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英語為什麼不能忽視語法？

來自專欄英語學習

英文語法可以是乏味的，也可以是有趣的，可以是呆板的，也可以是靈動的，關鍵看你是否真的懂它。憑藉多年的教學經驗和翻譯實踐，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大家，英文語法是非常漂亮的，它可以讓你的文字也跟著漂亮和靈動起來。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不通英文語法的人，都是不懂英文的人。

忽視語法教育可謂是中國當下英語教育的「新氣象」，而留學英語培訓行業更是如此。

如今，不論是培訓機構還是國際學校，在其教育大綱中很難再找到系統的語法教學的蹤影。

系統的語法學習似乎變成了舊式教育的代名詞，因為，自高考制度恢復以來，我國的英語教育就是以語法為主線的。

而這種以語法為核心的英語教育理念在過去的數十年來似乎一直飽受非議，甚至一度被視為落後教育體制下的產物，是發展中國家所特有的，也是中國啞巴英語產生的根源。

作為這種傳統教育模式的親歷者之一，我是有充分的用戶體驗的，因此，我也就了有一定的發言權。

我的觀點是：啞巴英語的鍋語法教學不背！

我雖不是英語語言學專家，但我肯定是一個成功的英語學習者和使用者。如果從初中一年級開始計算，我過去15年的英語學習經驗以及5年的教學和翻譯實踐都無一例外地證明：精通英文語法是精通這門語言的唯一途徑。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沒有系統掌握英文語法的人都是門外漢！

學過《中西文化比較》的人應該都清楚：英語是語法語言，而漢語是語意語言。這意味著，現代英語有著嚴謹的語法層次，辭彙的運用受到諸多限制，不似中文那般飄忽不定，甚至可以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在自然科學領域，英文的表達往往比漢語更加精準，少有歧義產生，這就歸功於英文嚴密的語法結構。

而在詩歌和文學領域，中文表達更寫意，更飄渺，可以在沒有介詞、連詞、冠詞等功能詞的情況下，僅僅依靠名詞意象的堆疊而形成富有詩意的表達，建構起所謂的意境。

舉個例子，這段時間我正在翻譯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這首號稱「孤篇壓倒全唐」的詩，其題目「春江花月夜」並不是張若虛自擬的，而據說是由陳後主所創的一首樂府舊題。

那這個題目怎麼譯呢？譯成英文後是什麼樣子？原有的韻味會在多大程度上丟失呢？

我們先來分析一下漢語的結構。這一題目運用了古代漢語詩歌中常見的手法：名詞意象堆疊。

一共可以拆分出五個意象：春、江、花、月、夜。

這五個名詞意象表意均不完整，有著非常大的歧義空間，如「花」是指盛開的花兒還是指花香，還是指某種確切的花的類型；再如「月」是指月光，或空中之月，還是水中之月，還是指某種具體的月相？這些均不得而知，需要讀者自行腦補。

漢語古典詩詞的歧義空間如此之大，正是漢語的魅力所在。

但是，若要譯成英文，我們似乎必須要搞清楚每個名詞所指的具體意象為何，此外，還必須把不同的意象之間位置關係確定下來，否則根本無法成句。

比如，「月」和「夜」是什麼關係：是月照亮了夜，還是夜色朦朧了月；再如，「江」和「月」是什麼關係，是江水倒映了月，還是月色點亮了江面，這月是在江面正上方，還是在斜上方，還是僅僅是水中月。

凡此種種，均無法知曉其答案，當然，從文學的角度而言，不知道比知道好。什麼都弄清楚了，就不美了，糊糊塗塗，模稜兩可，才是美的。

我的譯文是這樣的：A Fragrant Moon-lit Spring Night beside the River

許淵沖先生的譯文是：The Moon over the River on a Spring Night

我是菜鳥，許老是大家，但不論是菜鳥還是大家，在翻譯的時候都無可避免地要用許多功能詞來對名詞和意象之間的空間關係加以限定。

不論怎麼譯，都是遺憾，譯文與原文相比，可謂美感盡失。

不過，這也體現出英文語法結構之嚴謹以及中文是何其寫意。

話說回來，在英語教育過程中，忽視語法，就是捨本逐末。

啞巴英語現象的產生既有社會原因，也有個人原因。社會原因主要是過去中國社會對外開放程度不夠，英美文化滲透不足。而個人原因主要是指內向、膽怯的性格。

當下中國留學語培行業普遍忽視甚至刻意迴避語法教學的做法是一種畸形的、矯枉過正的教學法，也是培訓機構了為忽悠學生（因為多數學生對語法學習存在畏難情緒）、賺快錢而採取的一種急功近利的做法。

這樣的英語教育體制只能培養出低素質的英語學習者和使用者，是可憎的。

多數刻意迴避甚至詆毀語法教學的英語教育者，也是不合格的英語教育者，這些人通常不具備專業的語言學背景，多是半路出家的和尚，本身就不通語法，因而不擅長語法教學，揚長避短是人之本性，儘管如此，這種做法，可以理解，但不值得原諒。

在此，大師傅想告誡所有的英語學習者，不要企圖尋找捷徑，也不要迷信所謂的語感，沒有語法支撐的語感永遠是流於形式的。

希望廣大英語學習者和愛好者，沉下心來，鑽研語法，如此一來，成為一個合格的甚至專業的英語語言使用者便可計日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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