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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中的對仗

2016-10-31 22:18擷古齋

1、對仗。學**古典詩歌寫作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在於修辭,而修辭又偏重於對仗的運用。這是因為對仗的運用在詩中佔有很大比重,且通過這種修辭的學**又可以學到諸多意思相近而形式互異的詞語,同時它又可使初學者掌捤字的平仄聲韻以及積累一些文學、歷史典故辭彙,並可學到各類詩句的對仗方法。為此歷來學**詩歌都以一些聲律方面的書籍啟蒙。這裡我們先來介紹三部有關書籍。《訓蒙駢句》這本書是明朝司守謙所撰。司守謙字益甫,史稱他「天才超逸,下筆萬言」。此書是對兒童進行駢句訓練的啟蒙讀本。書分上下卷,上卷篇目依平水韻上平聲韻目順序為十五節,依次為東、冬、江、支、微、魚、虔、齊、佳、灰、真、文、元、寒、刪;下卷依下平聲韻目順序為十五節,依次為先、蕭、餚、豪、歌、麻、陽、庚、青、蒸、尤、侵、覃、鹽、咸。每節句,即用本韻部內字為韻腳。每節又分三段,每段對句由三、四、五、七、十一字句組成,如「一東」:天轉北,日升東。東風淡淡,曉日蒙蒙。野橋霜正滑,江路雪初融。報國忠臣心秉赤,傷春美女臉消紅。孟軻成儒,早借三遷慈母力;曾參得道,終由一貫聖人功。清暑殿,廣寒宮。詩推杜甫,賦擬揚雄。人情冷暖異,世態炎涼同。絲墜槐蟲飄帳幔,竹生花蝶護房櫳。高士游來,屐齒印開苔徑綠;狀元歸去,馬蹄踏破杏泥紅。龍泉劍,鳥號弓。春儺逐疫,社酒祈豐。笛奏龍吟水,簫吹鳳嘯桐。江面漁舟浮一葉,樓台譙鼓報三通。時當五更,庶尹拱朝天闕外;漏過半夜,幾人歌舞月明中。《聲律啟蒙》此書是清康熙年間車萬育所撰,它對於訓練兒童掌握申字相對和雙字相對有獨到處,與上書相比,上書中最少為三字句,最長為十一字句,而此書最少為一個字,同時增加了二、三字句。由於在四、六句中已有了四字句、六字句,故不再單列。這樣由一字到七字皆有例句,又因為四、六句相結合實際也有了十字句。此書章次等皆同上書。如「一東」一節: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燕,宿鳥對鳴蟲。三尺劍,六鈞弓。嶺北對江東。人間清暑殿,天上廣寒宮。兩岸曉煙楊柳綠,一園春雨杏花紅。兩鬢風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煙雨,溪邊晚釣之翁。《笠翁對韻》清初戲劇理論家李漁所著。此書目次與上兩書相同。對句由一、二、三、五、七、十一(四、七句式)字句相對。如「一東」一節: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雷隱隱,霧蒙蒙。日下對天中。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牛女二星河左右,參商兩曜斗西東。十月塞邊,颯颯寒霜驚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漁翁。以上三書都可為詩詞入門學**對仗的啟蒙書籍。從中不但可得到音韻、詞語方面的知識,而且可獲得如何對仗的啟迪。從聲律對仗書籍中可以看到,所謂的對仗是從兩點出發的,一是字的平仄,一是詞義。比如「天對地」,天為平聲,地為仄聲,平仄相反;天地皆是名詞。天在上,地在下。又如「雷隱隱」對「霧蒙蒙」,二者是「平仄平平」,雷與霧皆是天文類名詞,「隱隱」、「蒙蒙」皆為疊韻形容詞。可見對仗的規則是同類詞相對,平仄聲相反,不能又重複的字和詞義相同、相近的現象,掌握了這個規律對於詩中的對仗也就不難了。我們在這裡談對仗並非只就律詩而言,因為在唐以後的古風中也有入律一類。這種古風也可以對仗,也可以用律句,而且還儘可能用律句。為此研**聲韻駢句這些書,不單對寫律詩有用,且對寫入律古風也大有裨益。對仗有工、寬之分。工對指平仄、詞類、句式結構完全相同;寬對指在句法、詞性、平仄上基本一致。比如「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這兩句平仄為「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諸字皆相對。其中「明月」對「清泉」,「松間」對「石上」,「照」對「流」,均對仗工整。再如「綠映高低樹,紅連遠近花」、「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秋草獨尋人去後,寒林空見日斜時」、「風塵三尺劍,社稷一戎衣」等皆為工對。寬對在詩句對仗中大量存在著,這是因為詩人們注意到,對仗在藝術上有一種奇妙的現象,即「齊整對仗,定少氣魄」,因此詩中既要求對仗,然而又須切記「對仗切不可齊整」的規律。看來工對、寬對全在自然而然。自然的工對當然不會少氣魄,而強行的工對就不免有此之弊了。故此巧奪天工的工對固然為詩人所追求,但自然而然的寬對也不必非令其成為工對,以至傷害了意境的表達。寬對在唐律詩中並不少見,如以「詩律細」自詡的杜甫的詩中就有不少寬對,如「三分割據纖籌策,萬古雲霄一羽毛」,這裡「割據」對「雲霄」,「紆籌策」對「一羽毛」顯然屬寬對;「仲伯之間見伊呂,指揮若定失蕭曹」,「仲伯」對「指揮」,「之間」對「若定」也顯然不工。總之,寬對在律詩中大量存在著。另外,有些對仗卻又介於工與寬之間。說它工,它在詞性、平仄上又不甚合;說它寬,又離格不遠。為此看來,對仗時確實既需守格律又需靈活行之。那麼,究竟在寫作中如何把握這一尺度呢?對仗中有一些實際情況,這就要靈活處理,使局部躍出所謂同性、詞義規範。在此時強調的是局部服從全局,所謂單詞服從片語,片語服從全句。因為詩句中的對仗,往往是以詞結成的片語為單位互對,而不是以單詞為中心。比如「密雲」,即是以「雲」為主,「密」為副的偏正結構,因此與之相對的也要用這種結構的片語。比如對以「新月」、「疏雨」皆可。不過有時又不必如此死板,只要把握住與「雲」的名詞屬性相同就可以了,「密」的形容詞詞性可放寬。如對「飛鳥」,因為「飛」雖為動詞,但在此也是修飾「鳥「飛」是用如形容詞了,並不會改變「鳥」的中心位置。故這裡相對時,不必非守住形容詞不變,又如「落葉」對「寒燈」,「落葉他鄉樹,寒燈獨夜人」(馬戴《灞上秋居》),「流水」對「暮禽」,「流水如有意,暮禽相與還」(王維《歸嵩山作》),這裡「落」、「流」皆有動詞作形容詞用的性質。這種情況很多。如「客路」對「行舟」,「客路青山下,行舟綠水前」(王灣《次北固山下》)「落木」對「長江」,「悲秋」對「多病」,「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杜甫(登高》);「鐵鎖」對「降幡」,「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劉禹錫《西塞山懷古》);「飛鳥」對「青山」,「飛鳥沒何處,青山空向人」(劉長卿《餞別王十一南遊》)。這種情況很多,諸如「三顧」對「兩朝」高原」對「戰地」,「浪靜」對「潮生」,「獨卧」對「成名」,「歌慷慨」對「色凄涼」,「落花至」對「流水香」,「新月」對「雙橋」,「何晚」對「未還」,「深秋」對「落日」等等。這種對仗說明,字詞在詩句中的存在是不孤立的,它們都要受到所在環境的左右,要在相互牽制、照顧片語存在的前提下,靈活地表現出各自的詞性。下面我們再來談一下詞的環境。在五七言律句對仗句中,因為其句式都有較為固定的格式,五言為「二、二、一」、「二、一、二」句式,如杜甫《春望》句「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這裡上句若為「二、二、一」或「二、一、二」句式,則下句必與之相匹配,絕無上句為「二、二一」,下句卻為「二、一、二」的情況。七言為「二、二、一、二」「二、二、二、一」句式,絕無上為「二、二、一、二」下為「二、二、二、一」現象。如「欲為聖朝除弊政,肯將衰朽昔殘年。」(韓愈詩)「雲邊雁斷胡天月,隴上羊歸塞草煙」(溫庭筠詩)都是上下句有相同的詞語構成形態。五、七言律句對仗尚有個別其他式,但不論如何,在對仗中上句的句式一定要與下句相搭配,而不能各行其是。為此句中的單字就要互相搭配,而以搭配成的片語出現時,就會形成以某為主某為次的局面。於是對仗中,如上句出現某種形式片語組合,就要求對句中相應的位置也要以這種形式相對。這才是律詩對仗中最實際的對仗要求原則,並非死板的追求詞性詞類的一致。這一原則下律句對仗駕馭詞語的方式表現得十分靈活。比如「國破」與「城春」,國、城倶是名詞相對,而「破」與「春」就不同,破是動詞,春是名詞,不相對。但當同成為片語,分別組成以國、城為中心的詞語時,卻形成了互為相反意象,即「破敗」與「明媚」景象替代語,因而相對。再如「山河在」與「草木深」「在」與「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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