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嚴經卷六 譯文
一、觀世音菩薩的耳根圓通法門
這時，觀世音菩薩隨即從座上站起來，頂禮佛足對佛說：世尊！我記得過去無量數恆河沙劫以前，那時觀世音佛出現於世間，我就在佛前，發心求證自性的正知正覺，觀世音佛就教我，從聽聞的性能上思惟修習，證入三摩地，我最初在聞性的修習中，把整個身心攝入於能聞的自性之流，返聞自性，亡去所聞的聲音之相，所入能聞的自性之流，清靜寂然，絲毫沒有動靜兩種塵相的生起，這樣逐漸精進深入，能聞與所聞，都冰釋凈盡，能所雙亡，但又不止住於盡聞無相的境界，再進一步把能覺與所覺也都空掉，覺知之性完全空掉，至於極圓滿之時，空與所空也就滅掉了，直到生相和滅相也都消盡，寂滅現前之時，忽然之間，超越了世間與出世間的一切，十方世界無不洞徹，都成了圓滿妙明的自性，同時獲得兩種殊勝的功德：一是上合十方一切諸佛本元的妙明正覺真心，與一切諸佛如來，具有同樣的慈悲力量；二是下合十方一切六道眾生，與一切眾生具有同樣的悲傷仰望之情。
世尊！因為我誠心供養觀世音佛，得蒙觀世音佛教授我如幻聞熏聞修金剛三昧，具有了與佛同樣慈力的緣故，又使我能夠以三十二種感應變化之身，遍入一切世界。世尊！如果有菩薩證入三摩地，精進修證無漏的智慧，使超勝的見解顯現圓滿，我就示現佛身為他說法，使他得以究竟解脫。如果那些有學的阿羅漢，對涅槃無生的精深義理，明了於心，欲使殊勝妙明的智慧，顯現圓滿，我就示現獨覺身為他說法，使他得以究竟解脫。如果那些有學的阿羅漢，能夠斷除十二因緣的順生之流，復還勝妙的本性，欲使勝妙的本性圓滿顯現，我就示現緣覺身為他說法，使他得以究竟解脫。如果那些有學的阿羅漢，悟得苦集滅道四聖諦的真空涅槃之理，欲再加以實證修習，證入涅槃，使勝妙的本性圓滿顯現，我就示現聲聞身為他說法，使他得以究竟解脫。
如果有眾生，想要使自心明了覺悟，持戒修身不犯欲塵，使多欲之身清凈無染，我就在他面前，示現梵王身（梵王即色界天之主），為他說法，使他得以究竟解脫。如果有眾生，想作天主，統領所有諸天，我就在他面前，示現帝釋身（是忉利天的天主）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眾生，想要使身體自在，能夠遊行十方，我就在他的面前，示現自在天身，為他說法，使他的願望成就。如果有眾生，想要使身體自在，可以飛行在虛空中，我就在他的面前，現大自在天身，為他說法，使他的願望成就。如果有眾生，喜歡統領鬼神，拯救保護國土眾生，我就在他的面前，現天大將軍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眾生，喜歡統治世界，保護眾生，我就在他面前，現四天王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眾生，喜歡生活在天宮之中，能役使鬼神，我就在他的面前，現四天王國太子身，為他們說法，使他成就所願。
如果有眾生，想做人間的帝王，我就在他的面前，現人王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眾生，愛做宗族的首領，在世間被人推重讓以上座，我就在他的面前，現長者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眾生，愛談佛道的理論，清凈自居，我就在他的面前，現為居士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眾生，喜歡治理國土，明辯決斷國家間的是非，我就在他面前，現宰官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眾生，喜歡研究醫卜星相之術，以調養身心，固精養氣而自居，我就在他面前，現婆羅門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
如果有男子，厭棄塵世的勞累，好學佛法，舍俗出家，受持一切戒律，我就在他面前，現比丘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女人，厭棄塵世的勞累，好學佛法，舍俗出家，受持一切禁戒，我就在她的面前，現比丘尼身為她說法，使她成就所願。如果有男子，樂意持守五戒，我就在他的面前，現優婆塞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女子，以持守五戒而自居，我就在她面前，現優婆夷身為她說法，使他成就所願。
如果有女人，以國家內政立身，治國安家，我就在她的面前，現女王身，及王后、誥命婦人（特指有封號的婦人。誥命：朝廷頒布的命令）或有大家風範（學術或藝術流派的權威，如大科學家，大藝術家等）之女身為她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眾生，願保持童貞身，男根不壞，我就在他的面前，現童男身為他說法，使他所願成就。如果有處女，愛樂永保處女之身，不受異性的侵犯，我就在她的面前，現童女身為她說法，使他所願成就。
如果有諸天的天人，想要脫離諸天之倫，我就現天人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龍，想要脫離諸龍之倫，我就現龍身為他說法，令他成就所願。如果有葯叉，願意脫離葯叉之倫，我就在他的面前，現葯又身為他說法，使他成就所願。如果有乾達婆（香神），要想脫離乾達婆之倫，我就在他面前，現乾達婆身為他說法，使他們所願成就。
如果有阿修羅，想脫離阿修羅之倫，我就在他面前，現阿修羅身為他說法，使他所願成就。如果有緊那羅（樂神），想要脫離緊那羅之倫，我就在他面前，現緊那羅身而為他說法，使他所願成就。如果有摩呼羅伽（蟒神），想脫離摩呼羅伽之倫，我就在他面前，現摩呼羅伽身為他說法，使他所願成就。如果有眾生，願意永遠為人，不舍人身，我就現人身為他說法，使他所願成就。如果有非人，有形或者無形、有想或者無想之類，想要度脫他的本倫，我就在他們面前，示現他們各類不同的身為他們說法，成就他們的心愿。
這就是我遍入一切國土的三十二種感應變化之身，都是因為聞熏聞修金剛三昧的無造作之妙力，任運自在而成就。世尊！我又因為聞熏聞修金剛三昧的無造作之妙力，與十方三世，一切六道眾生，具有同樣的悲傷仰望之情的緣故，能使一切眾生，可以由我的身心，而獲得十四種無畏的功德。
第一種無畏功德,是我不自觀世間的音聲，而是反觀能觀的自性，所以能使十方世界中，陷於苦惱中的眾生，一心諦觀他們自性的音聲，就能得到解脫。
第二種無畏功德，我已反轉妄知妄見，回復到自性的真知真見，所以能使一切的眾生，假設入於大火之中，火也不能燒到他。
第三種無畏功德，是我已反轉妄聞，回復到聽聞的自性，所以能使一切眾生，假設入於大水之中，也會永遠漂浮，不能被水所淹溺。
第四種無畏功德，是我已斷除滅盡了所有的妄想，沒有了殺生害命之心，所以能使一切眾生，即使進入任何鬼國，鬼也不能傷害到他。
第五種無畏功德，是我已熏修能聞之性成為自性的真聞，六根也同聲音的聽聞一樣，同時消亡還復自性真心，可以相互為用，所以能使一切眾生，遇到刀兵之害的時候，加害他的刀壞成一段一段，兵器也如同吹光割水一樣，絲毫不能動搖他的性命。
第六種無畏功德，是我返聞熏修，精真的聞性發明，明了遍照整個法界，不再有一切的幽隱暗昧之性，因此能使眾生，雖然葯叉、羅剎（這二種鬼都喜歡食人肉）、鳩磐茶（魘魅鬼，狀如瓮形，能魘魅人）以及毗舍遮（此鬼專啖人和五穀之精氣）、富單那（即主熱病鬼，能令人發熱）等惡鬼，來到他的身旁，也不能看見他。
第七種無畏功德，是我對動靜之音性，不再執著，消滅無餘，觀聽之性返入能聞之流，不再為虛妄的聲塵所系縛，所以能使眾生之身，不被禁閉、系縛、枷鎖所著，免除這些劫難。
第八種無畏功德，是我滅除了聲塵的系縛，圓滿了能聞之性，在一切的時間處所，都能生起慈悲的力用，所以能使眾生，經過險惡路段之時，不會被盜賊所劫。
第九種無畏功德，是我熏修能聞之性，遠離一切外塵，更不會被色塵所動，所以能使一切多淫的眾生，遠離貪慾。
第十種無畏功德，是我返聞自性之音，音性純凈而無可對之妄塵，根境圓融無二，既無能對之根，也沒有所對之塵，所以能使一切具有忿恨心的眾生，遠離嗔恚之苦。
第十一種無畏功德，是我妄塵消滅，回復了自性的本明，整個法界就是我的身心，就象琉璃一樣，清凈洞徹，沒有絲毫障礙，所以能使一切心性昏鈍，以及邪知邪見的眾生，永遠脫離愚痴和迷昧。
第十二種無畏功德，是我已消融四大之幻形，恢複本有之聞性，真心寂然不動，於無生滅中不破世界之相，而涉入世間，現身十方世界，供養承事微塵數那樣多的如來，在每位佛的身邊，做佛的法王子，所以能使法界中沒有兒女的眾生，想生男孩的，就能生出福德智慧具足的男孩。
第十三種無畏功德，是我的六根已圓通無礙，可以互相為用，它們靈明朗照的作用，是無二無別的，圓滿含容十方世界，而空寂的真心自性也象大圓鏡一樣，對十方如來的秘密法門，都能承順領受，含攝無失，所以能使法界中沒有兒女的眾生，想生女兒的，就能生出品貌端正，福德具足，性情柔順，人見人愛的好女兒。
第十四種無畏功德，是在這三千大千世界中，有上百億個日月所組成的小世界，在這些世界上，住在世間的法王子，有六十二條恆河沙數那樣多，他們都在修學佛法，作眾生的模範，他們教化眾生，隨順眾生，所用的方便智慧，卻各不相同。由於我已證得圓通的本性根元，發揮了耳根聞性的修行法門，身心微妙，周遍含容整個法界，所以能使持誦我名號的眾生，和持念六十條恆河沙數法王子名號的眾生，二者所得的福德，完全相等，沒有差別。世尊！我的這一個名號，與那些眾多法王子的名號，正等無異，是由於我修習證得真實圓通的緣故。
這就是我的十四種無畏力的布施，同時也能使眾生因此而獲得無量的福德。世尊！又因為我證得這種真實的圓通，修證得成無上佛道，所以又能獲得四種不可思議的無為而作的神妙德用。
第一種妙德，由於我已經獲證無上妙明的妙覺聞心，妙覺聞心精明澄湛，遺盡虛妄的根塵，不再被見聞覺知所分隔，而是成為一個圓融六根、清凈澄湛的寶覺，所以我能夠顯現眾多微妙的容貌，又能說出無邊的秘密神咒。在這之中或是顯現一個頭、三個頭、五個頭、七個頭、九個頭、十一個頭，象這樣甚至於一百零八個頭，千頭萬頭，八萬四千個堅固不壞頭。二隻手臂、四隻手臂，六隻手臂、八隻手臂，十隻手臂、十二隻手臂，十四十六，十八二十，二十四，象這樣甚至於一百零八隻手臂，千隻手臂、萬隻手臂，八萬四千隻結印手臂，二隻眼睛，三隻眼睛，四隻眼睛，九隻眼睛，象這樣甚至於一百零八隻、八萬四千隻清凈寶眼。或現慈悲，或現威猛，或現禪定，或現智慧，為救護一切眾生，我對於這些神通變化力用，獲得了廣大的自在，可以任用施為。
第二種妙德，是由於我聞性的思惟修習，而脫出六塵的束縛，所以就象聲音越過牆壁，不被牆壁所阻礙一樣，我能神妙地顯現種種形貌，誦出種種密咒，這些形貌和密咒，能施於眾生種種廣大無畏的力量，因此十方世界微塵一樣多的國土上的所有眾生，都叫我為布施無畏的大菩薩。
第三種妙德，是由於我修習眾生本具的圓通妙性，自性本根清凈無著，因此能使我所游世界的眾生，都捨棄身命珍寶，而祈求我的憐憫。
第四種妙德，是由於我已證得如來本心，徹悟究竟的無上正等正覺，能以種種珍寶上供十方如來，向下也旁及到法界中的六道眾生，因此使他們求妻得妻，求子得子，求三昧得三昧，求長壽得長壽，象這樣甚至於求大涅槃就能得到大涅槃。
佛現在問我們什麼最圓滿通達，我是從耳根聞性的熏修法門，證入圓照三昧，而隨緣應化，心得自在，返入自性之流，得證三摩地，所以這才是最上第一妙法。世尊！觀音佛也讚歎我，善能得入耳根圓通法門，所以在大會中，授記我為觀世音的名號，因為我的觀聽之性，圓融無礙，明遍十方法界，所以觀世音的名號，也就遍滿十方世界。
二、文殊師利對二十五聖所修法門的評述
這時，世尊在師子座上，全身上下同時放射出寶光，遠灌十方微塵數的如來、以及法王子和眾大菩薩的頂，十方如來全身上下也同時放射出寶光，從微塵一樣多的地方，來灌釋迦佛以及會中眾大菩薩及阿羅漢的頂，林木池沼，法音清流，與寶光交織相羅，如寶絲網一般，所有在座大眾，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祥瑞景象，都得到了究竟堅固的金剛三昧。同時天上象下雨一樣飄落百寶蓮華，有青黃赤白等顏色，相間錯落，紛然雜揉（róu），十方虛空，都成為七寶光色，這個娑婆世界的大地山河，全都隱沒不見，只見到十方微塵一樣多的國土，融合成了一個世界，唱誦經典、歌頌佛德的美妙音聲，自然而出。
這時佛對文殊師利法王子說：你現在看這二十五位證得無學的大菩薩，以及阿羅漢們，各自說出他們個人最初成道修持的方便法門，都說修習的是真心實相的圓通法門，他們的修行法門，實在沒有什麼好壞優劣可評論，也沒有前後差別可分。但是我現在要使阿難開悟，在這二十五種修行方法中，哪樣才與他的根器相適宜？而且你還要考慮到，我滅度以後，這個世界上的眾生，若要修證菩薩乘，求取無上正道，應該依哪種方便法門，才能使他們更容易成就呢？
文殊師利法王子，遵照佛的慈旨，立既從座上站起來，頂禮佛足，依仗佛威德神力的加持，用偈語對佛說：
覺海性澄圓 圓澄覺元妙 元明照生所 所立照性亡
迷妄有虛空 依空立世界 想澄成國土 知覺乃眾生
空生大覺中 如海一漚發 有漏微塵國 皆依空所生
漚滅空本無 況復諸三有 歸元性無二 方便有多門
聖性無不通 順逆皆方便 初心入三味 遲速不同倫
色想結成塵 精了不能徹 如何不明徹 於是獲圓通
音聲雜語言 但伊名句味 一非含一切 云何獲圓通
香以合中知 離則元無有 不恆其所覺 云何獲圓通
味性非本然 要以味時有 其覺不恆一 云何獲圓通
觸以所觸明 無所不明觸 合離性非定 云何獲圓通
法稱為內塵 憑塵必有所 能所非遍涉 云何獲圓通
見性雖洞然 明前不明後 四維虧一半 云何獲圓通
鼻息出入通 現前無交氣 支離匪涉入 云何獲圓通
舌非入無端 因味生覺了 味亡了無有 云何獲圓通
身與所觸同 各非圓覺觀 涯量不冥會 云何獲圓通
知根雜亂思 湛了終無見 想念不可脫 云何獲圓通
識見雜三和 詰本稱非相 自體先無定 云何獲圓通
心聞洞十方 生於大因力 初心不能入 云何獲圓通
鼻想本權機 只令攝心住 住成心所住 云何獲圓通
說法弄音文 開悟先成者 名句非無漏 云何獲圓通
持犯但束身 非身無所束 元非遍一切 云何獲圓通
神通本宿因 何關法分別 念緣非離物 云何獲圓通
若以地性觀 堅礙非通達 有為非聖性 云何獲圓通
若以水性觀 想念非真實 如如非覺觀 云何獲圓通
若以火性觀 厭有非真離 非初心方便 云何獲圓通
若以風性觀 動寂非無對 對非無上覺 云何獲圓通
若以空性觀 昏鈍先非覺 無覺異菩提 云何獲圓通
若以識性觀 觀識非常住 存心乃虛妄 云何獲圓通
諸行是無常 念性元生滅 因果今殊感 云何獲圓通
我今白世尊 佛出娑婆界 此方真教體 清凈在音聞
欲取三摩地 實以聞中入 離苦得解脫 良哉觀世音
於恆沙劫中 入微塵佛國 得大自在力 無畏施眾生
妙音觀世音 梵音海潮音 救世悉安寧 出世獲常住
我今啟如來 如觀音所說 譬如人靜居 十方俱擊鼓
十處一時聞 此則圓真實 目非觀障外 口鼻亦復然
身以合方知 心念紛無緒 隔垣聽音響 遐邇俱可聞
五根所不齊 是則通真實 音聲性動靜 聞中為有無
無聲號無聞 非實聞無性 聲無既無滅 聲有亦非生
生滅二圓離 是則常真實 縱令在夢想 不為不思無
覺觀出思惟 身心不能及 今此娑婆國 聲論得宣明
眾生迷本聞 循聲故流轉 阿難縱強記 不免落邪思
豈非隨所淪 旋流獲無妄 阿難汝諦聽 我承佛威力
宣說金剛王 如幻不思議 佛母真三昧 汝聞微塵佛
一切秘密門 欲漏不先除 畜聞成過誤 將聞持佛佛
何不自聞聞 聞非自然生 因聲有名字 旋聞與聲脫
能脫欲誰名 一根既返源 六根成解脫 見聞如幻翳
三界若空華 聞復翳根除 塵銷覺圓凈 凈極光通達
寂照含虛空 卻來觀世間 猶如夢中事 摩登伽在夢
誰能留汝形 如世巧幻師 幻作諸男女 雖見諸根動
要以一機抽 息機歸寂然 諸幻成無性 六根亦如是
元依一精明 分成六和合 一處成休復 六用皆不成
塵垢應念銷 成圓明凈妙 余塵尚諸學 明極即如來
大眾及阿難 旋汝倒聞機 反聞聞自性 性成無上道
圓通實如是 此是微塵佛 一路涅槃門 過去諸如來
斯門已成就 現在諸菩薩 今各入圓明 未來修學人
當依如是法 我亦從中證 非唯觀世音 誠如佛世尊
詢我諸方便 以救諸末劫 求出世間人 成就涅槃心
觀世音為最 自余諸方便 皆是佛威神 即事舍塵勞
非是長修學 淺深同說法 頂禮如來藏 無漏不思議
願加被未來 於此門無惑 方便易成就 堪以教阿難
及末劫沉淪 但以此根修 圓通超余者 真實心如是
（ 大意是：正覺性海澄湛而圓滿，圓滿而澄湛的覺性元本妙明，元本妙明的覺性朗然常照，照性至極，所照妄立，所照之妄即立，就亡失了本覺圓滿澄湛的照性，照性迷失而妄有虛空，又依虛空而妄立世界。堅執妄想，妄想澄凝，就結成國土，妄識的知覺就成為有情的眾生。
虛空生於自性本覺之中，就象大海中小氣泡生起一樣。有漏微塵數的國土，都是依虛空而生，大海中的水泡是暫有的，瞬間既可破滅，同樣虛空也只是幻現，本來就沒有，更何況依虛空而有的情器世間。
本元的自性是無二的，但返本歸元的法門，則有種種的不同。在已證本覺自性的聖境中來看，任何一種法門，都可以通達發明自性，無論順修還是逆修，都是方便的道路，但是對於最初發心修習佛法，要證入三昧的人，法門的不同，成功的遲速也就不同。
色是妄想凝結而成的質礙外塵，不能被精了之心所明徹，以這樣不明徹的色塵，怎麼能獲得圓通呢？言語音聲，只不過是名稱文句的義理，一字一句不能包涵一切的含義，怎麼會獲得圓通呢？香塵是要和鼻根相合，才有知覺，如果離開就無所知，香的知覺不是恆常的，怎能獲得圓通呢？味的覺知不是本然就有的，必需要舌根與味相合時才有，因滋味不同而變異，不能恆常如一，又怎能獲得圓通呢？觸覺必需要有所觸才能發明，沒有所觸也就沒有什麼可明，時合時離，合離之性不定，怎麼可以獲得圓通呢？思維意識的法被稱為內塵，但一定要有所憑藉的外塵，只要有能所的相對，就不能普遍涉入，又怎麼可以獲得圓通呢？
眼睛觀見的性能，雖然洞然分明，但是眼睛只能明見前方，不能明觀後方，以四維四方來說，它的功能德用就虧欠了一半，怎麼可以獲得圓通呢？鼻中氣息出入，通於內外，但在現前交接之際並無出入之氣，出入支離不能互相涉入，怎能獲得圓通呢？舌根如果沒有味塵的攝入，就什麼都不知道，因為有味塵才生覺了之知，如果沒有味塵，味的知性也就了無所有，怎麼能獲得圓通呢？身體本身與所觸的觸塵，都同樣是不能普遍圓滿的，各有邊涯限量，不能於離開時冥然體會，又怎麼能獲得圓通呢？覺知之意根，與意識妄想雜混在一起，湛然了知之性最終是要滅掉妄見，既然妄想雜念之心不能脫離，又怎能獲得圓通呢？
眼識之見是根塵識三緣合和而有，推究根本，三處都無，沒有它的體相，自體既然不能確定有無，又怎能獲得圓通呢？心聞能夠洞徹十方，是生於普賢菩薩一樣的大因大行之力，初發心修學的人，不可能進入這種境界，又怎麼能獲得圓通呢？鼻端白毫光的觀想，本是權宜之計，只是令人攝持散亂之心，一心安住，但有能住之心，有所住之境，又怎麼會獲得圓通呢？說法只是撥弄音聲文字，只有從前修持已有成就的人，才可以在言下頓捂，名相文句的本身，並不是清凈的無漏法，又怎麼能獲得圓通呢？持戒不犯只能夠約束身體，但對於不屬於身體的行為，或者達到無身境界以後，就不能約束，所以持戒不能普遍用於一切眾生，又怎麼可以獲得圓通呢？神通本是宿世的因緣久修所成，已經超越了現前的分別意識，但始終是妄念所緣，不能離開一切物象，這又怎麼可以獲得圓通呢？
如果以地大的種性來觀修，地大堅固留礙，不能通達，是有為法，並非是無漏的聖性，怎麼能獲得圓通呢？如果以水大的種性來觀修，念力觀想而成水大的境界，並不是真實的水性，如如不動的自性真心，不是分別覺觀之心所能契入的，又怎麼可以獲得圓通呢？如果以火大的種性來觀修，只是對淫慾之火的厭離，並非身心俱斷的真正離欲，更不是發心初學者的方便法門，怎麼可以獲得圓通呢？如果以風大的種性來觀修，有時動起，有時寂靜，動寂相對，生滅無常，不是絕對的無所對待，既然有動靜的互相對待，就不是無上正覺之體，這樣怎麼可以獲得圓通呢？如果以空性來觀修，虛空昏鈍，冥頑無知，沒有覺知之性，就與菩提正覺相異，又怎麼可以獲得圓通呢？如果以識性來觀修，萬法唯識，生滅不停，不能常住，三界唯心，存心之觀，已是虛妄，又怎麼能獲得圓通呢？諸行無常，一切有為的造作，都不能常住，能念之性，元本也在生滅之中，以生滅之因，求證不生不滅之果，因果不同，相互違背，又怎麼能獲得圓通呢？
我現在就回答世尊，佛為教化眾生，出現於娑婆世界，這個世界真實教化的體系，在於清凈無礙的音聲聽聞之性，如果要證取三摩地，實在要從聞性之中入門，才能夠脫離一切苦難，得到究竟的解脫。
這位偉大慈悲的觀世音菩薩，在恆沙數劫這麼長的時間中，以廣大無礙的自在力用，入於微塵數那樣多的諸佛國土，以十四種無畏來布施苦難的眾生。尋聲救苦的觀世音菩薩，和他微妙的音聲聞性修持法門，如天籟梵音，清靜無染，又如海潮的音聲，應不失時，連綿不決，用之救護世間眾生，則一切安寧，用之出世，則可以獲得常住的自性真心。
我現在啟白如來，正如觀世音菩薩所說，譬如人在清凈安居的時侯，十方同時擊鼓，這十方的聲音，都可以同時聽到，這就是圓通的真實。
眼根不能看見障礙以外的事物，口、鼻同身體一樣，要與外塵相合時才有知覺，意根中的心念，紛亂而無頭緒，但隔著牆壁聽音聲的響動，無論遠近都可以聽到，是其它五根所不能具備的，這就是通達的真實。
聲音之性的動與靜，反映在聽聞之中就是聲音的有與無，眾生顛倒迷惑，無聲時就說沒有聽到，其實並不是沒有了聽聞之性。無聲之時聞性並沒有滅掉，有聲之時聞性也沒有生出，生滅圓融，二俱遠離，這就是常住不變的真實。
即使在夢想之中，或者無為無思外境全無之時，覺觀之聞性仍能超出意識思維之外，這是身心其餘五根所不能達到的，所以我今在此娑婆世界中，將音聲聽聞之性的法門宣揚發明。
眾生迷失了本有的聞性，只知向外馳求，循著聲塵去跑，所以就流轉於生死之中，阿難縱然博聞強記，也不免落於邪思戲論之中，難道不是因為追逐聲音而淪溺的嗎？ 如果能夠迴旋聽聞的習氣之流，返聞自性，就可以獲得無妄的真心實性。
阿難你要細心聽，我現在承蒙佛的威德神力，代表佛宣說金剛寶王、如幻一樣不可思議、能夠生出諸佛的佛母真三昧。你曾聽到，象微塵一樣多的佛所說的一切秘密法門，但如果不先斷除慾望習漏，積蓄多聞反而成為過錯與障礙，你將聽聞之性，專門來憶持諸佛的妙法，為什麼不將聽聞之性，返聞能聞的自性呢？
耳根的聽聞之性，不是自然產生，而是因為執取聲塵，才有了聞聽的名相，如果能返旋聽聞之性，與聲塵脫離，那麼能夠脫離聲塵的聞性，又從何處立名呢？聽聞之性既然返歸到本然清凈的自性之源，那麼六根也就同時得到解脫。見聞覺知，就象眼睛產生幻覺的翳病，三界就象虛空中的幻華，聽聞之性返本歸源，幻翳之妄根滅除，空華就不復存在，一切塵境自然消亡，自性本覺也就圓滿清凈了。圓滿清凈到極點，自性的光明自然通達無礙，寂然朗照遍含十方所有虛空，再來觀照這個世間，一切都好象是夢中之事，摩登伽女亦是夢中之人，那還有誰能留難你的身體呢？
正如世上巧妙的幻術師，幻術操縱很多男女的形象，雖然看見它們做出種種動作，但那是機關的抽動，機關的抽動停息，寂然不動，那些幻術操縱的形象，也就沒有了獨自活動的自性。六根也是這樣，元本都是依靠唯一的精湛妙明自性，而分成六處的和合，如果有一處停息，返本還源，那麼六處的作用，也就全都不能成立，所有的前塵污垢應念銷滅，都成了圓滿妙明清靜的妙覺真心。余塵未消，無明未盡，就尚在有學之位，還需要繼續修學，到了心光發明，圓滿之極，那就是如來的本體。
阿難以及在座的大眾啊！倒旋你們能聞的機關，反轉聞聽之性，去聽聞能聞的自性，自性顯發就得成了無上覺道，這就是圓通法門的真實義理，是微塵一樣多的佛，走向涅槃的共同法門，過去的諸多如來，從這個法門已經得到成就，現在的諸多菩薩，依此法門，各自入於圓滿妙明的自性，未來的修學之人，也應當依照這個法門修學，我也是從此法門之中而證悟自性，不只是觀世音菩薩一人是這樣。
我誠實地回答世尊的詢問，要救度末劫時期，想要出離世間苦海的人，使他成就寂靜的涅槃妙心，在眾多的方便法門之中，只有觀世音菩薩所開示的耳根圓通法門，才是最上第一妙法。至於其他各種的方便法門，都是因佛的威德神力，為了使眾生捨棄世間塵勞的束縛，就事論事的權宜方法，並不須要恆常修學，至於這些法門的優劣深淺，和他們各自所敘述的情形是一樣的。
頂禮無漏不可思議的法身本體、自性真心的如來藏性，唯願加被未來一切眾生，使他們對於觀世音菩薩所說的這一圓通法門，不要再產生疑惑，它是最方便最容易成就的法門，足以教化阿難，以及末劫時期沉淪的眾生，只要依靠這個耳根法門修持，自然可以超過其它法門，而得證圓通，我的真實想法就是這樣！）
於是阿難以及在座的大眾，聽了文殊菩薩的開示，對於身心的真實，明白瞭然，就象因事遠遊之人，雖然還沒有回到家中，可是已經明白歸家的道路。所有在會的大眾，以及天龍八部，有學的羅漢，二乘的緣覺聲聞，以及一切初發心的菩薩，數量總共有十恆河沙那樣多，他們都悟得了本有的真心，遠離了一切塵垢，得到了清凈的法眼。性比丘尼(就是摩登伽女)聞聽文殊菩薩的偈頌後，即刻成就初果阿羅漢，還有無量的眾生，也都發起了研求無上正等正覺的菩提道心。
三、斷除殺盜淫妄，攝心入三昧，以安立道場，遠諸魔事
阿難對於自性真心的修證心跡已完全明了，悲喜交加，為了想饒益未來的眾生，在大眾中，整理好衣服,合掌頂禮，又稽首再拜對佛說：無比慈悲的世尊！我現在已了悟成佛的法門，在這個修行法門之中，已經沒有了疑惑，我常聽佛這樣說，自己還未得度，而要先度別人，是菩薩的發心，自身已覺悟圓滿，又能使他人覺悟的，是佛應化世間，我現在雖然還沒有得度，但是發願去度末劫時期的一切眾生，世尊！將來的這些眾生，距離佛在世的時間越來越遠，必定會有恆河沙數那樣多的外道邪師說法，這時要使他們收攝妄心，證入三摩地，怎樣使他們安立道場，遠離一切的魔事，於正覺菩提真心，永遠不會退轉委屈呢？
這時世尊，當眾稱讚阿難說：好啊！好啊！如你剛才所問，怎樣安立道場，救護末劫中沉溺的眾生，你仔細聽著，我現在就為詳細講說。阿難與大眾，唯然敬聽，承領佛的教誨。
佛對阿難說:你不是經常聽到，我在律藏之中所宣說的，修行的三個決定道理嗎？所謂攝伏妄心就是持戒，因為持戒才可以產生自心的安定（禪定），因為心的安定才可以引發智慧，這就叫做三無漏學。
阿難！為什麼我把攝伏妄心稱為持戒呢？如果這個世界上的六道眾生(天、人、阿休羅、畜生、餓鬼、地獄)，沒有了淫慾之心，自然就不隨著它生死相續而輪轉。你修證三昧，本來是要出離塵勞煩惱的束縛，如果淫慾心不能斷除，就不可能出離塵勞煩惱的束縛，縱使你有很多智慧，禪定的境界顯現在前，如果不斷除淫慾心，必定墮落在魔道之中，上品者成為魔王，中品者成為魔民，下品者成為魔女，這些邪魔，也都有很多信徒，各個都自稱已經成就了無上大道。我滅度後，末法時期之中，將有很多這樣的魔民，象猛火燎原一樣昌盛在世間，廣作貪淫之行，並以此為善知識，去教化他人，使一切眾生，墮落在愛欲邪見的深坑，喪失正覺菩提的大道。你要教導世人，修證三摩地，一定要先斷除淫慾心，這就是我和過去一切諸佛，第一個決定明確的教誨。
所以阿難！如果不斷除淫慾，修習禪定就象蒸煮沙石，想使它變成美味的飯食一樣，即使經過百千劫的時間，也只能成為熱沙，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這並不是飯食的根本，只是沙石罷了。如果以淫慾之身來求證成佛的妙果，即使得到微妙的悟解，也都是淫慾的根，根本已成了淫慾，必定輪轉在三塗(畜生、餓鬼、地獄)中不能出離，你又從哪條路去修證如來不生不滅的涅槃妙果呢？必定要使身心淫慾的動機完全斷除，最後連壓制斷除的心念也沒有了，這樣對於佛的菩提正覺，才有希望證得。與我這樣說法相同的，便是真正的佛說，不是這樣說的，那就是魔王的邪說。
阿難！再者，一切世界上的六道眾生，他的心裡沒有殺戮之念，就不隨著殺機而生死相續。你修證三摩地，本來是要出離塵勞煩惱的束縛，如果殺戮之心不能斷除，就不可能出離塵勞煩惱的束縛，縱使你有很多智慧，禪定的境界顯現在前，如果不斷除殺戮之心，必定墮落在神鬼道中，上品之人，就成為大力鬼王，中品就成為飛行夜叉或者各種鬼帥，下品者就成為地行羅剎，他們這些鬼神，也都有很多信徒，各個都自稱已經成就了無上大道。我滅度後，末法時期之中，將有很多這樣的鬼神，象猛火燎原一樣昌盛在世間，自己還聲言吃肉也能證得正覺大道。
阿難！須知我許可比丘們，可以吃五凈肉(不見殺、不聞殺、不為我而殺、自死、及鷹鷂等所食鳥獸之殘餘)，因為這些肉都是我的神力化現，而非業力所生，本來就沒有暖壽識之命根，是因為在你們婆羅門國，大地多半炎熱而潮濕，加上有許多沙石，草木果菜不能生長，所以我以大悲神力加護於你們，將大慈悲，假名為肉，使你們得食，你們怎麼能在我滅度以後，將貪吃眾生肉的人，稱為我釋迦佛的弟子呢？所以你們應當知道，這些吃肉的人，即使得證心境開闊，能知過去未來，有點類似三摩地，但其實都是大羅剎鬼，等到福報享盡，必定沉淪在生死苦海之中，不能稱作是佛的弟子。象這樣的人，互相殺戮，相互吞食，沒有終了，又怎麼能得出三界呢？你要教導世人，修證三摩地，一定要斷除殺生之念，這就是我和過去一切諸佛，第二個決定明確的教誨。
所以阿難！如果不斷除殺生之念而修習禪定，就象有人，自己塞著自己的兩耳，而高聲大叫，希望別人聽不到一樣，這就叫做欲蓋彌彰，想要隱藏，反而更顯露。持戒清靜的比丘，以及那些大菩薩，在崎嶇的小路上行走時，不但不踐踏生長的小草，更不會用手去拔，具有大悲心有人，又怎麼會取眾生的血肉來充饑呢？如果那些比丘，不穿著來自東方大國的絲綿絹帛等絲織物，以及本地的靴履裘毳（cui）等鳥獸毛皮製品，也不吃乳酪醍醐等奶制食品，這樣的比丘，才是真正脫離了世間煩惱的束縛，還清了宿世的債務，再也不會浮游於三界之間，為什麼這樣說呢？穿著動物的絲綿毛皮，或者食用奶製品，就被這些其他眾生所緣，就象人吃地上生長的百穀，足就不能離開地面一樣，所以一定要使自己的身心，對於其他眾生的身體，或者身體的某一部分，從身心二方面，都不再穿著，不再食用，我說這個人，才是真正得到解脫的人，與我這樣說法相同的，便是真正的佛說，不是這樣說的，那就是魔王的邪說。
阿難！再者，一切世界上的六道眾生，他的心裡沒有偷盜之念，就不隨著偷盜之心而生死相續。你修證三昧，本來是要出離塵勞煩惱的束縛，如果偷盜之心不能斷除，就不可能出離塵勞煩惱的束縛，縱使你有很多智慧，禪定的境界顯現在前，如果不斷除偷盜之心，必定墮落在邪道之中，上品成為精靈（盜日月之精華，竊天地之靈氣），中品成為妖魅（盜人物之精液，竊山林之氣潤），下品成為邪人（如巫醫巫婆，乩童扶鸞等），為精靈所依附，受妖魅所迷惑。這些精怪妖魅，他們也有很多信徒，也都自稱已經成就了無上覺道，我滅度以後，末法時期之中，有很多這樣的妖邪之流，盛行在世間，潛藏奸險欺詐之心，冒稱善知識，各自聲稱已經得到內智外賢的上人法，誘惑恐嚇無知的人，使他們失去本有心性，所到之處，使人們家財耗散。
我教導比丘們，隨所到之處乞食延命，目的是要使他們捨棄物質的貪求之心，以成就菩提正覺之道，那些比丘們，不再自已烹煮食物，只是寄殘餘的生命，旅泊於三界之中，顯示出他們在世間的最後一次往還，此生一盡，即不再來。無奈那些具有盜賊之心的人，他們穿上我的袈裟，以如來之名，販賣取利，造下種種罪業，他們並沒有出家，卻詐稱宣揚佛法，譏笑毀謗那些具足戒律的比丘為小乘道，由此而使無量多的眾生，對真正的佛法產生疑惑誤會，而墮落無間地獄。
在我滅度以後，如果有哪位比丘，發起求證菩提正覺之心，決定修學三摩地，能夠在如來的形像之前，把身上的肉割開，注滿油來點燈，或把手指燒去一節，或在身上燃一炷香，為法忘身，我說這個人，無始以來的宿債，都在那一時之間償還完畢，必定可以長揖世間，永不再來，永遠脫離一切煩惱習漏，雖然不能即刻明了無上覺道，但對於真正的佛法，已有了決定的認識。如果不做這一微小的捨身之因，將來縱然成就了無為的大道，必然還要重生在人間，償還過去宿世的業債，就象我從前食馬麥之報一樣（興起行經：昔舍衛國毗蘭邑，阿耆達王，請佛及五百比丘至其邑供齋三個月。佛及僧眾抵邑後，魔即入宮來惑王，王就忘卻供齋之事，邑內又適逢饑荒，無從乞食，幸有馬師將馬麥一半來供佛及僧。至九十日後，王才醒悟，向佛求懺。舍利弗便問佛是什麼因緣？佛說：過去毗婆尸佛時，有王請佛及僧。佛僧食已，為一病比丘帶回一份飯菜。經過梵志所居山林，梵志聞香就生妒心說：「禿頭沙門應食馬麥，何必供與甘飯？」隨從五百童子，亦跟著這樣附和。當時這位梵志就是現在我身，五百童子，即現在五百羅漢。只因一念妒心，輕罵沙門，使自己受馬麥之報。何況殺彼生靈，盜他財物，而不償還乎？），完全相同。你要教導世人，修證三摩地，一定要斷除偷盜之念，這就是我和過去一切諸佛，第三個決定明確的教誨。
所以阿難！如果不斷除偷盜之心，修習禪定，就好像有人用水灌入漏器，想要把它裝滿，縱使經過塵沙數劫，永遠也不會裝平填滿。如果有哪位比丘，除了衣缽之外，絲毫分寸的東西都不蓄留，乞食所得的食物，如果吃不完有剩餘，也要布施給其他飢俄的眾生，在大集會中，合掌禮拜眾人，即使被人捶打辱罵，也如同聽到稱讚一樣，必定要使自己的身與心，二者都能捐舍，甚至血肉骨髓都可以分給眾生，決不用如來的不了義說，作為自己究竟的見解，以貽誤初學的人，能夠這樣做的人，我印可他已經得到了真正的三昧。與我這樣說法相同的，便是真正的佛說，不是這樣說的，那就是魔王的邪說。
阿難！一切世間的六道眾生，雖然身心已經沒有了殺生、偷盜和淫慾，而且這三種行持也都圓滿了，但是如果還有大妄語，他就不能得證清凈的三摩地，必定成為貪愛名利的邪見之魔，喪失如來的種性。所謂大妄語，就是未得道就自己誑言已得道，未證果就自己誑言已證果，或者為求得世間眾人最高的尊崇，就向眾人說，我已得到須陀洹的果位，或者斯陀含的果位，或者阿那含的果位，或者大阿羅漢的果位，甚至是辟支佛的果位，十地菩薩、地前菩薩的果位，只是為了貪求別人的禮敬讚歎和供養，不知自己善根已斷，佛性種子消滅，就象用刀斬斷多羅木（印度的一種樹）一樣，一經斬斷，永遠不會再生，我預記這種人，善根永遠消殞斷滅，不會再有正知正見，必將沉溺於三途苦海，不能成就正覺三昧。
我滅度以後，要求眾菩薩和阿羅漢們，應化身形生在末法時期之中，以種種形相，去救度生死輪轉的眾生，他們或者化作出家沙門，或者化作
所以阿難！如果不斷除大妄語，就象把人糞雕刻成檀香木的形狀，想求其散發檀香之氣，那是決定不可能的，因此我教導一切比丘，直心就是道場，在行住坐卧的四種威儀，以及一切行為之中，尚且不能弄虛作假，又怎麼會自己狂稱已經得到內智外賢的上人法呢？ 這就象貧窮的人妄稱帝王，終會自取誅滅一樣，人天之師的法王，又怎麼會被狂妄的言說所竊取呢？因地如果不真實，證果之路一定會迂迴曲折，要求證佛的菩提正覺，就好像在咬自己的肚臍，又有誰能夠做的到呢？如果眾比丘，心如弓上之弦一樣正直，一切言行，都絕對的真實，沒有虛假，證入三摩地，永遠不會有魔事發生，我印證這樣的人，決定可以成就菩薩的果位，得到無上正知正覺。與我這樣說法相同的，便是真正的佛說，不是這樣說的，那就是魔王的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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