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規矩的政治」
走向「規矩的政治」 |
傅達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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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這個中國人既熟悉又顯陌生的辭彙,成為近期以來中國政治場域中最火的熱詞。為什麼強調「規矩」?「規矩」與反腐敗的戰略有何關聯?筆者注意到,高層對「規矩」的強調,不是從傳統意義上進行解讀,也並非從西方法治話語體系中闡發,而是將「規矩」與「政治」嫁接,指向的決非個體權力運轉的合規性,而是整個政治生態的程式化、規範化。 「規矩」並非一個嚴謹的法學概念,也很難從法治視角進行準確的界定。但毫無疑問,作為一個中國老百姓所熟知的辭彙,「規矩」進入政治語境當中,暗含著規範性、合法性、常態化的內涵,意味著高層決心將國家的政治生活推向制度化、規範化、法治化,用黨紀國法軍規重塑一種「規矩的政治」。這種「規矩的政治」,將通過全面改革國家的政治生態,形成權力運作的規範化環境系統,從根本上解決各種各樣的瀆職腐敗問題。 一方面,「規矩的政治」是問題導向下中國反腐教訓的深刻啟迪。十八大以來的反腐敗碩果累累,但大案要案的背後都隱約透露出某種政治潰敗的危險,而最大的腐敗正是政治潰敗。從某些行業領域的「坍塌式」腐敗、「斷崖式」腐敗,到從政者運用權力所遵循的種種「潛規則」,都折射出政治生態不同程度的蛻變。有的領導幹部無視黨紀國法軍規,把自己凌駕於組織之上,思想行為遊離於組織之外,位高權重卻走向黨和人民的對立面;有的熱衷於拉幫結派、經營私人小圈子,以地域、出身、領域、經歷劃界立「山頭」,破壞政治的統一性;有的傾心於部門利益或地方利益,痴迷於經營自己的「小衙門」,奉行「我的地盤我做主」,對中央政策和國家法律陽奉陰違;有的「身在體制內心在體制外」,以唱反調為榮,通過奇談怪論或傳播政治謠言獲取關注度,甚至泄露黨和國家秘密。諸如此類,從政治權力的腐化變質層面看,多可歸為不守規矩的腐敗現象。
另一方面,「規矩的政治」也意味著中國反腐的戰略升級。這種升級表現為兩方面:一是從專註於治理權力的經濟腐敗,升級為針對整個政治系統權力的違規運作進行生態化治理。如果說以往的反腐敗更多針對貪腐刑案,那麼「規矩的政治」將意味著對權力的矯治更為全面、系統、理性,也預示著中央在反腐的布局中,更加突出以問題為導向,更加關注權力除經濟腐敗之外的其他種種更為危險的變質,更加重視從生態系統上解決政治的清明。
二是從懲治貪官的治標,升級為指向權力運作的制度性治本。無論是民間的「體制性腐敗」斷言,還是查處案件的屢禁不絕,中國反腐都面臨一個「何時能抓乾淨」的疑問。徹底清除腐敗存量,必須從政治生態著手。而走向「規矩的政治」,或許還不是最終的「法治的政治」,但在轉型時期,卻是矯正權力失范的中國式路徑,是解決經濟腐敗、拉幫結派、陽奉陰違、政治渙散的良方,是塑造政治清明、權力守約、官僚正義的必然之路。倘若能夠將政治生態回歸到正式、明確、透明、公正的各類規矩上來,用制度管權管錢、用紀律約束人、按章程辦事、遵照憲法和法律交往,為政者都做政治上的「明白人」,那麼權力腐敗的幾率便不可能高,貪官更不可能「越抓越多」。
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正是用「規矩」這個老百姓認同度、熟悉度極高的中國式辭彙,高層向人民展現出走向清明政治生態的堅強決心。「規矩的政治」才是一種常態政治,而走向「規矩的政治」,關鍵還是要通過制度體系的重建以及嚴格的實施監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塑各級政治權力遵守規則、敬畏制度、服從規矩的良好政治行為習慣,從而確保政治權力形態及其運行的現代化轉型。
(作者系西安政治學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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