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立法會主席接受鳳凰專訪 談「2047年香港怎麼辦」

核心提示:香港前廉政公署的一個副專員郭文緯發表文章稱,未來普選是遙遙無期的,香港會被邊緣化,中央極可能會考慮在2047年結束香港的高度自治。對此,香港立法會主席曾鈺成回應道,現在不應該下這麼一個定論,但是的確要把政改的發展跟2047年聯繫起來考慮了。「我前兩三個月在北京跟一些法律學者交談,跟一些退了休的,以前負責港澳事物的官員交談,他們說他們現在也在考慮了,《基本法》要不要修改,一國兩制今後的發展怎麼樣,2047年怎麼辦,這個已經是要提到議程上了。」

原標題:曾鈺成、譚耀宗:香港「後政改」時代

鬆了一口氣

曾鈺成,香港立法會主席,民建聯創會會員,首任主席。

曾鈺成:議案給否決了,這個是影響是很深的,這個不管是有沒有發生後來出現的一些意外,我認為長遠對香港的影響,還是很,我認為是還是很壞的,很不幸的。

譚耀宗,香港立法會政制事務委員會主席,民建聯創會會員,前主席。

譚耀宗:我們加倍的努力,跟大家說清楚,究竟為什麼犯了那麼大的錯誤,究竟問題在哪裡,而且也看見我們這批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人,我們是一個社會穩定的力量,是未來推動普選的力量。

曾鈺成、譚耀宗,講述他們眼中的,「後政改」時代。

2015年6月18日,經過20個月的討論之後,形成的《香港2017行政長官普選方案》,在立法會遭到否決。這意味著2017年的香港行政長官選舉,將會繼續地沿用2012年的特首選舉辦法產生;而「普選」,終成泡影。政改議題,在香港社會激蕩已久;一朝否決,對於香港的未來,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為了尋找答案,就在幾天前,我與香港立法會主席曾鈺成,香港立法會政制事務委員會主席譚耀宗,相約問答。

曾鈺成:我們實現行政長官的普選,然後進一步,立法機關全部議席的普選,這個是寫進了《基本法》,作為我們政制發展的一個最終目標,這個您可以說是「一國兩制」的發展的一個必須走的一步。然後大家在過去兩三年吧,都期望,這一步能在2017年,2020年走完,是這樣,現在沒了。政制發展的問題不能解決的話,香港可能慢慢就要失掉我們的競爭力,失掉我們的優勢,是這樣,這個也是很現實的一個問題。

記者:您說的那句話叫沒了,感覺很遺憾?

曾鈺成:是很遺憾,的確是很遺憾。絕大多數人都認為,第一這個大家都知道,可能性是很低,(政改方案)能通過的可能性很低,第二個呢,民意調查告訴我們,大概五成,或者五成多一點的人是支持,三成到四成的人,非常強烈反對,而有一部分,比較激進的人也說了,要是通過的話,他們就要暴動鬧事,衝擊這個立法會,社會上的確是那個對立、抗爭可能是非常激烈的,通不過的話,像現在,短期內,好像大家都放下了,反而疏解了這個社會上的這個非常嚴峻的一個對立的局面。所以當時非常複雜,一方面還是希望,儘管是這個可能性很低,還是希望能通過,另一方面,好像也舒了一口氣,哎呀,這個事完了,暫時社會上不會出大事了。

眼前的危機,也許暫時化解。可是政治的爭議,並未就此解決。就在6月18日政改方案剛剛被否決之後,香港泛民主派的議員就提出,希望政府能夠儘快重啟「政改五步曲」。

主持人:梁家傑他在政改方案被否決之後他就到了支持者面前,也面對媒體提出希望能夠儘快地,政府能夠重啟政改五步曲,您怎麼看他這樣的要求?

譚耀宗:我覺得這個不可能的,為什麼呢,這一屆政府已經搞了20個月了,最後通不過的,如果我們爭取2017年,要普選行政長官,時間上是來不及的,所以這個事情只有壓到下一屆,下一屆政府有了新一任的行政長官了以後,當時看看社會有什麼訴求,然後當時的行政長官怎麼考慮,是不是重新啟動,重新啟動就是把五步曲一步一步再來,然後最快可能2022年,所以確實是我們是拖了起碼有5年,甚至10年的時間,如果是保證可以通過的話,要大家重新考慮,我們也繼續努力,希望爭取更多的支持普選方案的議員進到立法會,希望2016年有立法會的組成,有新的面孔,有新的變化,才可以保障通過。

曾鈺成:也有一個政府的官員也告訴我了,他就說你,中央政府說的明白,就是說你再重啟這個五步曲啊,也是還是按照8·31決定的方案來重來,那要是反對派還不改變他們對8·31的態度,他就認為不可能再把這個方案拿出來,所以這個我看不到在未來幾年,我們可以再做任何事,這個是一個方面。至於你說的那個,反對派真的是拉布啊,反對啊,我認為他們也有考慮,他們也知道,其實他們也是繼續在那個議會裡面,採取不合作態度的話,他們要慢慢的失掉他們的支持,失掉他們的群眾,他們也知道的,

中央與香港

譚耀宗對我說,他認為現在香港的很多問題,根源在於對於「一國兩制」的不理解,特別是「一國」概念的缺失。曾鈺成也一再地強調,香港官員或者是議員,與中央保持良好的理解溝通,理所當然。然而,他們的這種觀點,能否得到反對派的認同?卻還是個問號。

記者:有人覺得說,在表決之後像您提到,因為出了這樣子的問題,所以建制派很多的議員也就是說,去了中聯辦去溝通,所以很多泛民主派的這個議員就會說,這叫做是向中聯辦去做問責了,他們覺得這是違反了「一國兩制」,那投了票的議員,是跟中聯辦報告,那這個怎麼去理解?

曾鈺成:這個你不能說是報告,你這個整個事,我們現在在處理的是行政長官選舉方法,要不要改變的問題,我們現在討論的基礎,是中央的一個決定,831的決定,全國人大常委會的決定,也是泛民的議員,他們說,哎,我們很厲害,一個地方的那個議會,否決了一個中央的議會的一個決定,也是他們說的。然後現在表決完了,那香港議會裡面的人,跟中聯辦有一個溝通,我認為也是很自然的事,我認為其實在表決之前,也有一部分泛民的議員,私下也說,他說我們肯定把它(政改方案)否決了,但是他們關心的是,否決以後,我們能不能繼續跟中央溝通,他們也需要時間,他們也知道,你現在說我要逼著那個特區政府,要重新啟動這個政改的五步曲,你不跟中央政府溝通,你能成功嗎?我認為,不應該去阻止任何建制派的議員跟中聯辦的人聯繫,反而是研究怎麼樣安排這個泛民的議員,也得跟那個中聯辦,跟這個代表中央的官員要溝通,要接觸,應該是這樣。

記者:您覺得在這次的政改方案被否決之後,反對派和中央的關係,能夠有可能有轉圜的餘地嗎?或者是泛民的議員未來跟中央的溝通,大門還是可能開著嗎?

曾鈺成:看來短期是,應該有點困難,因為在過去一段時期,就是圍繞這個政改,的確出現,泛民跟中央是非常對立的一個(局面),你看一否決,港澳辦也馬上發明了一個聲明,主要也是針對那個泛民主派,所以要這麼一個氣氛下,要說很快地打通一些溝通的渠道,我看是有困難。但是我認為,無論從哪一方的角度來看,從長遠,你不可能長期維持大家完全一點溝通,一點的對話都沒有,我認為也是不可能的。還有就是泛民的議員,他們除了是立法議員以外,很多也有其他的身份。就像政改的辯論過程當中,表決之前,湯家驊和他的黨友,當時的黨友,這個郭榮鏗,也是以大律師工會成員的身份,也到北京去。

記者:專業人士身份。

曾鈺成:是啊,所以我覺得,也是,就是在這段時期,因為說你要正正式式的泛民議員,跟中央的溝通,我看是一段時期內,是很困難的。但是我覺得也不會妨礙他們以其他的身份,其他的方式到內地去。

1990年4月4日,第七屆全國人大第三次會議通過了《香港基本法》,時任國家主席的楊尚昆,當天簽發了第二十六號主席令,這個規範回歸之後,香港基本社會制度的,憲制性法律文獻正式誕生。二十五年過去了,今年又是「政改年」,而民建聯在4月初,就印製了60萬本的香港基本法袋裝書,贈予全港的中小學和市民,希望更多人了解《香港基本法》。

主持人:當時據說在派發的時候還反應比較熱烈,對啊,但是最終到底中小學生看得懂嗎?有人在看嗎?

譚耀宗:因為在學校裡面,應該有一些是有談到《基本法》的,其實《基本法》的內容這個文字也不是很艱難去理解,都是中文,而且用的文字也比較簡單,但是如果大家都能夠多理解,其實很多事情比較好辦。

主持人:就是我們也要談到的,在4月份民建聯做這個口袋書,但是6月份就有4所大學的大學生就焚燒《基本法》,而且提到了要「命運自主,港人修憲」,你怎麼看有一些部分的大學生,他提出了這樣的一個要「自主修憲」,提出了類似「港獨」的這種看法?

譚耀宗:這個是很錯誤的,我覺得如果是焚燒《基本法》,什麼意思呢,是不是不搞「一國兩制」了,你不搞「一國兩制」,「一國一制」了,說香港等於內地的一座城市了,是不是這個意思呢?你說要修改憲法,不是香港單方面可以修改的,這個要求更高,還有人大來通過,而且我們也不覺得基本法要修改,因為如果經常修改就沒有權威性了,修改是不是一定修改令你滿意呢,不可能的,所以我覺得這些大學生,我都覺得他們這個行為,我覺得很遺憾,很痛心,所以我都希望他們真正要多念一些《基本法》,多理解當時《基本法》是怎麼樣起草過來的。

主持人:了解這段歷史。

譚耀宗:對。

香港的未來

主持人:很多人覺得在1997年之前,大家是發展經濟,但是在近段時間的香港,政治的爭拗使得香港的進步拖慢了,使得很多的內耗產生了,您怎麼看?

譚耀宗:有些市民跟我說,就說泛民爭取民主沒問題,大家都會爭取,希望香港可以民主這個方向去發展,是大家都向這個方面來努力,但是現在泛民問題在哪裡,一部分激進的泛民,激進派,你看他們搞佔中,在立法會裡面搞不合作運動,搞拉布,政改方案,他們本來是民主派,但是他投反對票,等於也就說是反民主,所以我一有機會跟他們談的時候,我就跟他們說,我說你們不要跟這些激進的泛民走在一起,沒出路的,大家都要理性、務實一點,不要以為什麼事情都是中央干預,因為是「一國兩制」,有些事情在《基本法》裡面規定是中央有權的,所以我們就很希望這個政改方案通不過,告一個段落,希望大家都能夠放棄這個爭拗,能夠同心攜手,一起前進。

在政改方案被否決後,香港特首梁振英表示,應該放下爭拗,著重發展經濟和改善民生。6月26日,特區政府向立法會財委會,提出先審議11項民生項目,押後了曾經引起反對派和港府之間爭議的創新及科技局的撥款申請。

主持人:您覺得,在未來的立法會,怎麼樣能夠減少這樣子的割裂,能夠真的把香港的經濟、民生能夠搞好?

譚耀宗:我覺得泛民裡面有部分人是在搞針對,譬如說,他認為這個創新科技局是特首提出來的,他們就反對,不管這個科技局對香港經濟有什麼推動作用,他們不在這個方面考慮,只是這個是梁振英特首提出來的,他們就反對,為反對而反對,這個事情已經拖了三年了,但是我覺得,不管放前放後,如果大家,你不去故意去拉布,不去阻止,通過的話,應該全部通過是沒問題的。

曾鈺成:有一些反對派的核心人物,私下跟我說,他們是欣賞的,他們認為這個是政府的一個很好的,對他們,他們說對他們啊,其實也是對於整個社會訴求的一個回應,那我就跟他說,那你是不是,你們也應該有一個善意的那個回應,那他當然也是,不能做任何的承諾,他說我們再看吧。所以我就希望這個(政改)方案否決,大家都實事求是的來看到,我們現在面對的問題,務實地來對付,應付我們要面對的一些挑戰,我希望是這樣。

政改方案被否決之後,前香港廉政公署副廉政專員郭文緯,在報紙發表文章認為,將來普選會遙遙無期,中央將會減低對香港國際金融中心的依賴,香港會面臨重大的經濟損失、高失業率等問題。並且認為香港會「因為繼續內鬥而沉淪,被深圳的經濟和民生都超越,中央極可能會考慮在2047年結束香港的高度自治,併入深圳,由中央直接管轄。」郭文緯認為香港人,將會是這次政改被否決事件的最大輸家。

記者:前廉政公署的一個副專員郭文緯在報紙上發表了一個文章,說香港政改被否決之後,誰是輸家?他覺得因為普選,未來普選是遙遙無期的,香港會被邊緣化,中央極可能會考慮在2047年結束香港的高度自治,您怎麼看這樣的說法?

曾鈺成:結果不是這樣,我覺得現在也是不應該下這麼一個定論,但是我們的確是要把我們政改的發展,跟2047年聯繫起來考慮了。我們的這個五十年不變,當年頒布《基本法》的時候,提出這個五十年不變,有人問五十年之後怎麼辦啊,大家都說這麼長遠的事,誰管得著,現在一轉眼,五十年已經過了超過三分之一了,2017年當選的行政長官,他的任期完的時候,五十年過了一半了。我前兩三個月在北京跟一些法律學者交談,跟一些退了休的,以前負責港澳事物的官員交談,他們說他們現在也在考慮了,《基本法》要不要修改,一國兩制今後的發展怎麼樣,2047年怎麼辦,這個已經是要提到議程上了。

記者:但是小平不是說,如果五十年發展得好,未來為什麼要變呢?

曾鈺成:對呀,是,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在回歸初期,絕大部分香港人,包括我們特區的官員,也可能一部分內地的官員吧,都對香港的發展充滿信心,就是認為一國兩制,一定證明香港這一制是非常成功的,所以五十年以後不會變,當時我們有一個香港的高官還說,要是五十年後,變成一國一制的話,那是香港的這一制,是內地跟香港,不是香港跟內地,當時有這麼一些個想法,現在呢?現在不一樣了,經過回歸18年,要是我們從一國兩制的方針政策提出以來,30多年了,30多年來,中國發生很大的變化,香港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然後香港跟中央的關係,香港跟內地的關係,也是很大的變化,所以今天你看這個一國兩制,要是我們現在中央的領導,心裡想,對,我們已經承諾了,我們還是要繼續貫徹一國兩制的方針,但是現在我們對一國兩制的理解,跟30年前不一樣了,我覺得這個一點也不奇怪,所以我這一段時期,跟一些年輕人座談,我就跟他們說,我們現在談的不光是2017年的問題了,你們要想到2047年了,因為2047年我肯定要在上面看了,但這些年輕人不是啊,他們很重要,直接關係到他們的前途啊。

記者:其實現在有一些年輕人,也是希望能夠修改《基本法》,但是修改《基本法》的方向可能跟中央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曾鈺成:對,所以我們不能違背這個問題,也不能是,就是各說各話,中央有中央的一套想法,《基本法》怎麼修改。香港的一些人,包括一些年輕人,說我們認為《基本法》應該怎麼修改,這個政改說明一條,你沒有中央的同意,大家不能取得一致的意見的話,你不可能改的,你修改《基本法》要有修改《基本法》的規定啊,你要全國人大家要通過的,所以你中央不同意的那個修改方案,你提也不能提,因為你要通過全國人大的,香港代表團提出的,你提也提不出來怎麼修改。

記者:最後一個問題,我記得上次採訪您的時候,您給我們留了一句話,對於香港未來的願景,你提到了說團結香港,建設明天。那麼如果今天,再讓您提的話,您希望提上什麼樣的字呢?

曾鈺成:我還是兩句話吧,就是放開矛盾,尋找理想。這是我們有一個,很多人最熟悉的一個歌曲《獅子山下》,其中一句就是,放開彼此心中的矛盾,理想一起去追吧。現在有沒有矛盾呢?很多矛盾,但是大家也看到,我們這個前景很重要,2047年我們希望香港怎麼樣,希望香港跟國家的關係怎麼樣,這個很重要,現在我還沒有看清楚,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大家齊心,同心協力,一起去尋找我們的理想,所以放開矛盾,尋找理想。

記者:謝謝主席接受我們採訪。

曾鈺成:謝謝。

記者:OK。

記者:每次跟你聊,我覺得還是聽到很多新的東西,什麼新的東西,我覺得是思考,對於香港問題的一些思考,然後因為其實很多題目好像,像你說有一些過程,我們也問了譚先生還有主席您,但是從您的角度,從您站在你的那個主席台的位置看到的東西其實還是很不一樣。

曾鈺成:是嗎?

記者:嗯,所以我覺得很好,就是所有的歷史,起來都是在每一個人看到的那個角度當中去拼一個完整的圖象,我覺得這個是很好的。而且我本來以為說,反正我都已經知道了,他們到底在幹什麼,但是從你這裡,我還是聽到了很多,也看到了東西,我覺得這是很讓我覺得,每次跟你談,還是很有收穫。

曾鈺成:謝謝。

記者:像2047這個想法,確實,一晃眼,我們經歷過回歸的人,都沒有想過說,還要討論五十年後的事情,現在已經不是五十年後了,是三十多年後的事情。

曾鈺成:對呀,是,時間其實不多。

曾鈺成:的確是這樣,就是為什麼現在我的志願,我是希望能做的一個願望,是在我從這個立法委退下以後,我能跟一些有心的朋友搞一個智庫,搞一個政策研究的機構,研究兩個層次的事,一個比較那個,你可以說是,就是做地上的事兒,就是我們香港社會的矛盾,民生的政策,你說房屋的問題怎麼解決,教育、老人等等,這個應該怎麼做。

記者:解決香港的現實問題。

曾鈺成:對,這個我需要,我認為我們是需要的一些,比較科學的,比較深入的一些研究,現在我們沒有。另外搞一個層次。

記者:香港未來的路。

曾鈺成:一國兩制,香港跟內地的關係,2047的問題,所以這個我希望是能在這方面,還能跟一些朋友,跟一些大家的看法差不多的朋友,一起再為香港的發展做點事,我希望是這樣。

記者: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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