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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袁克定

袁克定,字雲台,人稱「北京大爺」,是袁世凱唯一嫡出的兒子。因幼時臉上曾有一胎記,所以長輩們就用「記兒」做他的乳名,入學時老師諧「記」音,為其起學名「繼光」——繼承祖先光澤之意。他的母親就是袁世凱的正房妻室陳州於氏,袁雲台4歲時隨父去朝鮮,由大姨太沈氏撫養。後赴德留學,通曉英文和德文,被時人稱為青年俊才。

幼年時期,袁克定一直跟父隨任在側,耳濡目染,對官場那一套非常熟悉。他修養極好,不抽煙、不喝酒,更不賭,言行循規蹈矩,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派頭。他極力攛掇父親稱帝,目的自然是想做太子。只可惜他的一條腿有殘疾。

據袁克文所書《辛丙秘苑》中透露,袁克定是因墜馬而瘸。

那是袁世凱當了大總統不久,彰德府一帶治安不穩,住在洹上村的袁宅家眷日日驚恐。於是袁世凱便在天津衛置辦了一所宅院讓家眷居住,但袁克定不知何想,極力反對。後來因匪患鬧到了恆上村附近,袁世凱下命令全家都搬。因家大業大,搬遷分為三批,袁克文、袁克定他們是最後一批。怎奈,袁克定和母親於氏仍堅持要繼續留在洹上,無奈,袁克文一行只好先走。出發那天,袁克定顯得很高興,送行時,他乘坐的是出行的騾車,回來時騎的是袁克文的馬。誰知袁二公子他們剛剛到天津衛,彰德府方面的電報就已經到了,說是袁大公子從馬上摔下來,傷勢很重。袁世凱得知後很掛心,從北京拍急電要克文回安陽去看看其兄的傷勢。袁克文不敢怠慢,就找了朋友同行,準備到火車站乘火車先到北京,然後轉車去安陽。誰知他們乘坐的馬車路過法租界時,地上飛起一張紙片,正好旋到轅馬的頭上,轅馬受驚,急轉回身,一下將馬車的雙轅折斷了。車上的人雖未受傷,可那位隨行的朋友卻認為這徵兆是大不吉,極力勸阻袁克文。袁克文因有父命在身,又掛心兄長,堅持要去,不料到了火車站,每天一班往返京城的火車卻已開走了。

後來方知,那一天袁克定得了病,二月天大汗不斷,滿面通紅,是先昏厥後從馬上摔下,傷病交加,極其嚴重。他手下的人都說是因為二公子才這樣的。所以叫嚷著要找袁克文報復。好在那一日回到安陽探望,才免去一場風波。後來袁克定的腿雖然治好,卻從此瘸了一條腿。

現在想來,這事兒壓根怨不得袁克文,但為何袁大公子的手下如此挑撥,不得而知。據說後來袁克定得知馬驚弄斷車轅的事情後,也覺得不吉。為此他還專請了相士破解。那相士說:「轅」「袁」相音,折轅等於「折袁」,行情不妙。袁克定問有何解法,那相士搖頭晃腦一陣,說:「轅折了再改轅不照樣可以行路嗎?」袁克定想想,認為父親現在是大總統,再改改到哪裡去?不料那相士是前清遺老,順口說道:「改大總統為皇上,不就改轅了嗎?」一句話,使袁克定的眼睛驚得奇大。

我曾在項城袁世凱故居見過一幀袁克定從德國留學回來時的照片,威武英氣,一副躊躇滿志之狀。從他時時注重自己的言行、儀錶來看,定是想有一番大的作為。為堅定袁世凱恢復帝制的決心,他費盡心機。當時北京有一份報紙叫《順天時報》,是日本外務省在京出版的報紙,它是日本在華的主要輿論工具,反映日本政府的立場,所以袁世凱總是在公暇之餘翻閱。袁克定認準了這一點,便偷偷集結一班筆杆子,每天制一份假《順天時報》,每天向袁世凱發送假報。儘管此事被其三妹袁靜雪發現並揭露,袁世凱還用皮鞭把他痛打一頓,罵其「欺父誤國。」

沒人能理解袁克定失敗後的痛苦,幾乎成了一個政治小丑,最後因不會經營自己分得的那份遺產,坐吃山空,當日軍進據北平後,他已囊空如洗,只得在京郊海淀一帶租一小屋居住,每天只吃窩窩頭。儘管如此落魂。但每當吃窩頭時,還必將窩頭切成薄片,佐以鹹菜,胸帶餐巾,正襟危坐。他的表弟民國四大公子之一張伯駒為此詩曰:「粗茶淡飯儀如日,只少宮詹注起居」。儘管招此世人譏笑,但反過來想一想,這種淡定與操守,應該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那時候,沒人知道袁大公子在想什麼,但當初那個「大不吉」的折轅事故現在全應驗了。事情再反過來想一想,如果袁克定將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勸阻袁世凱不稱帝,歷史會如何寫?袁世凱今日的地位將是如何一副面孔?袁克定會混到何等地步?只是歷史沒有如果,只好委屈袁大公子了。

但有兩條可以肯定,一是袁克定第一個突破了袁氏家族的男人活不過60歲的讖語,他活了81歲;第二是1936年,日本策動華北特殊化,想拉袁克定入伙,袁克定斷然拒絕,保住了晚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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