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陽虛證醫案彙編2

《肝陽虛證·縮陰》

趙守真醫案:劉婦,年四旬余,郵亭圩北村人。體素虛弱,某日農作過勞,傍晚歸途遇雨,衣履盡濕,歸僅更衣,不甚介意。晚間又經房事,而風雨之夜,寒氣砭骨,夜半時起入廁,未久,睡感寒甚,數被不溫,少腹拘急絞痛,次第加劇,待至天將明時,陰戶遽現緊縮,自覺向腹中牽引,冷汗陣出,手足厥冷,頭暈神困,不能起立,服藥鮮效。其夫來迎治,脈象微細,舌潤不溫,乃一陰寒證也。其夫且日:「內子陰戶收縮,成一杯大空洞形,時流清液,令人見而生畏。』』吾曰:「病雖奇,治尚易,近村魏婦病與相若,曾一方即愈,毋用驚懼。」乃書與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湯,囑一日服完兩大劑,並用艾灸氣海、關元十餘炷,又錫壺盛開水時熨臍下。次日往視,已笑逐顏開,操作廚下,惟身覺略倦而已。 按語:縮陽是男性陰莖向腹內縮入;縮陰是女性陰戶向腹內縮入,多由肝腎虛損,復為賊風所襲,或房事後感寒而作。《靈樞·經脈篇》日:「肝足厥陰之脈……過陰器,抵少腹。」《素問·至真要大論》日:「諸寒收引,皆屬於腎。」該婦冒雨後又經房事,房事後復入廁,致使寒犯肝腎,陰戶內縮。予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湯溫暖肝腎,驅散寒邪,十分愜合,故有奇效。

《肝陽虛證·久痢》

陳沅生醫案:龍某某,男,30歲。身體素弱,入秋患痢。初起惡寒欲吐,日下痢1 O余次,赤白夾雜,里急後重,腹痛而脹。醫者進白頭翁湯,不惟不效,反致癥狀加劇,繼以東風散、胃苓湯等出入變換,如此遷延數月不愈。待來診時,患者已有神昏之狀,而色暗晦,形瘦身贏,呼吸衰短,語言低沉,呻吟不已,納食甚差,日夜痢下數十次,大便夾有粘滯,色暗烏黑,里急後重,少腹隱痛,常欲覆被。舌質淡,脈細欲絕。一派厥陰虛寒之象,當歸四逆湯之症俱備,急以重劑投之。 處方:當歸30克,桂枝24克,白芍30克,細辛9克,木通1 2克,炙甘草9克,大棗30克,肉蔻1 5克(杵),吳萸9克,烏梅1每克。 患者服上方4劑,……即不惡寒,尚微覺發熱,手足稍溫,下痢僅數次,神志亦清。仍以原方加仙鶴草,3劑而痢止。後以黃芪建中湯加砂仁以復中氣。數劑而竟全功。 按語:厥陰下利,有寒、熱之異,虛、實之別。厥陰濕熱下利,以白頭翁湯清熱利濕;厥陰虛寒下利,則當以當歸四逆湯養血散寒。此亦為「通因通用』』之法也。

《肝陽虛證·痛經》

陳沅生醫案:萬某某,女,22歲。患者經來腹痛已有5年之久,曾服溫經湯及調經諸葯,收效甚微,乃請余診治。自述平時身冷惡寒"四肢疫軟無力,小腹常覺不溫,月經愆期,白帶多而清稀;每逢經期小腹劇痛,痛時手足冰冷,口不渴,時吐清涎;小便量多。舌質淡暗、苔薄,脈沉遲細弱。證屬虛寒逆經。欲以當歸四逆加吳萸生薑湯治之。……處方: 處方:當歸1 5克,桂枝1 2克,白芍(酒炒)1 5克,細辛6克,大棗1 8克"木通9克,炙甘草6克,官桂9克,台烏9克,艾葉(炒)6克,吳茱萸9克,生薑9克,加白酒—杯同煎。 囑在經前煎服此方3劑,下月經期前再服3劑。後6劑而愈。 按語:素體血虛,肝陽不足,陰寒侵襲,厥陰經寒,血脈凝滯,不通則痛。當歸四逆湯專為厥陰傷寒而設,女子又以肝為先天,厥陰之脈繞陰器而抵少腹,憑其脈證,當屬厥陰虛寒;又見口不渴,時吐清涎,則又知胃中宿寒,故以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湯溫而散"補而通,果中。

《脾陽虛證·泄瀉》

趙守真醫案:戴某某。端陽節傷於飲食,晚問又受風寒,翌日發熱惡寒,腹痛泄瀉。服發表消導葯,表解而瀉末止,以為虛也,復進溫補藥,瀉得止,而腹脹且痛,又服瀉藥,遂瀉不止,今來就診。腹鳴,日瀉5—6次,不脹不痛,口淡乏味,舌苔薄白、不幹,脈弱無力。歸納分析病情,乃胃寒而脾末大虛,不宜參術之補,亦非腸熱胃寒,不合三瀉心湯寒熱雜進之葯。然對此胃寒脾弱之證,在理中湯的原則下舍參術而用姜草,則成甘草乾薑湯,具有溫胃陽補脾虛之效。藥用:炙甘草24克,乾薑9克(不炮)。 溫煎頻服,一日二大劑,瀉減效著敬調理而安。連服二日,瀉全止,用異功散調理而安。

《脾陽虛證·泄瀉》

楊志一醫案:李某某,男,34歲。腹痛里急,下痢赤白,每日三四次。小便清利,形寒肢冷。脈象細弱,舌苔薄白。此太陰寒痢,仿東垣法,以理中湯加枳實溫中導滯。處方:西党參9克,白朮9克,炮姜9克,炙草4.5克,枳實6克。 3劑後腹痛下利已止,大便正常,飲食較好,但手足未溫,脈仍沉細,再以附桂理中湯3劑調治而愈。 按語:腹痛里急,下痢赤白,當分寒熱。若發熱、口渴、溲赤、舌紅、苔黃者,厥陰熱利也,白頭翁湯主之。今小便清利、形寒肢冷、舌苔薄白、脈象細弱,乃太陰寒利也,用理中湯加枳實溫中導滯治之,法見李東垣《脾胃論》。

《脾陽虛證·便秘》 俞長榮醫案:黃某,女三十五歲。患水腫病新瘥,面部仍有輕微浮腫,面色淡黃,唇色不榮。近日胃脘作痛,綿綿不休,口中乾燥,大便三日未通。脈象沉澀,舌白而干。我擬理中湯一劑,方用:党參12克,白朮9克,乾薑6克,炙草9克。 門人問:口燥便秘而用理中湯,豈不怕使燥結更甚嗎?我說:此證乃脾虛中陽不振,運化失司,水津不布。津液不上輸,故口燥舌干;不下行,故大便秘。是太陰里虛寒,而非陽明裡實熱證。從患者以往病史及當前面色、脈象可知。其痛綿綿不休,腹無鞭結,不拒按,是虛痛。故用理中湯溫中健脾,使脾陽振奮,津液得行,所有癥狀即可解除。 次日複診,大便已通,口舌轉潤,胃脘痛隨之而減,遂與六君子湯以善其後。 按語:(原按)本例口燥便秘而用理中湯,是根據「塞因塞用」,反治法原理。診斷關鍵在於分析病因、病情,辨別屬寒屬熱、屬虛屬實。屬虛寒者,才可用本方;屬實熱者,即當考慮用承氣湯。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辨證論治豈容疏忽!

《脾陽虛證·陰黃》

沈敏男醫案:張某某,男,5 9歲,於1 9 7 6年11月25日診治。患者從小生長在血吸蟲病流行區,年幼發現脾腫大,曾有消化道出血、腹水及血吸蟲病治療史。面目黃染髮現半月,精神不佳,胃納少,大便溏,小便略黃,舌質淡紫苔薄膩,脈小澀。檢查:慢性病容,蒼老,鞏膜輕度黃染,心肺無異常發現,肝未及,脾腫三級,腹部無移動性濁音,腹壁靜脈可見,肝功能:黃疸指數30單位,硫酸鋅濁度1 7單位、血清白蛋白2.05克、球蛋白3.6 5克,谷一丙酶正常,診斷為晚期血吸蟲病肝硬化巨脾、肝功能不良之黃疸。此屬中焦虛寒兼有瘀滯之虛黃。自擬丹茵理中湯加減治之:党參、炒白朮各1 O克,乾薑5克,丹參30克,綿茵陳1 5克。 服5劑後,黃疸稍退,諸恙略減,續服前方半月,黃疸退盡,癥狀消失,肝功能:黃疸指數8單位、硫酸鋅濁度1 5單位、血清白蛋白3.25克、球蛋白3.20克、谷一丙酶正常。 按語:《醫學綱目》雲,「內傷黃疸,因勞役傷形,飲食失節,中州變寒,病生黃。」本案蟲卵積聚,肝絡瘀滯,木郁乘土,脾胃虛寒,濕從內生,阻於肝膽而發黃。其病機關鍵是中焦虛寒,血瘀絡阻。故以理中湯加丹參、茵陳治之。

《脾陽虛證·食後嗜睡》

謝富晉醫案:鄧某某,女,18歲,1987年2月6日診。從1986年7月起,無明顯誘因出現食後倦怠思睡,漸至出現食後嗜睡,每次非睡半小時以上不可,醒後又如常人,經某醫院治療,效果不顯。伴有頭暈目眩,面色蒼白,神倦乏力,四肢不溫,時或發熱,自薦汗,舌苔白而微膩,舌談紅,脈濡緩。處擬桂枝加桂湯;桂枝15克,白芍10克,炙甘草6克,生薑10克,大棗5枚,3劑,日l劑,水煎服。 服藥後僅伏案20分鐘即醒,再予原方5劑,服後能堅持食後不睡,但仍有食後睏倦思睡,又服8劑,諸症消失。隨訪一年,末見複發。 按話:人之寤寐與衛氣的運行和陽氣的盛衰密切相關,《靈樞·大惑論》云:「夫衛氣者,晝日常行於陽,夜行於陰,故陽氣盡則卧,陰氣盡則寤。」本案嗜睡發作於食後,醒後一如常人,乃食後多寐也。其因與脾陽不足影響了衛氣運行有關,何以言之?以頭暈目眩,面色蒼白神疲乏力,四肚不溫,自汗,舌淡苔白故知也。故以桂枝加桂湯振奮陽氣,調和營衛,而愈。

《脾陽虛證·腹脹呃逆》

宋建中醫案:常某,男,5l歲,1986牛2月28日初診。自訴五年前曾因胃脘脹悶不舒,隱隱作痛,食欲不振,經某醫院診為慢性胃炎,治療後病情有所好轉。近二個月來,胃院時有不好,半月前又因受涼而見呃逆,日漸加劇,伴腹脹,納呆,睏倦。曾多方求治,迭進中西藥,而無顯效。近兩日呃逆頻發,故前來求治。刻診:證如上述,見其呃逆頻作,音低聲微,面黃體瘦,舌淡苔薄白,脈沉遲無力。證屬脾胃虛弱,寒邪侵襲,胃氣上逆。治當補脾胃,怯寒邪,降逆氣,用桂枝加桂湯加味:桂枝20克,白芍、党參各15克,甘草6克,乾薑、生薑各9克,大棗7枚 服藥2劑後,噸逆次數明顯減少,腹脹、納呆也有好轉。又服2劑,呃逆消失。上方桂枝減為9克,再進3劑而愈,隨訪無複發。 按語:久患胃病,脾胃已虛可知,又寒邪直中,致脾胃不和,沖氣上逆而發呃逆。桂枝湯能外和營衛,內調脾胃。加桂枝者,「為其味甘,故又善調脾胃,能使脾氣之陷者上升,沖氣之逆者下降,脾胃調和,則留飲自除,積食自化」(《醫學哀中參西錄》)。又加党參、乾薑溫補脾胃,待陽復寒去,脾胃調和,則呃逆自除。

《肺陽虛證·消渴》

陶政拴醫案:陳某,男,43歲。患消渴,前醫診為中陽失運.下焦陽虛,以溫補脾腎法,用理中加味及金匱腎氣九不效,反覺中滿納呆,今來我處就診。到見口渴,飲水頻頻,口乾難忍,鼻干無涕。呼吸覺冷,舌淡少津,脈略浮而遲細。證屬肺冷氣沮,津液寒凝。 擬用:甘草10克,乾薑10克,按素常飲量煮取貯瓶,渴以代茶。 旬日後二診:渴勢頓控,飲量遞減,鼻潤有涕,呼吸照然矣。效不更方,囑其繼服月盡而瘥。 按語;病在上焦而治中、下,故不愈也。可見,同施溫法,臨床運用宜結合臟腑辨證為妥。同時證明甘草乾薑湯對肺寒氣冷之證.確有良效。

《肺陽虛證·唾沫》

張應瑞醫案:聶某某,女,45歲。1951年春,產後失調,體漸瘦贏,面色蒼白,頭眩暈,時唾白沫,咽干口淡,夜不安卧,舌無苔少津液。前醫誤認為血虧陰傷,曾以大劑養血滋陰,佐以化痰之劑,治療經旬而病不減,唾沫增劇,神疲體乏。余診其兩脈細緩,右寸且弱,證屬肺痿,遵仲景法,投以甘草乾薑湯暖中攝液;乾薑6克,甘草15克。 晨進1劑,日方午唾沫大減。再進l劑,唾沫停止,安然入睡,翌日方醒。續進滋肺補氣之劑,調養數日而愈。 按語:肺痿有虛寒、虛熱之別。本案時吐白沫,面蒼白,頭眩暈,口淡,脈細緩,右寸弱,已進大劑滋陰葯而病反劇,故知此乃肺有虛寒也,投甘草乾薑湯果中。

《肺陽虛證·遺尿》

趙守真醫案:劉某,男,30歲。患遺尿證甚久,日則間有遺出.夜則數遺無間,良以為苦。醫咸認為腎氣虛損,或溫腎滋水而用桂附地黃湯;或補腎溫澀而用固陰煎;或以脾胃虛寒而用黃芪建中湯、補中益氣湯。其他鹿茸,紫河車,天生磺之類,均曾嘗試,有效有不效,久則依然無法治。吾見前服諸方於證未嘗不合,何以投之閣效。細診其脈,右部寸關皆弱。舌白潤無苔。口淡,不咳唾涎,口納略減。小便清長而不時遺,夜為甚,大便溏薄。審系腎脾肺三臟之病。但補腎溫脾之葯,服之屢矣,所未能服者肺經之葯耳。復思消渴一證,肺為水之高源,水不從於氣化,下注於腎,脾腎而不能約制,則關門洞開,是以治肺為首要,而本證亦何獨不然。景岳有說:「小水雖利於腎,而腎上連肺,若肺氣無權,則腎水終不能攝。故治水者必先治氣,治腎者必先治肺。」 本證病緣於腎,因知有溫肺以化水之治法。又甘草乾薑湯證原有遺尿之源,更為借用有力之依據。遂疏予甘草乾薑湯。炙甘草24克,乾薑(炮透)9克。日2帖。3日後,尿遺大減,涎沫亦稀。再服5日而諸證盡除。然以8日服藥16帖,競愈此難治之證,誠非始料所及。

《腎陽虛證----遺尿》

權依經醫案:王某,男,14歲,1977年11月4日初診。患者自小尿床,經久不愈,多方治療無效。別無不適,尿床時無夢,脈平。 附片3克,乾薑5克,炙草6克,党參9克。3劑。二診:患者服上藥3劑後,已不尿床。 按語:腎主二陰司開合,其功賴於腎陽,腎陽不足則開合失司而遺尿,臨床多見無夢而遺。據權氏經驗,用本方治療,屢用屢驗。

《腎陽虛證----嗜睡》

劉渡舟醫案:劉某,女,66歲,1994年1月19日初診。病人繼往有高血壓、腦血栓史,左側肢體活動不利,頭暈頭痛。一日晨起後,突然變得雙目獃滯,表情淡漠,神志時明時昧,呼之則精神略振,須臾又恍惚不清,言語含糊,不知饑飽,不知大便,時常在衣褲內屙出。到某醫院做腦CT檢查提示:海綿狀腦白質病,診斷為「老年性腦痴呆」。其人腹滿下利,日行2~4次,小便色清,夜尿頻多,畏寒喜暖,手足不溫,周身作痛。舌苔滑,脈沉細無力。此為少陰寒化之證,急溫猶宜,處方:附子12克,炙甘草1O克,乾薑1O克,党參14克。 服藥3劑,患者精神大增,神志明多昧少,言語不亂,能答覆問題,仍手足逆冷,腹滿下利,再以四逆湯與理中湯合方振奮脾腎之陽。服藥近20劑,手足轉溫,腹滿消失,二便正常,漸至康復。 按語:《傷寒論》說:「少陰之為病,脈微細,但欲寐也。」仲景僅舉一脈一證即揭示了少陰病的基本病理變化特點是以陽虛為主。本案但欲寐而見小便清長,四肢不溫,惡寒下利,為少陰陽虛寒化之證。心腎陽虛,神失溫養而但欲寐。脈細者,為陽損其陰。故治療以四逆加人蔘湯以回陽益氣生津。

《腎陽虛證----煩躁》

周連三醫案:段某某,素體衰弱,形體消瘦,患病年余,久治不愈。證見兩目欲脫,煩躁欲死,以頭沖牆,高聲呼煩。家屬訴:起初微煩頭痛,屢經診治,因其煩躁,均用寒涼清熱之劑,多劑無效.病反增劇。面色青黑,精神極憊,氣喘不足以息,急汗如油而涼,四肢厥逆,脈沉細欲絕。擬方如下:茯苓30克,高麗參30克,炮附子30克,炮乾薑30克,甘草30克,急煎服之。 服後煩躁自止,後減其量,繼服10餘劑而愈。 按語:少陰心腎陽亡陰傷,虛陽浮越而煩躁。又神憊氣喘,冷汗如油,四肢厥冷,脈微欲絕,脫象備矣。恐陽亡而陰不能繼,急用茯苓四逆湯以回陽救陰,交通心腎。待陽回津復,坎離既濟,則煩躁自除。切勿清熱除煩,以寒治寒,否則,殘陽游冰,禍不旋踵。

《腎陽虛證----亡陽》

白棋宗醫案:李某,女,35歲。平素陽常不足,外感寒邪,發熱惡寒,寒多熱少,入夜尤甚,常增被而不暖。初用辛涼解表,繼用苦寒泄下,以致病重,卧床不起已兩個月。現症:面色白無華,精神恍惚,形體消瘦,涼血大出,汗流滿面,語聲低微,氣息奄奄,四肢煩逆,六脈欲絕。擬方:茯苓30克,附子15克,党參15克,乾薑15克,甘草15克。 連服6劑,汗止足溫,六脈來複。效不更方,量稍減,服之16劑而愈。(陝西中醫函授1992;(6):35) 按語:陽虛感冒,本應扶陽解表,反用辛涼解肌,甚至苦寒瀉下,無疑以寒治寒,雪上加霜,此誤也,得之必厥。急宜回陽救逆,兼固陰液之法,方可起死回生矣。

《腎陽虛證----泄瀉》

劉紹武醫案:齊某,男,49歲,1988年10月26日就診。3個月前,因天氣炎熱而服生冷,致泄瀉,腹痛,曾用中藥治療後痊癒。後又食生冷,再度出現泄瀉。經用中西藥治療,無明顯療效,病程遷延至今。證見瀉下青水,每日4—6次,臍周疼痛,喜溫喜按,畏冷,氣短,口乾,唇舌色淡,苔薄白,六脈沉弱。證屆腎陽虛弱兼氣液不足。治宜溫補腎中元陽,兼養氣液。 方葯:茯苓12克,條參、制附片(先煎)各15克炮姜6克 炙甘草10克,水煎服。服5劑瀉止,繼服10劑而愈。 按語:嗜食生冷,損傷脾陽,病程遷延,由脾及腎。觀舌脈之象,腎陽虛弱知。又病延既久,傷津損氣可知。故治宜在溫補腎陽之中,兼養氣津,切合茯苓四逆湯之治機,是獲良效。

《腎陽虛證----泄瀉》

林x x,男,60歲。因食涼冷之物而病腹瀉,每日四五次,腹中幽幽冷痛,手足厥冷,脈沉伏欲絕,先投四逆湯,服藥後腹痛似乎有所減輕。但腹瀉仍未能止,脈象如故。復思《傷寒論》有「少陰病,下利,白通湯主之」之說,想來正為此證而設。 附子15克 乾薑15克 蔥白5莖 服藥一劑,即脈起而手溫,再服一劑,腹瀉止而安。【解說】 白通湯即四逆湯去甘草加蔥白而成。蔥白辛滑性熱,專能通陽氣而破陰寒,用於溫陽劑中,可以疏通被郁之陽氣。所以,白通湯適用於少陰寒證,陰邪太盛不但傷陽,而且抑遏陽氣,以致陽氣既不能固於內,又不能通於脈,處於既虛且郁的狀態。這種情況與單純的陽虛證既有共同的一面,如下利,四肢厥冷;又有不同的一面,單純陽虛脈見微弱欲絕,而陽虛且郁則表現為脈沉伏不起。四逆湯只能回陽救逆,卻不能回陽通郁。所以,臨床治療陽虛性下利肢厥而用四逆湯不效時,即可考慮改用白通湯治療。清代醫家錢潢曾說:「(四逆湯)甘草所以緩陰氣之急,和姜附而調護中州;(白通湯〕蔥則辛滑行氣,可以通陽而解散寒邪。二者相較,一緩一速,故其治也,頗有緩急之殊也」。

《腎陽虛證----腹痛》

羅x x,男,50歲。夏暑天熱而汗出頗多,自覺躁熱乾渴。入夜又行房事,事後口渴更甚,乃持杯大口飲喝涼水。不多時便覺小腹急痛,陰莖內抽,手足發涼,次日來診,其脈沉而弱。舌質嫩苔白。此少陰陽虛而復受陰寒之重證,急當回陽散寒以救逆。 附子12克 乾薑10克 炙甘草10克 小茴香6克 蓽澄茄6克 服藥僅一劑,則痛止厥回而安。 【解說】足少陰腎為一身陽氣之總司,若少陰陽氣一衰,則周身陽氣也隨之而衰。所以,當少陰真陽衰竭,證候顯露時,就應速投四逆湯急溫,絕不可因循觀望。從本案治療來看,患者在夏日汗多耗氣之時行房、先傷其陽,復又暴飲涼水而致寒氣內客厥陰經脈。厥陰經脈繞陰器而抵少腹,所以腹痛而陰抽。但從脈沉弱,四肢厥冷來看,是少陰腎陽已衰,所以急用四逆湯溫回少陰真陽以救逆,加小茴香,蓽澄茄入厥陰以散肝經寒邪。葯證相合,故能一劑而愈。

四逆加人蔘湯證但欲寐案 曹x,年在花甲之外,其子挾掖來診。患者終日精神萎靡不振,昏沉嗜睡,夢其先祖老輩亡人,仍著昔時衣裝迎其同歸,自以為陽壽已至,言訖而淚下。診其脈沉弱無力,舌胖苔白。此陽光不振而群陰用事,故但欲寐而夢見鬼狀,屬少陰虛寒證,病情雖危,急溫猶可活之。 附子15克 乾薑6克 炙甘草9克 人蔘9克 服藥三劑後,曹叟精神漸增,眠睡安然,亦不復夢見昔日故人。後來改用桂附八味丸與補中益氣湯服至二十餘劑,漸至康復。【解說】 《傷寒論》說:「少陰之為病,脈微細,但欲寐也」。以此一脈一證作為辨證要點,揭示了少陰病陰陽俱虛而以陽虛為主的病理變化。脈微主陽虛,脈細主陰虛,但是「微」在前而「細」在後,則含有以陽虛為主的涵義。所謂「但欲寐」,形容病人似睡非睡,精神萎靡不振的狀態。神以精為體,精以神為用。精氣充實,則神態自然充沛;精氣不足,則神態萎靡而衰敗。少陰屬腎,主蟄,為封藏之本,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如果少陰陰陽皆虛,精氣不足,自然出現「但欲寐」。本案老翁年逾花甲,精氣不足,腎臟已衰,陽光不振而群陰用事,非四逆湯不能溫之;但四逆湯能回少陰陽氣而不能補少陰之陰氣,所以加人蔘生津滋陰,又能大補元氣。所以,四逆加人蔘湯用於亡陽虛脫而脈沉不起,以及陽損及陰,陰陽兩傷者,最為妥當。

《陽虛口渴》

陶政拴醫案:陳某,男,43歲。患消渴,前醫診為中陽失運.下焦陽虛,以溫補脾腎法,用理中加味及金匱腎氣九不效,反覺中滿納呆,今來我處就診。到見口渴,飲水頻頻,口乾難忍,鼻干無涕。呼吸覺冷,舌淡少津,脈略浮而遲細。證屬肺冷氣沮,津液寒凝。 擬用:甘草10克,乾薑10克,按素常飲量煮取貯瓶,渴以代茶。 旬日後二診:渴勢頓控,飲量遞減,鼻潤有涕,呼吸照然矣。效不更方,囑其繼服月盡而瘥。 按語;病在上焦而治中、下,故不愈也。可見,同施溫法,臨床運用宜結合臟腑辨證為妥。同時證明甘草乾薑湯對肺寒氣冷之證.確有良效。

《陽虛口渴》

俞長榮醫案:黃某,女三十五歲。患水腫病新瘥,面部仍有輕微浮腫,面色淡黃,唇色不榮。近日胃脘作痛,綿綿不休,口中乾燥,大便三日未通。脈象沉澀,舌白而干。我擬理中湯一劑,方用:党參12克,白朮9克,乾薑6克,炙草9克。 門人問:口燥便秘而用理中湯,豈不怕使燥結更甚嗎?我說:此證乃脾虛中陽不振,運化失司,水津不布。津液不上輸,故口燥舌干;不下行,故大便秘。是太陰里虛寒,而非陽明裡實熱證。從患者以往病史及當前面色、脈象可知。其痛綿綿不休,腹無鞭結,不拒按,是虛痛。故用理中湯溫中健脾,使脾陽振奮,津液得行,所有癥狀即可解除。 次日複診,大便已通,口舌轉潤,胃脘痛隨之而減,遂與六君子湯以善其後。 按語:(原按)本例口燥便秘而用理中湯,是根據「塞因塞用,』反治法原理。診斷關鍵在於分析病因、病情,辨別屬寒屬熱、屬虛屬實。屬虛寒者,才可用本方;屬實熱者,即當考慮用承氣湯。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辨證論治豈容疏忽!

《陽虛口渴》 俞長榮醫案:一程姓病人,證見高熱口渴,譫語不眠,小便短赤,脈浮洪大。連給大劑人蔘白虎湯三劑,不但證狀元減,口渴反而增劇。我素遵家訓(家父酬胃:傷寒方治病效若樣鼓,但用之不當,禍亦不淺。凡傷寒用藥逾三劑而病不減者,就要退讓高明,萬勿固執己見,貽誤病人。先祖有「傷寒不過三」遺訓),因此向病家告辭,請其改延他醫。可是病家苦苦挽留,誠懇之情,又使我難以推卻。正躊躇間,恰病者鄰居程某來訪,謂:他不知醫理,但聞鄉前輩某曾治一病人,口渴喜熱飲,後用桂附之類云云。我猛然大悟,急問病者,喜熱飲否?答道:喜熱飲,雖至手不可近,亦一飲而盡。再細察其舌,質紅無苔而滑。因思:脈浮洪大,發熱,雖似白虎證,但口渴喜熱飲實非白虎湯所宜。此乃無根之火上浮,故口渴喜熱,舌紅而滑;虛火擾及神明,故譫語,火不歸位,膀胱氣化失職,故小便短赤。當按膀胱蓄水證治之。選用五苓散改湯劑,桂枝用肉桂以引火歸元(每劑用桂八分研末,分兩次沖服)。僅兩劑,熱退口和,小便清利。後調理半月復元。 按語;辨證眼目為渴喜熱飲、舌滑,為太陽膀胱蓄水,津凝不滋所致,與五苓散化氣行水,津布則口和熱退而病癒。

《陽虛咽痛》

李肇惲醫案:李某某,男,40歲,1986年4月16日就診。六天前患風寒感冒,經治諸症悉減,但遺留咽痛,曾口服紅霉素及肌注青黴素,咽痛不但不減,反而加重,甚至不能進食及講話。刻見面色蒼白,身冷惡寒,口淡不渴,不思飲食,微有咳嗽,咳吐少許白色痰液。查咽峽部不紅不腫,扁桃腺不大,咽後壁無濾泡增生。舌談苔白,脈沉緊。證屬陽虛外感寒邪,滯結於咽部所致。法當溫陽散寒,投乾薑附子湯為治。 處方:熟附子15克,乾薑l0克,2劉,久煎頻服。 葯後咽痛大減,已能進食、言談。囑其將原葯服完,遂告痊癒,隨訪至今未複發。(新中醫19872(3>,43) 按語:咽癰一證,以陽盛較多,但寒性咽痛並不罕見,臨床以咽部不紅不腫.不渴不熱為主證。本案咽痛屬寒濕之邪阻滯咽部,經絡受阻,陽氣不屈所致。故用辛散溫通之乾薑、附子通經絡、散寒濕、止疼痛而愈。

《陽虛便秘》

張鳳郊醫案:洪某,男,67歲,1 959年3月27日就診。據述習慣性便秘已十餘載,每日非服潤腸葯和攻下之品不可,平時小便難以控制,畏寒,四肢欠溫,舌淡胖,脈沉細。命火虛衰,脾失健運,腑行不暢。治以益火暖土,溫陽運脾。 處方:制附片(先)9克,半夏9克,炙甘草3克,大棗10枚,粳米30克,炮姜3克,肉蓯蓉9克,炒路党參9克,半硫丸12克,3劑。服上藥後當夜自覺腹痛,有臨廁之感,翌13曾大便少許成條,腹部頗感舒暢,此後續服此方10餘劑,大便逐步暢行。 按語:便秘責之於燥熱者眾。然本案便秘伴見畏寒、四肢欠溫、小便自利、舌淡胖、脈沉細,則為陰寒痼結之冷積,用附子粳米湯溫陽除冷,則腸道溫通,便秘自除。

《陽虛腹泄》

袁文斐醫案:王某某,男性,39歲,初診於1949年2月11日。病者腹瀉已逾一年,經常腸鳴,大便稀溏,日下八九次,食慾欠佳,完谷不化,曾經數十醫診治而不效。予診時,患者面色蒼白無華,精神疲乏,腹部稍脹而喜按,舌苔浮有一層黃色厚膩物,脈細遲。此是脾虛泄瀉,法宜補中益土,方用理中湯:人蔘9克,炒白朮9克,黑乾薑7.5克,炙甘草6克。 連服6劑,病情大有好轉,繼服6劑,葯盡即瘥。 按語:脾主運化,胃主腐熟。脾胃陽虛,則釜薪無焰,水反為濕,谷反為滯,下注腸道而令泄瀉。理中湯正為中焦虛寒,脾虛濕停而設,故投之即效。

《陽虛腹泄》

林x x,男,60歲。因食涼冷之物而病腹瀉,每日四五次,腹中幽幽冷痛,手足厥冷,脈沉伏欲絕,先投四逆湯,服藥後腹痛似乎有所減輕。但腹瀉仍未能止,脈象如故。復思《傷寒論》有「少陰病,下利,白通湯主之」之說,想來正為此證而設。 附子15克 乾薑15克 蔥白5莖 服藥一劑,即脈起而手溫,再服一劑,腹瀉止而安。 【解說】白通湯即四逆湯去甘草加蔥白而成。蔥白辛滑性熱,專能通陽氣而破陰寒,用於溫陽劑中,可以疏通被郁之陽氣。所以,白通湯適用於少陰寒證,陰邪太盛不但傷陽,而且抑遏陽氣,以致陽氣既不能固於內,又不能通於脈,處於既虛且郁的狀態。這種情況與單純的陽虛證既有共同的一面,如下利,四肢厥冷;又有不同的一面,單純陽虛脈見微弱欲絕,而陽虛且郁則表現為脈沉伏不起。四逆湯只能回陽救逆,卻不能回陽通郁。所以,臨床治療陽虛性下利肢厥而用四逆湯不效時,即可考慮改用白通湯治療。清代醫家錢潢曾說:「(四逆湯)甘草所以緩陰氣之急,和姜附而調護中州;(白通湯〕蔥則辛滑行氣,可以通陽而解散寒邪。二者相較,一緩一速,故其治也,頗有緩急之殊也」。

《陽虛失眠》

鄭紹先治某患者,女,40歲。心煩顴紅,終夜不寐,請醫數年未效,悲觀失望,舌紅苔薄膩,脈細弦。辨證為情懷不悅,肝火亢旺,心陽浮動而不寐。擬清熱除煩,寧心安神。方以酸棗仁湯加生地、丹皮、辰燈芯。服藥5劑,病症如故。再佐以潛陽,加石決明,服藥3劑後仍無動聲色。後轉入鄭老診治,分析說,失眠一症,多由心火上亢,可因腎陰虧耗,也可因腎陽衰弱所致。而此病者,年屬天命,腎陽衰弱,君火亢旺,為下虛上盛之患,舌雖紅但苔薄膩,脈雖弦但兩尺沉細,投以溫腎陽,瀉君火之劑。方以川連4g,生山梔9g,巴戟肉10g,山萸肉9g,大熟地1 2g,砂仁3g,炙遠志5g,生牡蠣、青龍齒各16g,生甘草3g。葯有變通,合引火歸源之意。服藥7劑夜寐得寧,14劑而虛陽平熄。固疾數年從此得解。《遼寧中醫雜誌1993;(3):7》《陽虛失眠》

章次公治某患者,頭昏,夜難安寐,口乾唇碎,服西藥七八月無效。每夜必飲水數次,否則口乾不可名狀,影響睡眠,察其舌淡白無華,按其脈沉細無力,不能以為熱證而投寒涼:.附片6g,生白朮12g,熟地30g,五味子5g,党參12g,川牛膝12g,麥冬12g。二診口乾沒有從前嚴重,夜寐也較安,原方去牛膝,加棗仁、當歸。《來源《章次公醫案》P230》

《陽虛失眠》

張煥鼎治某患者,女,55歲。患失眠症5年,每晚依賴安眠藥才能睡3小時,且夢境紛紜,精神疲憊,屢服硃砂安神丸、養血安神片及酸棗仁湯、百合地黃湯等,均少有療效。近2個月來服安定片也難以入寐,面色暗淡,精神萎糜,頭暈,失眠,即使時能入眠也夢多易醒,舌淡紅,薄白苔,脈微細。證屬腎陽虛衰,陽氣無根,虛陽上浮,陽不入於陰。用壯陽安神法:熟地、山藥各18g,洋火葉、巴戟、鎖陽、夜交藤、棗仁、枸杞各15g,附片10g,肉桂6g,水煎,分2次服。服藥後當晚能安然入睡至凌晨5時方醒。再服l周,每晚能睡6小時左右,夢也減少,守上方稍稍出入,調治1個月,睡眠恢復正常。《證治要訣·虛損門》有「高年人陽虛不寐」之論。《山東中醫雜誌1992;(6):49》 4.腎陽虛衰,陽不入陰失眠辨 陳福如治某患者,女,5l歲。患失眠3年,西醫按神經 一304—

《陽虛嗜睡》

劉渡舟醫案:劉某,女,66歲,1994年1月19日初診。病人繼往有高血壓、腦血栓史,左側肢體活動不利,頭暈頭痛。一日晨起後,突然變得雙目獃滯,表情淡漠,神志時明時昧,呼之則精神略振,須臾又恍惚不清,言語含糊,不知饑飽,不知大便,時常在衣褲內屙出。到某醫院做腦CT檢查提示:海綿狀腦白質病,診斷為「老年性腦痴呆」。其人腹滿下利,日行2~4次,小便色清,夜尿頻多,畏寒喜暖,手足不溫,周身作痛。舌苔滑,脈沉細無力。此為少陰寒化之證,急溫猶宜,處方:附子12克,炙甘草1O克,乾薑1O克,党參14克。 服藥3劑,患者精神大增,神志明多昧少,言語不亂,能答覆問題,仍手足逆冷,腹滿下利,再以四逆湯與理中湯合方振奮脾腎之陽。服藥近20劑,手足轉溫,腹滿消失,二便正常,漸至康復。 按語:《傷寒論》說:「少陰之為病,脈微細,但欲寐也。」仲景僅舉一脈一證即揭示了少陰病的基本病理變化特點是以陽虛為主。本案但欲寐而見小便清長,四肢不溫,惡寒下利,為少陰陽虛寒化之證。心腎陽虛,神失溫養而但欲寐。脈細者,為陽損其陰。故治療以四逆加人蔘湯以回陽益氣生津。

《陽虛嗜睡》

丁世名醫案:史某某,男,8歲,1982年2月15日診。1981年7月始,自覺疲睏嗜睡,逐漸加重,晝夜昏睡,呼之則醒,但旋又復睡。經腦電圖檢查,診斷為「運動性癲癇」。診時舌外伸、流涎,四肢不溫,舌嫩、苔薄白,脈微細。證屬陰盛陽微,陽被陰遏。治當溫通經脈,散寒助陽:當歸、白芍、党參、吳萸各1O克,桂枝15克,細辛5克,通草3克,生薑3片,大棗3枚。 6劑後,嗜睡瘥,流涎止,手足溫,飲食精神好轉,但性情煩躁,舌紅,脈沉,繼用仲景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3劑,諸證消失。3月後隨訪,未見複發。 按語:陰主靜,陽主動,陰氣盛,故嗜睡。當歸四逆加吳萸、生薑湯溫經散寒,助陽通脈,陽氣恢復,則嗜睡得除。

《陽虛煩躁》

周連三醫案:段某某,素體衰弱,形體消瘦,患病年余,久治不愈。證見兩目欲脫,煩躁欲死,以頭沖牆,高聲呼煩。家屬訴:起初微煩頭痛,屢經診治,因其煩躁,均用寒涼清熱之劑,多劑無效.病反增劇。面色青黑,精神極憊,氣喘不足以息,急汗如油而涼,四肢厥逆,脈沉細欲絕。擬方如下:茯苓30克,高麗參30克,炮附子30克,炮乾薑30克,甘草30克,急煎服之。 服後煩躁自止,後減其量,繼服10餘劑而愈。 按語:少陰心腎陽亡陰傷,虛陽浮越而煩躁。又神憊氣喘,冷汗如油,四肢厥冷,脈微欲絕,脫象備矣。恐陽亡而陰不能繼,急用茯苓四逆湯以回陽救陰,交通心腎。待陽回津復,坎離既濟,則煩躁自除。切勿清熱除煩,以寒治寒,否則,殘陽游冰,禍不旋踵。《陽虛煩躁》

李海穎醫案:某女,63歲。丙寅春月病手肢癤瘡,住院治療周余,瘡愈。繼而變生夜間失眠之苦,服鎮靜催眠葯,反日漸加劇"徹夜煩躁不得眠。改肌注速效鎮靜葯,病人反夜煩更劇,大聲哀嘆不休,至天亮方安然入睡。每晚如是。雖中西藥合治,但不取效。時逾半月余,前邀余試診。診見:病人面色晦暗,手足逆冷"食納不佳。語言正常,白日靜坐不煩,大便微溏,舌質淡紅無苔,雙脈沉遲有力。辨證為肝腎陽虛,中陽不振,濁陰氣逆之陰煩(虛煩)證。治擬溫中補虛,降逆散寒。方選吳茱萸湯:吳茱萸、人蔘各9克,生薑18克,大棗12枚。1劑。水煎, 服藥後,病人當夜安然入睡,呼之不醒。知葯中病機,守原方,繼服1劑而告痊癒。1年後訪,無複發。 按語:病家年高體弱,始病瘡癤,多用清熱解毒之苦寒劑治之,瘡雖愈,則胃氣傷、元陽敗,虛寒內生,繼歲虛煩不得眠。本應以溫中補虛治之。然醫者不辨,為煩躁、失眠諸標象所惑,雖多法治之,皆非治本,且更傷中陽。陽逾損則陰寒逾盛。夜為陰之主時,二陰相得重陰之氣上逆,擾於神明,則發為陰煩。表現為夜間煩躁,失眠,徹夜哀嘆無休。細審之,則見病人面色晦暗,手足逆冷,食少便溏,舌淡無苔,脈沉遲,一派陰寒內盛之症。故投吳茱萸湯使肝腎得溫,中虛得補,逆降寒散。葯中病機取效如神。

《陽虛煩躁》

李穎醫案:崔某,女,54歲。平素性情抑鬱,常煩悶焦躁,噯氣嘆息。近1年來逐漸加重。多處投醫,均以更年期綜合征論治。投以逍遙散、甘麥大棗、百合地黃湯類,皆不奏效。近1O天來,每睡至雞鳴時分,焦躁煩悶欲死,不自主,胡言亂語,說唱不休,至平旦時分,自覺舌下有津液自生,口舌潤,則說唱止。曾用大劑量鎮靜抗焦慮葯治之,效果不佳。邀余診之。診見:患者面色晦暗,體態虛浮肥胖,脘腹脹滿,按之則濡,不欲飲食。脈沉細而緩,舌淡嫩、苔少。辨證為少陰陽虛,厥陰氣逆之臟燥(更年期綜合症)投以吳茱萸湯:吳茱萸、人蔘各9克,生薑18克,大棗12枚。1劑,日3次服用。 葯後當夜雞鳴時分無發作。令再服原方2劑-"諸症若失。今八月中旬,遇機隨訪,健康如故,至今無複發。 按語:病人素體陽虛陰濕內盛,若傷於情志每易致陰濕郁滯,影響氣機。又值更年期,少陰經脈之氣虛衰,因手少陰經屬心,主神明,足少陰經屬腎,主藏精,真陰真陽寄於其中,故少陰心腎陽衰,則陰寒內盛,厥陰之氣逆而上沖,則病人煩悶欲死,胡言亂語說唱不休。雞鳴至平旦為人體陽氣升騰,陰氣潛降之際,此時,體陽欲借陽之主時,破重陰鬱阻而外升,故病家此時發作或煩躁加劇。舌下自覺生津者乃虛陽終得以升矣。病雖為臟躁,然不為古人所拘泥,臨床細審脈證,施以辨證論治,用辛熱溫補,降逆散寒之吳茱萸湯而獲卓功。

《陽虛心悸》

賀有功醫案:汪某,男,53歲,1959年1月7日入院。心慌氣喘反覆發作已3年,每年發作2—3次,每次發作15分鐘,近次發作已三星期之久。伴有咳嗽,食慾減退,噁心嘔吐,不能平卧。檢查:急性病容,有紫紺,時躁擾,心率212次/分,脈數急不整,按之極度無力。診斷:陣發性心動過速。處方:熟附片24克,淡乾薑12克,炙甘草9克,台党參12克,白茯苓12克,法半夏9克。濃煎,每日1劑。 服2劑,心率降為106次/分,又服3劑,心率84次/分,心音規律,患者無任何不適,痊癒出院。 按語:少陰陰陽兩虛,心君空虛無主而悸動不安,用茯苓四逆湯溫少陰之陽,益少陰之陰,又交通心腎,則心君得養,悸動得安。

《陽虛心悸》

胡夢先醫案:林某,5,39歲,1960年8月10日就診。自訴:心悸而痛喜按,服許多止痛藥閣效,大小便正常,時有自汗出。診其六脈微緩,苔白滑。斷為虛痛,用桂枝甘草湯:桂枝18克,甘草9克,頓服。服後痛即消失。 按語:凡痛,拒按屬實,喜按局虛,又心悸汗出,顯為心陽虧虛,絡脈失煦疼痛,用桂枝甘草湯頓服,單刀直入,以振奮離宮之陽,葯少力專,果一投而中。

《陽虛發熱》 劉志明經驗,長期高熱,多見於小兒,尤其在農村。此等病者,多為脾虛發熱、陽虛發熱。與長期積食、消化不良有關。某男童,8歲。高燒50天,體溫39 l_C~40。。C,經西醫多次檢查,診斷未明。用各種抗生素及中藥?台療,效果不大。症見高熱,顏面稍紅,納差腹脹,大便稀溏。苔微黃,脈細弱。處方:附子9g,白朮9g,炮姜6g,炙甘草5g,連翹6g,銀花6g,黃芩9g,焦三仙各躥。服1劑即效,3劑愈。.後改為異功散調理脾胃。此患兒除高熱外,尚有納差、腹脹、大便稀溏諸症,病在脾胃無疑,乃脾虛發熱。治療當以溫陽健脾為主,少佐清降之法,故以附子理中湯加味而獲效。劉老經驗,對此類小兒發熱要抓住脾胃虛寒這一重要環節,溫中是其主要治法,最好用附子理中湯為主,若有熱象則可少佐寒葯以清降。 《陽虛發熱》

孟澍江經驗,外感熱病發熱過程中,也有真陽大衰,行將外脫。此時切不可誤作熱證而投清熱攻伐之品。治一男性老者,患冬溫已逾一句,經治後熱勢已減,病情也有轉輕之勢,忽又身有壯熱,面紅赤而煩躁,口渴欲飲,舌上滿布灰黑厚苔,似乎一派里熱復盛之象。其熱象雖盛而手足無灼人之感,面紅目赤而無紅筋,煩躁卻時現精神萎頓,口渴欲飲但並不引飲,苔灰黑厚而捫之尚潤,脈細而無力。診為真陽欲脫,虛陽外浮之證。宜回陽固脫,用附子12g,肉桂2g(為末沖),淡乾薑3g,炙甘草5g。次日複診,精神已振,發熱已平,面無紅赤之色,苔已大退,脈也有力。

《陽虛發熱》

某男童,1歲。、發熱7天就診。7天前發熱,用百爾定、青黴素等治療數天,熱仍未退。症見眼睛無神,閉目嗜睡,四肢厥逆,脈浮大無根。心肺正常,腹(一),體溫39·5 C,查血白細胞l9.8×lO。/L,中性80%,淋巴20%。符合於少陰格陽證但欲寐。診斷:少陰格陽證(高熱),宜溫中回陽,兼以散寒,方用通脈四逆湯:乾薑2.4g,附子1.5g,甘草1·5g,開水煮,冷服。服藥後患兒熟睡4小時,醒後精神好,四肢不厥冷,眼睛大睜,體溫37.o』C,白細胞8.4×10。/I一,癥狀消失而愈。

《陽虛發熱》

王學勤等治一男性45歲患者,原患高位截癱10年,於某日突然出現寒戰高熱,體溫39.5 C,全身肌肉抽搐,經西醫診斷為泌尿系感染、雙腎積水、腎功能不全、膀胱結石,用慶大黴素、氨苄青黴素、先鋒黴素等治療30餘天無明顯好轉,高熱持續不退,寒戰抽搐不止,語聲低微,胸悶短氣,周身乏力,納呆,噁心欲吐,小便減少,腹膨隆,四肢厥冷,喜近衣被,脈沉細而數,舌質淡潤,苔白滑,辨為陽氣虛微,陰寒內盛之真寒假熱證。停用他葯,急於回陽逐寒,方以白通湯加味:制附子30g,人蔘30g,乾薑6g,黃芪30g,鹿角霜30g,蔥白4根,童便適量,加水2000mL先煮參附1小時,再加黃芪、乾薑、鹿角霜、蔥白同煎至600mI。每小時服30mL,兌童便10mI。每天1劑。葯進2劑後寒戰抽搐均除,四肢轉溫,體溫降至正常。.二年來病情一直穩定。

《陽虛惡寒》

岳美中醫案:錢某某,男,38歲,1961年12月20日就診。自訴1960年冬發病,就診時面部青紫斑斑,鼻尖、耳輪幾乎呈青黑色,兩手青紫及腕際,指尖更甚,有麻冷感,拇指亦紫,體溫35~C,脈象細微。遇火烤則轉紅。束臂試驗陰性。血小板計數正常。診斷為早期雷諾氏病。處方 桂枝9克,當歸9克,赤芍6克,北細辛2.4克,木通6克,吳茱萸6克,艾葉4.5克,桃仁9克,紅花3克,炙草2.4克,紅棗5枚,生薑3片。 服30餘劑而愈。至1 963年未複發。 按語:本案據其脈證,為寒傷厥陰,血脈凝滯,營衛失運,真陽、氣血不能溫養四末所致。《素問·五臟生成篇》指出:「故人卧血歸於肝……卧出而風吹之,血凝於膚者為痹,凝於脈者為泣,凝於足者為厥。」故用當歸四逆湯溫經散寒,養血通脈。據報道,當歸四逆湯治療雷諾氏病有較好療效。

《陽虛目赤》

劉金髮醫案:梁某某,女,3 7歲。眼赤而痛,淚多,頭暈而痛,不畏陽光,已十餘日,曾服辛涼解表數劑而增劇,脈微弦而緩,手足冷。此屬厥陰上乘於頭目,治宜升其清陽以降盛陰之氣。吳茱萸湯加當歸9克。1劑而諸症均減,續服3劑而愈。 按語:目赤而痛,多火熱為病,然本案目赤而手足冷,脈弦而緩,前因辛涼解表而不效,顯然為陰寒之證。厥陰寒濁上攻目竅,郁滯不解,可見目赤而痛,治則但降其厥陰寒濁,則目疾自愈。 【補述】郭雍《傷寒補亡論》:「凡寒厥,手足逆冷而煩躁的,不論其它余證,當先服吳茱萸湯;如手足厥冷不見煩躁者,當先與四逆湯;如果手足厥冷而又下利,脈沉微不見者,則當急服通脈四逆湯。」

《陽虛眩暈》

朱顏醫案:王某,男,50歲.1965年4月12日就診。昨日下午開始眩暈欲吐,曾請醫診治,服清眩丸末愈。今脈遲(47次/分),舌淡欲吐,口不渴,無熱(36。5C),不怕冷。診為寒證,治以溫散,投甘草乾薑湯:甘草9克,於姜9克,煎湯溫服1劑。 次日複診,眩暈止,欲吐停,脈67次/分方1劑,後末複發 按語:《景岳全書·眩運》指出:「眩暈一證,虛者居其八九,而兼火、兼痰者,不過十中一二耳。」本案由中焦虛寒,清陽不展所致,用甘草乾薑湯溫中寒而布清陽,果愈。

《陽虛眩暈》 吳啟富治某患者,男,47歲。患者眩暈兩年余,曾服天麻片、六味地黃丸等葯治療半年余,效果不佳。就診時精神萎靡,自訴每到傍晚時畏寒、肢冷而眩暈更甚,大便時溏,夜尿反多,舌質淡,苔薄白而滑,脈沉細。血壓:21·9kPa/14.1kPa。脈症合參,脈沉屬少陰陽虛之脈,舌淡亦為陽虛之徵,至於傍晚畏寒怕冷,肢冷而眩暈反甚而又大便作溏,一派陽虛寒證昭然若揭。治當內扶少陰之陽,外散太陽頭目之寒,乃投麻黃附子細辛湯加山萸肉以斂陰,加白朮補脾化濕。處方:麻黃7g,制附片10g(先煎),細辛3g,山萸肉10g,白朮7g。3劑。複診,服上方後,前症大減,肢暖,精神振作,納食增加,血壓20.5kPa/1 2.3kPa。守原方又進3劑,後以苓桂術甘湯加減鞏固治療l周而愈。觀察半年余,血壓正常,眩暈盡除,……余臨床每遇少陰陽虛眩暈病人,儘管血壓偏高,仍遵吾師袁家璣教授二少陰之寒非附子難除之教誨,必用附子。本方溫陽散寒,促進氣化,起到了「疏其氣血,令其調達,以致和平"的作用。 《陽虛盜汗》

趙某,男性,41歲。盜汗五年,每_、三天一次,雖長期醫治,未能獲效。近三個月來,盜汗日益加重,每至下半夜二:時左右,汗出濕衣,滲及被褥,醒後汗止,全身發涼,白天睏倦乏力,動則心悸,下肢浮腫,顏面少華,舌淡苔薄,脈沉細。脈症合參,證屬陽氣虛衰,陰寒內盛,故選用扶陽抑陰之真武湯治療。藥用制附片12克、生白芍12克、生白朮15克、茯苓15克、生薑三片。服五劑後,盜汗竟止,精神轉佳,腳腫消退。繼以金匱腎氣丸調治,隨訪未見盜汗複發。(《新中醫》1984> 陽虛而致盜汗者,陽虛外不能固,陰盛內不能守,反迫汗外出是也。汗泄則陽更虛,陽更虛則汗愈泄,故延日久。真武湯振奮真陽,以消陰霾,陽復陰消,俾陰平陽秘,疾病乃愈。真武湯雖無止汗之功,然治病之理,遠在徑直止汗之上,此即所謂「不治之治」也。

推薦閱讀:

中醫教你如何判定陰虛和陽虛及調理
牛皮癬的病因之一:陽虛體質
男人的困惑:腎陰虛?腎陽虛?
腎陽虛的食療

TAG:陽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