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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寫徽州——陳發祥

導讀:學院致力於打造本土化MBA教學特色,為傳承徽商精神,感悟徽商文化,自2014年起,組織MBA新生赴績溪開展「一文一商,一課一古道」活動,參觀胡適故居、胡雪岩紀念館,開展徽商講座(陳發祥老師主講)、重走徽杭古道。

2017級MBA新生將在9月份分兩批次開展,為預熱此項活動,也為廣大同學提前了解徽州、徽文化、徽商歷史,將陸續推介陳發祥老師關於徽州的系列文章。敬請關注!

1987年,成立於1121年的徽州府已經更名為黃山,我第一次到徽州。偶然的機會,我坐著鄉下的中巴車,在一個濃霧的清晨,從屯溪趕往西溪南的苟洞老師家。黃昏的時候,苟洞老師拿著明代刻本的《金瓶梅》陪我去尋找書中版畫的原址,傍晚的夕陽不是很暖和,但色彩卻是昏黃的,塗抹在西溪南衰敗而浩大的民居上,有種說不出的凄美。這個以吳姓為主的村落,到處都是殘牆斷壁,西溪從村中每一個房舍前流過,在村西漫過河提,形成一塊富有生機的濕地,匯入漸江,然後穿過屯溪盆地,奔向深渡,形成浩渺的千島湖。

那是一個深秋,苟洞老師陪著我到了呈坎、唐模、宏村,我們把盞夜談,在老舊的古民居中入眠,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十天。奇怪的是,我對這裡的山山水水從最初的好奇,漸漸變成了喜愛,乃至一種習慣式的熟悉。一個半夜,立在南屏的抱一書屋前幽深的巷陌,恍惚之間,覺得自己曾經走過這條石板路,而且,我的家就在道路盡頭拐彎的地方——這樣的錯覺使我堅定自己前世就是出生在這裡宋代的一個窮酸的秀才,或者是極速跑過小巷的孩童。

西遞、徽杭古道、上庄、深渡、棠越........,後來的幾年,只要有空,我便前往徽州,幾乎用自己的腳走遍了每一個村落。每次從徽州回來,都想動筆寫一點徽州,但終究沒有著一個字跡。

不敢寫徽州,唯恐自己筆力粗鈍,辜負了那一片大好河山。在這個黃山、大嶂山、浙嶺、新安江合圍的世外桃源,任何文字都顯得蒼白,任何畫筆都顯得慘淡,任何書卷都顯得單薄。即使能傾訴出山水的形,也承載不了自晉太康元年以來的文化脈絡。

不敢寫徽州,是因為自己發自內心的愛,愛使我們每個人都會失去理性的筆觸,也使內心恍惚。我似乎感覺到,漸江之畔的花山迷窟、宏村月沼秋水裡、棠越牌坊群中、新安江的翠堤上,都遺落了我前世千年的愛意。我曾經力圖將這些散落的愛拾起,用精緻的紅繩串著,帶回家中珍藏。所以,足跡再次踏過這些地方,但每次走到,都不敢驚動那濃濃的愛意。後來,恐怕她枯萎,只願她留在那裡,就像春天的花朵最好開在枝頭,而不是插在花瓶里一般。

不敢寫徽州,就像中年女子不敢看自己青春的照片,即使是白描,都會流淌出無夢的徽州。微風桃花壩、細雨昌溪街,繞不過雄村曲折的花樹、剪不斷塔川裊裊炊煙,彷彿聽到有人輕開蘭花窗弦,一縷暗香、一寸嬌啼、一聲鳥鳴,都時時纏繞著,使自己著筆的力氣蕩然無存,渾身空空然。

筆落紙上終無痕,是一種無奈、一種太息,更是一種守望,哪怕一切歸於寂寞。

作者簡介:陳發祥,安徽行政學員文化教研室主任、安徽工商管理學院市場營銷授課教師,經濟學人出身,但痴迷徽州文化與遠足,近幾年幾乎走遍徽州每一條古道,其中,徽杭古道便行走了二十回,願為傳統文化復興而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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