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中國金融創新論壇】央行盛松成：不能因為市場動蕩延誤改革時機

2015中國金融創新論壇，中國人民銀行調查統計司司長盛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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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新網】（記者 張榆）中國人民銀行調查統計司司長盛松成表示，金融改革開放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能因為金融市場的波動而延誤了改革時機。盛松成是在中歐陸家嘴國際金融研究院和財新傳媒9月25日聯合主辦的「2015中國金融創新論壇」上作上述表示的。

　　金融市場化的進程經常伴隨著金融市場的大幅波動，盛松成表示，這些例子在國內外歷史上普遍存在，究其深層原因，並非金融改革引起，正是金融改革滯後，而非超前了。

　　他續指，原有的金融形態已不能滿足金融市場化改革發展的需要，比如我國表外理財等影子銀行的迅速產生和發展，本身就是利率市場化進程的一個表現，是市場突破利率管制的產物；如果我國的存款利率市場化不持續的推進，影子銀行的發展會更加迅速，金融市場很可能更加扭曲。如果利率市場化做到位，影子銀行反而會縮小。

　　盛松成表示，金融管制並不能減少金融市場的波動，金融市場的波動反而是金融改革的契機。他提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後，主要經濟體都著手從監管理念、監管目標、監管手段、機構設置等方面進行改革，沒有一個國家重新走金融管制的道路。「金融管制往往造成多個市場，很容易產生套利交易，在一定條件下，金融管制反而是金融市場波動的原因，而不是結果。」

　　近期有人提到的我國金融市場波動與金融資本賬戶開放有直接聯繫，盛松成表示這個觀點並不準確。目前，我國證券市場對外開放度還不高，外資投資證券市場規模非常小，央行統計司做過統計，2015年6月末QFII和RQFII在A股只有898戶和763戶，而同期A股總賬戶達到了2.3億戶，截至2015年8月28日，QFII投資只有761億美元，RQFII投資只有4090億元，在A股總市值中佔零頭。

　　他提出，拖延改革不會延長穩定狀態，所以應該加快改革，降低改革風險。從過去經驗看，在金融改革期間，金融體系的脆弱度會比金融改革以前管制狀態和金融改革以後完成狀態都脆弱，所以如果我們的改革時間持續過長，問題會越積越多，改革會更加困難，風險會更加大，成本也會更加大。

　　盛松成表示，我國最近幾年來的市場波動，是協調推進不夠充分的表現，他提出我國目前改革不協調的四個表現。

　　首先，國內金融市場已經很成熟，但匯率改革和資本賬戶開放相對緩慢，所以當國際市場動蕩，受到外部衝擊時，國內金融市場會承受很大壓力。盛松成表示，目前我國利率改革已基本完成，利率限制已放開，唯一的條件是一年期以下的存款利率仍不能超過1.5倍。盛松成表示，經過測算，實際上1.5倍已基本為零，因為沒有任何一家銀行一年期以下的存款會上浮至1.5倍，1.5倍的限制完全可以放開。但匯率改革和資本賬戶開放仍相對緩慢，如果資本賬戶開放，境內外的人民幣利差會明顯縮小，香港的離岸人民幣貶值也會減少。

　　第二，實體經濟改革滯後於金融改革。盛松成表示，目前我國金融指標往往超調，我國實體經濟改革滯後，財務軟約束長期存在，當部分的企業和政府不計成本增加投資的時候，利率就會迅速上升；而當我們的企業債務太高，加槓桿難以為繼時，利率又會迅速下降，利率的頻繁波動會導致債券價格、股票價格、匯率水平的大幅波動。

　　第三，金融業監管已經不能適應混業監管的需要。他舉例，我國混業經營已經非常厲害，比如銀行理財產品，表外理財等影子銀行已經成為理財市場的重要力量，而且是短期資金。所以會各個市場尋求投資機會，也會成為這次股市暴漲暴跌的重要推動力，「因為我們銀行監管是分業的，股票市場是證監會管，所以不能形成監管的合力，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盛松成對匯改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他看來，目前人民幣貶值只是短期效應，匯率改革正當其時。

　　他認為，目前匯率波動和資本流出是外匯市場的短期臨時性反應，從國外環境看，最近半年人民幣預期美元加息，短期資金流向美國；從國內的形勢看，我國經濟增速放緩，企業利潤率下降，債務率提高，股市波動、利率下降等因素，都會在短期內引發恐慌情緒；從外匯市場看，我國離岸人民幣市場和在岸人民幣市場互相影響，境內人民幣市場出現了套利機會，加速了人民幣匯率的波動，但他認為以上因素都是短期的，我國對國際資金吸引力仍長期存在，根據最新數據，我國接受外方直接投資87.億美元，比去年同期多了15.1美元。

　　此外，我國從未放任人民幣升值，人民幣即使有貶值壓力，也不會太大。盛松成認為，短期內匯率可能超調，但是長期會向均衡值靠攏。

責任編輯：蔣飛 | 版面編輯：王永(ZN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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