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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口語入詩】

上一講我們講了「詩家語」,講了寫詩不能不重視「詩家語」的運用,不用則詩之無味。但並不是說必須全部是詩家語才能稱之為近體詩,【當然,詩家語的定義各人自有不同的理解】中華文明是豐富多彩的,文化形式也是多種多樣,各具特徵。風、雅、頌,賦、比、興各有風格,官語民語也風情各異。因此說不是只有詩家語才是寫近體詩的唯一,比如口語入詩也是常見的,從《詩經》到現代詩,口語也曾是大行其事,與「詩家語」分領風騷。 我們說詩家語和口語並不是一組矛盾,詩家語只是對寫詩用語的一種語序、編排等等的一種要求,並沒說口語就不是詩家語,就不能是詩家語。口語如要作為文字書寫必然就其形式要與語言交流中的口語有所區別,交流用的口語因其各地方言眾多,語音有別。習慣上用於文字書寫的口語語言,還是遵從於大家習以為常的「文字語言」,也就是符合現代漢語格式的「文學體裁」。所以,我們所謂的口語入詩還是有別於真正口語的,是源於口語但又高於口語的語言,這點大家應該都是理解的。 今天我們講下「口語入詩」,並不否認前面所講的詩家語之說。我們要豐滿我們的詩苑文壇,就必須堅持「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觀點,如要作一番在詩海中「百舸競流」的航者,那必須堅持「海納百川、兼容並蓄」的方針,互為促進,才能使我們詩體語言更加豐富,詩的內涵更為豐滿,創造出符合現代氣息的詩篇。大家也清楚,在這裡我們所說的「口語」決不是「口水」,口語並不一定非要是打油,更不是劣言惡語、低級趣味!我們平常所說是用「口語」,其實只是相對於文體用語而言,也就是不同於書面語言所說的。通常口語是人們日常社會生活中交流的非文字的語言,將它行之於書面就是將它變成書面語,其實書面語已經不同於原來的口語了。如果我們一昧地將之口語稱之俗語、大白話,其實也是有失偏頗的,我的看法應該稱之為廣義的「熟語」。一是大家熟悉的語言,二是成熟了的語言,三是大家都能熟練掌握的語言。這裡我只是隨便一說,這不是我等小人物所能決定的事。 詩,是最古老也是最具有文學特質的文學樣式,向來以文辭優美、意境高雅著稱。詩對於節奏、韻律、結構以及情感都有很高的要求。但是近年來「梨花體」、「廢話體」的出現,讓很多人詬病,甚至稱其為「口水詩」。 詩歌本身是一種帶給人美感的事物,其審美藝術性是必然要素之一,它是現實生活的提煉,必然要高於生活,這樣才能引起共鳴,帶來審美感受。從這點來說,「口水化」的詩歌僅僅停留在「源於生活」的層面,並未達到「高於生活」的高度。真正的詩,應該有別於打油詩或順口溜。詩歌是藝術,失去了詩意和詩味的詩歌就不能被稱之為藝術。像打油詩這種「詩」只能說是為娛樂大眾,博人一笑罷了,並不具有審美和欣賞的價值。  詩歌是創作的成果,是詩人們靈魂、情感、靈光一現的智慧的顯現,所以,在語言形式這一載體的選擇上,自然有高度的自由性才對。但是,即使是語言形式自由,也應保持詩歌的韻味和美,口語應該是起到畫龍點睛、增加地氣和靈氣的作用,而不是讓其落入「惡俗」、「廢話」之流。網上流傳的所謂「梨花體」、「廢話體」,大多只是「口水話」的隨意拼湊,毫無詩意、詩味,無法讓人產生審美的體驗。  時代在變化,詩歌當然也需要創新。在每一個歷史階段,詩歌都隨時代而改變,可以說,時代感是詩歌不可少的特質,而口語化的詩是隨著多元化社會的發展而生的。其實,傳統古代詩歌同樣是具有時代特色的,早到白居易深入民間讀詩給老奶奶聽讓其修改,近到五四運動以來徐志摩、戴望舒、卞之琳等詩人使用白話口語寫詩,都是融入當時時代背景和感情的。而在網路時代,詩歌已經不是才子的專利,而是大眾的文學。在經濟全球化發展、各國文化交融、中文走向國際化的背景下,現代中文詩歌應該適應中文文化傳播的需求。 口語入詩應該在新文化運動及以後就已盛行,但那時是以新詩、朦朧詩等面目出現的,今天我們要將口語置於律詩中,這也是社會發展之必然。怎樣將口語煉成至美、至善、至高、至雅,那才是我們必須面對的淉題。我們當以不著痕迹地將口語溶入詩歌文化之中,豐富我們的詩歌語言,並奉獻出優質的「產品」——律詩! 口語入詩在今天是一個必然的趨勢,隨著時代的發展,傳統的詩詞語彙系統已不能完全承載新時代的新事物、新思想、新境界,還有新名詞,寫詩也應與時俱進,注意吸納一些大眾口頭語入詩。在普通語全面普及的情況下,規範化的用字用語肯定會影響著我們的近體詩的發展。但只要我們善於將白話「詩文」化,口語也一定能寫出好的詩意,美的旋律。比如說,我們的七言詩除了平仄交替的節奏還有一個「四三」句式,這也就是詩的語言形式,平實的用字,合理的句序安排,口語也可以寫成好詩。 大家知道,詩(歌)本來就是用於歌唱的語言,通俗是其基本表現形式,從《詩經》一路發展走來,到唐朝為盛,後來又以「詞」的形式走向口語化,再到「曲」的俚俗化,這不又回歸到當初那種現狀? 詩經是中國最早的詩歌總集,「風雅頌」中的「風」就是民歌,有非常口語化的句子,如「碩鼠碩鼠,無食我黍」、「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後來,詩逐漸成為文人的禁臠(當然民間也有歌謠,只是與文人詩幾乎沒有交互)。但到了隋末唐初,詞曲開始出現,這種交互又悄悄開始了。 比如詞,原名曲子詞,很多的詞牌也是從詩演化而來,主要是是了適合坊間吟唱的需要。當然也有的就是為了歌唱而作的歌詞,這似乎回到了詩歌的本源。這些歌詞有不同的曲調,其來源主要是「清樂」,即民間音樂,所以它有著天然的通俗基因,不像詩那樣典雅了。北宋初年大詞人晏殊,最著名的詞是《浣溪沙》,這首詞幾乎全是口語: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池台。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這首詞如果加上第三和第七兩句渾然就是一首七律的格式。 稍後的柳永,是婉約派的代表。他功名不就,混跡勾欄,專治詞作。他寫了詞,就唱給妓女聽,盡量讓她們聽懂。所以當時有「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之說。這使得一向供士大夫燕樂的詞曲,成了民間傳唱的流行歌詞。 宋代的詞風分為兩派,與柳永齊名的是蘇軾,他的詞風豪壯沉雄,是豪放派的代表。他這一派的著名詞人還有辛棄疾,他們的詞作中,也有不少以口語入詞的,如「麻葉層層檾葉光,誰家煮繭一村香?」(蘇軾《浣溪沙》),昨夜松邊醉倒,問松我醉何如?只疑鬆動要來扶,以手推松曰去!」(辛棄疾《西江月》)。 有趣的是,詞作家中,還有過一派,有些詞學家叫他們「滑稽派」 (或稱俳諧詞派)。這派人填詞,全用口語,內容以調笑滑稽為主,這派詞人未成氣候,原因是正統文人瞧不上,他們自己大概也沒有什麼底氣,但這種以口語入詞的藝術手法,對元代的散曲發展有很大幫助。 舉個元曲的例子。姚燧的《憑闌人》:欲寄君衣君不還,不寄君衣君又寒。寄與不寄間,妾身千難。這是否像一個怨婦的獨白? 詩歌發展到今天,經歷了太多的流變。從總體上說,經元代以來,它已逐漸式微,即使還算一種文學樣式,其主流地位的已是不再。然而,格律詩詞這種「陽春白雪」,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一種仍有很多人喜歡,現在也有很多人在學在寫。為了讓更多的人接受,讓傳統文化與時俱進,讓更多的人喜歡,詩家也允許它可以向通俗的方向發展。怎樣將現代文化和古代文化相結合,讓中國律詩走出一條新路來,這值得探討研究,當然口語入詩也是其方法之一。 每個時代都有其表現自己時代特徵的文體形式,這樣說吧,作為傳統文化精華的格律詩已不會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文化主旋律,亦如書法,她已臻完美,已成藝術。我們現在大多是以一個欣賞的角度去審視、繼承和發展她。後來總會有所超越,有所發展,今天的文化更加多元,這些也是我們必須有清醒的認識。 口語,《辭海》解釋,指大眾口頭交際使用的語言。口語,通俗易懂,明白如話,童叟皆知。口語入詩,渾然天成,娓娓道來,琅琅上口,同樣也能創作出具有高雅詩韻,深遠意境的詩詞佳作來。試舉朱元璋的一首詩為例:雞叫一聲蹶一蹶,雞叫兩聲蹶兩蹶。三聲呼出扶桑日,掃盡殘雲和曉月。一二句全是口頭語,但與三四句組合起來,卻是雅俗相融,渾然一體,就成了一首響遏行雲、聲振古今的好詩。當然,我們不能用完整的格律去比照,就只是說這是一首好詩,並且是天子所吟,那個敢說不好呢,自有抬轎人的! 口語入詩,古已有之。元人房灝讚揚杜甫:「欲知子美高人處,只把尋常話入詩。」尋常話即口語也。其實,在唐詩三百首中,幾乎是首首是明白如話的。如李白的有:《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贈汪倫》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孟浩然的《春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王之渙的《登鸛雀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杜牧的《清明》: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孟郊的《遊子吟》: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杜甫的《喜雨》:春旱天地昏,日色赤如血。農事都已休,兵戈況騷屑。巴人困軍須,慟哭厚土熱。滄江夜來雨,真宰罪一雪。谷根小蘇息,沴氣終不滅。何由見寧歲,解我憂思結。崢嶸群山雲,交會未斷絕。安得鞭雷公,滂沱洗吳越。賀知章的《回鄉偶書》: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許多傳世之作,也都不是深奧晦澀而是明白曉暢的語言。「小荷才露尖尖角」、「無可奈何花落去」、「黃河之水天上來」等明白如話的詩句,至今仍有旺盛的生命力,甚至已化成為當代的語言材料。 唐詩里寫明白如話的詩首推元稹和白居易,特別是白居易的詩,以時語,口語入詩著稱,所著之作求老媼能讀傳為佳話。今看白集,沒有一首是艱澀費解的:《長恨歌》里的: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其實在《唐詩三百首》里大多都是這樣的詩,有意境不失清新淺白,能上口又詩味雋永。 最能體現口語入詩詞的還是要說宋詞了,前面講過。如李清照詞作的語言,自然清新,明白如話,與她善於熔煉家常語入詞是分不開的。 毛澤東更是詩詞創作運用口語入詩的典範。如「不到長城非好漢」、「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有幾個蒼蠅碰壁,嗡嗡叫」、「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等,或氣勢磅礴,或幽默風趣,明白如話,意味深長。 馮玉祥的「老馮駐徐州,大樹綠油油。誰砍我的樹,我砍誰的頭」。句句口語,明白如話,一讀就記住。打油乎?老乾體乎?駐節大員不也是一個大幹部? 現在有些詩友,為顯示自己所謂的博學或過人的才思,故意在詩詞創作上賣弄文才,追求奇巧險怪,在詩詞寫作上選韻覓險,用字生僻,遣辭彆扭,造句深奧,引典法古,故意炫耀學問和作詩的本領,使人不得其解,讀之乏味。這不是詩家語,是受明清以來的八股所害,我們千萬不要將岐思作圭臬,將謬誤當真經! 這些詩友們,在詩詞創作中,誤認為語言愈「陳」「愈」典雅,於是費盡心思復古,在故紙堆里找出處,把陳詞濫調當時髦。比如寫百姓要用「黎庶」寫楊柳要用「霸岸」,寫信函要用「雁字」,以「東皇」代東風,以「蟾魄」代月亮,以「帆影」「蒲輪」代輪船汽車等等。試想,一首詩每字每句都是古人牙縫裡拾來的。雖然出處是有了,可詩人自己的話還有沒有呢?其實,這是詩詞創作中的一種誤區。 寫古體詩詞,一味模仿古人,專門拾古人牙慧,這類詩詞泛濫了,久而久之就成會成「詩八股」。我們現在講口語入詩其實也是針對這種用語而言,有所糾正與詩詞的發展應有助益。還有,現在已經在社會進步中淘汰了、進化了的物象,是否還要寫入詩詞,大有探討的地方。比如「帆」,現在除了帆船比賽,但作為渡船已是少見少用,用時就要謹慎,作為某種意境代用可以【代意】,但如用作寫實就力求避免。個人意見,不一定正確。 詩如此,詞更加。我也在不少群中看到,其用字、用典比詩有過之而無不及,過度追求深奧、典雅、深沉、冷僻。整首詞也是讓人看的雲里霧裡,賣弄奇巧一覽無餘。讓詞的通俗易懂、閑情逸趣全都丟失,這也是將《宋詞》文化發展引向岐途了。 口語入詩,曾有過爭議。上世紀三十年代,在重慶有過「飛機」一詞能否入詩的爭論,有人建議以「鐵鳥」代之。據說章太炎有一次作詩,要用到「手槍」一詞。這位大學問家嫌「手槍」太俗,不古色古香,恰平仄也欠合。於是繞室彷徨,絞了好多腦汁,最後想出「拳銃」二字來代替。當然,有些造字真的有意思也可能流行開來,大家都用了,約定就成俗了,現在的網路語風行就可佐證。 如果是原子彈、宇宙飛船該用什麼代名詞?這裡舉一首用時語、口語入詩的佳作。劉禮君詩友有首《春感》,詩云:神舟命駕六龍游,旋請東君下九州。春日吻紅中國結,鬥牛舐亮小洋樓。杯中玉液人頭馬,席上珍饈海底魷。舉步桃源是非夢,華燈笑醒五千秋。 這是一首描寫春節熱鬧景象和歌頌祖國昌盛的詩。詩中的「神舟」、「中國結」、「小洋樓」、「海底魷」是大眾流行語,「人馬頭」(名酒)是泊來語。作者十分機智地將這些口頭語、泊來語與「詩家語」嫁接在一起,縫合得天衣無縫,渾然一體。可謂是路旁摘花,伸手拈來。如此口頭語與詩家語相關相應,文采飛揚,讀後一股濃郁的時代氣息撲面而來,又不失典雅。 典雅是傳統詩詞的基本質感,不能因為口語入詩就把詩詞寫成順口溜或打油詩。 隨著時代的發展,傳統詩詞語彙系統已不能完全承載時代的新事物、新思想、新境界,寫詩也要與時俱進。唯陳言之務去,有些詩詞中慣用的詞語,過去已經用濫了,與當代生活不相符合的,完全失去了新鮮感,徒然增加理解的困難,力戒採用。 有人以為能搬用古典詩詞中的「代字」以達到求「雅」的;其實,這些人不懂得什麼叫雅。 什麼是雅?並非指字面漂亮,辭藻華麗,我認為吸取當代生活中新鮮活潑且富有時代氣息的時語入詩,口語入詩,並塑造出藝術的意境,才叫雅。詩,應當積極擷取當代詞語甚至流行口語入詩。 這樣,詩才更貼近生活,更具有時代色彩,更容易進入讀者的心扉。口語,是詩詞的「活化劑」。有首叫《花農》的詩:數畝鮮花十里香,盆移架插更匆忙。明天正是情人節,吩咐全家上市場。 作者利用通俗的口語,「明天正是情人節,吩咐全家上市場。」語言鮮活,而又符合平仄韻律,可謂「天衣無縫」。李銳詩友的《三亞小住》:大海沙灘椰樹迎,新鮮空氣水清清。當今城市評環保,三亞全球第二名。 詩前有小序交代,主人告三亞環保世界排名第二名,夏威夷排第七位。可見後二句詩系主人原話略加規範而得之,口語入詩,與前面這首詩有異曲同工之妙。有首叫《故鄉行》詩:小橋流水幾聲蛙,兩個頑童不著紗。借問涼茶何處買,我家地里有西瓜。 全詩意境清新,形象逼真、口語入詩,精當流暢,品其詩猶如酷暑天吃西瓜——舒心。《鄉鄰》詩:老巷新樓門對門,油鹽柴火總難分。東家有酒西家醉,一樹桃花兩院春。 這首句句口語化,全詩通過對具體景物和形象的描摹,寓理於物象之中,把新型的鄰里關係寫絕了,真絕句也!《夜來喜雨》詩:無奈春來旱日長,忽驚急雨夜敲窗。翻身驟起門前看,喜喚鄉親上短牆。 是口語入詩,是白描寫意,寥寥數語,勾勒出一個特寫境頭,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就是「上短牆」三字如果再煉下就更好了。《君子蘭》詩:蘭花朵朵葉兒鮮,身價一盤數萬元。都是商人瞎炒作,君子從來不愛錢。諷喻的緊。又如《詠松》詩:耐得歲寒自古今,風格品質自超群。後面的自重複,如用「也」「更」等豈憑蒼勁凌雲干,唯靠精神感動人。當然了,詠物就為抒情,壯志。「君子從來不愛錢」,「唯靠精神感動人」,都是口語入詩,明白如話,童叟皆知,讓讀者感到自然親切。 我們說用口語入詩,但不是說近體詩打油化,「打油」那不是一條健康的詩歌發展之路。但作為百花園中之一,那種打油化的小詩也應該有其生長的空間,多樣化是詩歌繁榮的基礎。如戲曲,我們需要京腔崑曲,當然二人傳也能娛悅大眾。文化沒有高下之分,有高下的只是作者本人的境界,個人的品德和修養。 口語詩不是一個有著明確定義的概念,但它的基本面貌在一定時期內也還是穩固的,所以我也襲用過來,不另闢新詞了。一般看來,口語詩可能包括這樣一些特徵:1、句子上,可以是不經過提煉或變形的日常「說話」直接入詩。2、手法上,放棄了慣用的隱喻、象徵等修辭手法,甚至是故意抵制,乃至於連意象都要摒棄。3、結構上,基本遵循單線結構,可能是清晰的單線條敘事,也可能形式上有迴環反覆,但仍是單線的,存在明顯的邏輯線索,甚至就是推理。4、從構思上,以反崇高、反浪漫主義抒情為主,代之以反諷、解構等手法。5、從素材來說,主張直接介入日常的、瑣碎的個人生活現場,或直接呈現生活「向下」的一面。風雅頌課件/鈴歌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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