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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尋寶:他用懷舊見證一座城市的改變

街頭尋寶:他用懷舊見證一座城市的改變

來自專欄像素

版權聲明:潑辣修圖獲得美國知名藝術媒體《像素雜誌(Pixel Magazine)》獨家授權,將帶領大家結識地球上最酷的攝影人!本系列圖文版權歸Pixel Magazine所有,未經允許嚴禁任何形式的轉載或使用。版權事宜請聯繫pr@polarr.co,特此聲明。

第四十四期:舊金山灣區城市的歷史痕迹

攝影師:喬希·馬克特(Josh Marcotte)

記者:Emily von Hoffmann

翻譯:劉玥

舊金山灣區城市的歷史痕迹

居住於舊金山灣區聖何塞(San Jose)的喬希·馬克特(Josh Marcotte)會在外尋覓數天,只為尋找這座日新月異的城市中尚未被摧毀的罕見場景和城市建築。他的作品記錄了商店大門、居民、指示牌以及大多數人意想不到如今依舊存在於這座城市中的房屋。《像素雜誌》的艾米麗·馮·霍夫曼(Emily von Hoffmann)對他進行過採訪,來看看他的項目吧。

艾米麗·馮·霍夫曼:能說說「遺失的聖何塞」(Lost San Jose)這一項目背後的理念嗎?

喬希·馬克特:加利福尼亞州的聖何塞是我的家鄉,被人們稱為矽谷的首府。而目前仍在進行的「遺失的聖何塞」項目記錄了我在那裡的生活、我的日常所見以及我覺得被人們所忽視的事物。有時該項目也會延伸到別處,因為我的一些朋友和他們的家人已經離開聖何塞去別處安家了。一開始時,這並不是一個攝影項目,而是一個寫作項目。當時我只是將自己在這座城市的所見所感訴諸筆下,通過小故事、詩歌和回憶錄的方式記錄下來。

艾:你為何會對城市的過往遺迹感興趣?

喬:我們家四代人都住在聖何塞。從小到大,我的祖父都會和我講述這座城市的歷史和他的成長故事。當我開始自己探索這座城市時,我發現祖父提到的許多地方和事物都已經不見了,或者被遺棄了。

隨著時間流逝,這些曾為祖父的故事帶來啟發的地點和事物一一消失,不是因為重建,就是因為人為的破壞。那時我就開始用一次性相機記錄它們。隨著照片數量的增加,我對攝影的興趣也逐漸變得濃厚起來,於是就開始自學攝影。

聖何塞過去經歷了改變,將來也依舊會發生改變。因此,這裡的事物會以發展的名義消失不見。通過保留有趣獨特的建築來留存一個地方的感覺,不但能團結居住於此的居民,還能促進當地的小型企業。我希望能盡一份力,幫助保存歷史的痕迹,記錄那些讓聖何塞與眾不同的地方。

艾:你拍攝的指示牌和建築照中,例如在你的Instagram上發布的照片里,有些簡單的肖像照很引人注目。能聊聊你為這一項目拍攝的一些人嗎?你是如何與他們進行接觸的?他們是怎樣的人?

喬:這個項目進行幾年之後,我意識到自己連一個人都沒有拍過。由於我的寫作內容很多都是關於遇見並交流過的人,所以這一部分在照片里似乎是缺失的。

我並不是故意這麼做的。與加州許多城市的居民相同,這裡的人們傾向於開車。在街上走上幾個小時,會有數百輛汽車從我身邊開過,但在路上卻見不到一個人。而我恰巧又是個非常害羞的人,不愛和別人交談,所以拍人的問題便更加嚴重了。請別人讓我拍照實在不符合我的性格,真的需要我拿出很大的勇氣。幸運的是,我開口詢問的前幾個人都答應了我的請求。

下圖是馬克(Mark)的照片:

當時我正在一間汽車修理廠前拍攝處於各種修理狀態的車輛,一名員工走了出來,問我在幹什麼。我們聊了一會汽車,聊到我們在聖何塞長大的經歷,以及在加利福尼亞漂泊的代價。我們聊的很盡興,他還請我隨時回去拍照。那之後,我去過很多次那家店,在那裡拍了很多照片,也和他聊了很多話。其中有一次,他向我介紹了馬克,是那家店的一名朋友,他很樂意讓我拍照。

艾:你的拍攝過程是怎樣的?什麼樣的事物會吸引你的注意力?你如何決定自己要去哪?

喬:出門的時候,我會先選擇一個目的地。有時候是一個很明確的地點,例如我見過的一塊指示牌,有時候也會是個很模糊的地點,例如周邊的一個區域。我喜歡步行,步行能讓我放空思維,放慢行動,發現開車時忽略的細節。有時我會連續幾周走過同一條路,每天都迫使自己更加努力地觀察。也有時候我還會故意轉錯彎,讓自己迷路。

我總會想著自己想拍的事物,例如帶有霓虹燈的手繪指示牌或者汽車,但我也經常會尋找路途中的驚喜和轉瞬即逝的時刻——例如被人們遺棄的物件、獨特的建築、好奇的貓咪、友好的陌生人……我認為這些照片比我原本想拍的照片更有趣。

我每次能走上幾個小時,有時還能走上一天。即便是一天只拍一張照片,那也算是收穫頗豐了。

艾:你覺得這個項目更像是一種懷舊的做法,還是一種想帶來改變的行為?

喬:可能兩者都有吧。通過攝影,我想記錄祖父年輕時見證過的、我如今所居住的城市裡正發生的改變。同時我還想啟發別人反思那些落於俗套的事物,鼓勵他們珍惜、保護(甚至讚美)、享受那些尚未改變的地方,那些構成一個城市的事物。我覺得,我們的身邊就有許多值得注意的地方,有許多平凡的美麗,只是被我們忽視了而已。

艾:你的第一台相機是怎樣的?現在你喜歡什麼樣的裝備?

喬:除了數不盡的一次性相機,我的第一台相機是一台使用35mm膠片的佳能Rebel GII。它是用很薄的便宜塑料做的,拿在手上我都不敢用力壓,生怕會散架。它更像是個玩具而非相機。最開始使用數碼相機時,我買了台佳能20D,是一台促銷的展示機。我至今都沒扯掉上面原本用來綁在陳列架上的安全繩。這台相機被我用得淋漓盡致,最後我把它傳給了我兒子。現在我用的是佳能5D Mark III,大部分的照片都是用50mm f1.4的鏡頭拍攝的。

艾:哪些藝術家或作家給你提供過靈感?

喬:我身邊的所有人與事都能為我提供靈感,我也一直尋找著學習和體驗新事物的方式。從我編輯稿件時聽的音樂,到電影、書籍和其他藝術形式,所有的事物都能讓我有所感觸。對我的寫作帶來最大影響的是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我甚至給我兒子取名卡佛。他的極簡主義散文和他所描述的極為平凡的瞬間里所散發出的美麗與透徹,一直為我帶來靈感。引起我注意的第一位攝影師是傑夫·布勞烏斯(Jeff Brouws),我如今也會經常回顧他的作品。猶記得第一次看到他的作品是在聖何塞美術館(San Jose Museum of Art)。

其他我近年來進行這一項目時非常喜歡的藝術家包括馬克·科恩(Mark Cohen)、布魯斯·戴維森(Bruce Davidson)、特洛伊·派瓦(Troy Paiva)、亨利·羅林斯(Henry Rollins)、亞歷克斯·哈里斯(Alex Harris)、索爾·雷特(Saul Leiter)、托德·希多(Todd Hido)、斯蒂芬·肖爾(Stephen Shore)、佐爾·斯特勞斯(Zoe Strauss)、克里斯托夫·阿古(Christophe Agou)和威廉·埃格爾斯頓(William Eggleston)。

幸運的是,我身邊也有很多富有才華、熱愛藝術的藝術家和普通人為我提供靈感,包括萊西·布萊恩特(Lacey Bryant)、科瑞·湯普森(Kori Thompson)、徹里·萊克(Cherri Lakey)、布萊恩·埃德爾(Brian Eder)、特洛伊·霍爾頓(Troy Holden)、喬治·蒙索(Georges Monceaux)、 Empire 7 Studio藝術館、傑坦茹(Jai Tanju)、艾莫尼克(Emonic)、馬爾·賽登拉(Mar Cerdenola)和斯蒂芬妮·波蒂特(Stefanie Poteet)。他們激勵著我每天都要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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