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第43章: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於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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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經》第四十三章: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於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不言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轉載——【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天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至柔之物莫如水,至堅之物莫如金。但水能貫堅而入剛,無所而不通。道在天下,無跡無為,至誠至真,無物不隨其宜,無時不處於順,大道的特性就是至柔至順。天下至柔之物莫過於大道所生的氣、光與水,人與萬物皆以空氣、水和陽光而養命。《淮南子·道應訓》中曰:「扶桑受謝,日照宇宙,昭昭之光,輝燭四海。闔戶塞牖,……若神明,四通併流,無所不及。」由此可知,至柔之物可以馳騁至堅之理。「馳騁」即役使之意。「馳騁天下之至堅」,是言大道造物之機,皆是陰動為先,陽隨其後,靜而後生動,動而後返靜。陰陰互動所生的太和之炁,猶如馳騁走馬一般,迅速奔騰於萬物之間,萬物順其自然之炁而生。雖無人差遣命令,卻猶如有使令一般地瞬息入於無間,準確無誤,至誠至堅。柔與剛相對,此處言至堅而不言剛強,變文協韻也。萬物各異其形,各異其質,有的雖歷經寒暑而不變,有的雖經歲月而不壞,有的鑽之不易穿,有的屈之而不折。惟有大道至虛至柔,出於無倫,入於無間,彌綸天地,遍滿虛空,無處不是至柔之理,無處不是大道至柔之馳騁。世人只知以強梁勝人、巧取豪奪為益,而不知得之有「不得其死」之禍,此即是「益之而損」之理。而道性「至柔」、「無有」之損,卻能得大道真炁馳騁能入其內之益,此即是「損之而益」。由此可知:大道宜弱不宜強,強梁者必死,太上之所以發願作教父,其意在於使世人明白大道正反之理。剛柔即陰陽負載在物質世界的物性特徵。自然界以陰陽這兩大物質力量造化萬物,賦予了萬物千差萬別的剛柔之性。萬物雖有剛柔之別,但卻共存一體,相摩相盪,共同運化,才產生了萬物生生不息的運動變化。至柔之馳騁至堅,猶如人之身影,身行影隨,身動影行,寸步不離,窮追不捨,合而為一,分則為二,共同作用於物質的變化之中。這就是陰陰世界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的物理現象,是萬事萬物的普遍自然規律。比如日月的一升一降,晝夜的相互交替,萬物的春生冬藏,男女的情愛婚戀,心情喜怒哀樂的變化,人生運勢的起伏,生老病死的規律等等,無一不是剛柔相摩,動靜相推的結果。弱之所以為道所用者,全在「沖氣一和」這一句。中和之氣未有不柔弱的。人生之初而柔弱,人之老死而堅硬。草木之初生,嫩苗為柔弱,其死為枯槁。凡乖戾不和之邪氣則堅強,凡中和的正氣則柔弱。萬物之生皆賴於中和之炁,才能得天地生道,反之則是死道。中和之元炁至柔,是因為去除了陰陽的雜質,而提純合和成為中性物質。萬物皆是偏陰不生,偏陽不長,唯有中和之炁,才是道性物質,才能生生不息。在太極界,尚有陰陽、男女之分。修真者一旦修至無極果位,則已去除了陰陽之質,化為混元一炁,成為一團靈光,非男非女,非老非幼,非陰非陽。修至本性復明,男則精化炁,女則天癸絕,形體如嬰兒般柔和,心性純是一派天真。雖仍有男女之外相,實無男女之慾望。故道本無名,強名曰道。名有男女,實無男女。如嬰兒雖有男女之相,則無男女之欲;老人雖有男女之相,則無男女之思。此皆為還元本性之象徵,進入了無對待、無異性、無陰陽的中和至柔狀態。修真人能達到此種境界,則可成就無極大道。故曰:「後天分男女(異性),先天成一炁(同性)」。《易經》有「剛柔相摩」之論。「摩」就是摩擦。剛柔互相摩擦,才能產生動能。「剛」與「柔」是兩個代號,代表了兩種不同質性的物質。物質世界有柔有剛,例如土地、岩石是堅剛的,水與氣的質性是柔弱的。動靜是物理世界運動的法則,剛柔是物質世界的法則。就陰陽而言,陽為剛,陰為柔;就奇偶而言,奇為單數,為陽為剛;偶為雙數,為陰為柔。就晝夜而言,白晝為剛,黑夜為柔;以手掌而言,手背為剛,手心為柔……。在有形的物質世界裡,處處有剛柔,無處不剛柔,剛柔相摩,八卦相盪,才產生了物質的運動,才有日月運行,雷霆鼓動,風雨潤物,一寒一暑,四季運行。在陰陽物質世界裡,因為有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自然法則,所以才產生了剛柔相摩的自然現象。道家重於用柔,柔弱是大道之體性特徵,故老子特彆強調柔道。柔是相對於剛而言,弱是相對於強而言。剛柔本是一個整體,共存於萬物萬事之中,形影不離,緊密相隨,柔弱之道即是「中」道。用柔要得其中,柔是溫的,剛是冷的,以柔取其中位,不熱不冷。不偏陰、不偏陽;不太過,又不可不及。如此執兩用中,凡事無有不成功的。【無有入於無間】此句是對上文「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的申說。「無有入於無間」之「無有」,是指道而言。「無間」即沒有間隙。大道無形無物,無色無象,只是元始混沌之炁,但其元炁卻能貫通無阻,無所不入,能出入於萬物之間。「有」者,天地萬物,凡是有形有象者,皆屬於有。無者為理,有者為物;無者為虛中之氣,有者為物之實體。「無有」之元氣,生之於虛中,能貫穿滲透於天下有形萬物的形體與質性中間。譬如石中有火,珠內生光,人身有靈氣,日月有光,空中有氣等等,都是宇宙光炁之「無」入於萬物之「有」的驗證。詳究「無有」之義,本是「無而不無」之妙,因其「無不有」,所以萬物之體充滿著不可見、無形象的場性粒子流,亦即現代科學所稱之「暗物質」,這種無形的物質,大而彌散六合,小至一粒沙石微塵,萬物之體皆無遺。這種場性物質大小皆可入,巨細皆無間。先天先地而無不存,後天后地而無不具。這種物質的特性是自然無為,假若以「有心」、「有為」去運作,則此種物質便兩不相受,難以入於無間,這便是大道同類相親,異性相斥之理,與陰陽界的異性相吸完全相反。道至柔,物至堅,至柔之道炁,可以入於至堅的物體之中,故曰「無有入於無間」。天下之物,堅者皆是偽體,因其堅性與道性相斥,雖至堅之極,但壽命不長,最終必然毀喪,而歸於無。天下中和之氣至柔,卻能攻克天下至堅之物,如滴水能穿石,春暖能化冰,善德能化邪惡,謙讓能化干戈為玉帛等等。損之德就是用柔,忍之德就是用弱,損之又損以至於無,就是以柔克剛,以弱勝強的道性體現。損到極限,無可再損時,即是復歸於道根之日。無之「真柔」,必能破有之「偽堅」,雖至堅之極,必歸於無。故「無有能入無間」也。人心也有此理,萬里之遠,一念可到;千古之事,一覺便知。雖有金石之堅,而精神可以穿透;事物雖隱微,而慧性可以貫通。天地雖大,我心之理同其大;萬物無盡,我心之理未嘗有盡,這便是天心之理,入於人心無間之妙義。人若能少私寡慾,心虛若谷,心如宇宙般寬廣,能融天地萬物,大道本源之理炁,自然會源源不絕地流入自性真心,自然會與自然大道合體。如此,我之性命,未嘗不是大道之器;我之真性,未嘗不是大道之元神,天下萬事萬物,何事不能入?何理不可得?這就是「無有入於無間」之義。【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此句是承上句之義的引申。上文所謂「至柔馳騁至堅」,「無有可入於無間」,皆是不假作為,自然無為之道,沒有任何後天有為的痕迹。「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即太上說:由此我才發現無為自然之道,知其守無為自然之理,得無為順應之妙,能成就萬物而無形,能生萬物而無心,由此我才知道「無為之有益」。人若能知此無為之益,養此無為之體,則性自清,而心自正,理自順,而情自和。萬法之源,萬物之本,一以貫之,則無為之道又有何難?道之無為自然,包羅天地,養育群生,皆本於大道太和一炁。此炁流行宇宙,貫徹天人,無大無小,無隱無顯,皆具足無缺。大道之無有,可以主宰天下之萬有,說其主宰,亦不是有心為之,而只不過是混元一炁的自然周流。無炁則無物。大至三千大千世界,小至塵埃毫髮,無不在元始一炁的包含之中;萬物之實體,無不靠充入其間的真炁而活命。天地無為而自化,聖人無為而自治,天下無一民一物不受元始一炁之恩澤。至柔而能育至剛,至無而能包至有,莫不是此一炁所致。此太和一炁,通行無礙,穿天入地,出入水火,或高或低,或剛或柔,皆能一通百通,一動群動。可空谷傳聲,聲聲相應;可隨物付物,隨性而應。自自然然,無盡無窮。其變化之神妙,難以言表,此即「無為之道」也。道之至柔,可以撐持天下之至堅;假若是物體極柔,則變為無用。道之無有,可以生天下之萬有;若是物之無有,即失去了使用的價值。這便是道體與物體本質上的不同。水無處不可往,道氣無處不能入,雖其體柔弱虛無,但卻無所不通,至柔不可折,無形不可窮。至柔無有之道,能得自然大道「馳騁能入」之大益,其有益如此,是真無為之益矣。太上以此推之,故曰:「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不言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此三句是綜述上句等義。上句所謂「無為之有益」,乃是天地自然的顯露。「不言之教」,是說大道無言,其理都在它無為的運行規律中。天地之道能行不言之教,法道之不言,師道之以身。法道無為,以無為之道治心身,則有益於精神。以無為之道治國,則會有益於萬民,無須有為有作的煩勞。能行不言之教,故有無為之益。天下一切萬物皆從無為中生出,無為之道即「至柔之理」。此理彌散六合,流通無窮;貫穿無有,馳騁而入於萬物其間。無聲無色,無有言語,不可名相,默施天地自然之理,暗運大道造物之質。故曰「不言而教」。天何曾言?但春夏秋冬,寒暑交替,四時順序自然而行,動植飛潛,胎卵濕化,萬物皆隨性而生。天地以不言之教,妙化萬物而無窮,善養萬物而不棄,貫入萬物而無間。不行而至,不疾而速,不動而信,不勞而成。不見其生長之功,不顯其變化之能,各遂其生成之理,各得其造化之妙。這正是「無為之益」之妙處。不言之教,無為之益,萬物賴之以生,萬物依之而成,都是大道至精至微、至極至柔的光炁等道性物質所運化。天下一切有形有象之物,皆從此一炁中而生;天下一切萬法,皆從此一炁中而出,再沒有其它任何力量可以如此。故曰「天下希及之。」「希及」,即比不上、無法相比的意思。《易》曰:「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無思」,是說不可起心動念。形而上的道體,它是無思的,也是無法思議的。人心若要合道,就要像道體那樣,虛極靜篤,無思無欲,這就是道境。如果念頭一起,便是離開了那種境界。無思、無為就是道之體,同天地自然萬物一樣。道體不分陰陰,渾然一炁,寂然不動,但又不是僵死之體,卻能「感而遂通」,有感即通,一感萬通,可通天下萬物。人若處在靜止無為狀態時,宇宙萬物的一切功用、能量都包含在心中,這好比人用肉眼觀天空一樣,似乎無一物,但其實卻是萬有無窮,譬如其中的風、雲、雨、雷、電,以及空氣中所含藏的無盡元素等;還有人看不見的事物隱存其中。這個虛空平時寂然不動,但如果發生陰陽交感,就會打破這種寧靜,產生新的物質運動。自古聖人修身治國平天下,皆是因物付物,不恃法令,契合天理,順應自然之道,故能感而遂通,無為而無不為。修真人處在凡塵鬧市中,在火宅中考煉,應事接物,要養成非常從容的心態,先學煉「以無馭有」,凡事不起心動念,不得已而為之,隨緣而遇,隨遇而安,動靜自如,順其自然,進而修養到從容悠逸,「無為而無不為」。修鍊有素者的「無為」,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未有作為,平時不動聲色,似有所愚,實際上卻是智慧高超,反應靈敏,感而遂通。凡事既有先知,或在遇事舉手投足的剎(chà)那間,一切自明,心中有數,考慮周詳,當應即應,應處得當;應過即靜,不留痕迹。若肯放下世情,雖身處萬事之中,心卻在體悟大道之無為,處事也必能「無不為」。能如此靜養性命,必能「馳騁至堅」,「入於無間」,成為「天下希及之」人。【本章說解】本章再次申述「柔之勝剛,弱之勝強」,「是謂微明」之理。又講了「不言」的教誨,「無為」的好處。天下最柔弱之水,卻能貫穿最堅硬的金石。道雖虛無,卻能使天地萬物無不受益。不言之教誨,卻能使天下不教而明,不令而行。這是大道所獨有,天下再沒有能比得上它的。大道之妙,有體必有用,有用必有體。「體」,就是無極、太極之實理;「用」,就是陰陽造物之元機。假使有體而無用,則大道之實理不能顯露;假使有用而無體,則萬物成為無根之木。故體用不能分離,互為根柢。五行之氣行之於天,五行之質具之於地,這皆是乘大道體用之機。至柔者,大道之用;至堅者,萬物之質。物之質雖堅,道卻無所不入,穿金透石,融會貫通,妙變妙合,渾淪無間,這些都不是大道有意所為,而正是大道的「無思」、「無為」、「無言」之益。人能悟透大道這種無為之妙,則有言有為者,皆屬於多事。只須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坐聽無弦曲」,而又何須自作多情、自找多事,而庸人自擾呢?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人得一為聖。一者,元始一炁也。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元始」與「老母」,「無極」與「太極」,可謂一體兩面,皆是天地萬物的大父大母,共同承擔著生養萬物的神聖天職。尊聖人為教父,承天之理,行天之道,此乃作為宇宙自然之子的本份。稱其為老母,是眾生對天地生養己身生命的親密之情。母親視眾生為赤子,憐之愛之,遙望呼喚著久久不歸的失散原兒,望眼欲穿,何時能團圓?但世道澆漓,人心昏昧,導致老母所賜的先天混元靈炁漸失。物質享受無盡,但人性沉淪,道德滑坡,故流浪生死,回天無日,讓老母痛心疾首!眾生皆來自宇宙本源,靈光具足,只因迷失太久,在萬劫輪轉中逐漸丟失,使原靈之光黯然失色,變成殘缺不全,故曰「眾生」,此靈仍是輪迴種子。若能明理知法,重修性命,使靈體重新生光,則種子無芽,輪迴路斷,靈種圓明,則可返歸本來之地。故經云:「凡外具有形有質之體,其內著有色有相之跡者,合還本返原,均化為烏有。」自古以來,仙佛聖真皆是經過苦修苦證,方才達到無為自然之境,返本歸源,成為大智慧者。所謂修道,就是修心修德,修圓收圓,收復自己丟失的靈光原炁,使心靈德性圓滿無缺,恢復到未生前的本來面目。靈光歸於母體之後,再經三清凈化,使靈體潔凈無雜,混元一體,才算圓滿功成。世間一切萬物,外形皆是假,內心方是真,認理真修,才能得真道。修真者若是不以「觀心得道」為綱,縱有千經萬典,即使苦坐頑強,哪怕有什麼功能神通,也只能是畫蛇添足,仍是噬(shì)吃道皮,難以嘗到道的內仁滋味,到頭來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難以成就無極大道。修道猶如積沙成塔,要按照建金字塔的程序,一步一步,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向上積修。建塔初期,塔基寬厚,無甚難處。塔身像尖形的天梯,由下而上,壘到最高頂端處,必然風大險多,此時此境,若真能站得住腳跟,才算究竟,才能登天有望。一旦脫去假幻軀殼,即可飛升大羅勝境,復歸無極大道。天下眾生,來自一炁,同呼一氣,氣盈則健存,氣斷則身亡,故言「眾生皆一炁所化」,此乃至理也。願世人明理識真,不可迷戀假幻,抱著虛假不放,而迷失了本性,忘記了自己的真主人。願眾生解開迷惘,掙脫色相,放下私心,苦證心道,性命雙修,修善累德,自可得證無極大道,回歸道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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