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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釋道」 同尊一個「道」

似乎「道」是道家學說的專利,其實差異,當你了解了什麼是道之後,你會發現「儒釋道」三家遵循著同一個「道」。

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德經·第42章》)是說萬物皆由道之所生,道即為萬物之母應該無疑,那麼萬物就是姐妹弟兄。萬物都是宇宙這個大家庭的一員,共同擁有「道」這位偉大的母親,這是何等博大的心胸!

再看孔子又是怎麼說?

《中庸》的「天地之道,其為物不貳」的說法是對《易經》「乾知大始,坤作成物」的引申。天地肩負著生育萬物的唯一大任。「是故《易》有大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伏曦…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易經·繫辭上傳》)。這句話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說法同出一轍,萬物也是由共同的母親——「易」之所生,而「易」就是「道」的另一個名稱!

請看,「易」對應「道」;「太極」對應「一」;「兩儀」對應「二」;生八卦的「四象」對應生萬物的「三」;而八卦兩兩重疊而成的六十四卦,就代表了大千世界無所不有的萬物!在《易經》中,對於「道」的提法,更是常見,如「《易》與天地准,故能彌綸天地之道」、「一陰一陽之謂道」、「是故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等等,都說明了「易」即是「道」。

佛學所認為的「眾生都有佛性」「眾生都可以成佛」,說明了眾生都具有共同的基因,那就是「佛性」;如同萬物都是道之所生,當然萬物都具有道的基因而具有「道性」一樣,那麼在佛學來講,「佛性」就是眾生之母,應該無疑!換言之,佛學所講的「佛性」與儒老所講的「道」是同一個概念。

如何證明」佛性「就是」道體「?請看:「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不凈不垢」——這是《心經》里的十二字心訣。

如此費解又清晰的12個字,便將釋子與老子、孔子結上了不解之緣。比老子小5歲,比孔子大14歲的釋迦牟尼,他所講的關於「佛性」的概念,與遠隔了萬水千山的、中國的「道」的概念,何其相似!於是2500年後的今天,雖然在她的故鄉印度次大陸恆河的兩岸,佛教已失去往昔的燦爛,但是她卻早已飛越喜馬拉雅山,深深地紮根於黃河流域的中原。

在請看「道」的表述。

老子對道的物質性的描述,達到了空前絕後的水平。最典型的如: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道德經·第25章》)

老子筆下的這個道——這個宇宙的本體,她渾然一體,她在天地形成以前就已經存在了。她無聲無形,她獨立存在,永恆不改,可以看作她是天地的母親。

其中「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八個字,就與「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不謀而合!道即是佛學所謂的「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不凈不垢」的這種物質,這是一種沒有個性、沒有特徵,也就是沒有善惡、沒有是非,也不愚蠢、也不智慧,沒有生長、沒有死亡,沒有聲音、沒有形象的——渾渾沌沌!這就是宇宙的本源,宇宙的本體!

而孔子對道的形象的認識:「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則與老子的「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遙相呼應!程子解曰:「此道體也。」又說:「天運而不已,日往則月來,寒往則暑來,水流而不息,物生而不窮,皆與道為體,運乎晝夜,未嘗已也。」(朱熹撰張茂林整理《四書集注》第170頁)。

程子的理解也決非杜撰,確實來自孔子思想,子曰:「日往則月來,月往則日來,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則暑來,暑往則寒來,寒暑相推而歲成焉。」「一陰一陽謂之道」「往來不窮謂之通」等。(《周易.繫辭下傳》)。

儒老二學互相補充互相認同,共同締造了中華文化對宇宙本體的認識之一,再加上釋迦的」佛性「與其一致的不謀而合。諸位也許就清楚了,為什麼儒、老、佛三學走得如此之近?那就是因為他們對萬物的起源的認識是一致的。

然而2500多年以來,人們往往把儒老之學的「道」的概念,視為「清談」、視為「虛無」,更有甚者,視為「迷信」、視為「封建」!即便有些信「道」者,識「道」者,做出了對道的一些科學的闡釋,例如北宋的程子,但是由於歷史的原因,程子也被嗤之以鼻。因此中國的現代,還有多少人能了解這個「道」說的崇高價值?!

可是一個外國人,一個1937年才開始接觸中國人、了解中國文化的外國人——英國科技史專家李約瑟,卻能夠比許許多多的中國現代的儒者們,更能正確地理解中國的「道」!他看到了中國的「道」是唯物的,但又不是西方的「機械唯物」的,而是「有機主義的」;他看到中國的「道」的有機性,卻萬萬不可與所謂的「迷信」「唯心主義」等同。顯然他承認了老子所描述的「道」的客觀存在。他說:

「整個中國歷史有一種這樣的認識,人是遠較其本身更為偉大的有機體的組成部分,」顯然,這個「更為偉大的有機體」就是中國人的萬物之母——「道」。

他不僅承認了「道」的客觀存在,而且他還能深刻地理解「道」的生命性、有機性——體現在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宇宙秩序:

「他們的『道』是自然的秩序,而不僅僅是人類的生活秩序。『道』按照一種極為有機的方式以其全部作用產生影響。」

「中國人的世界觀基於一條截然不同的思想方法,認為所有萬物的和諧協作,不是來自自身外的至高無上的權威的指令,而是基於以下事實:他們都是構成宇宙和有機體的統一體系的組成部分,他們所服從的正是其自然界的內在指令。…因此,事實上,自然法原理在中國社會比在歐洲社會中要重得多。」

他看到了中國人對「道」的崇拜,是出於對自然規律的主動服從!甚至於他由此得到啟示,揭示了中國人為什麼尊重自然法理,而自古以來崇尚「德治為主,法治為輔」的哲理根源。

因此,他認為承認人類必須服從自然規律的制約的認識是最科學的、最符合宇宙真實的。所以他肯定中國的哲學是「持久的」哲學:

「許多事例表明,中國的『持久的哲學』是有機唯物論。按照等級順序,各種現象之間都有互相聯繫」。(陳養正譯《中國與西方的科學與社會》1963)

李約瑟所理解的中國哲學觀,如今已經被現代哲學和科學所共同證實了她的絕對真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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