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文學獎書單推薦:文學滋養的靈魂自由而富足 | 媒視界
每年十月初,諾貝爾文學獎都會吸引文化界的期待、討論,乃至爭議之聲。今秋,誰能捧得獎盃,又令人引頸而盼。
在13日名單正式揭曉之前,各家博彩公司早已預測出賠率榜,湊一把文學的熱鬧。全媒派(qq_qmp)決定在頒獎前把「經典獲獎之作」盤點羅列,供讀者朋友們重溫。
阿列克謝耶維奇《二手時間》
「她的復調寫作,成為對我們時代里苦難與勇氣的紀念。」
本書通過口述採訪的形式,講述了1991年到2012年二十年間的痛苦的社會轉型中,俄羅斯普通人的生活,為夢想破碎付出的代價。他們的真實講述見證了歷史轉折時代整個社會的變動,為這段影響深遠的歷史賦予了人性的面孔。
作者追溯了蘇聯和蘇聯解體之後的歷史歷程,讓普通的小人物講述他們自己的故事,從學者到清潔工,每個人都在重新尋找生活的意義——人們如何追尋信仰、夢想,如何訴說秘密和恐懼,人們重新思考什麼是「俄羅斯」和「俄羅斯人」,為什麼他們無法適應急劇的現代化,為什在近兩百年之後,他們依然與歐洲相隔。
蘇聯解體已逾二十年,俄羅斯人重新發現了世界,世界也重新認識了俄羅斯。新一代已經成長起來,他們的夢想已不再關乎夢想,不再像90年代他們的父輩關心信仰。二十年來,人們看到了嶄新的俄羅斯,但她卻早已不是任何人曾經夢想過的俄羅斯了。
「一部20世紀後半葉的微觀俄國史,筆力直抵普京時代。」德國媒體盛讚該書擷取的是最為細小的馬賽克,卻拼出了一幅完整的後蘇聯時代圖景。
S.A.阿列克謝耶維奇СвятланаАляксандра?наАлекс?ев?ч記者、散文作家,出生於白俄羅斯。已出版的著作有:《戰爭的非女性面孔》《最後一個證人》《切爾諾貝利的回憶》等。
帕特里克·莫迪亞諾《夜的草》
「他用記憶的藝術展現了德國佔領時期最不可捉摸的人類的命運以及人們生活的世界。」
這部作品是他在「半夢半醒之間」,用「記憶與遺忘、現實的殘片與幻想的光芒」編織出的又一個色彩絢麗的「錦繡花飾」,是他「群島式的寫作」中浮現出的又一座迷人的小島。
在一本上世紀六十年代的舊筆記本里,一位作家發現了一段往昔時光的蹤跡。五十年過去了,筆記本里記錄的文字將他帶回到蒙帕納斯、大學城、左岸以及那個「去殖民化」時代。那時他與一位名叫丹妮的年輕女子來往甚密,然而走在2012年的巴黎街道上,1966年發生的那些事變得可疑——她隱瞞了許多事實真相:她的真名,她的活動,還有一個令她著實煩惱的巨大秘密……警察局裡留有她與幾個熟人朋友的檔案,但追尋真相的線索依然若隱若現。空間與時間的錯位,現實與詩意的混淆,讓這部小說成為一個撲朔迷離的青春夢幻曲。
帕特里克·莫迪亞諾法國當代著名作家,2014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迪亞諾的小說常常通過尋找、調查、回憶和探索,將視野轉回到從前的歲月,描寫「消逝」的過去;也善於運用象徵手法,通過某一形象表現出深遠的含義。
愛麗絲·門羅《逃離》
「她是當代短篇小說大師。」
逃離,或許是舊的結束。或許是新的開始。或許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瞬間,就像看戲路上放鬆的腳步,就像午後窗邊悵然的嚮往。
卡拉,十八歲從父母家出走,如今又打算逃脫丈夫和婚姻;
朱麗葉,放棄學術生涯,毅然投奔在火車上偶遇的鄉間男子;
佩內洛普,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某一天忽然消失得再無蹤影;
格雷斯,已然談婚論嫁,卻在一念之間與未婚夫的哥哥出逃了一個下午……
一次次逃離的閃念,就是這樣無法預知,無從招架,或許你早已被它們悄然逆轉,或許你早已將它們輕輕遺忘。
她們的生活細節,世上女人天天都在經歷;細節背後的情緒,無數女人一生都不曾留意。
艾麗絲·門羅加拿大女作家,被譽為「當代最偉大短篇小說家」。她筆下的故事大多以鄉間小鎮及其鄰里為背景,故事人物和現實中人並無二致,亦經歷出生與死亡、結婚與離異。但泥土芳香的文字背後,卻是對成長疼痛與生老病死等嚴肅話題濃墨重彩的描寫。
奈保爾《大河灣》
其著作將極具洞察力的敘述與不為世俗左右的探索融為一體,是驅策我們從扭曲的歷史中探尋真實的動力。
《大河灣》為V.S.奈保爾巔峰代表作,被媒體譽為「最後一部現代主義的偉大史詩」。《紐約時報》這樣評價:V.S.奈保爾是個精神堅韌的作家,不為當代歷史的淺薄庸俗所惑。奈保爾在《大河灣》中表現出的強韌的精神一如既往,亦一如之後:黑暗就是黑暗,奈保爾從來不屑為之描上光明的花邊,以符合所謂的政治正確。
殖民者走了。國家獨立了。
薩林姆千里迢迢跑來到大河灣上的小鎮,在這裡呼吸的每一口空氣和接觸到的每一顆塵埃上,都似乎散發著夢想和未來的芬芳。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朝這裡奔來,都像那滿河的水葫蘆朝小鎮漫卷而來。水葫蘆開著紫色的花,默默無語。
但眨眼之間,薩林姆發現繁榮里總透著無邊倉皇,無論他怎麼掙扎,他永遠是一個兩手空空的異鄉人,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只有水葫蘆依舊在黑色的大河上默默無語。
V.S.奈保爾英國作家,生於一個印度移民家庭,50年代開始寫作,著有《米格爾街》、《斯通先生與騎士夥伴》、《自由國度》、《大河灣》、「印度三部曲」、《非洲的假面劇》等。
帕慕克《我的名字叫紅》
「在追求他故鄉憂鬱的靈魂時發現了文明之間的衝突和交錯的新象徵。」
帕慕克以酒館說書人的遣辭用字敘述一則歷史懸疑故事。《我的名字叫紅》有三個層面:它是一個謀殺推理故事,是一本哲思小說,也是一則愛情詩篇。珠玉般的詩文、旁徵博引的故事,讓人不禁讚歎帕慕克擁有「迷人的藝術天賦及邪靈般的智慧」。
不論在自己的國家還是海外,帕慕克都有能耐跨立於兩個世界,也因此在商業上獲得極大的成功——他的作品被翻譯成二十種語言。他的小說間接援引舊蘇菲派的故事與伊斯蘭傳說,並結合了大眾文化,使他成為了這一代土耳其小說家中能夠置身歐洲文學主流的第一人。
奧爾罕·帕慕克當代歐洲最核心的三位小說家之一,享譽國際的土耳其文壇巨擘,出生於伊斯坦布爾。2006年獲諾貝文學獎,作品囊括法國文藝獎、義大利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和都柏林文學獎在內的歐洲三大文學獎項,已經被譯為40多種語言出版。
格拉斯《剝洋蔥》
「其嬉戲之中蘊含悲劇色彩的寓言,描摹出了人類淡忘的歷史面目。」
德國社會標誌性人物君特·格拉斯在這部爆炸性回憶錄中,自揭其隱瞞了六十年的秘密,從而引發震驚世界文壇的「格拉斯黨衛軍事件」。一時間,《剝洋蔥》成為世界各大媒體的標題新聞,年屆八旬的格拉斯首次公開承認這一人生污點後,受到了文學界、政界、評論界等各方的猛烈批評,《剝洋蔥》引發了近年來最具影響力的文化事件。
在回憶錄《剝洋蔥》中,格拉斯記敘了他從12歲到32歲的生活經歷,從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寫起,一直寫到他在巴黎的簡陋條件下完成《鐵皮鼓》。格拉斯聲稱12歲時戰爭的爆發,對他意味著童年的結束,此前的童年記憶往往是靠不住的,而他在《鐵皮鼓》之後的經歷,已經為人們熟知,無需寫入回憶錄。
在書中,他一次次地詰問年輕的自己,一層一層地剝去記憶的外皮,儘管這是一個痛苦、艱難、浸滿淚水的過程,因為格拉斯認為「必須為這本書找到一種形式」——我們的回憶、我們的自畫像都有可能是騙人的——它們也經常是騙人的,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君特·格拉斯作家、雕塑家、畫家,生於但澤。他是當代德國最有影響的作家,文學創作涉及小說、詩歌、隨筆。
赫塔·繆勒《呼吸鐘擺》
「專註於詩歌以及散文的率真,描寫了失業人群的生活圖景。」
「這是一部關於政治紀實文學的不可忽視的作品。」德國《時代周刊》文學評論開篇就給予了赫塔·穆勒的長篇小說《呼吸鐘擺》這樣的評價。
這部作品講述的是二戰後在一個蘇聯勞改營里的俘虜的故事。在那個時期的專制社會中,時刻都有可能發生逮捕、酷刑和謀殺,這種恐怖的陰影像某種氣味一樣瀰漫在人們日常生活所呼吸的空氣當中。赫塔·穆勒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將這種窒息的恐怖感在她的作品中表達了出來。
這部小說主要描寫了一個人,即奧斯卡·帕斯提奧。將他的命運轉化為一部文學作品是冒險,因為它必須能夠說服那些了解奧斯卡·帕斯提奧的人,同時也必須能夠說服那些經歷了這段歷史、始終也無法擺脫這段恐怖過去的人們。
那個時代的犧牲者不僅包括納粹分子本身,還包括當時被戰勝者抓捕的人們:例如所有17至45歲的羅馬尼亞籍德國人,他們在1945年1月被送到了蘇聯勞改營中。當時17歲的羅馬尼亞裔詩人奧斯卡·帕斯提奧以及赫塔·穆勒的母親也遭到了流放。由此,奧斯卡·帕斯提奧與赫塔·穆勒有著相似的經歷,而他們的共同之處更在於他們對語言內部力量的信任,這種力量可以穿越文字表面直達真理本身。正因如此,這兩位作家決定共同完成赫塔·穆勒在2001年開始的這部文學作品。
赫塔·穆勒羅馬尼亞裔的德國女性小說家、詩人、散文家,被德國媒體稱為「德國文學的圈外人」。代表作品:《我所擁有的我都帶著》、《光年之外》、《行走界線》、《河水奔流》、《呼吸鐘擺》等。赫塔·穆勒的文字中不僅透露著詩性,同時也有著對日常生活的細緻入微的描述和刻畫,這兩者又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和諧地共存於作品之中。
略薩《綠房子》
「他對權力結構進行了細緻的描繪,對個人的抵抗、反抗和失敗給予了犀利的敘述。」
《綠房子》的故事發生在相距很遠的兩處地方,即位於秘魯海邊沙漠地區的皮烏拉市和遠在亞馬遜流域心臟地帶的能夠經商和傳教的聖瑪麗亞·德·聶瓦鎮。故事的象徵物就是那非常出名的,由外地人安塞爾莫建造的享樂中心——綠房子。
對於一切願意深入了解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敘事作品的人來說,閱讀《綠房子》這部拉美文學史上的典範小說,是一種不可或缺的體驗。
警長掃了帕特羅西紐嬤嬤一眼,肉蠅還停在她的額上。汽艇在混濁的河水上顛簸不已,兩岸牆一般的樹木散發出黏糊糊炙人的蒸氣。警察們光著上身,被中午黃綠色的太陽照射著,蜷縮在船篷下呼呼大睡。小個子的頭枕在討厭鬼的肚子上;黃毛汗出如雨;黑鬼張著嘴在打鼾。一群蚊蚋緊跟著汽艇;蝴蝶、蜜蜂、肉蠅在人體之間飛來飛去;馬達均勻地咕嘟著,打了哽噎,接著又咕嘟起來。領水員聶威斯左手掌舵,右手拿煙,臉上亮油油的,頭戴草帽,毫無表情。這些森林地區的人跟常人不一樣,不那麼汗淋淋的。安赫利卡嬤嬤閉著眼,直挺挺地坐在船尾,臉上至少有一千條皺紋,她不時地伸出舌尖舔舔鬍髭上的汗水,再吐出來。可憐的老太婆,怎麼能禁得起這種顛簸呢。肉蠅扇起藍色的翅翼,輕輕一震,離開帕特羅西紐嬤嬤發紅的前額,在白光中繞了幾圈就消失了。
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作家、詩人,擁有秘魯與西班牙雙重國籍,是拉美「文學大爆炸」主將之一。詭譎瑰奇的小說技法與豐富多樣而深刻的內容為他帶來「結構寫實主義大師」的稱號。
文學的意義,也許就在於其「無用之用」。梁文道說,讀一些「無用」的書,也許是為了在一切已知之外,保留一個超越自己的機會,人生中一些很了不起的變化,就是來自這種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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