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道學家胡孚琛先生的從「道」經歷

06-08

來源：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作者：劉延剛

著名道學家、道學研究會會長鬍孚琛先生從自然科學轉向社會科學，在科學家楊石先、黃友謀、錢學森的支持下，在道學專家王明、王沐等人的指導下走上了潛心研究道學之路，獨闢蹊徑，收集整理和研究道教丹訣，卓然成為當代丹學大家，由江湖化到學術化，這是胡孚琛先生在新時代對丹學的特大貢獻，他提倡新道學文化戰略，以圖中華文化偉大復興，是一個擔當「文運」，特立獨行的著名學者。

久聞胡孚琛先生大名，心儀已久，緣慳一面，2003年夏重慶縉雲山結緣，初晤胡孚琛先生，促膝一談，竟至深夜，先生深厚的學養和特立獨行的為人，回想起來，躍然於胸，永志難忘。今年3月到清華大學去參加一個有關科學發展觀的學術交流會，友人告知人民大會堂3月28日上午要舉行「老子道學文化研究會成立大會」，並給了我一個請柬。匆忙趕去時，恰好看到胡孚琛先生正在主席台上講話，他當選為第一屆全國「老子道學文化研究會會長」了。

胡孚琛先生是何許人也？怎麼會成為新時代的道學翹楚呢？

一、由化學到道學：胡孚琛先生的學術歷程

胡孚琛，字中孚，1945年12月生於河北省吳橋縣，中學時代在河北省泊頭市讀書，1964年考入天津市南開大學化學系，1969年畢業，先後在河北省海興縣衛生局和滄州地區行政公署化工局從事醫療衛生和化工技術工作。1979年考入中山大學讀研究生，從事自然科學史與資訊理論的學習和研究。1982年獲碩士學位，分配到山東大學任教。1984年考取中國社會科學院博士研究生，1985年初入學，專攻道教史和中國哲學。1988年初獲哲學博士學位，分配到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工作，從1993年開始享受政府特殊津貼待遇。現為我國的道學大家，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所研究員、博士生導師，全國老子道學文化研究會會長。

胡先生的道學研究還頗有些傳奇色彩：由一位學習自然科學的大學生轉入社會科學研究，一頭扎進道學研究，一發而不可收拾，一年半讀道藏，三年編《中華道教大辭典》，26年收羅道教丹訣，卓然而成華夏丹訣第一大家。

道學研究屬於社會科學的範疇，而胡孚琛這位道學大家原來是學自然科學的，與道教並不沾邊。一個偶然的機會，徹底改變了他的治學之路。在讀碩士研究生期間，他身體出了毛病，導師中山大學副校長、廣東省人大副主任、物理學家黃友謀教授帶他去找一位隱居民間的無憂子老先生看病。此翁是一位內丹家，胡孚琛在他那裡不僅治好了當時西醫的難治之疾，而且看到了一本隱藏有內丹訣的《周易參同契》和一大堆手抄本丹經。此前從不知道有道藏和《周易參同契》的胡孚琛才知道有仙家所謂的千古秘傳之學，一時就迷上了丹道。正所謂「法度有緣人」，按道教戒律30年不傳一人的無憂子先生就收他為徒，將平生所學傳與胡先生。1982年，碩士畢業分到山東大學任教，講授「西方科學哲學」、「自然科學史」、「系統論、控制論、資訊理論講座」等課程，並師從天津大學陳國符先生研讀《道藏》。據胡先生回憶，他在中山大學讀書期間發現了一個新的物理常數，推導出信息和可用能的關係式，1982年由南開大學校長、老一輩化學家楊石先教授介紹找錢學森教授請教。錢老建議他由自然科學改行文科，在全國調查丹道和密宗的修持方法，為人體科學的研究做出貢獻。1983年他在《文史哲》雜誌上發表了第一篇關於《周易參同契》的論文，引起了中國社會科學院著名道學家王明先生的濃厚興趣。王明先生致書《文史哲》編輯部找到了胡孚琛的聯繫地址，於是二人鴻雁傳書，取得了聯繫。1984年經楊石先、錢學森兩位科學家的推薦，胡孚琛考取了王明先生的博士生，從此走上專業研究道家、道教和內丹學之路，出版和發表《中華道教大辭典》、《抱朴子內篇研究》、《道學通論》、《道教與丹道》《道藏與佛藏》、《中國科學史上的〈周易參同契〉》、《道家、道教緣起說》、《道教醫學和內丹學的人體觀》、《21世紀的新道學文化戰略》、《道學文化的新科學觀》等一大批影響很大的學術論著，成為當今很有影響的一代道學大家。

二、從江湖化到學術化：胡孚琛對內丹學的特殊貢獻

在胡先生近30年的道學研究中，如果說他主編的《中華道教大辭典》是道教學術的一部煌煌文化大典，其專著《道學通論》是近年來道學研究界的經典之作的話，那麼其獨成體系的丹學傳承和研究則是中華道家千古龍脈之所在，在收集整理道教丹訣、研究內丹學，特別是在將內丹學從江湖化接引到學術化方面，可謂闕功甚偉，卓然成家。

《道藏》中一千多種道教秘訣都是丹經。由於道教秘訣是以隱而不宣的師徒相授方式傳承的，所以這些丹經對常人來說就仿如天書，誰也看不懂。胡先生當年隨王明先生讀博士接觸到這些東西時也如墮雲霧，求知於內丹學家王沐先生。王沐給了他一本台灣出版的《中華仙學》，內容是近代高道陳攖寧等所講的仙學。他當時還不知道有陳攖寧這個人，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決心要繼承陳攖寧的事業，把隱而不宣的道教丹訣加以整理並系統研究，使之貢獻於人類。在錢學森先生的支持下，1992年他搞到了3萬元的社科基金項目「內丹學與內丹哲學」，求師訪友，遍訪民間，在全國各地收羅丹訣。為得真傳，他還曾訪道於陳攖寧先生之學生胡海牙先生門下，幫助胡海牙整理陳攖寧先生遺著。所有丹書全部到手，先生的內丹學研究也爐火淳清。在胡先生看來，以前陳攖寧是一座山，而今，他在丹道研究中不斷有所突破，早已超出陳攖寧、王沐等前輩師長涉足的界限。他們在哪裡講錯了，他一看就知。比如王沐生前以老一輩內丹學家陳攖寧先生的丹道論斷為準繩，陳攖寧先生將內丹學修鍊分為陰陽雙修和清凈孤修兩派，不講龍虎丹法和虛無丹法，王沐先生也僅將丹道分為陰陽派和清凈派。而胡先生認為，實際上，「丹經篇篇說陰陽，陰陽本是萬法王」，三元丹法各家各派皆離不開「陰陽」二字，人元大丹都是煉養陰陽的法門。

他在《道學通論·仙學篇》中，曾將人元大丹分為文始派和少陽派，少陽派至鍾離權、呂洞賓大開法門，又有南宗、北宗、中派、東派、西派之傳。他認為，丹道法訣，應以《道德經》、《莊子》、《列子》、《黃帝內經》、《黃帝陰符經》、《周易》、譚子《化書》、《周易參同契》、《悟真篇》所傳為正宗，各門派皆不應違反以上經典的原則。人元大丹從修鍊實踐上講，可分為煉養自身陰陽、同類陰陽、虛空陰陽三種途徑。修鍊自身陰陽者，俗稱清凈派丹法;修鍊同類陰陽者，俗稱陰陽派丹法；修鍊虛空陰陽者，俗稱虛無派丹法。在修鍊同類陰陽的丹法中，又分兩途。其中有借彼家為鼎器、男女雙修的同類陰陽丹法，為雙修法門，稱作彼家丹法。還有以乾坤為鼎器、靈父聖母、生龍活虎、三家相見的同類陰陽丹法，為裁接法門，稱作龍虎丹法。這樣，人元大丹分為自身陰陽、同類陰陽、虛空陰陽三家之傳，又有清凈丹法、彼家丹法、龍虎丹法、虛無丹法四派之分。三元丹法，本自相通，地元可上接天元，外丹亦賴內丹。三家四派人元大丹，亦相互承接。自身陰陽可上接虛空陰陽，同類陰陽亦須清凈築基，虛無丹法也盜取龍虎二弦之氣，各自手段不同，原理則相通。以上所謂丹道的三家四派真傳，局外人得其一鱗半爪者已不多見，因而近代仙學大師如陳攖寧先生者都只講到兩家丹法而有所遺失。丹道至簡至易，又大圓大全，絕非一偏之學。為了宣傳他的研究心得，胡孚琛先生以《丹道法訣十二講》為題舉行講座，發表文章，並被多家網站轉載，將江湖化丹學引入學術殿堂，引起很大反響。

內丹學是道教的主要修持術，是一種綜合道教文化的宇宙論、人生哲學、人體觀、修持經驗為一體的理論體系和行為模式。作為一種獨具中國特色的養生之學，它源於我國先民的原始宗教、巫史文化，是神仙家將自古流傳的王子喬、赤松子的行氣術，彭祖、容成公、玄女、素女的房中術，羨門高、安期生的服食術相互融匯升華而成的。先秦時期的《老子》和《莊子》是為內丹學的理論和功法奠定基礎的著作。東漢魏伯陽著的《周易參同契》，是第一部專門論述內丹法訣的仙學著作，被後世丹家尊為「萬古丹經王」。《參同契》的傳世標誌著內丹學的形成。魏晉傳世的《黃庭經》和葛洪的《抱朴子內篇》，都隱藏有內丹法訣。唐宋以來，內丹學大放異彩，張果、司馬承禎、崔希范、鍾離權、呂洞賓、陳摶、劉操、施肩吾、陳朴、譚峭、張伯端、白玉蟾、王重陽與全真七子、張三丰、李道純、劉一明、黃元吉、陸西星、李西月、伍守陽等代不乏人，皆為一代丹學大家。而近半個世紀以來，內丹學已成絕學，能得一家一派全訣者已屈指可數。畢生精研丹道淵博如陳攖寧先輩者，雖謂冠絕一時，亦未來得及探訪到龍虎丹法真傳。由此可見，丹道法訣師徒秘傳的舊規，曾給內丹學的研究帶來何等不便，也更說明了現代學者應將丹道從江湖秘傳的文化，引入學術研究的殿堂，使之成為可學可修可傳的學術瑰寶。胡先生於今取師徒秘傳制之長而棄其短，將丹道三家四派之路數公之於眾，使內丹學重返學術殿堂，這就是他開拓內丹學這一新學科的本意。

在胡孚琛先生看來，學術乃天下之公器，非一人一派所得而私，學者只能「空前」不能「絕後」，後人超過前人乃自然規律。學術的發展要靠一代代學者前仆後繼的努力，學術觀點也要與時偕新，只有敢於挑戰權威才有生命力，真正的學者終生追求在學術上有所貢獻，被後人超越絲毫不減他們在學術史上的光輝，反而甘為人梯，盼後人超越自己。江湖術士則不然，他們的目的僅是惑世謀私，有一技之長便稱師作祖，建立江湖幫派組織，將自己神化為全知全能，以門派幫規招徠徒眾，妄圖一手遮天，不容後人超越自己。在學術史上，幾乎沒有一個學者不被後人超越，愛因斯坦超越牛頓，今之物理學家又超越愛因斯坦，也沒有人否認牛頓和愛因斯坦為偉大學者。我國內丹學由於流入江湖化，鍾離權、呂洞賓被奉為神仙，各門派創始人也名列仙班，結果，各門派墨守成規，丹道法訣層層保密，越傳越少，致使一代不如一代地敗落下去，只有靠新的門派和「大師」取而代之。而今科學發展日新月異，內丹學卻歷千年幾成絕響，這就是江湖文化和學術文化的根本區別，也是他冒險將內丹學改造為學術文化的的原因。因此，他呼籲：內丹學是科學，不應披著宗教外衣久困江湖；也不應一代代製造和神化新的「大師」，以免被邪教利用，誤國誤民。從江湖化到學術化，這是胡先生在當代中國道學界作出的突出貢獻。這一貢獻的取得，又以把傳統文化引入科學為不二法門。這同當年陳攖寧先生引科學以改造丹道，從而提出仙學又有驚人的相似之處。

內丹學是一門正待研究的新興學科，作為一門十分特殊的學問，數千年來可以說是有術無學，近代高道陳攖寧先生將它單提出來稱為「仙學」，欲調和宗教和科學的關係，將其發揚光大，而胡孚琛先生的內丹學之說，則又是站在陳攖寧這位偉人的肩上，用現代科學的眼光審視這一傳統的瑰寶，以求進一步光大之。胡先生告訴筆者，他在廣州讀書期間，無憂子先生曾將三家四派丹法作過比喻。如果將煉丹工程比作電學反應，則清凈丹法好比乾電池裡的電，靠開發自身陰陽起修。虛無丹法恰似天空中的雷電，要在虛空陰陽中做活計。彼家丹法和龍虎丹法猶如發電廠里的電，靠同類陰陽發出電力。彼家丹法類似火力、水力發電站，借外力發電。龍虎丹法則如核電站，釋放出了人體乃至細胞的生命能量。科學開發道教內丹學將是人類的洪福。正是在利用科學，將丹術從江湖接引到學術殿堂這一點上，胡孚琛先生與陳攖寧先生分別在近現代和當代史上作出了他們獨特的貢獻。正是在這一意義上，筆者在《陳攖寧與道教文化的現代轉型》一書中，將胡孚琛先生也看成了陳攖寧學派在當代的最著名的學者。他自己也承認「陳攖寧先生之終生奮鬥目標，亦是將丹道從江湖化中解脫出來，轉化為學術文化，他首先在刊物上公開討論丹道法訣，實乃普度眾生的大家氣象。我正是從這點出發，才將自己的學術看作是對陳攖寧先生學術傳統的忠實繼承和發揚。」內丹學的學術成果，將有助於促進哲學、生理心理學、心身醫學、腦科學、宗教學等多種研究領域的進展。這已經成為當今學術界不少有識之士的共識。而這與胡孚琛先生在當代接過陳攖寧先生的大旗而作出的貢獻是分不開的。

三、從學術研究到文化建設：胡孚琛先生的新道學文化戰略

「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如欲賓士天下，捨我其誰!」真正意義上的中國知識分子都有一種經國濟世，擔當「文運」的道統意識。在胡孚琛先生看來，一個學者不但要給後人留下自己的傳世之作，還要留下自己的人格、氣節和宏圖大志，不降志辱身，隱而放言，敢於呼喚世人走歷史必由之路。因而在多種學術場合，他不管人們的偏見和不解，一次又一次大聲呼籲：實施21世紀的新道學文化戰略，實現中華文化的偉大復興。

胡孚琛先生「新道學」的提法，是受「當代新道家」學說的影響所致。「當代新道家」的提法，由中國科學院董光璧先生揭櫫。1991年他在《當代新道家》一書中將英國科學史家李約瑟、美國物理學家卡普拉和日本諾貝爾物理獎獲得者湯川秀澍三人稱為「當代新道家」，認為他們的新科學觀是向道家思想的復歸，因而他「提倡一種以科學新成就為依據的，貫通古今、契合東西的新文化觀。」此說一出，在道學研究界引起很大反響，陳鼓應、許抗生、孔令宏等紛紛呼應「當代新道家」說，形成了世紀之交的新一輪道學熱。而其中在呼籲並倡導建立當代新道家的人當中，胡孚琛先生熱情最高，大作頻頻，且獨樹一幟。他不顧眾言，並不附和「新道家」之說而力主「新道學」，出版和發表了等系列論著——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新道學」文化宣言，引起了學術界關注，為新時代的道學熱注入了個性鮮明的「胡氏興奮劑」。在其早期的新道學理論宣言書《21世紀的新道學文化戰略》一文中，他綜合中西各種異質文化的精華對道家文化進行了創新性研究和現代詮釋，以解決全世界共同面對的問題，提出了「新道學文化戰略」的概念，認為道學是消彌戰爭和恐怖犯罪、解決衝突和保護自然生態的文化，以道學為本融通中西文化精華建立「新道學」是21世紀唯一可行的文化戰略。

新道學文化的精要在哪裡呢?在胡先生看來就是六個字：在本體上強調一個「生」字，在世界觀上突出一個「化」字，在事物向有利方向轉化時貴在一個「因」字，在治國平天下上巧在一個「中」字，在調理關係上重在一個「和」字，在個人處世上法在一個「忍」字，在修身養性上訣在一個「逆」字。在《新道學文化的八大支柱》一文中，他對新道學在哲學上、政治上、倫理上、宗教上、醫學上、生態上全面闡述了自己與眾不同的觀點，認為新道學體系應當包括「人行道哲學」「政治管理學」、「文藝審美學」、「醫藥養生學」、「宗教倫理學」、「自然生態學」、「丹道性命學」八個方面，認為道學文化是全世界唯一保存下來的母系氏族公社時期的傳統文化，它終將成為人類進入大同社會的普世文化，是必將為21世紀人類前途帶來光明的文化。而在《全球化浪潮下的民族文化》一文中，他將還西方基督教文明比作「狼的文明」，將中國及周邊國家延續數千年的儒家文明比作「羊的文明」，而將老子的道學文化看成「龍的文化」，認為龍文化能偕時變化，包容異方，既能變為狼文明或羊文明，又能化為大陸文明或海洋文明，且能集中西文化的優點於一身，體現了人類各民族的最高智慧。因此他宣稱「世界文化的復興在於新道學文化的創建，而只有新道學文化才能在不損害各民族異質文化多元並存的原則下找到人與自然和諧互動的交匯點，成為21世紀人類普世的、與時偕新的生態文明，新道學文化的自然生態智慧恰恰是人類各民族傳統文化可以通約的部分，全世界人民只有同歸於道才能遠行萬世，新道學文化是人類在21世紀唯一可行的文化戰略。」

胡孚琛先生深感新道學是中華民族迎接全球一體化奔向社會大同的文化戰略，因而他不僅在學術研究上不斷創新，大聲疾呼要創建新道學，而且積極投身各種學術活動，推動新道學的創建工作。在錢學森等人的支持下，他不僅獨闢蹊徑在全國開展道教內丹學和藏傳佛教密宗的調研活動達26年之久，完成了號稱「千古絕學」的內丹法訣調研，寫成了《丹道法訣十二講》，申請到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新道學文化創建」課題，15年來，他還積極籌建全國性的學術團體，推動新道學文化建設。早在1993年，他就與湯一介、陳鼓應、卿希泰、李養正、許抗生五位著名學者聯名向全國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發出成立全國「老子道學文化研究會」的「倡議書」，得到全國學術界的熱烈響應，於1994年設立籌委會，開始申報全國道學研究的一級社團，由於種種原因，好事多磨，直到2005年河南省周口市要發起組織「弘揚老子文化國際研討會」，聯合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北京大學哲學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共同舉辦，此事又才重新提上日程，又經過3年的努力，歷時15年之久，「老子道學研究會」終於在今年3月成立。此時的胡孚琛先生已經年過花甲，但他老當益壯，願意在有生之年為建立華夏新道學而作一馬前卒和拓荒牛。

從學術研究到文化建設，胡先生一直在為新道學文化建設嘔心瀝血。他真是一個特立獨行，勇於擔當的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