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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寶之旅:頌簋——再現3000年前西周冊封大典

頌簋檔案

質地:青銅

年代:西周

祖籍:不明

尺寸:通高30.1、口徑24.2厘米,重13.2千克。

收藏單位:山東博物館

頌簋,外塑高顏值,內刻銘文,是古樸典雅的青銅重器,具有極高的文史價值。遇見它,猶如完成一場與3000年前祖先的會心交流,這很令人驚奇。

「頌」鑄器留住冊封一瞬

西周王朝是一個禮制嚴謹、社會規範的王朝,屢屢舉行對官員的賞賜、冊封盛典,隆重又莊嚴。

當年,作為西周官員的「頌」,就喜獲某位周王的冊封與賞賜:王三年五月,死霸甲戌日,王於宮召見頌,佑者帶頌入,立於中庭,尹氏將王的冊命書授予史虢生(史官)宣讀;頌被命以掌管成周賈師,監督新造,積貯貨物,以為宮御所用。頌還獲賞黑色官服、紅色蔽膝、帶子及表明官位等級的旗幟、馬韁繩、馬籠頭等。頌聽完叩拜,接受冊命書,立即佩戴出宮,不久後又返回宮中,向王獻上玉璋表示感謝。

頌決心永臣事天子,為永留此歷史瞬間的榮耀,感懷聖恩,隨即鑄造系列銅器,將冊封一事刻於器身。頌生活的西周,青銅仍是稀有材質,而鑄銅工藝已爐火純青,頌鑄器必然精工細作、精益求精,以求流芳百世。這其中的一件精緻之作即是頌簋。頌於簋腹底與蓋內刻150字銘文詳載冊封一幕,銘文書體圓潤厚實、工整秀美、樸素遒勁,是具有重要價值的書體藝術。

刻著3000年前古人心愿

在頌鑄青銅後的3000年歷史長河中,頌簋的出土年代、地點已不可考,但從其獨有的銹色與光澤,可以推測它出土後,深受古人的珍視與欣賞,歷經蒼茫歷史中諸多人之把玩、撫摸才有了現在的模樣。在山東博物館展廳瞥見它,一眼千年,猶如夢回西周,完成了一場與古人的交流。

頌簋通高30厘米、口徑24厘米,重達13.2千克,是名副其實的青銅精品、國之重器。器身圓形,由隆蓋與下腹組成,蓋頂有圈形捉手,將蓋倒立既成盤;圓鼓腹略有下垂,腹部兩側有一對獸首狀提耳,下有垂珥;三隻獸面象鼻圈足外撇,通身刻有紋飾,造型古樸、典雅、莊重,大方之中不失藝術之美。它立在那裡,就是歷史,就是時間。

青銅器常見,出土簋也不稀見,頌簋之所以成為國寶,與其器身所刻銘文的價值不無關係。頌簋記錄了頌被冊封的全過程,為研究周王朝提供了史料,其書體也有極高的藝術價值。頌簋還表達了頌樸素的心愿:追念父母,祈求身體健康,長命永年,並將此志傳諸子孫。

見到此簋,得以與古人交流,無不令觀賞者欣喜。

歷經顛沛終落腳齊魯

鑄青銅的頌非常「多金」,除了頌簋,還有頌器若干,但大多顛沛失散,流落於世界各個角落,有的則永遠消失。山東博物館的頌簋也經歷了無盡的藏存和散逸,才得以讓後人賞鑒。

簋作為古代用器之一,最初用於老百姓日常生活的是陶簋,用來盛放稻、粟等穀物,隨著手工藝的精進與時代的發展,青銅簋成為標誌身份的器物,演化為最常用的禮器之一,用於古代貴族的社交、祭祀、殯葬等重大活動。所以,考古學家猜測,頌簋應是出於窖藏或墓葬,但這已無可考。因為僅在近200年的歷史中,頌簋就多次易主,流落於歷史起伏之中。

藏品易主,頌簋才得以來到齊魯大地。1814年,著名金石學家、當時在北京做官的山東人劉喜海在京購得頌簋後,輾轉送到山東老家收藏,後頌簋又輾轉到山東布政使李山農手中,再後又流落到黃縣丁氏家族丁樹楨名下,丁氏家道中落後,金石器散落,僅有包括頌簋在內的少數精品得以保全。在上世紀的戰火紛飛中,頌簋有驚無險。1954年,黃縣文管會將收集到的頌簋移交山東博物館,它得以安定落腳,不再漂流。

在此前3000年的歷史長河中,頌簋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流浪與駐足,只有靜默而立的它自己知道。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 記者 師文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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