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冬、郭曉峰,沂蒙山闖出來的明星兄弟

今天第十二屆中國臨沂書聖文化節在經濟開發區的臨沂國際會展中心開幕,臨沂籍著名影視演員@郭曉峰 峰哥蒞臨現場!

哥哥叫郭曉峰,弟弟叫郭曉冬。這對從莒南縣坊前鄉大坊前村走出來的兄弟,睡地下室,吃百家飯,最終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兄弟。

上世紀80年代,山東臨沂市莒南縣坊前鄉大坊前村,一個位於沂蒙革命老區的小村莊。村子不富裕,村民只在徹底殺黑後才開燈,燈泡也不會超過15瓦,因為電是不敢輕易浪費的。這個村子很閉塞,甭說電視機,連收音機都是不敢奢求的稀罕貨,熄燈睡覺是村民們晚飯後最常見的休閑方式。

但在這個村子,有一戶臨河而住的郭姓人家卻一反常態地點起了60瓦的大燈泡,對於習慣了於15瓦昏黃燈光的村民們來說,這家窗戶透出來的光亮實在太扎眼。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家常常從傍晚亮到深夜,村民們在背後竊竊私語:這家用電咋比用水還隨意?

別以為郭家很富,事實上,這家的經濟條件在村裡排倒數!郭家老二就清楚地記得,他發小吃煎餅可以卷豬頭肉,而他永遠只能卷紅糖。初二那年,因為家裡拿不出下一年33元的「巨額」學費,老二更是瞞著父母退了學。

而郭家人之所以會把錢摳出來「燒燈油」,其實是因為這家老大、老二都是愛唱愛演的「文藝青年」,每天晚上,兄弟倆都會把村子裡同樣愛唱愛跳的青年男女召集到家,在60瓦大燈泡的照射下,一起唱啊演啊……

他們的唱念聲不僅打擾了村民的清夢,更挑戰了他們的思維傳統,他們找到這家女主人,提醒她:「你得管管你那倆兒子,你家連飯都吃不上了,他們倆壯勞力還不努力幹活,天天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唱到三更半夜,跟二流子似的!」

對於鄰居的「提醒」,這個半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村婦女沒有過多回應;對於倆兒子的反常行為,她也沒挑明是支持還是反對,她只是在每晚幹完家務活、上床睡覺前燒一鍋開水。在那個沒有零食的年代,這鍋開水成了這幫文藝青年最好的「夜宵」。

郭家老大叫郭曉峰、老二叫郭曉冬,誰能想到,十多年後,老大會成為熱播電視劇里的熟臉兒,老二則更是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採訪中,當被問起一個農村小伙兒怎麼就跟文藝結上了親,郭曉冬感慨萬千地說:「真要感謝我成長的那個年代!」——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全國上下都在搞文藝宣教活動,樣板戲、電影也走進了他成長的村莊,在一次次趴在土檯子上看樣板戲、看電影的歡樂經歷里,郭曉冬和哥哥深深愛上了文藝,「一部電影可以反覆看五六遍,看完後,我和我哥就會模仿戲裡的台詞!當然,說的可是方言版的台詞。」

除了強烈的愛好,郭曉冬還要感謝兩位「老師」:「一個是被我二舅淘汰了的進口收音機,這個做夢都不敢奢求的『寶貝兒』讓我和我哥學會了唱《童年》《冬天裡的一把火》《故鄉的雲》《小草》《明天會更好》《酒干倘賣無》……另一個就是我們當地一本叫《莒南文藝》的刊物,我和我哥在這本刊物里尋找適合排小品的段子,然後我哥當導演、我當主演,在村裡其他文藝青年的全力配合下,我們排了很多節目,一路從村演到了鄉里、縣裡……」

一則廣告刷新人生

會唱歌、會跳舞、會演小品、會主持……文藝全才郭曉冬已然是當地名人,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可是當地「村草」!讓這棵沂蒙山區的「村草」移植到京城,逐漸成長為參天大樹的是一則廣告。

輟學後,郭曉冬做過清潔工、建築工、雕刻工……後來,他憑藉文藝特長被招進了莒南縣印刷廠宣傳小組。再後來,因為表演出色,他又被郵電局看中了。

在郵電局工作時,郭曉冬愛上了《大眾電影》雜誌,但苦於囊中羞澀,他只能隔幾期買一本。1992年夏天,郭曉冬買的那期何晴做封面的《大眾電影》上刊登了一篇北京電影學院表演夏令營招募學員的廣告,這則廣告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夏令營要交450元學費,路費自理,手頭沒錢的他瞞著父母,取走了進郵電局時跟親戚東拼西湊的1100元風險抵押金,偷偷跑到了北京。

在北京那半個月,郭曉冬在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老師的指導下頭一次全面接觸了「聲台形表」,參觀了北京電影製片廠。就是這短短的半個月,讓他感覺到,按部就班的縣城生活不是他的理想,北京更適合他。

第二年,郭曉冬辭去了穩定的工作,帶著120塊錢來到了北京,其中有70塊還是找同村的兩個姑姑借的。臨走時,所有親戚都怨他:「這麼好的工作你不要,硬要闖北京,全北京就屬你能耐?」

北京郵電大學地下室是郭曉冬來北京後的第一個住處,附近的北影廠大門口則是他開始3年群眾演員之路的地方。

來北京半年後,郭曉冬給哥哥打了個電話:「哥,你也來北京吧!北京挺好的,咱倆一起闖,還可以互相照應!」

放下電話,郭曉峰再也坐不住了。那會兒,在舅舅的資助下曉峰去浙江學了開車,學成後幫人開卡車拉石子,第一個月就掙了1000多塊錢,這在當時可是了不得!雖然「錢景」不錯,但曉峰幹得並不快樂,在他心裡,他還是嚮往唱歌、嚮往表演,尤其聽說弟弟去了北京,他更加按捺不住了。很快,曉峰就辭掉了工作,買了去北京的火車票。

得知曉峰的決定,舅舅氣不打一處來:「你現在一個月掙1000多塊,隨便花點,還能攢下七八百,很多農村家庭一年下來都攢不下這麼多錢!放下這麼好的工作不幹,你到底要幹嘛?」

面對舅舅的質問,郭曉峰沒有言語。「我真沒法解釋,就當時的情況來看,我和舅舅誰對誰錯,事實很明顯。但我就是想演戲,只要能實現這個夢想,哪怕這步棋走錯了,我也無怨無悔。」談起當年的「冒險」,郭曉峰不無感慨。

為一毛錢險丟自尊

剛剛踏進北京城,郭曉峰就被這兒的公交車閃了一下腰。

那天,郭曉冬有事沒能去車站接他,曉峰就按照曉冬的指示坐車回家。明明坐的是曉冬說的那趟車,可到了終點站,他也沒找到郵電大學。一問售票員才知道,雖然這趟車也叫16路,但卻是支線,和非支線跑的路線大相徑庭。

說起這20年前的往事,郭曉峰說,回想起來,真的很佩服自己的勇氣:「我們當時對北京一無所知,沒有親戚朋友,也身無分文,怎麼就敢來了呢?當時盡想自己的愛好了,一點生存問題都沒考慮過啊!」

相比郭曉冬的遭遇,郭曉峰這可是小巫見大巫了——在公車上,曉峰不過暫時迷失了方向,可曉冬卻因為一毛錢幾乎丟掉了尊嚴。

來北京後,郭曉冬在鐵獅子墳報了個唱歌培訓班,從住的地方到那兒坐22路,每次車費一毛錢。那天,郭曉冬僅僅帶了兩毛錢出門,去時花了一毛車費,回來時,售票員硬要收他兩毛錢。郭曉冬老實交底,說自己只有一毛錢,售票員不信,扯著嗓子囔囔:「大家快看啊,這個小夥子說身上只有一毛錢,你們誰信啊?」郭曉冬頓時臉紅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在他旁邊的乘客替他出了一毛錢,才幫他解了圍。

「誰能想到,一毛錢的力量這麼大?大到可以買回一個人的自尊!」回想起當年,郭曉冬已然釋懷:「現在想想,真的挺好玩的,誰會有這樣的經歷呢?只有我郭曉冬有。」

3天只吃一袋泡麵

「我覺得地下室比老家的條件好多了,老家的床是硬硬的木板,地下室的床可是軟軟的床墊。」

採訪中,被問起「北漂」期間最苦惱的事情是什麼?哥倆異口同聲:「沒錢吃飯!」

從1993年到1995年,哥倆兒都在北影廠當群眾演員,每次被挑中就會得到10-50元的收入,劇組還會管飯吃。一聽說群眾演員的待遇,哥倆都特高興,覺得這是一箭三雕的活兒:「既可以掙錢,又可以省飯錢,還能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多美啊!」

可沒過多久,哥倆就發現,事情真沒他們想的這麼簡單。有時候好幾天都沒有活兒找上門,那幾天就意味著顆粒無收。但每天的飯錢和房錢是沒辦法省的,所以經常一個月下來,連一個月100元的租金都攢不出來,有時候甚至一連好幾天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兄弟倆到北京後通過租房認識了一幫朋友,大家覺得這兩兄弟人品不錯,也知道他們為了夢想捉襟見肘,於是總是請他們吃飯。但兄弟倆好面子,覺得老去吃白食過意不去,所以只要朋友叫他們去吃飯,他們就撒謊說吃過了,但事實上,他們壓根粒米未進。最慘的一次,曉冬甚至3天就吃了一包速食麵。

雖然「北漂」的日子很苦,但兄弟倆卻懂得苦中作樂。譬如,直到現在,郭曉峰都管地下室叫「招待所」,「你們可能都覺得地下室不好,潮濕,空氣差,但對於我們這種農村出來的人來說,真沒這意識。我甚至覺得地下室比老家的條件好多了,老家的床是硬硬的木板,地下室的床可是軟軟的床墊。老家冬天冷得不行,北京的地下室可比老家暖和多了。再說,地下室還有人管理呢!」

一天早上,哥倆醒來後去穿鞋,卻發現腳放下去後,平時放鞋的地方沒有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灘水,他倆這才意識到,昨晚的那場大雨把地下室給淹了。事情到這份上了,哥倆不但沒慌張,反而覺得第一次看到漲水很興奮,甚至有打水仗的衝動!「現在想想其實挺後怕的,萬一電線被水淹了漏電了,真的挺危險的。但那時候就是沒有這種意識!」

最讓兄弟倆開心的是,在一次次跑龍套的過程中,他們發現了自己優勢——有時就算是演屍體或者僅僅來回走幾步,很多人都不會演,但因為在老家的舞台上摸爬滾打過,郭氏兄弟一點問題都沒有;每次去競爭角色,兄弟倆被挑中的幾率都非常高。這種優越感讓兄弟倆意識到,「在那一堆懷抱著演員夢的年輕人中,無論是演技還是形象,我倆都是有優勢的。但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才能讓更多人發現和發覺我們潛藏的能量呢?」

哥哥掙錢弟弟備考

1995年,小月河畔的很多個清晨,總有個年輕人站在那裡對著流淌的河水又唱又跳,來來往往鍛煉身體的老頭老太太看到這個孩子,都會搖搖頭驚訝地問:「哎呀,這孩子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這個「受刺激」的孩子就是郭曉冬,「刺激」他的則是來年開春的「藝考」。

未來的路該如何走?這是兄弟倆在那間僅能容下兩張單人床的地下室里聊得最多的話題。

經過兩年的磕碰,兄弟倆有了相似的認識:「我們是有潛力可挖的,可每年各大藝術院校表演系有那麼多科班生畢業,他們都沒戲拍呢,我們這倆沒受過專業訓練的農村孩子要想冒泡太難了!」「要想出頭,只有一個可能——考學。」「咱們農村孩子考上清華北大不是神話,考上中戲北電確實有點天方夜譚!「可是,既然冒泡那麼難,為何不放手一搏,去考場上碰碰運氣呢?」

就是在1995年,郭曉峰在八一廠的大戲《大轉折》中接到了一個角色,這個戲要拍一年多,劇組每個月給他開1000多的工資,還管吃管住。接到這部戲後,郭曉峰兩年來頭一次覺得能挺直腰桿了,「儘管演的是配角,但至少會寫進演員名錄,混了兩年,總算能對自己有個交待了!更現實的是,拍戲這一年,我每個月會有工資,生活算是有保障了,還能余出錢來給曉冬,這樣他就可以考慮進一步的發展了!」

一番商量後,弟弟郭曉冬踏上了考學路。

雖然是去撞大運,但曉冬一點沒含糊。他去電影學院請了老師幫他輔導朗誦,找了舞蹈學院的朋友教他練習形體,還找了聲樂老師給他輔導唱歌……在曉峰的記憶里,備考那幾個月,曉冬每天早上5、6點鐘起床,然後到小月河邊練聲練形體。

郭曉冬的付出沒有白費,16年前的那個春天,他連闖三關,順利通過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專業考試。

對於只有初二文化的曉冬來說,接下來的文化課本該是個難題。但在這時,命中注定的事情發生了——在郵電局上班時,郭曉冬從同村的一個高中生那兒借了全套高中課本開始自學。對弟弟的舉動,郭曉峰很納悶:都不上學了,幹嘛還看書?其實,連曉冬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那樣做。但可以肯定的是,要是沒有當年這個匪夷所思的舉動,只有初二文化的他怎能考上大學?

至於那一萬塊錢的「天價」學費,郭曉冬形容它是「百家錢」——助學貸款貸了1500元,哥哥拍《大轉折》攢下的4000元全部給了他,親戚家左拼右湊了一部分,連郭曉峰在拍《大轉折》時認識的朋友、飾演鄧小平的特型演員盧奇老師在得知情況後,還給郭曉冬借了一部分錢。靠著親戚朋友的幫忙,1996年,郭曉冬終於從住了3年的地下室搬到了地面,走進了日後出了趙薇、陳坤、黃曉明等一眾明星的北電錶演系96明星班。

痛並快樂著的大學生活

郭曉冬:「導演,您是不是搞錯了?不是說好500塊的嗎?」

導演:「什麼搞錯啊!就是50塊,跑老龍套還想要500塊?做夢吧你!」

郭曉冬:「不,群眾演員是50塊,這我知道,可我是電影學院的本科生,我來之前說好了給500塊的啊!」

導演:「管你是什麼生,你就50,拿走吧,別再說話了!」說完,導演把那張50塊扔在了郭曉冬的面前。

那一刻,郭曉冬很想把這50塊再扔給導演,可理智告訴他,如果這錢不要了,就真沒錢吃飯了。出於最原始的生存壓力,郭曉冬選擇了忍。

雖然考進了表演學科的最高學府,但大學那4年,郭曉冬的生活狀況並沒有什麼改變,他天天想著要出去接戲,就為了能掙生活費、學費。那時候,本科生都不太愛跑龍套,但郭曉冬沒這個概念,因為生活逼得他不得不放下所謂的身價。

好在郭曉冬在大學裡遇到了一個好老師——北電96班班主任崔新琴老師,郭曉冬接的第一個電視劇《紅岩》就是她推薦的,一個月的勞動讓他掙了3000塊錢。

有人找班上女生拍廣告,崔老師就跟導演提要求:「必須帶上郭曉冬,不然其他人都別去!」那支廣告讓曉冬掙了2000塊錢。直到畢業後他才知道,原來並非廣告商看上了他。

幫助他的還有同班同學。每次出遊,女同學都說吃的帶多了,紛紛讓郭曉冬幫忙。曉冬知道,同學們是在變相給他「送溫暖」呢!

漫長的4年大學就是在這痛並快樂著的境遇中熬過去的。畢業後,郭曉冬進入了八一電影製片廠,單位給他分了宿舍,每個月有1000多塊錢的固定工資,在外漂泊了7年的郭曉冬頭一次感覺到了安穩的味道。下一步,就是通過努力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父親墳前悅動「《暖》意」

「《暖》讓我得到了很多,也讓我失去了很多,那些失去的是我生命里最厚重的部分,無論得到什麼,都換不回來。」

「曉冬,咱爸沒了!」接到哥哥的電話,郭曉冬的天瞬間塌了。在哥哥哽咽的講述中,他知道了事情經過——父親有心臟病,坐車回家時車翻了,大概是受了驚嚇,一回家就突發心肌梗死,沒了,那年,父親僅僅54歲。

聽到消息,剛剛進入電影《暖》劇組第三天的郭曉冬崩潰了。簽約《暖》之前,郭曉冬掙的錢還不夠自己花,更別說補給父母了。接到這部戲,曉冬的第一個想法是:太好了,拍了這部戲以後就有能力改善父母的生活了。可他怎能想到,剛進組第三天,就聽到了這個晴天霹靂。

那一刻,他恨不得立刻飛回老家看父親最後一眼,為他辦場體面的喪事,安慰多病的母親,盡一個兒子應有的孝心……可是,他都不能。每天的拍攝日程上都是他的戲,天漸漸冷了,樹葉慢慢黃了,要是延遲開工,錯過了季節,整個劇組都要蒙受巨大損失。在無情的電影生產周期面前,郭曉冬無從選擇。

是家人幫他做了決定——母親在得知郭曉冬的兩難境地後,跟他說了一句話:「如果劇組不讓回來就不要回來吧!」哥哥在得知父親離去的消息後,立刻放下手上正在拍的一部戲,當晚包計程車回了老家。曉峰說,作為大哥,他要替全家、替弟弟扛起這莫大的悲傷。

果真如郭曉冬所料,《暖》獲得了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金麒麟獎,他則獲得了「最佳男主角」提名,從這部戲之後,他真正開始了星途,日子一天天好了起來。可這一切都沒有讓曉冬減少對自己的埋怨:「我沒有回去送我爸爸最後一程,這是我這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暖》讓我得到了很多,也讓我失去了很多,那些失去的是我生命里最厚重的部分,無論得到什麼,都換不回來。」

《暖》獲獎後,郭曉冬拿了一個小小的DVD機,在父親墳前放了一遍《暖》,他說:「我相信爸爸在天上是能夠看到的。」

深度對話

記者:老家人應該特羨慕你吧?

郭曉冬:真不僅僅是羨慕了,他們現在看到我跟我哥,都覺得是在做夢,呵呵。

記者:那你現在還能跟鄉親們聊到一塊去嗎?

郭曉冬:怎麼不能!每次回老家都會跟以前一起在村裡排節目那十幾個朋友聚會,說以前排節目的那些日子,說了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永遠都不會煩!

記者:說老家話還是普通話?

郭曉冬:當然是老家話。剛來北京,我哥就跟我約定,以後在北京說普通話,在老家說老家話。在老家說普通話是會被人罵的忘本的!我們老家離孔孟之鄉曲阜很近,特講究傳統,我在北京和莒南縣城都有家,但每年春節一定會回到村裡,跟家族人一起過年,給一家一家相親拜年。老傳統不能丟,人不能忘本。

記者:現在村裡的孩子都把你當偶像吧?

郭曉冬:不僅僅是村裡的,方圓幾十里的人都把我和我哥當故事去說的,我們就是傳說!

記者:那你是不是特驕傲?

郭曉冬:我覺得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好的一方面,就是可以給孩子們一個激勵方向,讓他們擁有理想;但不好的是,有些孩子確實沒有做演員的天賦,但也天天想著要演戲,這就太盲目了。這些年我也幫過一些有演員夢的小老鄉,但都是有天賦的,沒天賦的真不敢幫,不然會害了他們。

記者:你覺得跟現在的孩子比,你和你哥能走上星路的優勢在哪兒?

郭曉冬:我和我哥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孩子,我們從小過的就是苦日子,所以3天吃一袋速食麵我們也覺得很正常。我們經得起折騰,吃得起苦,甚至不覺得這是苦,所以我們可以把心思全放在表演上。現在的孩子生活條件都比我們好,他們真不如我們能吃苦,但混演藝圈不能吃苦是沒法熬下去的。

郭曉峰:「我絕不會用我弟弟炒作自己。」

記者:曉冬說,他現在事業好了,也希望你的事業越來越好,有什麼事情肯定會先想到你。作為哥哥,一直都是關照弟弟,現在要弟弟來幫助你,你什麼感受?

郭曉峰:最初挺排斥的。他演《新結婚時代》時,戲裡有個他哥哥的角色,曉冬就推薦我去演,其實正好嘛,那個角色也是農村人,我又是他親哥哥,相當於本色演出。但我沒去,我怕別人說,我是靠弟弟才能演這個戲。

記者:後來你們合作了好幾部戲,是什麼原因讓你轉變了觀念?

郭曉峰:2008年《紅色電波》的製片人說有個角色挺適合我,跟他聊了後,我就把合同簽了。2009年過完春節,曉冬問我,劇組讓你幾號走?我跟他說是幾號幾號。曉冬說,那咱一起走吧!我這才知道他也接了這部戲。為了不讓我再次因為他而拒演,他故意瞞著我。我當時真想不去了,但合同已經簽了,沒有退路了。但拍這部戲時,我的觀念慢慢扭轉了,我覺得,既然演戲是我的職業,就不能考慮太多,只要角色適合我就應該演。後來我和曉冬一起演了《我是真的》,那部戲是製片人看了我倆參加《魯豫有約》節目後,為我們量身定做的,現在評價也不錯。

記者:現在娛樂圈炒作盛行,曉冬是你的親兄弟,你想借他的名氣炒作自己太容易了,很多人想炒都沒機會,你為什麼這麼矜持?

郭曉峰:還是因為初衷,我們做這行的目的很單純,沒想過大紅大紫,沒想靠這個掙大錢,就是單純地喜歡,現在快40歲了,不會幹別的,就會演戲,只要有戲演就滿足。

以上內容來自《科學新生活》周刊 記者:黃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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