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7分鐘,折服高曉松、何炅,還獲人民日報點贊,世界需要這樣的「奇葩」
傷殘不過是你打開這個世界的方式不同
並不是「上帝之手」判下的死刑
每一個人都應該是平等的
擁有同等的生命價值和尊嚴
最近看了一個演講,
環環久久不能平靜,
分享給大家。
演講者名叫蔡聰,是一位視障人士,
他出現的舞台你們一定想不到,
——群魔亂舞的《奇葩大會》。
7分鐘,他娓娓道來,
結束時,高曉松說:
「這是這次大會到現在為止,最精彩的一場演講。」
何炅說:
「人生遭遇無法左右,但我們能決定自己的活法。
謝謝蔡老師的啟示。」
能把「矮大緊」都說哭,還是很不容易的……
上完節目後,人民日報官博也現身點贊↓↓↓
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
能把全場奇葩說得無語凝噎,
能讓四位「人精」起立鼓掌呢?
這是蔡聰的故事,
也大概是所有與他一樣,
千千萬萬個視障人士的故事。
普通,又不普通,
特別,又不特別。
蔡聰微博配圖:no one is born racist
10歲之前的蔡聰,
一直都走的是「別人家孩子」的路線,
成績好、懂事,父母老師逢人就誇。
但是10歲那年,這名少年的人生跌落谷底。
那一年,蔡聰因為藥物性青光眼
導致視神經萎縮,視力迅速下降到不足0.1。
父母帶著他四處求醫問葯,
得到的回答都是「這輩子沒希望了」。
蔡聰後來調侃說:
那時我的視力就半路出家,
跟上了謝遜(金庸小說人物)的腳步,
但是我又沒有謝遜的能力。
但在那時,這樣的打擊對年紀尚小的他、
對家人而言都是巨大的。
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在說:
你這輩子沒戲了,完蛋了。
蔡聰生活的縣城,
並沒有盲校的概念,
所以初高中他依舊在普通學校讀。
雖然眼睛看不清了,但他成績依舊很好,
剛進初中時,第一次月考就考了年級第一名。
當時還成了「身殘志堅」的典範,
老師表揚他說:
人家蔡聰眼睛都這樣了,學習還能這麼好,
你們有什麼理由不好好學習。
因為這種「表揚」,
蔡聰還曾沾沾自喜過一段時間,
後來漸漸地發現不對勁。
心裡的感覺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讓他變得脾氣暴躁,
成績也下降了。
另外一件事,更讓蔡聰崩潰——
父母準備生二胎,
希望將來有個人能照顧他。
這不是很正常的思維嗎?
對家人好,對蔡聰好,
對誰都好的一個絕好選擇。
但是蔡聰鬧得很厲害,
最後這件事沒有成行。
蔡聰當時年紀小,
他並不知道心裡的那種不對勁是什麼,
但有一個概念已經在他腦海里,
那就是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廢物」。
然而,令人絕望的事還沒有結束。
蔡聰的眼睛越來越看不清,
但他想參加高考,
於是向有關部門申請專人讀題,
但有關部門以沒有先例、
執行困難為由拒絕了他的申請。
上帝關門又關窗,
說的就是蔡聰當時的情況吧。
小升初、初升高、再讀個好大學,
這是所有中國普通孩子一生最重要的進程,
蔡聰卻在高考這最重要的一環被阻斷了,
他第一次有了恐慌。
未來該怎麼辦呢?
後來輾轉,還是找到了一所能上的學校,
蔡聰考進了長春大學特殊教育學院,針灸推拿系。
在盲校,所有人包括老師都告訴他:
你以後是要去做按摩的。
傳統盲人三大行業:乞討、賣唱和算命,
現在多了一個按摩可以做,
你們應該珍惜啊!
蔡聰並不是歧視以上任何一種職業,
只是他不明白,
為什麼自己人生的可能性被縮小成了這樣?
不僅是他,在盲校,
有許多小夥伴都很優秀,
他們有的是音樂天才,
有的人英語非常好,
既然如此,
為什麼要剝奪我們選擇
並享受自己人生的機會呢?
胳膊擰不過大腿。
大部分盲校學生畢業後,
都選擇了「三好」職業——按摩。
蔡聰也可以進按摩院,
但他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
他待業在家,開始在網上投簡歷找工作。
他碰上了改變他人生的一個公益組織——
「一加一」殘障人文化發展中心。
「一加一」是2006年由7位視障人士、
1位肢體殘障人士
創辦的關注殘障人士的公益機構,
當時正在招視障廣播節目製作人。
當收到面試通知後,
蔡聰義無反顧地上了北京,
經過兩輪面試之後,
他留在了「一加一」。
在「一加一」,
他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做廣播節目,
認識了英國BBC的盲人主持,
還曾報道過特奧會。
2008年,他們成為中國奧運會首家來自民間的殘障人媒體,
開通了自己的網路電台,
奧組委還授權他們做了100集殘障人廣播宣傳片。
之後,蔡聰還自己開了公司,
成為了哈佛大學法學院殘障事業發展項目培訓師,
非視覺攝影培訓師等。
人生只有一種可能的蔡聰,
走出了無數種可能。
他也遇到了自己喜愛的女孩兒,
她也是一名視障人士,
但倆人毫不猶豫地結了婚。
他覺得自己很幸福,
但父母不這麼想。
雖然他有了家庭、有了尚算成功的事業,
父母仍舊覺得他的未來很「危險」。
尤其在倆人決定要孩子的時候,
父母很是糾結:
如果孩子遺傳了視障怎麼辦?
即使不是視障,有一對視障父母,
以後讓他怎麼面對同學、面對社會?
後來又想,有個孩子也好,
趁父母還在幫他們把孩子帶大,
等他們老了之後,
孩子還能照顧他們。
年少時的那種不得勁又回來了,
不過現在,
蔡聰很清楚地知道這種「不得勁」從何而來。
社會本能地認為殘障人無能,
經常無意識地將其過度慘化,
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制度性歧視。
12歲時,家裡有一台老式的膠片相機,
蔡聰很喜歡,但家人和朋友總擔心他浪費膠捲:
「你又看不見,拍什麼拍?」
上大學時,蔡聰甚至曾被老師問過這樣一個問題:
上廁所時看不見你怎麼擦屁股呢?
請問,擦屁股需要用看的嗎?
還有人問蔡聰,
你看不見,怎麼玩微博的呢?
這種刻板印象已經成為社會整體的潛意識。
這種潛意識溫柔的時候,
只會影響別人看殘障人士的眼光,
厲害的時候,
會化成歧視的劍,
毫不猶豫地戳進他們的心中。
蔡聰說他有回跟同事爬山,有個小孩橫衝亂撞,他媽媽趕緊給他倆道歉,然後媽媽瞅見了他們的盲杖之後,對著小孩說:「你以後不要亂跑了,你要再亂跑以後就跟他一樣。」
有這麼一個故事:
全美盲人聯盟的主席
去哈佛大學演講,
他說:今天我站到這個地方感到非常驕傲,
並不是因為我來到了哈佛大學法學院,
而是因為我是一個盲人。
還有一個故事:
蔡聰有一次去美國採訪
一個考上了哈佛大學的聾盲女孩,
他問那個女孩一個問題:
你生下來就看不見聽不見,
這麼多年你是怎麼生活下來的,
你的父母有沒有過遺棄你的想法?
那位女孩兒感到很驚奇,
她說,我為什麼要考慮這些問題,
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一樣,
是我父母最珍貴的禮物啊!
醫生也告訴她和父母:
眼睛治不好了沒有關係,
那就換一種方式去生活吧。
然後這個女孩在訓練中心學習了盲文和
一些必要生活技能之後,
就一直在普通高中上學,
直到考上了哈佛。
這兩件事,
對蔡聰的衝擊和啟發很大。
在上面這兩位的心目中,
殘障從來不是一種殘缺,
它只是生命的一種特點。
「如果當初我在遇到視障這件事時,
周圍的環境不是告訴我『你完蛋了』,
而是告訴我『你的人生不過是換了一種活法』,
如果更多和殘障有關的家庭,
在遇到這種境況時
能知道這些的話,
他們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呢?」
他開始明白,
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
是改變這些固化思維、刻板印象。
這些年,他一直都致力於傳遞這一理念
——傷殘,只是一個人的特點,
它不是優點,也不是缺點,
至於這個特點將來怎麼樣去發揮,
取決於我們的社會,
我們要做的事情是消除這樣的障礙。
最終,
蔡聰和妻子還是決定要一個孩子。
在他心目中,
決定結不結婚、
生不生孩子,
需要考量的是自己的價值觀,
至於對方是否是視力障礙,
孩子是否是視力障礙,
這不是決定性因素,
也不應該是決定性因素。
2016年1月14日凌晨,
當孩子從產房被推出來的時候,
蔡聰覺得很幸福。
他雖然看不清他,
但小心翼翼地湊近孩子的時候,
他嘗到了初為人父的欣喜。
據官方統計,中國約有8500萬殘障人,
他們背後涉及的家庭人數可能超過2億。
如此龐大的群體,聲音卻那麼微弱。
蔡聰幾乎是一個人站在荒原上呼喊。
他們真的需要無數個蔡聰,
來推動這種刻板印象的消除。
2008年,中國簽署了聯合國《殘疾人權利公約》,
但何時,這一紙公約的效用,
才能不僅僅停留在紙上?
爸爸媽媽都是殘疾人,爸爸用一張小板凳代替雙腳,媽媽彎曲著腰無法站直,爸爸很聰明,只上了三年級,寫得一手蠅頭小楷,算數比計算器還快,超厲害,媽媽也很賢惠還很愛美。他們自己開了一個小賣部,我很健康,我們家很幸福,我以我的爸媽為榮。
↑蔡聰《奇葩大會》演講視頻下的一封留言
高曉松說↓↓↓
蔡康永說,受到了莫大的啟發↓↓↓
但能有多少人,
像他們一樣,
真正從心底接受蔡聰的觀點?
真正理解蔡聰下面這句話↓↓↓的意思?
最後,花7分鐘時間看完這段演講,你會受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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