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被掰彎了——韓文珺(十)
來自專欄天涯巴士
以前最瞧不起約炮的人,認為那純粹是一種流氓行為,就跟隨地大小便一樣沒品,戀愛還是要談的,哪怕今天愛了明天分手,也好過只為了性而性。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也會怎麼做。大概是空窗太久,再加上對方很主動,就莫名其妙「約」上了。
那天周六,一直睡到大中午才起床,叫了份外賣,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一點兒。不想出門,宅在家裡又實在無聊。之前還有關聖那小子陪著說說話,玩會兒遊戲,現在除了自己之外,家裡連個活物兒都沒有,怪沒勁的。
打開電腦,進入遊戲,想看看那小子在不在線。見他頭像亮著,忍不住找他說話:「你小子在呢,什麼時候回來」,「再不回來,我可把你東西打包捲走了啊」,「怎麼樣,戰一局」,「幹嗎呢,倒是回個話啊」……他一直沒有回復,過了一會兒,居然下線了。
真不知道這傢伙搞的什麼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總感覺他在故意躲著我,這讓我心裡發堵。
手機響了,是那個叫朱莉的女的,「說好的今晚見面,可不許放我鴿子啊」。見過著急的,沒見過這麼急的,何況還是個女的,一點矜持都不懂,還真是個奇葩。等等,這女的不會是玩「仙人跳」吧?
想了很多,也猶豫了很久,一半是好奇心驅使,一半是想給自己找點樂子,總之最終還是決定赴約。沒什麼可害怕的,她還能吃了我不成?
約的是晚上九點酒店見,提前一小時過去,開好房間,洗了澡等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居然還有點兒緊張了,不停地抽煙才能讓自己鎮定一點兒。
九點已過,她遲遲沒來,本以為自己被放了鴿子,也是,網上人說的話,誰信誰他媽傻子!等到快十點的時候,準備撤了,卻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熄滅了煙,去開門。
雖然之前見過照片,但她本人的樣子還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比照片上看著滄桑許多,目測有三十五歲左右,沒了照片上的美顏效果,本人的皮膚黑黑的,只化了淡妝,五官也並不出彩,總之一點也不漂亮,就是個普通的中年女人。人倒是挺瘦,身材也沒有走樣。米色風衣配黑絲、小跟鞋,美色不足,風騷有餘,她太懂男人的口味了。噴了很濃的香水,呼吸間就被麻痹了嗅覺。
「怎麼樣,讓你失望了沒?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呢。」她嘻嘻笑著,聲音有些沙啞,沒等我回答,就邊脫外套,邊往屋內走。
我關上門,回頭見她已經坐到了床上,手上夾著一根女士涼煙,抽著。
「沒事兒,只要不是碰瓷兒的就行。」
「等下做到一半就會有人來捉姦,不給個萬兒八千的就別想出這個門。」她吐出一口煙,盯著我,假裝很認真地說。
「我開玩笑的!」見我愣住,她噗呲笑了。
還真是個性格豪爽的女人!她一點兒不拘著,我的緊張感也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你,你經常約嗎?」我走過去,坐到她旁邊。這個問題有點唐突,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有時候吧,沒有男朋友,總不能一直靠自己解決吧。」她完全不遮掩。
我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聊天也是前戲的一部分:「說實話,我可是第一次。」
「鬼才信。」
「騙你幹嗎,我就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兒的人,不敢約。」
「怕什麼?怕得病?」
「那倒不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覺得差那麼點兒意思,也怕管不住自己,這種事兒容易上癮。」
「嗯,長成你這樣的,應該也不缺女人吧,根本用不著出來約。」
「真缺,我都單身一年多了。」
胡亂聊著,就抽完一支煙。她去洗澡,我坐在床上等她。聽著浴室傳來的水流聲,心在咕咚咕咚跳著,緊張感又襲上心頭,還真是沒有出息啊。
遲遲找不到感覺,為了讓自己儘快進入狀態,想在手機上翻出之前保存的女人性感圖片,平時只要看一會兒就能提起慾望。沒翻兩張,竟看到跟關聖在航大的那張合影。手指再也不能滑動,眼睛直直盯著那張照片,仔細查看著照片中的每一個細節,他手臂搭在我肩膀上的姿態,他微笑的嘴角透露的一絲洋洋得意,他被風吹起的頭髮,他高聳鼻樑投下的陰影……有那麼一刻,竟然忘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
她裹著浴巾出來,直接坐到了我的大腿上。半濕的頭髮糊在我的臉上,透過髮絲,隱約看見她鼓鼓的乳房裸露出來,下意識地一把抓住,瘋狂地揉搓,熱血衝上頭頂,眼前一片空白,只想立刻開始干她。
她感覺到我的衝動,撥開我的手,俯下身去,拉開褲子為我口。我仰身享受她的溫熱與力度,身體儘力攫取著長久未曾有過的刺激,精神卻不可控地時時出離,想東想西,想關聖這傢伙去哪兒了,他憑什麼躲著我,想到他在滑板表演時飛揚的神采,想到他在那張照片中的樣子。
她技巧嫻熟,我沒能堅持多久,射了,在她口中。這不應該,她起身去洗手間清理。羞惱、空虛、後悔、迷茫,各種感覺,心情複雜。想逃離。
她重新回來,騎在我身上,想開始戰鬥。可我卻怎麼也沒法進入狀況,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像生了病一樣,虛弱無力。她在我身上蹭著,試著用手喚醒我,卻始終不見動靜。她終於從我身上下來,靠著枕頭坐著,滿臉失望。
她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慢悠悠地抽起來:「難怪別人說臉長得好看的男人,那方面都不行。我是信了。」
「對不住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可能太久沒有過。」我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心情沉到谷底。
她把抽了兩口的煙遞給我。
「沒事兒,以後還可以約,等你狀態好了再說。」我猜她是客氣才這麼說,不想傷我自尊。
我們都沉默,空氣凝固著。過了一會兒,她才把浴巾裹緊,盤腿坐直,再也看不見那對豐碩的乳房,她保守得像個處女。
「其實,我以前發過誓,再也不亂約了。」
「為什麼?」我看了她一眼,彈掉煙灰。此刻的她彷彿又蒼老了幾歲,更顯落寞冷清。
「以前遇見過一個男孩,小男孩。」
「初戀?」
「當然不是,就是一個炮友。他在網上跟我聊的時候,說自己二十四歲,跟女朋友分手了,想自殺什麼的。我也是聖母心大爆發,去見了他。」
「他當時很激動的,一直抱著我求我,沒辦法,我跟他做了。剛進去,沒一分鐘,他就射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孩子還是個處男,他也不是二十四歲,他他媽才十七歲。」
我目瞪口呆。
「這事兒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最可怕的是他事後還一直纏著我,說讓我等他,說要跟我結婚,太他媽可樂了。我躲了兩個多月才把他甩掉。」
「所以,這種事兒都是你騙我,我騙你,沒有一句真話。從那以後,我就發誓再也不約了。」
「那為什麼又約了呢?」
「不知道,可能太無聊了吧,你說的對,這種事兒是會上癮的。好在我們沒有成功,這次,不算成功吧?」
「不,不算吧。」
「嗯。」她好像又下了一次決心一樣,點了點頭。
「這感覺不好」,我說:「總覺得自己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兒,可我又沒有女朋友,不知道哪來的愧疚感。」
「心裡有人了吧?」
「並沒有。」
「那就是思想保守,對這種事兒還不是很能接受。建議你以後也別再約了,踏踏實實找個女朋友吧。」
「嗯。」我也下了一次決心,喝下她的這碗雞湯。
她說她要在酒店睡,問我要不要陪她,什麼都不做,就是抱著睡覺。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這情景讓人尷尬,讓人懷疑人生。我感到身後就是一個混亂的大泥潭,自己差一點就要陷進去,好在並沒有。我穿上衣服,逃跑了。
走出酒店,在大街上晃蕩,深夜的氣溫有點低,冷風吹在臉上,讓人清醒。我這是怎麼了,我感覺自己面目模糊,自我盡失。這一刻,多麼渴望生命中出現一盞燈塔,讓我時刻知道方向,不再迷失。
衣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是關聖打的電話,這孩子終於理我了。
「喂。」又聽到他的聲音。
「喂,你在哪兒?」
「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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