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延安交際舞風波真相
延安興起交際舞,賀子珍與毛澤東這對患難夫妻的關係出現了裂縫。對毛澤東深沉而專註的愛,更讓賀子珍無法排解那場交際舞風波給她帶來的煩惱。
就在這個時候,賀子珍與毛澤東之間原來非常融洽的關係,出現了裂痕。夫妻之間吵架是一件正常的事。俗話說:「天上下雨地上流,小兩口打架不記仇。」毛澤東與賀子珍之間,由於各自的個性都較強,吵架也是常有的事。
早在中央蘇區的時候,一次總前委的秘書長古柏扭壞了腳,痛得好厲害,他的愛人曾碧漪看護著他。毛澤東非常著急,親自過問他的醫療,請來了中醫給他開了幾副草藥。毛澤東拿著草藥喊賀子珍:「子珍,你去給古柏熬藥去。」賀子珍正在看書,她答應了一聲,沒有動。過了一會兒,毛澤東又喊道:「子珍,你去燒點熱水給古柏燙燙腳。」賀子珍仍然沒有動。毛澤東發火了,說:「你不像個共產黨員,沒有一點階級友愛。你再不去,我開除你的黨籍!」「你沒有那麼大的權力!」賀子珍也生氣了,反駁說,「我正在學習,這些事情警衛員不能幹?古柏的愛人不能幹?為什麼一定要找我?」兩個人一時鬧得挺僵。賀子珍一賭氣,一個人裹著那條戰利品的紅毛毯,睡覺去了。過了一會兒,毛澤東火氣也消了,走過來,對賀子珍說:「好了,好了。我們兩個人,一個是鐵,一個是鋼,誰都不讓誰,鋼鐵相撞,響個丁當。學習要學,同志也要關心。」
夫妻又和好了。
還有一次,是到了延安。那時雖說環境安定一些了,但由於敵人的封鎖,生活還是很艱苦的。愛吃辣椒的毛澤東,吃飯時能有一點辣椒,就算很不錯了。正是最熱的天氣,炒了一碗辣椒,毛澤東吃了好幾頓,還捨不得吃光。這天,賀子珍端出來一聞,辣椒已經變味了。她怕毛澤東吃壞肚子,便把剩下的那點倒掉了。中午,毛澤東回家吃飯,見桌上那碗辣椒沒有了,他一面洗臉,一面問賀子珍。「那碗辣椒到哪裡去了?」「倒掉了。」賀子珍沒有說明原因,只簡單地回答了一句。毛澤東頓時火起,把洗臉盆和裡面的水,全潑到地上了。賀子珍氣得跑出屋,到晚上才回來。事後,毛澤東了解到事情的原因,很後悔當時魯莽。不過,他對倒掉了辣椒,仍然覺得惋惜:「把它再煮一下,是不是吃了不要緊? 」
在這兩次被認為最厲害的爭吵中,他們都不是因為思想上出現分歧,也不是因為忍受不了艱苦的生活,而是出自一種對對方純真的感情。正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這樣深厚,當賀子珍一旦發現他們之間確實存在不一致的時候,就把這種不一致看得過於嚴重,還把它誇大了。
促使賀子珍與毛澤東之間裂痕擴大的原因,還因為賀子珍感到自己的水平不如毛澤東,而自己又事事要與毛澤東相比。
據有關資料的介紹,引起賀、毛之間不和還有一個原因,這就是延安交際舞的興起。
(一)
延安交際舞最初是由外賓傳授,從上層領導開始,並作為向封建勢力的挑戰,而逐漸時興起來的。
1937年毛澤東、賀子珍在延安。1937年1月13日,中共中央隨紅軍總部進駐延安。同月底,美國人史沫特萊就以《法蘭克福日報》記者的身份,到延安作為期七個多月的採訪。史沫特萊是到中國革命隊伍里採訪的第二位記者,並且事先通過宋慶齡、斯諾的介紹,所以她的到來受到了特別的重視。
經過領導討論決定,外事接待部門抽調丁玲趕赴當時國共兩黨轄地分界處的三原古城杜里鎮迎接。來到延安的當天晚上,史沫特萊就分別見到了她心目中的英雄朱德和毛澤東。次日,中國文藝協會和新中華報社聯合集會,熱烈歡迎史沫特萊的到訪。
史沫特萊帶有部分印第安血統,天生具有叛逆性格,時年45歲。她曾經遊歷過大半個世界,飽經了生活的磨難,但苦難並沒有磨蝕她對生活的熱情。
她後來記錄說,當她初見朱德時,「他有五十多歲了,相貌和藹可親,額角布滿皺紋。他看起來確像紅軍之父。他滿面春風,連連對我說歡迎,並向我伸出了雙手;我用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左右親了一下。」然後,她直爽地說:「讓我好好瞧瞧你。」
在延安,甚至在中國革命隊伍里,這種見面禮是從來沒有過的。因為從江西大山裡走出來的紅軍戰士,仍有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傳統觀念。握手在當時已經是非常革命的舉止了,當眾擁抱親吻怎麼敢看呀?所以,這兩個響亮的熱吻,在當時和以後的許多文章里,都被說成是史沫特萊抱住朱德的臉狠狠地「啃」了兩口。
然而,此時此地,對待這樣的客人,只好是主隨客便,而不是客隨主便。
1937年,史沫特萊在延安。正是這樣一位自稱「大地的女兒」的史沫特萊,不僅在延安採訪寫作,還聯繫促成白求恩大夫的援華,而且還倡導組織了滅鼠運動、節育運動以及聲噪一時的交際舞活動。當時與史沫特萊形影不離的是年輕漂亮、長發披肩、大學畢業後寫過詩、演過電影的吳光偉,這時擔任史沫特萊的翻譯兼秘書。
(二)
據隨後來訪的斯諾夫人的介紹,「在共產黨人之中,你很難區分誰男誰女,只是婦女的頭髮稍長一些。延安本地人總是張口結舌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些陌生的怪人。當地婦女,全是小腳,有些女孩子仍然裹足。」
在當時的延安,身邊帶有口紅並使用口紅的似乎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出身高貴、氣質高雅的斯諾夫人,「我不肯放棄口紅,我盡量想打得淡一些,不至於過分引人注目。」另外一個就是吳光偉,「方圓數百英里內,打口紅的中國女性只有一個,她就是吳光偉,……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女演員。」
不過,斯諾夫人總是拒絕在公開場合唱歌、跳舞,甚至講話,除了採訪,很少串門。而史沫特萊拉著吳光偉,喜歡串門。她們三個都是有丈夫氣概的離過婚的女人,對傳統的婚姻都持批判態度。
史沫特萊不擅長唱歌,卻能跳舞。她後來的回憶錄里記載說:
「在延安召開的一次高級軍事幹部會議期間,我試著教他們一些人如何跳舞,他們勤奮好學,每事必問,不怕丟面子。朱德同我破除迷信,揭開了交際舞的場面。周恩來接著也跳了起來,不過他跳舞像一個人在演算一道數學習題似的。彭德懷喜歡作壁上觀,不肯下來跳一次舞。賀龍在青磚鋪的地上隨音樂旋律一起歡跳,他是身上惟一有節奏感的舞師。在延安的婦女中間,我贏得了敗壞軍風的惡名,人言可畏,群情側目,以至有一回朱德邀我再教他跳一次舞時我居然謝絕了他。他指責我怕事,說道:『我同封建主義鬥了半生,現在還不想罷休。』我只好站起來以民主的名義和他跳了一次。」
在這段時間裡,毛澤東還多次接受外國記者的採訪,向他們介紹中共抗日主張。
延安早期的交際舞,主要是在高級幹部聚會的娛樂性晚會上作表演性節目。範圍不大,半掩蔽半公開。但這種帶有異域色彩、具有強烈娛樂作用的表演節目卻非常具有示範性,很快,在鳳凰山下史沫特萊的住處,就有了私人性質的娛樂晚會,當然少不了要跳交際舞。毛澤東剛開始「由於自尊心強,他不學跳舞,生理上也沒有節奏感」,但卻經常光顧舞會,也免不了去客人們的住處看看、聊聊。
延安交際舞時興不久,很快就引起了革命隊伍里女將們的激烈反對。
最初在延安高層男性社會時興的交際舞,直接觸犯的是革命隊伍里女將們的安全感。參加過長征的女英雄們,她們戎馬倥傯,無暇去修飾自己的容顏;她們在革命隊伍里所享有的地位和聲望,也使之沒有必要去注意修飾自己的外貌。
在她們看來,把頭髮梳理得漂漂亮亮是一種小資產階級情調的表現。「她們把新式婚姻作為一種嚴肅的社會制度來捍衛。……形形色色的『小資產階級浪漫情調』早已被視為毒草,從革命陣營中剷除了。」
陝北那些生性溫順、政治落後的鄉下婆姨們,對這些女英雄們不會構成婚姻的多大的威脅。然而,隨著「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從淪陷區和國統區的上海等大城市湧來了一批批受過教育的女學生們。她們剛剛參加革命隊伍的驚喜未定,又被邀請參加逐漸蔓延著的延安周末晚會或交際舞會,從而有了與延安高層社會男英雄們手把手、面對面直接接觸與交流的機會。
從長征走過來的女英雄感到,男人們已開始不安分守己了,開始在蠢蠢欲動,必須想方設法制止這種不規矩的行為。
毛澤東開始雖不跳舞,但也經常光顧舞場,與史沫特萊、吳光偉有著較多一些的接觸。
據史沫特萊回憶:「毛澤東常到我和我的翻譯同住在一起的窯洞里來,於是我們三人一起吃便飯,縱談幾個小時。因為他從來沒有出過國,所以他提出了成堆的問題。我們談到印度,談到文藝。有時他朗誦中國古代詩人的名句,有時他低吟他自己寫的律詩。他有一首懷念他第一個夫人的悼亡詩,因為她是被國民黨殺害的。……他一口湖南腔,試著跟我的女秘書學北京官話,跟我學英語,學唱英文歌。」
長時間頻繁的接觸,使賀子珍產生了疑心。
有一天,賀子珍找到史沫特萊住的窯洞,發現毛澤東與吳光偉坐得很近,面對面地正在談話,兩人都眉開眼笑。賀子珍一腔怒氣地沖了進去。
這時,窯洞里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毛澤東一下愣住了,屋子裡顯出了極為尷尬的局面。吳光偉也不知所措。
毛澤東仍然坐在那裡,吳光偉起身招呼,讓座:「子珍,請坐,來,來。」
賀子珍卻厲聲厲色地回道:「還來呢,我就是為你才來的。我不是為你,我也不來這裡了。」
賀子珍馬上轉向毛澤東發火,說著說著,手就揮舞起來,手打到吳光偉的耳朵和臉頰上。
「怎麼,你打人還了得?」吳光偉也很厲害地吵開了。
這時,史沫特萊見狀,為自己的翻譯吳光偉打起抱不平來,並且向賀子珍動了手。
賀子珍1937年在延安。此時,站在門口的那位警衛員聽到屋子裡有吵架聲,不知是怎麼回事,就連忙推門進來。他看到這位外國人當著毛澤東的面要打賀子珍,就想過去攔阻。這位小戰士沒有拉架的經驗,他本意想保護賀子珍,這樣的話,他應該去拉住兩隻要打人的手,不料,他卻用雙手把賀子珍的雙臂夾住,讓賀子珍動彈不得,使她失去了保護自己的能力,無法抗拒對方的攻勢,幫了個倒忙。於是,人高馬大的史沫特萊一拳打到賀子珍的右眼上,她的右眼頓時充黑了一圈,腫了起來。
(三)
正當史沫特萊要揮出第二次拳頭時,毛澤東說話了。他先對賀子珍說:「子珍,你幹什麼?你瘋了?」然後對史沫特萊說:「你不能再打了,有什麼話,對我說。」
毛澤東既掃興又尷尬,趕緊把賀子珍拉回家。
事後,吳光偉向有關部門反映賀子珍打人,小範圍內稱之為「吳光偉事件」,但有關部門並沒有對此給予一個什麼處理意見。
賀子珍感到很委屈和氣憤。委屈的是自己被挨打,憤怒的是自己沒得到安慰。朱德的夫人康克清,以及其他女將們都極力支持賀子珍。她們一致認為,一個外國女人竟然花費那麼多時間在自己的窯洞里與別人的丈夫談話是不可思議的事,況且男男女女夜晚聚在一起彼此親密地接觸,更是傷風敗俗的資產階級腐朽生活方式。而禍根子不是別人,就是史沫特萊。
這樣,一時間延安因為交際舞而鬧得沸沸揚揚。先是賀子珍負氣出走,接著,吳光偉隨西北戰地服務團也離開延安。史沫特萊因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在延安多呆了一段時間,到9月初,便與斯諾夫人一道,告別了延安。
再說毛澤東與賀子珍這對患難夫妻,並肩走過了黨所經歷的最艱苦的歲月。可以說,賀子珍與毛澤東相處的十年,受盡了人間的苦楚,但她沒有說過一句怨言。她為了革命的事業,也為了照顧毛澤東,犧牲了自己的一切,包括改變了自己的工作和興趣,失掉了許多學習、鍛煉的機會。她對毛澤東的愛是那樣的深沉和專註,簡直容不得一點點不和諧的現象存在。
本來,夫妻間產生一些誤會,只要雙方冷靜下來,加強溝通和交流,把事情解釋清楚,誤解就可以冰釋。可是賀子珍的性格過於內向,她把這些痛苦埋在心底,壓抑著自己內心深處的巨大的波瀾,結果使自己陷入了無法解脫的、不必要的煩惱之中。
在那些日子裡,她想得很多很多。她想到了自己的身體,太不爭氣,要想多做些工作,卻往往力不從心。那些該死的彈片,使她經常處於難以忍受的痛苦之中。她多麼想動手術。把這些彈片取出,使身體早日恢復健康啊!
可是延安動不了這個手術。她決定到西安去,從那裡轉赴上海,取出彈片。
還有,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又一次懷了孕,這更堅定了她要走的決心。她生孩子生怕了。她多麼想同毛澤東分開一段時間,減輕一下身體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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