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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神仙感遇傳卷之二

神仙感遇傳卷之二  廣成先生杜光庭纂  蓬球  蓬球,字伯堅,北海人也。晉太始中,入貝丘西玉女山中伐木,忽覺異香,球迎風尋之,此山廓然自開,宮殿盤郁,樓台博廠。球入門窺之,見五株玉樹,復稍前,有四仙女彈棋於堂上,見球俱驚起,謂曰:蓬君何故得來?球曰:尋香而至。言訖,復彈棋如初。有一小者登樓,彈琴戲曰:元暉何謂獨升樓。球於樹一#1立,飢,以舌舐葉上垂露。俄有一女,乘鶴而至,曰:玉華,汝等何故有此俗人。王母即今#2王方平按行諸仙室,可令速去。球懼出門,回顧忽然不見,及還家,已是建平中矣。舊民聞舍,皆為墟墓,因復周遊名山訪道不返。  王可交  王可交者,蘇州崑山人也。本農畝之夫,素不知道。年數歲,眼有五色光起,夜則愈甚,冥室之中,可以鑒物。或人謂其所親曰:此疾也,光盡即喪其目矣。父母愚召庸醫以灸之,光乃絕矣。咸通十年十一月,可交自市還家,於河上見大舫一艘,給以金彩,飾以珠翠,張樂而游。可交立而視之,舫議於岸,中有一青童引之登舫。見十餘人,峨冠羽服,衣文斑駁,雲霞山水之狀,各執樂器。一人唱言曰:王三叔,欲與汝相見,亦不知何許人也。傍一人言曰:好仙骨為火所損,未可與酒,但不食十年,方可得道耳。以栗子一枚與之,令食。可交食一半,留一半在手中。遂奏樂飲酒,童子復引之上岸。忽如夢中,足才及地,已墮於天台山瀑布岩下,頃刻之問,水陸千里。台州刺史袁從疑其詐妄,移牒驗其鄉里。自失可交之日,洎到天台之時,已二十日矣,可交自此不食,顏狀鮮瑩。袁公以羽褐授之,使居紫極宮。越州廉察御史大夫王諷奏曰:始以神遊,天上之《簫韶》一曲,俄知夢覺,人問之甲子三旬。雖雲十載為期,終恐一朝飛去。詔曰:神仙之跡,具載縑細,靈異可稱,忽詳聽鑒,定非凡骨。況在名山,今古不殊,蓬瀛何遠。委本道切加安恤,遂其棲隱。於是任其游息。數年猶在江表問。  陳簡  陳簡者,姿州金華縣小吏也。旦#3入縣未啟關,躊躇以候。忽逢道流,其行甚急,睨簡,不覺隨之。行三五里所,及一宮觀,殿宇森煉,旁倚大山。引之一冥室內,有几案筆墨之屬,以黃素書一卷、紙十餘幅授之,曰:以汝有書性,為我書之。發標視之,皆古篆文,簡素不識篆字,亦未嘗攻學,心甚難之。道流已去,無推讓之所。試按本書之,甚易,半日已畢。道流以一杯湯與之,曰:此金華神液,不可妄得,飲之者壽無限窮。味甚甘美。因勞謝而遣之,曰:世難即復來此金華洞天琅『出門恍如夢覺,已三日矣。還家習篆書,道勁異常,而不復飲食。太守鮮梓方將受錄,頗異其事,以為神仙嘉應,判縣狀曰:方傳秘錄,有此嘉祥,既彰悟道之階,允吋登真之兆。尋復入金華山去,亦時還郡中。  邵圖  邵圖者,餘姚人也。以孝廉擢第,任江束札曹連假宰邑。晚歲悟道,受符錄備簪褐於天台。謝君方易名日正圖,奉師之道,逾於其親。居四明山下葉天師舊址。其弟德溫,深於儒學,而未達玄理。圖與四明晉紹山丈友善,以兄弟事晉,十餘年未嘗往來。忽一旦,理策登山訪晉焉,於中道遇三道流,攜筐攘蔬,偶遇道者,謂圖曰:山側將有干戈,江湖亂離,五穀翔貴,不可居矣。子既棲心於道,當可速游以避地。圖視其筐中,皆芝菌葯苗輩,亦不敢為請。言罷登山。同行者訝其後至,乃徐話所遇。山之峭瞼,號大蘭羊額,才通烏徑,攀綠一道,以絕他路。圖與三人相值同行,皆無見者。是夕,宿晉之廬長遲明,圖復還所居,與善友者高譚通夕昧爽問,圖衣紙道衣,秉簡長跪而化。所蓄書冊、衣物,一一條疏,封於其前,發緘視之,則頒遺舊親交友,靡不周悉。弟拘於儒禮,哭之慟,良久復甦,語曰:吾得道耳,非死也,何哀慟如此?為言訖,奄然復化。是歲,漸有兵戈。自此中原多壘,遠近饑饉,率如其言矣。圖秉版跪化,弟雲坐化,非儒家之事,伸其足而座之。書之者痛其拘於俗,而不達於道也。  吳磻  昊磻者,別業在湖州卞山下。其側有堆阜,高三四丈,圍數步,巨石歌斜,以蓋其頂。墦偶率人力,以長繩挽之,石忽傾側。其下有石穴,深而甚明。使一人夫錘組而下,見穴中瓮十餘行列,兩壁下滿,中有水如血色。又有諸小器皿,若銅非銅,若金非金,皆有光耀,其鋰鏤精巧,若非人工。洞穴漸深,驚懼而出。取器之最小者,欲示於外。及出穴,亦失所在,乃以石覆之。其後有人於側近林中得一銅瓮,可受六七斗,亦滿中赤水,傾棄溪中,數日,溪水皆赤。又有老母,拾得文石,光彩可骯。偶墜火中,則異香之氣聞於遠近,知其非常,因收而寶之。每投火中,異香亦如舊,尋竟亡去。時有里人,得讖雲卞山下有無價香、長生藥,即老母文石之香,昊墦十瓮之水,符其讖矣。  王生  王生者,嘗游湖州烏程,過金子山下。遇石門大開,遂由其中。居第櫛比,聞井棋布,名花異木,迨非人世。其居人,皆霞冠羽衣,風貌高古,若神仙焉。王生周覽勝異,頗有寓居之思,賦詩而復往尋之,金子山前,但見巨石峭崔,無復仙境矣。  金庭客  金庭客,咸通中,自刻溪金庭路由林嶺問將抵明州,行二三十里#4,忽迷失舊路,忽忽#5而行,日已將暮,莫知棲息之所。因遇一道士荷鋤,明#6津焉。道士曰:此去人家稍遠,無寓宿之所,不嫌弊陋,宿於吾廬可也。引及其家,則林徑幽邃,山谷沖寂。既憩應下,久之,烹野蔬葯苗食之。頃有扣其門者,童子報云:隱雲觀請來日齋。洎曉,道士去,約童子曰:善祇奉客。客因問隱雲觀置來幾年,去此觀近遠。答曰:自古有此觀,去此五百里,常隱雲中,世人不見,故以為名。客驚曰:五百里甚遠,尊師何時當還?答曰:尊師往來,亦頃刻耳。俄而道士復歸,欲留客久住,客方有鄉關之念,懇辭而出,乃遣童子示其舊路。行三二里,失向來所在。及問,歲月已三四年矣。尋即復往,再訪蹤,無追其處所矣。#7  費玄真  費玄真者,成都雙流縣興唐觀道士也。大中末,有道士自稱昊子,來止觀中。淹留歲余,養氣絕粒,時亦飲酒。其為志也,泛然自適,無所營為。忽謂玄真曰:吾欲為師寫真,可乎?玄真笑曰:夫欲寫真,先須自寫。昊子如其言,引鏡濡毫,自寫其貌,下筆惟肖,頃刻而畢。復自為贊,兼詩二章,留遺玄真。為贊及詩,未嘗抒思,贊曰:不材吳子,知命任真,志尚玄素,心樂清貧,涉歷群山,偷然一身,學未明道,形惟保神,山水為家,形影為鄰,布裘草帶,鹿冠紗巾,餌松飲泉,經蜀過秦,大道杳冥,吾師何人,矚思下土,思彼上賓,曠然無已,罔象惟親。詩曰:終日草堂問,清風常往還,耳無塵事擾,心有骯雲閑,對酒惟思月,餐松不厭山,時時吟內景,自合駐童顏。又曰:此生此物當生涯,白石青松便是家,對月外雲如野鹿,時時買酒醉煙霞。又云:寂爾孤游,修然獨立,飲木蘭之墜露,衣烏獸之落毛,不求利於人間,絕賣名於天下,此山居之道士也。題罷,振衣理策而去,莫知所在焉。  白樁夫  白樁夫,字永年,湖南衡岳人也,少有高趣,習神仙之道,三元八節,以詣岳中諸觀。助焚修朝謁之禮,問玄經參真之義,頗為高尚所嘆異。至於負薪汲水,勤苦尋師,不以為替。因得丹書,飛步檄邪之術,修之二十年,由是濟俗救民,懲妖松疾,賴其力者眾矣。巢寇犯闕,大駕西巡,海內干戈,紀綱凌素,酋豪獷暴者,所在自樹置,不遵法度,師必約正道以戒之,從教者多矣。時境內有豪帥,亡其姓名,嘗為其子娶婦,吉日之前,一晨,忽有一少年,騎從十餘輩,不知所從來,徑造其廳事。箕踞詬之曰:我先欲娉某氏女,汝何為奪之?眾雖驚駭,莫敢酬對。因使其徒,取熏絳羔鴉青錢束帛備物之數,以還之,而欲迫其女。眾疑其鬼物也,豪帥無以拒之,選迅足者走百餘里,召師請明。師將至,年少初無懼色,良久自謂曰:白尊師果來矣。乃汶然流涕,跳躍上屋,號呼數聲而滅。所致之物皆在,師散之以遺貧病者。師顯以逆順之理諭豪帥,豪帥知非,乃散釋堡聚,松解兵衛,復為編民。廉使州將嘉其事,湘衡問賢不肖者,皆美師之德,仰師之教焉。一日,有樵人扣戶,曰:西峰岩中有仙人會話,師可造之。師疑其山木之妖也,熟睨其目睛,以辯邪正。方攝衣將行,樵者曰:師功行已著,系籍仙簡,何邪之敢?干然毫釐之差,勿為恨也。言畢由他徑去,師策杖尋之,至即暝矣。但見崖壁有光,因熟視之,有詩焉,翰墨猶濕,其詞曰:清秋無所事,乘霧出遙天,憑仗樵人語,相期白永年。讀訖即空壁無字,光亦止矣。  李顏  黔南節度李顏在鎮之日,管內有安居山,巨崖臨水,高數百尺,上有靈洞,鄉里不知其名,常有神仙居之。欲瞻禮者,乘舟其下,扣舷久之,即有雲氣異香之應。鄉人上陳李公,命道士泛巨舟,備齋醮虔潔,有真仙數十人,累累而集於崖頂,以觀聽法事者,三四日尚見。至今若祈請者,往往見之也。  李班  李班者,符秦時人,頗好道術,常於衛國縣西南遊川穴山。其山冬夏常出水,望之如練,時有瓜葉流出。班入穴尋之,可行三百餘步,廓然有明,中有官宇床榻經書几案,有二叉鬢髮皓白,對坐床上。班前拜之,顧曰:卿可還無宜久駐。遂辭,出至穴口,有瓜數枚,欲取食之,已化為石。尋故道還家,家人云,班去來已四十年矣。  裴沉從伯#8  裴沉,仕為同州司馬。雲其再從伯自洛往鄭州。日晚,道左聞人呻吟,下馬披蒿萊尋之,見一病鶴,垂翼倪味,翅上瘡壞無毛,異其有聲,惻然哀之。忽有白衣老人,曳杖而至,謂曰:郎君年少,豈解哀此鶴耶?若得人血一塗,必能飛矣。裴頗知道,性甚高逸,遽曰:某請刺此臂,血不難。老人曰:君此志甚佳,然須三世人#9,是#10唐已數百歲,隱之謁焉,.留宿及夜。當呼其女曰:可將下弦月子來。其女帖月於壁上,如片紙耳。唐起祝之曰:今夕有客,可賜光明。言訖,一室之內,朗然若張燭矣。見《壺史》。  盧山人  盧山人。寶曆中,往往於白波南草市販燒撲石灰,人見之累年,多有奇蹟。賈人趙元卿好事,將隨之游。乃頻市其所貨,設瓜茗,訪其利息之衛。盧亦覺其意,謂曰:觀子之意,不在所市,何所為耶?趙曰:竊知長者,埋形隱德,洞過曹龜,願乞一言耳。盧笑曰:今日且驗,主人午時有非常之禍,當有人非意相干,須戒妻子,勿輕應對,閉門臨水避之,只可費三貫四百錢耳,無大害也,不然禍甚,君可徑為我語之。趙時在張家停,具以此語告張。張素知盧神異,乃閉門伺之。欲午,果匠餅者,負囊而至,如盧所言之狀,叩門求耀,怒其不應,足其門詬之。觀者甚眾,張與其妻子出後門避之,及午,其人乃去。行數步,忽蹶倒而死。良久,其人妻至,號呼見官,官不能平,眾人具言張閉戶迴避之狀。官曰:張固無罪,但令為備座埋之具,其人妻亦喜,因為具之,正當三千四百文爾。由是,人爭趨之,如市。盧不耐之,竟亦逐去。嘗謂趙曰:世問刺客,隱形者不少,逐者得隱形者亦不少,逐者二十年可易形名,又二十年名列地仙,所言率多奇怪。趙雲盧生狀貌,老少不常,亦不見其飲食。又嘗於復州市,與數人行,遇六七人,盛服帶酒,盧叱之曰:汝輩所焉,不俊性命。無幾,六七人羅拜塵*中,曰:不敢,不敢。同行者訝之,盧曰:此儘是劫江賊也。其異  如此,蓋得道隱仙之流也。  權同休友人  權同休。元和中舉進一年#11,先游海湖間#12,遇病貧窘,有村夫佣雇,已一年矣。秀才疾中,思甘豆湯,令其市甘草。雇者但具湯火,竟不為市,疑其息惰,而未暇詰之。忽見折小樹枝,盈握搓之,近火已成甘草。又取廳沙授之,為豆湯,誠與真無異,秀才大異之。疾稍愈,.謂雇者曰:余貧疾多時,既愈,將他適,欲市少酒肉,會村中父老,丐少路糧無以辦之。雇者遂乃斫一枯桑樹,成數筐扎,聚於盤上,以水灑之,悉成牛肉。"汲水數餅為酒,會村中父老,皆至醉飽。獲束縑三十婚,秀才方暫謝雇者曰:某驕遇道者,過亦甚矣,今請為僕役,以師事焉。雇者曰:余少有失,請為佣賤#13,合役於秀才,自有限日,勿請變常,庶卒某事。秀才雖諾之,每所呼指,常蹙蹙不安。雇者乃辭去,因為說修短窮達之數,且言萬物無不可化者,唯淤泥中朱筋及發頹,藥力不能化。因去,不知所之。  神仙感遇傳卷之二竟  #1『一』,《雲笈七籤》作『下』  #2『今』,《雲笈七籤》作『令』  #3『旦』,《雲笈七籤》作『早』。  #4此句《霎岌七簽》作『三二十里』。  #5此句《雲岌七筆》作『匆匆而行』。  #6此句《雲笈七籤》作『問津焉』。  #7此句《雲笈七籤》作『再訪其綜,無能知其處所矣』。  #8《雲笈七籤》作『裴沈』。  #9按《雲笈七籤》,此處有一段文字遣漏,『君此志甚佳,然須三世人,是其血方可中用,郎君前生非人,唯洛中胡蘆生三世人矣,郎君此行非有急切,豈能卻至洛,為求胡蘆生耶?裴沈然而返洛中,訪胡蘆生,裴沉具陳其事,拜而析之。生無難色,取一石合子,大加兩指,以針刺臂,濟如乳下,滿合以授裴曰:無多言也。及鶴處,老人喜曰:固是信士。乃以血盡塗鶴瘡上,言與之結緣。既而謂裴曰:我所居去此不遠,可少留也。裴覺非常人,以得,吾與之友,出入游處,君自不知,今有一信,托君達之。因裹一朴物,大如羹盎,戒無竊開。共視鶴瘡並已生毛矣。又謂裴曰:君向飲漿,當哭九族,但戒酒色耳。裴還洛中,將竊開其朴,四角各有赤蛇出頭,乃止。其叔開之,有物如乾大麥飯,因食之,入王屋山,不知所終。裴壽到九十歲也』。  #10『然須三世人」以下至末尾一段文字,《雲笈七籤》無。  #11此句《雲笈七籤》作『元和中舉進士下第』。  #12此句《雲笈七籤》作『游江湖問』。  #13『佣賤』,《雲笈七籤》作『凡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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