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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文青都愛廖一梅?

2017-09-18浦睿文化

「愛她,是我做過最好的事。」——《戀愛的犀牛》

「因為你,我害怕死去。」——《琥珀》

「在我們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柔軟》

幾年前我在朋友圈做過一個調查,問大家都是出於什麼想法喜歡戲劇《戀愛的犀牛》?這個情節可以簡單概括成「她愛他他不愛她,他愛她她又不愛他」的「偏執狂」故事,為什麼會被奉為「永遠的愛情聖經」?

收穫的答案五花八門,從喜愛其「詩意的語言」「熱烈的愛情表達」到「現實中不可能的事,劇本中有人做了,還挺有意思」……

「你是我溫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帶著太陽光氣息的襯衫,日復一日的夢想。」哪怕現在放起《戀愛的犀牛》主題曲《玻璃女人》,我身邊至少還會有3個文青朋友能聽出眼淚。

所以,文藝青(中)年們在喜歡《戀愛的犀牛》、喜歡廖一梅、孟京輝時,喜歡的到底是什麼?

悲觀主義是對世界的基本認識

「我會變得堅定,坦然,而且安詳,而你將不再愛我,我可以自由地老去,我將脫離你的目光,從歲月的侵蝕中獲得自由。」

認識廖一梅是因為她的小說《悲觀主義的花朵》,那時候她還不紅,我也還在念高中,尚未涉世,也沒談過戀愛,單純被這段有些滄桑詩性的話打動。讓我記憶深刻的,還有廖一梅在書中傳遞的「悲觀主義」世界觀。

《戀愛的犀牛》劇照

「我熱愛悲觀主義,熱愛悲觀的認知滋生出的無所畏懼的力量。悲觀主義不是情緒,更不是情調,而是對世界的基本認知。」

「因為有了悲觀主義墊底,我們得以更偏執,更努力,更有勇氣,去清楚地知道我們不可能失去更多,除了經歷我們什麼也無從獲得。」

後來進入大學,在劇社閱讀並排演了她的「悲觀主義三部曲」,從《戀愛的犀牛》到《琥珀》再到《柔軟》:

《戀愛的犀牛》講述了極端戲劇化的偏執愛情:分別執著於自我的兩個愛人,馬路和明明用自己的方式執拗堅持愛情理想,純粹熱烈又散發病態激情,如同一場盛大的夢幻。

《戀愛的犀牛》劇照

《琥珀》描寫了中國版「唐璜」、花花公子高轅與失愛的動物園解說員小優之間的陰謀與騙局、性與愛。

《琥珀》劇照

《柔軟》則聚焦了緋聞纏身的女醫生與性別模糊的年輕人糾結的感情與微妙的兩性關係,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生命相逢的了解與善意。

《柔軟》劇照

這三部跨越11年的作品,在角色塑造和背景設置上都可看出廖一梅的蛻變:從《犀牛》直白、有力、愛情的信念感純粹噴薄,到《柔軟》中角色深陷生活泥潭的疲憊;從《犀牛》「愛是日復一日的夢想」,到《柔軟》只剩酒吧的午夜頹靡與十寸高跟鞋;從《犀牛》目光里只有「愛情」的偏執,變成了《柔軟》中與周圍人真實的發生心靈交換與關係,渴望和嘗試「去了解」。

而不變的,則是她「悲觀主義」情懷下角色的生存姿態:勇敢、熱烈、執著、不自由,渴望超越;是她強勁濃烈的個人風格,瘋狂、熾烈、露骨,痛苦詩意中混雜尖刻;是她對現實的絕妙諷刺和隱喻,形形色色的人物,犀利的黑色幽默;是作品中聚焦放大生活矛盾與困境的戲劇性,讓人讀得一會兒像是溺水,一會兒像是飛翔。

文藝是超越世俗,探索內在的精神指向

廖一梅的作品簡直就像「文藝青年」被標籤化一樣容易被誤讀。

她熱衷講述的偏執愛欲,很容易被讀者帶著自己的戀愛經歷進行單一地閱讀投射,僅僅從中收穫「愛而不得」的我執我迷。

但其實描寫愛欲的背後,廖一梅渴望探究和表達的是一種生存的姿態與信念。

她在《柔軟》的序言里寫道:「我一直以來的種種努力,都是試圖揪著自己的頭髮,把自己從泥地里拔起來……而所謂的泥地,不但是現實生活,更是將我們限定在人類領域的物質軀殼……身體里左突右沖的慾望、激情,大腦里永不停歇的疑問,內心隱隱嘶叫的不安,滿足看起來總是遙不可及,生活總是不知歸於何處」,而自己「一直的渴望是超越限制自身的束縛,獲得自由,擁有力量」。「而在人類的種種活動中,愛欲是我所找到的最接近突破極限的人類的日常狀態……愛是自己的東西,幫助你戰勝生命中的種種虛妄,以最長的觸角伸向世界,伸向你自己不曾發現的內部……在愛的狀態中,無所不能的勇氣,堅不可摧的意志,柔軟如水的順從,毫不猶豫的獻身,超越時間空間感官限制的感知能力,身心高度統一的非凡一致,這一切讓人著迷」。

《柔軟》劇照

也正因如此,無論是在《戀愛的犀牛》《琥珀》還是《柔軟》中,廖一梅都通過愛欲的情感選擇,傳遞生命信仰的位置:

偏執、任性、自我、感性、非理智、瀟洒自由、渴望打破束縛、無視道德規範背後,是人格獨立的表達,生活方式的堅持,對盲目從眾的抗拒,面對生命固有困境的倔強和不服輸,充滿了生命可能性的實驗探索,閃爍著理想主義的光輝。

這也就是真正的文藝、「文藝青年」堅持的態度——

所謂的「文藝青年」,是一個掙扎、困惑、跟世界抗爭,而沒有更大力量的狀態;他們不認同這個世界的念頭,使他們成為不滿足於市井生活的想法的人;他們和庸俗對立,有著超越世俗的願望和強烈的精神指向,渴望去揭開表象、探索內在的世界,儘管大眾時常以「文藝青年的范兒」來標籤化、污名化「文藝青年」,貶義簡化地將「文藝青年」具象為「抽煙的姿勢」「熬夜的態度」「45度仰望天空」或是「穿棉布裙子和球鞋」。

每個渴望真誠生活的人都該讀讀廖一梅

廖一梅還借一個故事,詮釋過文藝青年的狀態。

講她一個女朋友迫於雙方父母壓力,與家境貧窮的男孩戀愛後分手,女孩在相親找到跟她對等的普通人後,終於走到談婚論嫁。

有一次,未婚夫帶她出去玩時,她在小區門口碰到了送快遞的車,送快遞的就是這個女生的前男友,前男友從車上下來後,卻給了她一個她見過的最燦爛的笑容,根本跟在一起時一樣美好放鬆,完全不像是多年沒見過。

她因為這個美好的笑容覺得受到了祝福,最終跟未婚夫結婚生子。

而故事的結尾是,前男友在她結婚生子之後,才慢慢選擇了結婚、生子。

廖一梅說,如果這個故事,她十年前聽到,會對男孩非常憤怒,會寫劇本、電影,用完全不同的方式解讀這個故事。而這種狀態里的人,也許就是文藝青年——你會把它變成一個愛情的悲劇,或者不相信所有一切的根基,於是用它寫小說、電視劇、話劇,成為創作的源泉。

「但現在,我覺得這個男孩有比通常的人更大的心、更大的愛,才能給出完全的祝福和笑意。他希望她生活得好,不願意兩個人生活在痛苦和糾結中,選擇這個需要很大的勇氣。」她因此自嘲,自己這狀態就已經不那麼文藝青年了。

而在《柔軟》的結尾,廖一梅也以三個悲劇性角色相擁而笑結束了她們的故事——這是她現在為自己選擇的態度,作為一個悲觀主義 完美主義者,去嘗試接受一個有缺憾的世界。

而你現在的選擇呢?

你是還在孤獨、對抗的姿態里掙扎,還是也已開始變得平和安詳,在歲月的侵蝕里獲得自由?

說真的,無論你在哪個階段、是不是文青,每個走過青春的人,每個真誠渴望過生活的人,每個獨立反思過生活的靈魂,都該讀讀廖一梅。

本文由澎湃新聞授權發布,如轉載,請聯繫我們~

廖一梅「悲觀主義三部曲」典藏版套裝

——

《戀愛的犀牛》《琥珀》《柔軟》

廖一梅 著

浦睿文化·湖南文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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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版本主創袒露與三部曲的不解情緣

台前幕後、更多內幕,紀錄片式呈現三部劇的每一個珍貴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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