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清官——乾隆年間慈利知縣荊道乾(作者 羅顯慶)

「荊道乾,天下第一清官!」

這是時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劉墉向乾隆皇帝舉薦荊道乾時說的一句話。

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劉墉任湖南巡撫。此時,荊道乾已在湖南為官二十餘載了。劉墉到任時湖南多處受災,一些無災州縣盜案迭起,貪官污吏猖獗。劉墉到任後一面查明情由,據實彈劾貪官污吏,建議嚴辦。一面稽查庫存,修築城郭建倉儲谷,賑濟災民。僅一年余,庫銀充實,民糧豐足,劉墉得到當地百姓愛戴。也就是在此期間,劉墉發現了荊道乾這個「天下第一清官」。

荊道乾(1731—1802),字健中,山西臨晉人。乾隆二十四年的舉人,在湖南為官時,歷任麻陽、東安、永順、慈利、龍山、靖州等地的知縣。他所做官之地樂施仁政,尤以屏除陋規,平反冤案為人稱道。

乾隆四十一年,荊道乾任慈利知縣,他廣施惠政,倡導尊師興學,弘揚忠孝禮儀,還開班授課,親自教授學生斷獄。慈利宋永岳在其文言文小說《亦復如是》卷五《荊撫軍》寫道: 「荊撫軍道乾公 , 初在湖南為縣令時, 嘗署理吾邑事數月, 多惠政, 片言折獄, 有神明之稱, 邑人至今思之。每月課文一會, 生童畢集若考試然。文呈當面 , 批改不膏師之教弟。余時年十九每月與其會, 姜面受明訓焉。」永岳後任巡檢, 頗善斷獄, 可見荊道乾「聽訟之明」的影響。

宋永岳受荊道乾面訓, 耳濡目染, 受益終生。《宋永岳智識偽族譜》被載入《中華五千年智慧故事大全》。

乾隆三十三年,荊道乾為東安縣令,一天,同僚說巡撫大人的夫人某天生日,大家都得前去道賀,荊道乾當時就反對說,巡撫大人自己沒對我們講,我們怎麼知道他夫人是哪一天生日?由此可知荊道乾的剛直性格。

吳公塔位於紫溪鎮北一公里,塔原為東安縣令吳德潤所建,因吳外調,成了「半拉子」工程。荊道乾接著重建,歷時3年建成,塔建成後,東安子民請以命名為「荊公塔」,被荊道乾拒之,並以吳德潤命名為「吳公塔」,可見,荊道乾之高風亮節。

乾隆四十六年,劉墉升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在他的舉薦下,乾隆四十七年,荊道乾升任甘肅寧夏同知,入朝覲見皇上時劉墉稱讚他:「天下第一清官。」從此他的名聲遠播。不久又代理石峰堡的同知,當時正發生戰爭,但當地政事並沒因此而廢止,荊道乾帶領民眾修復水利設施,又因政績突出被記名。乾隆五十四年,擢拔為安徽池州知府,多次代理徽寧池太道,有贏餘的財務從不中飽私囊,而是用它來充作賑濟撫恤之用。調任安慶為官時,巡撫硃珪尤其信任他,上書推薦他,擢拔為山東登萊青道,代理布政使。荊道乾把激濁揚清作為自己的責任,推薦了為政清廉的官吏崔映淮、李如珩等人,同時彈劾了一些貪污腐化的官員。

嘉慶二年,遷任按察使。嘉慶四年,遷任江蘇布政使。在這以前州縣稅糧存留、官員俸薪及驛站經費,一切都要解送到籓庫,等奏報上級後再申請開支,開始時是為了防止官吏侵佔挪用,時間長了解送過程中就有了不必要的浪費。荊道乾入京覲見皇帝時,當面陳述了它的弊端,請求依據規定,在各州縣徵收稅糧時直接開支,省去了解送、領回的繁瑣過程。清仁宗(嘉慶)答應許可。從這篇奏疏呈上開始施行後,天下人從中得到了很多的好處。皇上正想整飭漕政,因為巡撫岳起及荊道乾都有清廉的名聲,就責令他倆肅清漕政的諸多弊端。上任三個月,荊道乾就被擢拔為安徽巡撫,他上疏請求禁止徵收漕運中以彌補損耗為名額外加征的那一斗米。皇帝下詔給沿途有漕運的各省永遠禁止加收。宿州、靈壁、泗州發生了水災,荊道乾親自前往督導視察災情。嘉慶六年,荊道乾因病請求退職,皇帝下詔准許解任回家調理病情,等到病痊癒了再來京等候選拔、任命。次年三月,皇帝下詔詢問荊道乾的病情,可是在這之前他已經在安慶病故了,皇帝哀傷惋惜,派使者前往拜祭,並賜他的孫子荊炆為舉人。

荊道乾為官多年,為人不避他人嫌棄、仇怨,自己平時生活艱苦。臨終前,他把昔日的同事叫至寢室,指著床下的金子對他們看說:「我蒙受朝廷的大恩,積攢的養廉錢有數千兩,足夠用來為自己發喪的。諸位平素愛憐我,不要為我斂集發喪用的財物。」又叫來他的哥哥說:「兄長為人仁愛懦弱,不要聽別人的慫恿接受發喪的財物,違背了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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