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林格的遁世與某些中國作家的浮躁
文學名著是怎樣煉成的?文學大師是怎樣煉成的?恐怕離不開安靜的心靈、靜默的靈魂,和對文學理想和信仰的守望吧?然而當下,我們的文壇、我們的文學,還有這樣的堅定的守望者嗎?
資料圖片:青年塞林格
美國著名作家、曾創造了美國現代經典名著《麥田裡的守望者》作者傑羅姆·大衛·塞林格1月27日在位於美國新罕布希爾州的家中去世……
我們國內的許多文化媒體刊登了這一文化消息,不少的作家也在回憶塞林格和他的《麥田裡的守望者》文學成就及影響,不少讀者網友在談他們記憶中塞林格創造的這本世界文學名著給他們的青春閱讀的深刻印象……這可見塞林格和他的《麥田裡的守望者》,為我們國內讀者所熟悉、熱愛的程度。
在評價塞林格及其《麥田裡的守望者》時,人們大都提到了他的「遁世」。的確,在美國文壇,塞林格在人格行為、文學態度和創作情況方面,是有著獨特、鮮明的個性特徵的。
《麥田裡的守望者》1951年出版以後,即獲得了巨大的影響,數十年來,這本書給塞林格帶來了成千上萬的書迷,擁有龐大的年輕讀者群體,但在塞林格聲譽日隆之後,他卻深居簡出,難得在公開場合露面,並拒絕記者的訪問。他越是這樣的「害羞」,越是這樣的神秘,越是引起人們的好奇,也因此,塞林格被美國文學界看作是「美國當代文學界中最出名的怪作家」,「美國遁世隱居作家中最極端的一位」……
塞林格不但在說話上保持靜默,而且,也在文學寫作上保持靜默,他沒有繼續投讀者所好,一本接一本地出版他的著作。出版商知道他下筆成金,籲求他多多發表,他也不理,他的惟一嗜好與樂趣便是寫作,但不一定發表。如要發表,他就可以不按次序地抽出一篇寄出。他曾破例打電話給《紐約時報》的文化記者,解釋他長期靜默的原因,「不發表給了我可貴的安寧,使我深感平靜。發表就會侵犯了我的私生活。我愛好寫作,但是我是為自己,為自己的樂趣而寫作」……這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塞林格是不為時尚、為暢銷、為「點擊率」寫作,是自然而然地向著自己所從事的文學寫作,從自己的那些帶著更明顯的個人印記的文學寫作中得到滿足,尋求個人在喧囂、浮躁的外在環境和內在心靈之間的理想的平衡和安靜。他的這種不為讀者口味、不為謀利、只為取悅自己、只為尊重自己藝術的寫作習慣,引起許多珍視嚴肅文學價值的讀者們的尊重。
這樣,我們對塞林格的「遁世」、「隱居」、「怪」,不是有了新的認識?塞林格,可說是一位認真的嚴肅的文學作家,對他來說,文學創作是藝術,不是一樁隨便的行業,他反對的不僅是文學的商業化,而且也反對廣告式的自我宣傳。說到底,這是需要有自己的文學理想、寫作定力和精神信仰的。
然而觀察一下眼下,我們的文壇上的一些作家的人格行為、文學態度和寫作情況,與塞林格卻是迥然有別。
在今年的北京圖書訂貨會上,作家莫言被眾美女簇擁著走過T台接受訪問,眾美女則人人手捧一冊莫言的新書《蛙》,然而莫言竟說「這種形式,我想這也是一種吸引眼球的方式,吸引別人關注並不是壞事,我覺得沒有負面的意義。表面上看是在吸引眼球,更深層次,這種宣傳就具有了文化傳播的意義」。
也是在這次圖書訂貨會上,王蒙攜新書《莊子的享受》舉行讀者見面會:「網友們聽說我出這本書,說我是老妖精,我覺得這個詞很好,建議印在第二版上。」王蒙的演講,點燃了出版方的熱情,出版方的負責人隨即以黃健翔解說般的語勢恣意汪洋誇讚道:「王蒙老師寫這本書寫得非常順手,就像被莊子『靈魂附體』了一樣,顯然,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不知道莫言、王蒙這兩位國內的著名作家,個人的實際的文學創作具體過程是怎樣的一種情形,但他們外在的行為上、對待文學的態度上,卻是已經明顯地熱心於這些與文學寫作關係不大的作秀、炒作,娛樂化、商業式的浮躁活動。
文學名著是怎樣煉成的?文學大師是怎樣煉成的?恐怕離不開安靜的心靈、靜默的靈魂,和對文學理想和信仰的守望吧?然而當下,我們的文壇、我們的文學,還有這樣的堅定的守望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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