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杞和嵊山兩座海島的態度

06-08

　　嵊泗地處長江出海口的國際主航道上，遠離舟山本島，卻毗鄰大上海。

　　下午從杭州出發，走杭浦高速，過東海大橋到小洋山，不到3個小時就到沈家灣碼頭，在此坐高速客輪，40分鐘就到泗礁島也是嵊泗本島的菜園鎮。這樣的走法，對杭嘉湖周圍大陸遊客來說，顯然比先到定海再坐船到嵊泗方便和節約時間。

　　次日7點鐘岀發，晨起有薄霧，船駛出港灣，漸見陽光，藍天碧海，一望無際。大約一個小時時間，枸杞和嵊山已猶如海上盆景呈現在眼前。

　　枸杞和嵊山是嵊泗縣最東面、相依為伴的兩個離島，屬馬鞍列島。枸杞島鄉建制，最高海拔199.3米，有戶藉人口9245人，面積5.6平方公里，以附近曾遍生枸杞灌木而得島名，可惜現在枸杞已所剩無幾。

　　嵊山島在枸杞島的東面，最近岸距僅700米。鎮建制，面積4.2平方公里，戶籍人口1.1萬人。舊名「盡山」，意「諸島至盡也，而曰盡山」。周圍海域的漁業資源歷來豐富，故稱嵊山漁場，清光緒時已形成漁港集鎮。上世紀七十年代，嵊山是東海漁業指揮部所在地，漁汛期，來自浙閩江魯的漁船雲集，有「萬條漁船進港、十萬漁民上島」之景象。幾年前，兩島已架起一座跨海的三礁江大橋，連成一體。我2012年最後一次到嵊山時，還徒步通過大橋從枸杞走到嵊山。看見碧海紅岩間聳立的大橋，不禁聯想到了英國倫敦的懸索塔橋。

　　在舟山工作期間，我曾四次上過枸杞，三次上過嵊山。那些年，漁業資源衰退、漁業亟待轉產轉業之中。我的兩次調研都圍繞這個重點，走訪了一些漁區幹部群眾，還在枸杞的一個漁老大家裡吃過飯、喝過酒，再坐近兩個小時船到嵊山漁場作業的嵊山漁民吳布雲船上察看，從他們那裡了解了不少漁業知識，也會同縣、鄉解決了一些海島基礎設施、漁民生產生活中的實際問題。

　　2009年那次，我還坐船登上了最東端童島海礁，這是中國東海的國境基碑，12海里之外就是公海，那天我們在基碑下拉起了鮮艷的五星紅旗，真的心潮澎湃。2012年那次，又登上了浪崗，到處都是曾經的軍事設施，現已成了海釣者的勝地。海礁、浪崗和普陀的東極、白沙都是東海第一釣場，又稱亞洲第一釣場的核心之地，可釣魚種包括黑鯛、石鯛、真鯛、帶魚、黃魚、鰳魚、鱸魚、石斑魚等。我親眼見到來自省外境外的海釣者釣起十多斤重的黑鮦。

　　到枸杞、嵊山，一般都要住宿。我第一次就住在枸杞的客棧。次日一早，我和一位同事就外出散步，空氣特別清新。路過一家無名早餐店，我們乾脆進去吃了一碗海鮮面，乾淨衛生，料足蝦鮮，甚為落胃。付了款，與女店主攀談，建議取店名「佼關好」，她很是喜歡。這次再次路過，「較呱好早餐」赫然在目，還在20米外又新開了一家，看來生意不錯。我走進麵店，正在燒面的女店主，抬頭看到我，竟然還認出我，一再說感謝我，想給我燒碗面，我甚是激動。我們還得趕路，加上等候吃面的上海旅客催促，拱拱手，祝好再見。

　　我們看了2家外地人的民宿和餐飲店，挺有特色和品質。有家由漁家民宅改成的「三不客棧」，取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之意。

　　拾級而上，開門的是個年輕女子，看上去是外地人。一問，果真是主人，江蘇蘇州人。這是位1983年出生、已婚且有兩個女兒的少婦。聽她介紹，去年夏天到枸杞旅遊，被這裡的碧海、金沙、奇礁等美景和水洗一凈般的環境、空氣及漁家的氣氛深深吸引，下決心從金融機構辭職，並花巨資租房、裝修，辦起了民宿。問，家人支不支持？答：開始丈夫和母親不大理解，現在很支持，母親也來幫忙了。又問，收入怎樣？答：還好，賺錢不是主要目的。我由此想起了電影《後會無期》和《非誠勿擾》里的某些人物和情節，這大概是80後、90後的生活態度，敢於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旅舍不大，但很懷舊，女主人有一手烘焙手藝，還能彈奏鋼琴。今年雖只運行兩個來月，經口口相傳，已稍有名氣，說要預約才能訂上房。

　　我知道，兩島除了獨特的自然生態、濃郁的漁家民俗和歷史人文景觀，如東崖絕壁、情人礁，還有戚繼光、俞大猷當年抗倭的遺迹，以及幾位名人故居。這兩年，兩島又有一些新建的博物館、文化禮堂，要看的地方著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