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中國性格【中】

——與馮曉虎先生商榷

馮曉虎先生說：「中國性格就是頑強」。「頑強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每一次天朝的淪落，都會繼之卧薪嘗膽，精衛填海。都會帶來鯤鵬展翅，鳳鳴岐山」。「五千年的中國文化【這裡馮先生所說的文化其實所指的是漢文化——三傻子注】就是一個巨型的鍊鋼爐，外質一旦進入，雜質就會變成一縷青煙消失，其中的鐵質就會練成精鋼」。這就是中國性格。

馮先生還舉了許多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忠君愛國的例子。如岳飛，文天祥，袁崇煥，史可法等等，抗戰時的例子舉了一個：為保衛北平市戰死的佟麟閣將軍。

照以上的排序三傻子倒著說來：

毫無疑問，佟麟閣將軍確是為國捐軀的，在國家危難的關頭，置瀕危於病床的老父親不顧，移孝為忠，求仁得仁，為中華民族光榮的戰死疆場。還有投江的八女，平型關的烈士，百團大戰中英勇支前犧牲的民工，台兒庄血戰的張自忠將軍，武漢會戰的英烈，長沙大戰的勇士，埋骨東南亞的中華遠征軍。這些例子舉不勝舉。都是三傻子衷心敬仰的愛國主義者。愛國主義，用例子這些足之夠也，何必畫蛇添足，說岳飛，文天祥，史可法，洪承壽那些多餘的話。

三傻子崇敬的忠勇的岳飛和袁崇煥死於自己皇帝「莫須有」的罪名，就像文革中冤死的鄧拓，劉少奇那一大批人一樣，他們都不是為國犧牲的，同死於他們愚忠的皇帝和姦臣之手，他們的死，照今天的標準看來確實是「狹隘的愛國主義」，稀里糊塗的死得甚至還算不上「狹隘的愛國主義」，因為他們所抗擊的同是中華民族的一部分，他所愛的國，真是狹隘的國度。而且他們雖然都愛國，但死在不愛他們的國家掌權者的手中，如果愛國，都要像他們學習，可能九泉之下的這些人都不會同意，如果今天讓他們再做選擇，可能他們會選擇另一種愛法。

三傻子景仰文天祥和史可法的氣節，可是他們都死於中華民族的內戰，最多算是漢民族的英雄，愛民族，愛漢族不能算愛國主義，談愛國主義用他們來舉例子是不恰當的。用這些例子作愛國主義的說明，那才真是「狹隘的愛國主義」，因為歷史上的漢民族朝代，並不能代表大中華的全部，反倒是元帝國和大清王朝所代表的大中華比歷史上所有的時代，甚至今天還廣泛。我們不能因為執政者是少數民族就否定這歷史的豐功偉績。

同理，馮先生說張弘范，吳三桂，洪承壽等是賣國賊是不對的，最多說他們是「漢奸」——漢族的姦細而已。他們是中華民族兩派內鬥時的叛徒，他們的行為時不齒於人的，不能作為今人的學習榜樣，但這些人都不能因為行為卑鄙就說是叛國者。特別是洪承壽，三傻子甚至可以說他是棄暗投明，朋友請看：明末時民不聊生，而清朝初期則是一個雄踞世界前列的康乾盛世，如果今天的漢族人和全國各族人民來選擇，願意生活在明末還是清初，我想答案應該只有一個。那麼洪承壽輔佐大清建立中華民族的盛世就是有功無過了。如果退一萬步說是「亡國」【當然這譬喻不恰當】，朋友們又作何選擇？不過這不是本文的主旨，不談也罷。如果要舉例說明，那三傻子建議用汪精衛，陳公博，張愛玲之流代表叛國者，賣國賊足之夠也，不用再到歷史上去找。

毫無疑問，五千年的漢文化是中華民族最優秀的文化，比其他五十五個民族的語言，文化都更先進，易於交流，最為博大精深，所以三傻子也覺得應該定其為國語，國文。少數民族領袖中華時他們迅速地融入其中，並被同化，就是最好的說明。這也說明少數民族的統治者英明，從善如流，先進的拿來就用。不過馮文的意思似乎所指的是異國的事，這就又失之偏頗，把少數民族的王朝劃在中國之外，那是大大的不妥當的。那些時期的中華，應該算是一個中國，多個政府。

對比歷朝歷代的版圖，中華地圖相對完整的卻是元朝與清朝時期，這是對那些僅僅站在漢族的角度書寫歷史的「歷史學家」最好的諷刺。大漢族歷代王朝從來沒有一統中華，秦始皇也只統一了一部分，相反是成吉思汗和努爾哈赤做到了。

而且漢文化中精華糟粕都有，他們的王朝【元，清】最後都同漢王朝的後期一樣的腐敗，是不是也是漢文化的罪過？從此看來文化不過是一個「工具」，要看你怎麼樣去使用它。有先進的「工具」，如果要用它來做壞事，豈不更是糟糕？馮先生請看今天冠冕堂皇的語言後面隱藏著多少罪惡？四十年代讓民眾跟著打江山許的民主與自由的願，到今天都還沒有兌現，是多麼的不誠信。

熔爐里煉出來的可以是精鋼，也可能是廢鐵，大躍進就是最好的註腳。物質方面如此，精神方面也是一樣。不過那不是五千年文化傳承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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