《孽子》:那些被社會邊緣化的男孩。
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題目叫做《隱形的王國》。那篇文章的靈感,來自於白先勇先生的《孽子》。這本書,描述了一群被社會邊緣化的同性戀男孩,為了生活不得已而援交的故事。
有人評價這本書是從另一個角度寫的《平凡的世界》。事實上,全書寫得確實很樸實,但也很殘酷,好幾次讀得我眉頭緊皺。
我知道,「燈泡很亮」的一部分讀者,其實並不是同性戀。我甚至會想,讀完這本書,或許你對同性戀的印象,會瞬間跌進谷底——原來他們原來如此不堪、滿身傷疤。
事實上,每一個群體都有它美好和不堪的一面。如果你對某一個群體的印象,只有美好和積極,那很大可能,你對他們的了解是單一和片面的。
所以,我想寫寫這個故事裡的四個男孩:阿青、小玉、吳敏、老鼠。
阿青:一生都在逃亡、流浪和追尋。
阿青是小說的主角。因為在學校與同性親熱被發現,被迫出櫃。他的父親,是一個專制又木訥的退伍軍人,無法接受這一事實。於是,阿青逃離了他的家庭,來到了「蓮花池」這一個隱形的王國。
其實我有點讀不懂「阿青」這個角色。他明明有機會,可以離開那個「蓮花池」,不用再過著以自己身體為生的日子。
但是他卻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回到蓮花池。
直到故事裡,阿青的母親第一次出現。在骯髒簡陋的出租屋裡,母親醜態畢露,和阿青印象中的年輕貌美且放蕩不羈的母親,截然相反。
阿青大概和她的母親是相似的,一輩子都在逃亡、流浪、追尋。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終點究竟在哪裡。
小玉:所有的一切只為一個目的。
外形俊美、性格張揚,都是小玉身上最大的特點。他和阿青不一樣,如果說阿青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在哪裡,小玉則是目標明確——他想要去日本尋找他的父親。
他接近的每一個男人,包括林正雄、包括船長,都只有一個清晰的目的,他們能否對自己去日本有幫助。
當他看到機會的時候,就像是臨死之人狠狠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這樣形容小玉這個角色,似乎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甚至冷酷無情。然而在很多事裡面,又能透露出他是一個善良、顧及別人的男孩。
至於他的父親,是一個拋棄妻子的男人。大概小玉是想要一個解釋吧。也正是因為這種執念,他最終終於去了日本。
他知道自己在追尋著。
他的一生都在追尋。
吳敏:一生里最缺的就是愛。
書中吳敏第一次出場,就是「割脈」之後。而他割脈的原因,是因為在感情里被拋棄了。
其實我很難理解,為了愛情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大概吳敏的故事告訴我,有些人,被愛是他能感受到自己活著的理由。
故事裡的吳敏,有一個極度不負責任的父親,他缺失的父愛,大抵想通過愛情尋找回來。所以張先生無論待他多麼薄情,他也始終卑微地留在他身邊。
雖然他看起來懦弱又自卑,但我也意識到,吳敏的內心其實很堅定,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像飛蛾撲火一般奮身進去。
被愛,他的一生都在追尋著被愛。
老鼠:對苦難免疫的感知能力。
在四個人物里,老鼠大概是最不討人喜歡的。他沒有好看的皮囊,也沒有動人的追求。他有的,是偷竊的惡習,以及一次一次被虐打卻依舊嬉皮笑臉的樣子。
大概老鼠這個角色,是沒有太大的精神追求的。也正因如此,我從他身上看到的,是對苦難生活的一笑置之。
唯一能觸犯他底線的,是那個存放他所有贓物的「百寶箱」。
也許並不是他沒有追求,只是他更想自己過得輕鬆一些。
知乎上有一個提問,「為什麼作家都喜歡寫妓女?」其中有一個回答,「因為他們一面在陽光下,一面在陰暗裡,最有機會窺探人性。」
雖然《孽子》里寫的是一群男妓,但我想道理是一樣的。
故事裡還有很多角色,每一個角色都有自己的故事。要讀懂他們的故事很簡單,但是要讀懂角色本身,卻很難。
《孽子》里把這一群被社會邊緣化的男孩比喻成青春鳥。
你們是一群失去了窩巢的青春鳥,
如同一群越洋過海的海燕,只有拚命往前飛,最後飛到哪裡,你們自己也不知道。
前段時間,有很多朋友留言,大意是,「我熱愛自己的祖國,但它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
但是,起碼我們不用再經歷《孽子》里那個更加保守和封建的年代。
我始終願意相信,一切都在變好。
文章首發自公眾號
公眾號:燈泡很亮想做一個溫暖的基佬和你一起發光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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