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無形:揭秘毒藥的十二個讓人恐怖的傳奇

從古至今,有關毒藥的故事不勝枚舉,有時候人們用毒藥是出於邪惡的動機,有時候則是為了以毒攻毒地治癒疾病。毒藥伴隨人類度過漫長歷史,今天,它們常常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16世紀的帕拉塞爾蘇斯認為:「所有物質都有毒性,沒有什麼東西是無毒的,毒藥或良藥之區別在於劑量的控制。」     矛盾的毒藥法則     多一分則致人死命,少劑量則成為治病良藥。   有害的東西只要一點就足以釀成大禍。1996年8月14日,專門研製毒理學的美國達特毛思學院化學教授凱倫·維特漢不慎將極微量的二甲汞滴在左手上。維特漢是位精力充沛的學者,十分了解有毒物質一旦穿透細胞膜將可能致癌。但她並沒有想那麼多,所以沒有馬上採取措施,因為她做實驗時戴著乳膠手套。然而她所料想不到的是這還是要了她的命。   二甲汞的揮發性極高,能穿透乳膠手套。五個月後,維特漢開始走路踉蹌,而且口齒不清。在入院三周後,她陷入昏迷。   「我去探望她,才發現她昏迷的情況完全出乎我意料。」當時跟著維特漢博士研究的現任化學教授戴安·斯特恩斯回憶道,「她不斷抽搐,她先生髮現她流下眼淚。我問醫生她是否很痛苦,但他們說她的大腦甚至已經不知道痛了。」   維特漢在五個月之後過世,享年48歲,留下先生和兩個孩子。汞吞噬了她的腦細胞,「就像白蟻一樣慢慢侵蝕」。為什麼一位傑出、謹慎、世界一流的毒理學家會有如此悲慘的結局呢?   「只有馴獅人才會喪生於獅口。」維特漢的博士後肯特說。   毒藥是無聲無息的殺手,微量就可以見效,經常不露痕迹。摻入砒霜的葡萄酒暗藏殺機和陰謀:白雪公主的毒蘋果、不怕死的弄蛇人、大快朵頤河豚肉的日本老饕,則處處可見致命的吸引力。若世間少了毒藥,那麼漫畫和戲劇中的大英雄和大壞蛋都會大為失色。輻射突變的蜘蛛叮咬,造就了蜘蛛人;忍者龜的出現則是因為四個寵物龜落入下水道,進而被毒物污染;哈姆雷特被塗了毒藥的劍刺殺;希區柯克的驚悚片《美人計》里,克勞德·雷恩斯陰險的母親,老是偷偷把毒藥滴入英格麗·褒曼的飲料中。   你可以說毒理學家研究的是致命毒藥,但毒理學也是關於生命的學問。「能致人死命,也能治病。」這是16世紀德國跟瑞士的一位醫師兼鍊金術士帕拉塞爾蘇斯的名言。劑量不對就是毒藥。毒理學和藥理學原本相互交纏、不可分割,好比一個擁有雙重人格的兩面人。一根手杖上盤繞著一條毒蛇,正是希臘的藥王阿斯科勒皮沃斯的象徵。   比方砷(砒霜的主要成分),它既是國王的毒藥,也是毒藥之王。砷會在細胞通過某些途徑和蛋白質結合,嚴重破壞分子。若長期少量服用,會導致虛弱、 神經錯亂,甚至癱瘓。一次服用0.2克,急性砷中毒的典型癥狀就會接踵而至:噁心、嘔吐、腹瀉、低血壓,最後死亡。   因為砷無色無味無臭,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擅長高明謀殺的博爾基亞家族拿它做首選毒藥;17世紀的羅馬女企業家羅尼瑪也對砷青睞有加,還開辦學校教授,專門教年輕的太太如何解決老公,好搖身一變成為富有的遺孀。砷在法文里還有「繼位粉」的別稱,曾經幫過不少野心勃勃的王子登上國王寶座。只要讓奶媽吃下少量的砷,就足以通過哺乳毒死還在襁褓中的競爭者。   有死也有生;公元前5世紀,希臘名醫希波克拉底用砷來治療潰瘍傷勢。砷也是福樂氏溶液的成分之一,這種溶液於1786年問世,其後的150年被用來治療哮喘和癌症等疑難雜症。1910年,一種砷化合物證明可以有效治癒梅毒(後來被青黴素取代)。砷的衍化物至今還被用來治療非洲睡病。1890年,現代醫學之父威廉·奧斯勒宣稱:砷是治療白血病的最有效的藥物。實際上,如今砷仍被醫學界當做治療急性白血病的化療製劑使用。   砷兼具了毒藥和良藥的特性。   毒其實無處不在。不只是像砷這樣的毒藥過量才會出問題,幾乎所有的藥物過量都會。過量的維生素A可以導致維生素A過多症,會損害肝臟。太多的維生素D則會影響腎功能。攝取太多的水會導致低鈉血症,使血液的鹽含量被稀釋,迫使大腦、心臟和肌肉功能停頓。   連氣體也有它有害的一面。「氧氣是終極的毒藥。」毒理學家麥克表示。氧氣結合食物產生能量,但身體同時也產生氧自由基(即帶有一個多餘電子的原子),會破壞生物分子、DNA、蛋白質和脂質。「我們隨時都在氧化中,」他說,「呼吸的生化代價就是老化。」也就是說,我們在生鏽。   彷彿日常生活中的毒還不夠,自然界還生出各種千奇百怪的毒物。世界上有1200種有毒海洋生物、700種有毒魚類、400種毒蛇、60種毒蜱、75種毒蠍以及200種毒蜘蛛,另有750種有毒物質存在於超過1000種植物之中;而某些鳥類的羽毛一旦接觸或食入也會導致中毒。   既然世界如此險象環生,為什麼沒有更多的人被毒死?那是因為人體天生就能抵禦毒害。皮膚是第一道防線,由角蛋白質構成,能夠防水、堅韌結構緊密,只有極微小且具有脂溶性分子才能通過。其次我們的感官能察覺有害物質。假如一旦突破了防線,還可以用嘔吐來補救;最後一道防禦線是肝臟,它會把脂溶性毒素轉化成為水溶性的排泄物,然後經由腎臟排出體外。只有在毒素的劑量超過門檻時,才會導致中毒。      傳奇一:拿破崙死亡之謎     這是一場偵探推理遊戲加上歷史懸案考證。死者是法國皇帝拿破崙·波拿巴,他在滑鐵盧之役被擊敗後被放逐到聖海倫娜島,於1821年5月5日去世。他死後第二天早晨進行的屍檢發現,他患有可能與癌症有關的潰瘍引發的胃穿孔。而他真正的死因是什麼呢?自他死後他的死因眾說紛紜、爭論不休。以下是一些說法:      政治謀殺

  擔任加拿大一家健美健身大企業負責人的「國際拿破崙學會」創辦人班·魏德認為,拿破崙是被人用砷毒死的。魏德為了發掘拿破崙的死因,已經投入了大量心血和資源,努力不懈了40多年。依他的觀點,拿破崙是被那些想除掉他而後快的英法保皇派毒殺的。魏德列舉了支持他假設的最重要證據,是法國斯特拉斯堡法醫學會研究所的毒理學家巴斯卡·金茨對拿破崙頭髮所做的分析。金茨使用「奈秒離子質譜分析」的精密技術研究拿破崙的頭髮樣本,發現其中有砷。金茨並沒有加以推測。但是魏德深信:「拿破崙絕對是被謀殺毒死的,其他的都是子虛烏有。」      環境中毒  英國新保大學的免疫學家大尉·瓊斯指出,拿破崙是被壁紙給毒死的。拿破崙死前的幾年住在「長木之屋」,那裡的壁紙漆中的顏料主要成分是一種砷的化合物,稱為砷化銅。如果該島的潮濕的環境讓壁紙長上了一些黴菌,砷就有可能被釋放到空氣里。   20世紀50年代末,美國駐義大利大使克萊爾·布斯也曾被診斷為砷中毒,起因是卧室天花板上灰泥繪製的玫瑰彩漆剝落。      醫療疏忽  美國加州伯克利的心臟病理學家史提芬認為,拿破崙是被他的醫生們害死的。醫生們為了讓他排毒而開給他高劑量的瀉藥,包括吐酒石,在他死前一天更讓他服用大量稱為甘汞的氯汞化合物。史提芬說,這樣的藥物處方讓拿破崙體內的電解質完全失去平衡,心律不齊,最後停止。就病理學的角度看,拿破崙死亡的直接原因是醫療疏忽造成的長期暴露於砷的毒害。      疾病   聲名顯赫的法國拿破崙歷史研究者圖拉認為,拿破崙的死因就如同解剖報告說的,是癌症和潰瘍。圖拉始終未採信金茨的頭髮檢驗結果。他認為,就連金茨檢驗的頭髮是不是拿破崙的,都有很多疑點,再加上其他的諸多問題,離證據確鑿還遠得很。「世界上號稱拿破崙的頭髮多得比耶穌受難的十字架碎片還多。」他嘲諷道。圖拉指出,由於目前根本沒有任何事實證據顯示當時英國聖海倫娜島的總督哈德森·洛或任何人涉嫌謀害拿破崙,拿破崙被毒死之說經不起推敲。  復仇   「是我們祖先里的某個人乾的,」弗朗索瓦·德康帶有點自豪地說,「我來自貴族世家。貴族討厭革命。拿破崙搞革命。」弗朗索瓦的七世祖父孟佗龍伯爵當時就駐守在聖海倫娜島上。拿破崙跟伯爵夫人私通,還生下一個孩子。據指出,拿破崙的飲食和酒窖都是由伯爵家掌管。會不會是伯爵為了復仇而在酒里下毒呢?      沒有結論……   「每個人都對,但也都不對。」巴黎喬治蓬皮杜醫院的法醫病理學家保羅說。他查閱了1821年的解剖報告與其他歷史文獻後指出:「拿破崙死的時候可能得了癌症,但他不是死於癌症。」同樣的道理,他說,即使頭髮的分析指出含有砷,也不代表有人故意對拿破崙下砷或他死於砷中毒。照保羅的看法,這樣的案例下毒的罪名絕無可能在法庭上成立。   對於這些說法,我們偏聽偏信。「大家把歷史和科學都拋在一邊,」身兼醫師和法國歷史學者的弗朗索瓦·勒邁爾不屑地抱怨圍繞著此話題的瞎起鬨,「我們活在一個娛樂的世界裡。或者就像法國國會說的,這是小題大作,沒事找事。」      傳奇2:小心暗藏殺機——毒蛇之吻      1.爬蟲學家布魯斯·米恩斯單獨前往佛羅里達沿海一處人跡罕至的小島,進行野生生物考察,發現了他最感興趣的有毒爬蟲類。   2.布魯斯明知危險還是試圖用手上的棍棒去捕捉眼前的響尾蛇。   3.為了自衛,響尾蛇反擊!   4.蛇只是在布魯斯的手指上咬出了細如針孔的傷口,但他知道,毒液在幾秒之內就會發作。   5.毒液中的酵素開始作用,人體組織隨之瓦解。   6.毒液在布魯斯體內大肆破壞,他掙扎著勉強爬行,希望來得及獲救。   7.血液和其他的體液滲透到布魯斯的身體組織里。血液也逐漸無法凝結。他會死嗎?   8.他活了下來。布魯斯撐到了一家醫院,從鬼門關撿回小命。但東部菱斑響尾蛇咬死人的報道還是偶然有聽到。蛇的毒性強度視情況而不同,例如蛇的年齡、咬時離它上次進食的時間長短、毒牙刺入人體的深淺、注入人體的毒液量多寡等。   9.最壞的狀況:血液循環中斷、休克、大規模組織壞死、內外出血導致死亡。及時的醫療是存活與否的關鍵。但有些傷者拖延時間太久,延誤了救治。有時候則是因為傷者體力較弱而承受不了劇毒,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兒童身上。      傳奇3:肉毒素與鋼琴協奏曲      「我腦中一片空白。」里昂·費雷學回憶道。即使事情已經過去了40年,仍讓他感受到當時令人窒息的絕望。身為世界頂尖鋼琴演奏家,費雷學8歲就開了第一場獨奏會,16歲和紐約愛樂交響樂團合作在卡耐基音樂廳演出,但正當他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意外卻悄然來臨。   費雷學的演奏有如同貝多芬的交響曲般壯闊的氣概。他坐在巴爾的摩的家中接受採訪,他曾經和著名的伯恩施坦同台演出,也享受與克利夫蘭管弦樂團大師喬治·塞爾同台的殊榮。當時塞爾正指導費雷學一同排練,為在前蘇聯的巡迴演出做最後的準備。「當時是冷戰高峰,我們打算讓俄國人看看什麼才叫音樂,」費雷學回憶道,「我之前注意到我右手的小指和無名指會不自主地向下彎曲。當時我就感覺情況不妙,我最好加緊練習,結果狀況卻更糟糕。喬治也注意到了。」   當排練結束時,塞爾讓他停止參加巡迴演出,當時他才37歲,人生瞬間灰飛煙滅。   之後費雷學看遍了醫生:整形科、神經科、手部外科還有精神科。經歷了打針、照X光、吃藥、針灸和芳香療法,但全無效果。「我的手完全不聽使喚。」   畢生事業崩潰,婚姻破碎,他甚至想要自殺。   「最後我終於領悟,我與音樂的關係不只是當一位雙手演奏的鋼琴家。我開始指揮,也演奏左手曲目,同時在音樂學院任教。」但生命出現缺憾的痛苦依然折磨著他。   他的情況在1981年曾經一度好轉。費雷學在巴爾的摩的梅爾霍夫音樂廳開幕音樂會中演奏。「我好不容易把曲子彈完,」他回憶道,「但真的是勉強完成。表演結束後,我在後台崩潰,一個大男人淚如雨下……」   幾十年後,診斷終於有了答案。費雷學身患的是局部肌張力不全症。病患的大腦會發出錯誤指令,使肌肉收縮成不自然甚至痛苦的姿勢。這種錯亂時常發生在需要從事細微動作的人身上,例如音樂家、作家、外科醫師等。最後,終於找到了解救之道。費雷學被轉到美國國家研究院參與一項臨床試驗,該研究機構當時正在研發用肉毒桿菌毒素來治療妨礙肌肉功能的收縮。   肉毒素是由肉毒桿菌所分泌,是目前已知毒性最強的物質之一。如果散播1克的肉毒素被人群吸入,可以毒死2000萬人。乙硫膽鹼是一種會促使肌肉收縮的物質,而肉毒桿菌能製造一種蛋白,抑制它的分泌。但有一種以稀釋到極微量的肉毒素製成的藥劑,叫做「保妥實」,已經證實可以安全有效地用於多種醫藥用途,從消除皺紋到減輕偏頭痛、治療內斜視以及由多發性硬化症和腦性痹所引起的痙攣性收縮。肉毒素只能緩解和減輕癥狀,但不能治癒疾病本身。因此費雷學大約每6個月就得注射一次,但這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我就像獲得重生一樣。」費雷學說。每次重生都值得慶祝,特別是最近一次,他復出了,且發行了闊別40年的雙手演奏專輯。   許納貝爾是費雷學的導師,他的老師的老師是貝多芬本人。許納貝爾對自己的學生說,生命的本質就是向上攀升,只有土豆才會向地下長。指揮家的手勢總是向上,芭蕾舞者總是往上跳躍,人往高處走。 「力爭上遊。」費雷學也這樣勉勵他的學生。      傳奇4:以毒藥之名      1 . 麥角菌是一種有毒的真菌,感染了麥角菌的黑麥曾在人類歷史上造成毀滅性的流行病。中毒者的癥狀包括發抖、出現幻覺。17世紀有些人因為歇斯底里而被指控施行巫術,其實很可能是中了麥角菌毒素。   2 . 間諜有時會將組織發給的劇毒藥品藏在諸如眼鏡等物品裡面,以防萬一被捕自我了斷。克格勃拘捕間諜時,都會先勒住對方脖子,以防他們吞葯自殺。華盛頓國際間諜博物館的彼特解釋說。   3 . 1955年,在美國新英格蘭地區,有些孩子在食用了貓形爆米花後中毒,原因是該廠在食用色素添加時超標,使食物具有毒性。受害者後來都康復了,製造廠商回收了所有流入市場的產品。   4 . 美國國家癌症研究所正在評估食用海洋動物的毒素製造抗癌新葯。沒有外殼、行動遲緩的動物常常通過毒素進行有效防禦。該研究所的科學家大尉·紐曼稱之為「生物化學戰」。   5 . 保加利亞的不同政見分子格奧爾基·馬爾科夫1978年在倫敦街頭遇刺身亡。一名男子走過他身旁,用一把改裝過的雨傘刺他。這把傘能射出含有劇毒的蓖麻毒蛋白的子彈。   6 . 1971年,紐約州貝德福的一名男子在食用了幫威望公司生產的奶油濃湯後死於肉毒素中毒。超過100萬罐可能在製作中被污染的濃湯下架回收,該公司不久便宣告破產。

 傳奇5:值得一死的珍饈美味      河豚有厚厚的嘴唇,外表兇狠,但在日本卻被視為珍饈美味。如果吃了它的肝、卵巢、生殖腺、腸子或皮膚,就會同時吞下河豚毒素。河豚是一種強烈的神經毒素,能迅速阻止鈉離子進入神經細胞,令神經衝動無法傳遞。儘管如此,老饕們仍然甘冒一死的風險,步歌舞伎演員坂東三津五郎的後塵。坂東三津五郎在1975年的一個夜晚,在河豚肝、享受那唇舌間美妙的震顫後,出現四肢麻痹、呼吸困難等癥狀,隨後在8小時後死亡。河豚毒至今沒有解藥。   好在,如今烹飪河豚師傅的培養是嚴格控管的、需要執照的事業。想要成為師傅並在廚房中將河豚去皮切成薄如紙、一般一斤單價約,500美元的生魚片,就必須先參加考試。考試者必須在20分鐘內將河豚分解成為可食用和不可食用的部分,每個部位用塑料標籤標明,紅色代表有毒,藍色代表可以食用,然後完成巧妙的裝盤。2006年共有900人報考,僅63%的人通過。   但河豚的毒素來源至今沒有定論。長崎大學教授野口玉雄認為秘密在於河豚的食物。他解釋說,河豚以軟體動物、蠕蟲、貝殼類為食,而這些小型生物則吃有毒的弧菌。野口玉雄用實驗證明,若將河豚養在缸中,控制其攝食成分,就能養出無毒的河豚。野口玉雄希望他的研究可以使販賣河豚肝臟合法化。「這是絕佳美味,吃了就停不下來。」他說。日本政府自1983年起禁止販賣河豚肝,在那之前,因放縱口腹之慾而中毒或喪命的案例數以百計。   如果野口玉雄能成功,對大批饕客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但對河豚而言,則是件悲哀的事。「畢竟,一隻河豚沒有毒,就好像一名武士沒有劍。」他說。   日本山口縣環境保健研究中心的生物學家松村建道則對野口玉雄的理論不以為然。他認為河豚毒素是來自皮下的毒腺。他說,有些河豚有毒,有些沒有,但就是專家也說不出哪些有毒哪些沒毒。但松村自己從來不吃河豚,而野口玉雄卻推崇河豚是美食中的極品。   真如諺語所言「一個人的美食是另一個人的毒藥」,用在河豚身上恰如其分。      傳奇6:聽毒理學法醫大談毒殺命案      馬塞拉·菲耶羅是維吉尼亞州的主任驗屍官,也是維吉尼亞州立大學醫學院法學系的教授。她主管全州所有暴力、可疑和非自然死亡案件的醫療調查。阿方斯·伯克利斯也是這所大學的毒理學主任及病理學、化學、法醫學、藥學與毒理學教授。他們合作分析謀殺案中的法醫證據,並以專家身份出庭作證      1 什麼情況下,你會懷疑眼前的案子是一起毒殺事件?   菲耶羅:有些外觀特徵。如果是單次服下大量有毒物質,死者會有一系列典型的癥狀,連剛剛擔任住院醫師的醫生都能馬上察覺出來。如果是緩慢而持續地下毒,這樣的慢性中毒就比較容易誤診。最近就有一宗在運動飲料中摻雜抗凍劑的案子。若生前就醫記錄繁多,往往就是一項警訊,比如經常因異常狀況或胃痛而就診。被害人會感覺不對勁,癥狀是擴散而不是一處。當然,長期積累,典型的癥狀就可能浮現出來,如食欲不振、體重減輕、說話日益混亂等。看來像是一般疾病,但其實不是。      2 什麼情況下你會接到通知前往驗屍?   菲耶羅:突然、意外、暴力或者被指為他殺嫌疑的死亡事件,我們都會處理。如果屍體還未下葬,我們可以驗屍。但事情往往是通過一段時間後才有人提出或者採信指控。有可能是家庭紛爭製造了某位成員的犯罪動機,像是因為財產、繼承、再婚,或某個孩子未受公平待遇等。這些情形都會造成一連串事端。這種情況就得開棺驗屍。      3 然後呢?要怎麼進行?   菲耶羅:解剖屍體時,我會採集許多組織樣本,如心臟、肝、肺、腦、脾、毛髮、指甲等等。血液可以透露死亡當時的身體狀況。眼球的玻璃體液是很棒的樣本,不會因為被細菌入侵而發酵或污染,非常乾淨。阿方斯會和我合作。可能是哪些毒?最好對哪些部位採樣?這都要有一套策略。我們要曉得被告有渠道弄到那些毒藥。假如他是個農民,我們會把目標放在殺蟲劑、除草劑等農業用品。我們必須對於要找什麼心中有數。要不,所做的測驗會沒法做完,組織與血液樣本就用完了。      4 看來你們用與偵測屍體中毒素的科技非常先進哦!   伯克利斯:先進得很。在1960年代,要25毫升的血液才能檢驗出嗎啡,如今只需要1毫升。其靈敏度而言,我們已經從微克推進到毫微克,也就是10億分之幾克的精密度,若使用質譜測定法,甚至可以達到兆分之幾克的程度。只要你仔細研究,任何東西都找得到。當然,有些物質比較明顯。如果是氰化物,你一取出屍體就能嗅得出來。氰化物致命效果極快,就像電影中的間諜被捕獲後一咬皎囊就瞬間斃命。這是一種化學窒息法:氰化物會攻擊細胞內的粒腺體,導致細胞缺氧。這樣的死亡會很迅速、暴烈且戲劇性。      5 目前有沒有針對下毒犯製作的特殊人格描述?   伯克利斯:下毒犯一般都想掩蓋其罪行,行為跟搶劫或強姦犯不同。我認識的一位法庭心理學家稱下毒者為「監護型殺手」。罪案通常發生在家庭環境中,為期好幾個月,甚至一年。兇手一邊照顧被害人生活,一邊觀看他慢慢死亡。毒藥是支配欲強、陰險的人的工具,這些人不知良心、憂傷、懊悔為何物,他們工於心計。要不是證據確鑿,你不會相信他們做得出這種事。   菲耶羅:阿方斯把下毒犯看成是支配者。我更覺得他們是能夠明目張胆說謊的精神病患者,你會被他們騙過去。我所知道的被告,只有兩個人在法庭上承認自己有罪。      6 你印象最深刻的案件是哪—起?   菲耶羅:在維吉尼亞大學附屬醫院曾有一名病患,三天兩頭的感覺胃腸不適跑醫院。但是他的癥狀很詭異,醫師們百思不得其解。每次他稍微康復,他太太就會帶著香蕉布丁來探望他。後來終於有人想到替他檢查體內重金屬含量,但報告在他出院回家後才出來,顯示他體內的砷含量驚人得高,但一切均來的太遲了。後來我們把這位太太叫做「香蕉布丁麗麗」。      7 據估計,每年大約有多少件疑似毒殺案件?   伯克利斯:老實說,不多,下毒並不是美式作風。如果你是個地道的美國人,你要殺誰就會開槍射殺他。真正的男子漢不會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在美國文化中,任何事情都在30分鐘內搞定。美國人才不會擬定計劃、找地方弄到毒藥、再想辦法讓人中計。在我們的文化里,都是直接動手。      8 你是專家,如果要你做出一種謀殺專用的完美毒藥,那該怎麼做?   伯克利斯:我是有一些想法,但我不會公告天下。      傳奇7:威尼斯家族毒殺史      仔細回想,500年來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間諜、暗殺、暗中定約、秘密付款,這些都是政治上的家常便飯。   在文藝復興的義大利,「毒藥是解決一切政治難題的好辦法。」帕度亞大學的現代史教授保羅這樣說。這就難怪當時下毒和繪畫、建築、雕塑,一樣都被視為一種藝術。在紅酒里加入一點點砒霜、毒芹

或鹿食草,既慎重又周到,又幾乎不會被發現(那時候很少有驗屍),自然比拿刀弄槍搞得鮮血淋漓簡潔得多。   勃魯吉亞父子——教皇亞歷山大六世和兒子塞薩爾就擅長使用毒藥。亞歷山大利用職權任命富人擔任主教或樞機主教等神職,任由他們藉機會收斂財富,等到時機成熟就邀請他們參加晚宴。宴客的酒苦澀不甜,還摻雜有砷,乾淨利落地把座上客送入黃泉。根據教會律法,這些富人的財產將歸於教皇。英國短評作家馬克思·比爾博姆寫道:「勃魯吉亞家族精選罕見的毒藥,藏於酒窖,所花的心血不亞於收藏各類美酒。在15世紀,雖然經常可以聽到有虛榮的羅馬人說『我今晚要和勃魯吉亞家族共進晚餐』,但卻從來沒有一個羅馬人說得出『我昨晚和勃魯吉亞家族共進晚餐』。」   然而威尼斯才是義大利的陰謀之都,而邪惡的首腦就是十人委員會,這個特別機構的創立宗旨是杜絕危害國家的陰謀或罪行。為了完成下毒行動,委員會通常會與來自其他城市的殺手約定。任務完成後,委員會就透過中間人付款給殺手。官方備有專款負責處理這類事務,而且委員會還做了兩份賬目:一份記載公開的事務,另一份則是關於檯面下的交易。   冊子里有個案例,是一位醫生向一名在達爾馬提亞與土耳其作戰的威尼斯將軍獻計。他提議,將腺鼠疫患者感染的腺體割下來製成毒劑,塗抹於羊毛帽上,然後深入敵後以便宜的價格賣給土耳其人。想必到時候鼠疫會在土耳其人之間蔓延開來。這招借刀殺人之計是當時的這位將軍極力支持的,直到後來有人委婉地提醒他,有許多威尼斯軍隊已經駐紮在達爾馬提亞境內,這樣會讓他自己的士兵陪同敵人一同染病死亡,他才放棄了這個計謀。   2006年發生在烏克蘭總統維克托·尤先科身上的戲劇性事件中,戴奧辛這種毒物扮演關鍵角色。在美國,從1960年代早期開始,這種陰謀就成為國會進行調查的主題,當時美國中情局為了剷除古巴卡斯特羅,無所不用其極。其中殺手建議,與其用機關槍掃射,不如用一些更精緻的手法,就是給卡斯特羅來一瓶沾了肉毒素的藥丸。其他考慮過但被否決的計劃還包括:來一盒浸了肉毒素的雪茄、用結核菌污染卡斯特羅的潛水呼吸器,甚至在他的鞋子里灑下鉈鹽,利用其脫毛副作用讓卡斯特羅標誌性的絡腿胡從此消失。   歷史上一再重演的陰謀毒殺讓人不禁要質疑人性的醜惡。但是花了8年時間研究威尼斯城邦黑暗交易的保羅·普雷托卻有個務實的看法:「歷史是由壞事組成的。」      傳奇8:啟克隆-B與死亡集中營      1941年夏天,希姆菜通知我說:「元首已經制定了猶太人問題的最終解決辦法,這命令要由我們黨衛軍去執行。但是東部現有的滅絕場所不足以應付計劃中的大規模作業,所以我另外選定了奧斯威辛來進行這項任務。」——魯道夫·赫斯(奧斯威辛集中營指揮官)這樣說。   1941年9月3日,在波蘭的奧斯威辛集中營,納粹警衛押送600名蘇聯戰俘和250名病弱的囚徒進入一個-上鎖的房間。納粹從通風口投入啟克隆-B——也就是通常用作殺蟲劑的氰化氫的結晶,然後作壁上觀。   在此之前,大屠殺是行刑的槍隊開火,或是將濃煙灌入密閉的貨車車廂。但前者速度太慢,而且場面太引人注目;後者效果不可靠,而且需要特殊的設備。啟克隆-B藥丸則是絕對有效、迅速而且萬無一失的。它一接觸到空氣,就會轉化成毒氣,20分鐘內就可以殺光整個房間的人。那次實驗成功後,納粹在奧斯威辛的分支營區增建了四座更大的常設毒氣室,還有火化場。阿道夫·希特勒滅絕歐洲猶太人的最終解決辦法,就是啟克隆-B。   史戴方先被帶到一個集散地,然後上了另一班前往克瑙的火車。車上擠滿了囚徒,幾乎令人窒息。他回憶,當火車停下時,「門打開,我聽到槍聲、狗吠,還有尖叫聲。探照燈打在我臉上。他們叫我們跳下車,我們就這樣掉入了人間煉獄。」   1943年夏天,史戴方在一支勞工隊里做工,負責修築一條從集中營外的倉庫直接通到毒氣室的鐵軌。猶太人、吉普賽人、不同政見者,以及同性戀者在納粹眼中,都是不受歡迎的人,都從歐洲各地運來此地,一天有兩個到三個班次。他們下車後,有的被直接押往毒氣室,有的成為奴隸。   一天,一名黨衛軍軍官走到史戴方和另外三名囚徒面前,命令他們進入位於毒氣室前方的更衣室。軍官要他們收拾遇害人留下的衣服和物品。   「我看到了更衣室和毒氣室,」現年89歲的史戴方說,「我還記得那些蓮蓬頭,我也還記得那些衣服、鞋子,以及口袋裡的私人物品。我們得把那些衣服收起來放進卡車。隨身物品則送到庫房分類處理。空氣中瀰漫著屍體燒焦的味道,黑煙從煙囪湧出。我們知道得趕緊溜,因為目擊者很容易被滅口,下次的受害者可能就是我們。」於是他們趕快跑回營房。   「每個人都知道毒氣室。有次我看到兩輛載滿了女囚的卡車。車上的人都知道要去哪裡。有一個女人在禱告,還有一個在咒罵,其餘的人都在尖叫哀嚎著。囚車的後面跟著另外兩輛裝滿木柴的卡車。這些女囚後來都以啟克隆-B處決,赤裸的屍體被搬出來丟進大坑裡,然後焚化。」   在屠殺的巔峰期,奧斯威辛與比克瑙一天有將近8000人被以毒氣處決。到1944年11月時,已經有超過100萬的男女老幼命喪該地。   「我們這些比克瑙倖存下來的人,在天堂都有保留席,」史戴方說,「因為我們已經去過煉獄了。」  傳奇9:毒箭到毒氣      從棍棒到石塊到核彈,歷史是一串的軍備競賽。古典民俗學家梅爾指出,希臘神話英雄大力神發明了西方文獻上有文字記載的第一件生物武器,從那時起,情況就愈演愈烈。   大力神殺死神話中的多頭毒蛇徐德拉,將箭頭塗滿她的毒液,製造成致命武器。英文的「毒」字toxic就來自希臘文的toxikon,意思為毒箭。   公元199年,羅馬帝國攻打位於今日伊拉克境內的城市阿特拉,城內的居民用裝滿致命毒蠍的土罐扔出城牆反擊。   比這還早400年的時候,迦太基軍事統帥漢尼拔就已經發明類似的戰略,他的水兵將盛滿毒蛇的鍋罐以彈射器投到敵艦的甲板上。某些學者認為,新石器時代的人類會將蜂窩丟到敵人的洞穴中,迫使對方現身。   歷史上使用生物性武器的軍事案例還很多,例如在法國印第安人戰爭時期,英國就把染有天花病毒的毛毯送給美洲印第安人;美國南北戰爭時期,南軍將動物屍體丟入井中污染水源;越戰時,越軍在削尖的竹棍上塗抹排泄物作為武器。   如今,毒性武器還是屢見不鮮。1995年,日本的宗教狂熱分子在東京地鐵施放沙林毒氣,12人因此喪命;2031年,含有炭疽病毒的郵件在美國奪取5條人命。嚴峻的情勢也啟動了許多防備演習,如2004年11月,美國國會警察便在華盛頓舉行演習,模擬國會大廈遭到有害物質攻擊時的情況。   有因必然有果。大力神的毒箭不僅殺死了敵人,也害死了他的好友和無辜的旁人,最後連他自己都不小心死於毒藥。他犯下了致命的錯誤,被他的一個受害者設計穿上浸泡了徐德拉毒液的袍子。看來神化的作者精通反諷。   大力神臨死之際將他的毒箭留給了菲羅忒忒斯,這位神射手在特洛伊戰爭中殺了許多士兵。後來冤冤相報,但這次理性戰勝了邪惡。菲羅忒忒斯決定不把毒箭傳給下一代。他們建立了一座神殿,將毒箭留在那裡,懷抱希望將它們獻給了掌管治癒之神阿波羅。      傳奇10:自我防腐的高僧      活著的時候要一一遵守嚴格宗教節律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如果連死亡的方式也要遵守,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在日本山形縣湯殿山的隱蔽處,山坡起伏,綠草如茵,這裡是高僧金剛不壞之身的安息之處。這些不朽的高僧都曾經歷了稱為「千日修行」的凈化儀式,故意服毒,也因而達到了肉身防腐的效果。這種做法是遵循公元9世紀的佛教密宗真言宗空海大師流傳下來的教諭。   「這正是自己受苦以救眾生的道理。」名剎大日坊的第95任貫主遠藤宥覺如此解釋。大日坊供奉著全日本27尊高僧不壞金身的其中一尊。   遠藤宥覺說,這位「代受苦菩薩真如海上人」當年過了76年的苦行僧生活,只吃漿果、樹皮和堅果,且不分晝夜地在山中攀爬,經歷酷暑與寒冬。   最後他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因此停止進食,靠著飢餓與自我犧牲的信念來支撐自己,身形也愈發瘦削枯槁。他飲用漆樹的有毒汁液泡成的茶,這種樹汁一般是用來做亮漆的。到了最後,他更只是喝溫泉水維生,不過當時他並不知道,泉水中含有高量的砷。   漆樹汁是一種瀉藥,會引發嘔吐與排尿,使人脫水。而砷則是一種防腐劑,能夠殺死導致腐敗的細菌。人的身體會變得皺縮、消瘦,最終離開人間。1783年,這位「代受菩薩真如海上人」以96歲高齡去世,被安葬於一個土石冢內。三年後,屍體被掘出,緊貼骸骨上的皮膚看上去像上了一層亮漆。他已經成即身佛了。   人的死亡方式經常和身前的行為相關。勇者總是壯烈成仁;懦夫則死得畏首畏尾。從古至今,不論是勇敢或懦弱的死,都有利用毒藥的事迹。蘇格拉底在公元399年被雅典陪審團以腐化該城年輕人及妨害宗教的罪名判處死刑,蘇格拉底欣然接受判決,從容飲下毒芹汁,在友人的陪伴下死去。不屈的埃及豔后克麗奧帕特娜敗給羅馬後,寧可一死,也不願意被當成渥大維的戰利品遊街示眾,傳說她選擇以毒蛇之吻結束生命。   如今,「代受苦菩薩真如海上人」被供奉在大日坊的一隻玻璃箱中,身披金紅袈裟,坐姿如同參禪。這位懷有神聖信仰的人的肉身已隨著時間而皺縮,而他的宗教傳統以及刻意服毒的行為,都是為了藉由自身的受苦受難,來渡化世間眾生的。      傳奇11:蜘蛛來襲      克里斯特森養蜘蛛是為了抽取它們的毒液。這些毒液厲害得很,要是被黑寡婦蛛咬上一口,除了劇烈疼痛,還會引發肌肉痙攣;隱居褐蛛的毒液會侵蝕人體組織,造成壞疽一般的傷口;漏斗網蛛的毒液會導致發抖、血壓上升,伴隨嘔吐。其他一些蜘蛛毒液則會讓細胞膜穿孔,導致細胞死亡。   克里斯特森將蜘蛛毒液收集在小瓶子里,送到世界各地的科學家手中,因為致命的毒藥也有助於了解生命。2003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羅德里克·麥金農,就是利用捕鳥蛛和蠍子的毒液,揭開了細胞膜內鉀離子通道的結構與功能的秘密。   離子通道好比閘門一般,控制細胞內電脈衝的傳送。因為離子通道在細胞膜上的開關控制著鉀、鈣、鈉和氯等離子的進出,通道及其相關組織就好像開關鍵一般,人的思考、心跳、呼吸甚至揚眉,都由此而來。   捕鳥蛛的毒素會刺激受器保持開放狀態,這樣的神經活動可比擬電涌浪;毒素也可能關閉通道,就好像斷電一般。閘門若出故障,一類情況是導致身體麻木、全身癱瘓,反之也有可能造成肌肉收縮或抽搐。另外還會引發高血壓、心率不齊,或癲癇。   蜘蛛毒液引發的生理反應如此劇烈,簡直就像掌控了生殺大權。既然如此,它們為什麼不幹脆將獵物一擊斃命,好從容就餐,反而只讓獵物失去行動力呢?克里斯特森解釋說,樹蜘蛛可能也不想來個快速奪命,讓它的大餐縮成一團掉到樹底下。讓獵物麻痹是較好的策略,這是昆蟲界快、狠、準的外科手術式攻擊。   因此科學家樂於向精通化學的蜘蛛請教。克里斯特森說:「誰控制了鉀離子通道,誰就控制了傘世界。」   查克·克里斯特森一人要養活7萬隻小動物,直到清晨6點才能上床就寢,所以他在接受採訪中打盹,實在情有可原。克里斯特森撫養的對象是蜘蛛,包括黑寡婦蜘蛛幼蛛2萬隻、隱居褐蛛以及捕鳥蛛各數千隻,外加多種蠍子若干。這一大群生物是他擁有的「蜘蛛製藥」公司的資產。要維持蜘蛛食堂順利開飯,每天得花上16個小時,而且才剛喂完一頓,馬上就又要開始下一輪了。流水席的菜色包括四種尺寸的家蠅和果蠅,以及大蜡蛾;捕鳥蛛則偶爾還有小鼠做家菜。      傳奇12:你的第一口可能奪你性命      在國王、沙皇或大君所要面對的諸多職業風險中,沒有幾樣能比得上湯里被放入一小勺砷所具有的毀滅性更大了。因此,王室長期以來都有一個相應措施:試吃員。   馬圖拉的家族三代都為印度塔爾沙漠曼達瓦城堡的領主擔任試吃員。「食物都要用鎖和鑰匙來保管,」他回憶道,在進入廚房前,「廚師要先沐浴,換穿另外的衣服。警衛要檢查他的衣袋和纏頭巾,確保他沒有藏任何東西,才准他進去。菜做好後,每一道都要先拿去喂狗,接著讓我試吃,再輪到警衛。上菜還有武裝人員護送。幾位可靠的將領會再嘗一嘗。最後,領主和他的賓客交換每道菜吃一點。只為了預防萬一。」   如今曼達瓦城堡已經不時興這些了,這裡已經變成一家旅館。不過有一次,印度副總統來用餐時,一位試吃員再度上場,也是為了預防萬一……   與羅馬作戰的本杜王國國王米特拉達六世曾經以囚犯進行毒劑的實驗,而且經常咀嚼S4種成分混合而成的解毒劑,以防遭到毒手。羅馬皇帝尼祿逼迫奴隸試吃各種菌類,好區分哪些可以食用哪些是有毒的。在法國路易十六的宮廷中,晚餐得由一名武裝侍衛護送到餐桌上。哥倫布第二次航海時,由於他的隊伍在遇上首度接觸的土著時,不免要應酬吃些對方的食物以互示友好,他因此帶著狗來試吃那些食物。   中世紀的統治者還用號稱可以測毒的水晶酒杯和寶石來測食物。但要確保吃完後人還活著,還是讓試吃員去打頭陣比較保險。傳統上,上菜給統治者之前先試吃的菜肴就擺在餐具柜上,義大利文的餐具這個詞就源於拉丁文「信賴」一詞。   現在,試吃員的職位越來越少。英國白金漢宮表示宮中沒有正式的試吃制度。「宮中人員都經過完備調查。」一位白金漢宮發言人這麼說。日本天皇也已經多年不曾使用試吃員了。倒是美國總統布希曾讓海軍隊伙食專家來處理這件事。而泰國國王的御膳房裡,則排除了一切人為因素。在那裡可以看到一個體現就業機會均等精神的例子:這群由衛生部統籌指揮的宴會菜肴的試吃勇士是一隊小白鼠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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