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轉載]千年奇文《寒窰賦》

千年奇文《寒窰賦》

北宋呂蒙正

呂蒙正（944- 1011），北宋大臣。字聖功，河南省陽

人。宋太宗太平興國二年(977)丁丑科狀元。授將作監

丞，通判升州。再著作郎，入值史館。太平興國五年

(980)，拜左補闕，知制誥。後任參知政事。端拱元年

(988)，拜為宰相。為人質厚寬簡，素有重望，以正道自

持，遇事敢言。每論時政，有不允者，必不強力推行。

與開國元老趙普同在相位，關系極為融洽。淳化二年

(991)，貶為吏部尚書。兩年後復以本官入相。至道元年

(995)，再度罷相。真宗即位，任命呂蒙正為左僕射。咸

平四年(1001)，第三次登上相位。後封萊國公，授太子

太師。不久，因病辭官，回歸故里。呂蒙正病逝於大中

祥符四年(1011年)，享年六十七歲,謚文穆，贈中書

令。

呂蒙正一生看淡名利，於真宗景德二年辭歸洛陽，在伊

水上流建宅，木茂竹盛，後世稱呂文穆園。

呂蒙正的《寒窰賦》，也叫勸世文，是一篇警世之文。

《寒窰賦》可謂名篇，流傳最廣，如此經典名篇在《宋

史》和《古文觀止》中都無收錄記載，令人費解，是編

撰者們疏漏或是其它原因？不得而知，遺憾。

下為呂蒙正《寒窰賦》原文：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

家雞翼大，飛不如鳥。馬有千里之程，無騎不能自往。

人有凌雲之志，非卟荒茯v達。文章蓋世，孔子厄困於

陳邦。武略超群，太公垂釣於渭水。盜跖年長，不是善

良之輩。顏回命短，實非兇惡之徒。堯舜至聖，卻生不

肖之子。瞽叟頑呆，反生大聖之兒。張良原是布衣，蕭

何稱謂縣吏。晏子身無五尺，封為齊國首相。孔明居臥

草廬，能作蜀漢軍師，韓信無縛雞之力，封為漢朝大將

。馮唐有安邦之志，到老半官無封。李廣有射虎之威，

終身不第。楚王雖雄，難免烏江自刎。漢王雖弱，卻有

河山萬里。滿腹經綸，白髮不第，才疏學湥倌甑強

。有先富而後貧，有先貧而後富。蛟龍未遇，潛身於魚

蝦之間。君子失時，拱手於小人之下。天不得時，日月

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長。水不得時，風浪不平。人

不得時，利卟煌ā

昔時也，余在洛陽。日投僧院，夜宿寒窰。布衣不能遮

其體，淡粥不能充其饑。上人憎，下人厭，皆言余之賤

也。余曰：非吾賤也，乃時也，咭玻病Ｓ嗉暗詰

科，官至極品，位列三公。有撻百僚之杖，有斬鄙吝之

劍，出則壯士執鞭，入則佳人捧袂。思衣則有綾羅寰

，思食則有山珍海味。上人寵，下人擁，人皆仰慕。言

余之貴也！余言：非吾貴也，乃時也，咭玻病

蓋人生在世，富貴不可捧，貧賤不可欺，此乃天地循環

，終而復始者也。

呂蒙正《寒窰賦》譯文：

天氣的變化是很難預測的，人早晚的命呤嗆茈y說的。

蜈蚣雖然有百十條腿，但爬行卻不如蛇快。家雞的羽翅

很大，但卻不能像鳥兒一樣飛翔。好馬可以馳騁千里，

但是沒有人駕馭是不能來回的。每個人都有遠大的志向

，但是要有機會才可以飛黃騰達。就算是文章再好，孔

子尚且被困於陳蔡。打仗的方法再多，姜太公也是先在

渭水河畔釣魚。偷盜的人活長了，不是善良的人。顏回

的命短，卻不是兇惡之徒。堯舜雖然是至聖的明君，卻

生下了不肖的兒子。瞽叟雖然頑皮呆板，但卻生下世稱

大聖的兒子，張良原本是老百姓，蕭何稱他是治縣的能

手。晏子身高不足五尺，卻被封為齊國丞相。孔明居住

在草廬中，卻能做西蜀的軍師。韓信雙手沒有捉雞的力

氣，卻被封為漢朝的大將。馮唐雖然有治國安邦的志向

，到死也沒有個一官半職。李廣雖然有箭射猛虎的威名

，卻一直沒有封侯。楚王項羽雖然兵強，難免吳江自刎

。漢王劉邦雖兵弱，卻又江山萬里。滿腹的學問，一生

沒有中榜。只有一點的知識，在少年卻已經當官。有的

人是先富而後貧，有的人是有先貧而後富。蛟龍沒有被

發現的時候，和魚蝦在一起。君子失寵時，委曲於小人

的手下。天氣不好的時候，太陽，月亮都沒有光輝。大

地不時宜的時候，寸草不長。河水不流暢時，水浪滔滔

。人不時宜時，即不能發財也不能做官。

過去的時候，我在洛陽，白天在寺廟裏讀書，夜晚在破

窰裏住宿。身上穿的破布衣服尚且不能掩蓋我的全身，

淡如水的米粥不能攤薄我的肚子。逼我好的人憎恨我，

比我低的人討厭我，都說我是貧賤的人！我說：不是我

貧賤，是時吆兔啊！等到我中了狀元，官位到了最

高，位列三公有鞭打百官的禪杖，有斬殺吝嗇之徒的寶

劍，出去的時候有士兵為我拿著鞭子，進家的時候有人

為我提著衣服，想穿衣服有的是綾羅綢緞，先吃東西的

時候有的是山珍海味。上面的人寵信我，下面的人奉承

我，人人都仰慕我，都說我是貴人！

我說 : 不是我貴，是因為我獲得了好的機遇啊。所以人

活在世上，對於富貴的人不要去追捧他，對於貧賤的

人，不要去欺負他。這就是為人處世週而復始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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