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裂帛，春未央【美文欣賞】

06-08

四月裂帛，春未央文傾城絕戀編輯我是一片雲

春風輕拂盈盈的心事，流雲傾聽心靈的顫音，四月的天空暈染了茶靡的花事。季節如斯，四月裂帛，春未央！——題記古語有云：一月氣聚，二月水谷，三月駝雲，四月裂帛，五月袷衣，六月蓮燦，七月蘭漿，八月詩禪，九月浮槎，十月女澤，十一月乘衣歸，十二月風雪客。

三月的駝雲傾倒的是二月的水谷，正如薄薄的詩舟盛載著積年的亂麻。四月的風已微曛，滿庭的花青，石綠，桃粉，嫣紅，桃花面，柳葉眉，灼灼春花，明艷嬌媚，勾人遐想一襲撒花羅裙的女子，那溫婉動人的模樣。四月，我穿過你的溫柔。桃花夭夭，綠水盈盈，你正在沉醉，沉醉的樣子很美，傾了我一世的低眉，低至塵埃，我把自己丟在你的風中。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你看，遠遠的山中，一大片一大片深紅，淺紅，開得那麼隨心所欲，更是素美傾城。那一根根古老的虯枝上盛開著絕美的花朵，在流年的枝頭搖曳生姿的驚艷。這傾城的美麗，就綻放在這人跡罕至的山澗，有多少人能有此際遇，在你最美的花期遇上你，一睹你嬌媚的容顏？「這不當花是花，人亦不是看花賞花人，真是人與花皆好。」只有胡蘭成這樣的舊時風流才子，才能有如此體會吧。遇上，就是前緣註定，不要祈求摘下它，獨佔它，情到濃時終須薄，它縱有千般萬般的好，也不過隔岸看花，終究空負一段驚天動地的歡喜。若可，像我這樣靜靜地望著，遠遠地喜歡即可，在這場花宴里，做個淡定的看客吧。歲月不居，紛紛開且落，就這樣過一生，也很好。

我開始慢慢習慣一些東西，譬如淺薄的生死以及被浮華明媚所掩蓋的宿命。一切優美過的年華都需要一些故事來表達，人生真正的價值不是美好，而是刻骨銘心，這亦是生命得以厚愛的前提。走曾經走過的路，唱曾經唱過的歌，愛曾經愛過的人，卻再也提不起恨。那些傳奇在世間遊走，身披晚霞像是最驕傲的英雄。我的生命已不再單薄，少了之前的橫衝直撞，多的是感嘆浮華的洗鍊淡定。儘管還在不停的回憶，又在不停的忘記。是的，忘記。如果沒有忘，何以記？以前遇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便覺得天不容我。如今，再困難，再不公的事都會淡然處之，雖有憤懣，過多的反而是為難自己的噱頭，又何必這樣？生命的脆弱禁不住如此疼痛的折磨。

未曾忘記與你一同走過，如今疼痛過的優美記憶。認識你愈久，愈覺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處清喜的水澤，幾次想忘卻於世，卻總是在山窮水盡處又悄然相見，算來，既是一種不舍，也是緣分註定。也許，感情中的事，必須以離別來句讀，才可以真實得讓人掉眼淚，哭得累了，便可安睡。我一如既往地感謝你，就如你所一直給予我的一樣。慘白的人事勾勒出世俗的庸擾，有著足夠的盲目去接受生命中的某些抉擇。我們都未曾忘記，即使被冷漠凄涼孤孑一生，也願以一種慣有的、前進的姿勢去面對。樸素的褶皺歲月有著難以隱喻的堅韌，如此，才能以更加廣大浩淼的擁抱來安慰遙不可及的夢想。那是我所信仰的，亦是我所堅持的。

三毛，那個筆走天涯來詮釋人生的女子這樣寫道：生命無所謂長短，無所謂哀愁，無所謂愛恨得失，一切都將過去，就像那些花兒，那些流水。平淡的筆調氤氳著人事音書的從容，還有暗藏在時光背後的某種妥協。亦或，唯有通過相互苛求和中傷來表達對彼此的愛，才是理所當然。曾經年少時，甚覺荒謬，但經歷一些人事後，便覺得深刻，或許，也是你讓我切膚的體會到的。而今也許，已沒有當初的矯情了，知曉了一些世故，也沒有必要故意去掩飾什麼，我同你一樣，一同成長，開始明白一些東西，譬如友情或是愛。終於明白，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那些約好要同行的人，一起相伴的雨季，走過的年華，終有一天會在某個渡口離散。

紅塵陌上，獨自行走，微風拂過衣襟，青雲打濕諾言。時常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林徽因的《你是人間四月天》，愛上鶯歌燕舞的人間，也愛上溫暖多情的江南。如果林徽因仍然健在，那麼這個四月依舊屬於她。徐志摩用多情的詞句在康橋下為她寫下愛戀的華章；梁思成用一生去實現與她白首的承諾；金岳霖為她終身不娶，來表達對她的痴情。林徽因，一個傳奇的女子，許多人為了這個女子生了情。我想，無論歲月如何輾轉，她永遠活在人間四月，有著永遠不會蒼老的容顏！而我，是不是你的人間四月天？四月，又是桃花盛開的季節，隨處可見粉面桃花，笑迎春風，朵朵爭奇鬥豔。暖暖的陽光照耀著田間地頭，漫山遍野到處搖曳著春的美景，我用素筆寫下屬於自己的過往，一本忘記合上的《城南舊事》。

美好的四月，夢想划過指尖，深情滴落紅塵。今生，倘若你捧我在手心，我就在四月的微風裡燃盡一切明媚，只為把這溫柔的歲月融化成你永恆的印記，我願飄進你的生命里，成為千年的花瓣雨。春風輕拂盈盈的心事，流雲傾聽心靈的顫音，四月的天空暈染了茶靡的花事。季節如斯，四月裂帛，春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