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女首富，澳門大姐大，何鴻燊的接班人

95歲的何鴻燊正式退出舞台，54歲的何超瓊接過實權。與呂志和、阿德爾森、永利同台競爭的她，能握住澳門下一輪經濟的命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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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商韜略·華商名人堂（ID：hstl8888）

作者丨陳光編輯丨畢亞軍

美編丨劉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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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王退休了。

2017年6月23日，何鴻燊退任信德集團行政主席，由何超瓊接手。這家公司是賭王旗下航運的主體，兼涉地產、酒店、娛樂等項目。

而此前，何鴻燊旗下博彩的主體——澳博控股在歷經多次「分家」的謠言和爭執後，也最終塵埃落定。其中，何超瓊所在的「二房」分得澳博大股東Lanceford49.45%的股權，由何超瓊、何猷龍等5姐弟均分。

賭王分家的事情前後鬧了十幾年，由始至終，何超瓊以及她所代表的二房子女都不是利益大頭。「四太」梁安琪早先便通過分股一舉成為香港位居前列的女富豪，「三太」陳婉珍則拿下了Lanceford50.55%的股權。

但外界一致認為，何鴻燊將賭王的「衣缽」留在了二房——何超瓊是美高梅中國的主席，這家博彩公司的市值比澳博和信德加起來都大；何猷龍是新濠國際的主席，也是澳門最活躍的新生代。

這對姐弟，幾乎代表了何氏的未來。

何超瓊與何猷龍均是香港富豪榜上的常客，他們的財富離不開父親何鴻燊，何鴻燊的財富則離不開博彩。

現代商業體系里，博彩可能是最特殊的一個行業。一旦牽涉到賭，很多事情都變了味道。單論知名度，何鴻燊和李嘉誠、霍英東一個級別，但後兩者成功方法論和商業精髓的分析數之不盡，圍繞何鴻燊的卻大多是八卦和小道新聞。

何鴻燊一生風流，他曾感慨：「我這一生，只要我喜歡的女人，沒有追不到手的，不過我同樣不懂得怎麼甩掉她們。」而談及生意時，他的說法是「開賭場就像印鈔票，只有印多印少的區別，不存在虧本。」

伴隨著這些言論，關於何鴻燊的話題始終脫不開金錢和美人，偶爾還會牽涉到江湖和幫派。行至晚年，賭王的話題又變成了他的四房太太、17個子女，以及隨之而來的奪產大戰。

他的財富和名望被全部歸結於對於博彩業的壟斷式經營，這樣的定調有失偏頗。

何鴻燊改變了澳門，從交通（渡輪、直升機、機場）到銀行，從住宅到酒店，從免稅店到綜合娛樂設施，他長年支配著這裡的每個角落。

在其他人認為澳門只有賭博的年代，何鴻燊便帶來了商店、餐館和其他娛樂設施，發明了「綜合娛樂場」的概念。那之後，他又周旋於澳葡總督與江湖勢力之間，以平穩的姿態引領澳門由石子小路直至金碧輝煌。

巔峰期時，他繳納的稅收佔澳門財政收入的一半以上，超過三成的澳門人直接受雇於他旗下的企業，他自己，則成了澳門近現代史上權勢最大、獲利最多、最具傳奇色彩的人。

這其中無疑處處都是商業與處世的學問，但在賭博業的大背景下，他的學問鮮有人探究。這一「待遇」，如今又延續到了賭王子女的身上。

何超瓊是賭王子女中知名度最高的一個，但她此前在媒體上的形象堪稱糟糕。

因其出身和外貌，何超瓊打小生活在鎂光燈之下，狗仔們熱衷於追蹤她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表情，再揣度出種種含義。

她被塑造成富賈千金、交際名媛，其身份更偏向娛樂明星。有人不厭其煩地統計她的著裝首飾、窺探其婚姻和私生活，就連她出行時的每套行頭，都被一一標出價碼。

直到今天，何超瓊最廣為人知的依舊是她的感情生活。從順從父親的心意與許晉亨（許世勛之子）成婚，到按照父親的意思離開楊其龍（楊受成長子）……何超瓊的新聞從未脫離八卦與緋聞。

在媒體無聊的不斷重複舊聞之間，這位名媛千金「突然」成了賭王家族新的掌權人，以及影響澳門未來經濟的關鍵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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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超瓊出生的1962年，何鴻燊經營的第一家賭場「新花園」正式開張，賭王生涯就此拉開序幕。

「旺父」並沒有給何超瓊帶來厚愛。何家四房分住，各房子女與父親聚少離多，年紀越大的孩子，與父親的見面次數越少。

何超瓊從小與母親藍瓊瓔生活在一起，母親對兒女的管教非常嚴格，何超瓊不僅早早被要求獨立，還得負責弟弟妹妹的生活與功課，如果弟妹們考試成績差，何超瓊也會被懲罰「禁足」。

那時候，何超瓊還只是一個簡單的小姑娘。在香港一所教會小學裡，她像所有同齡人一樣，渴望在校服上別滿代表榮譽的獎章。

她將長女的責任感帶到了學校，參加合唱團、擔任辯論隊隊長、成為戲劇社的骨幹。期間，何超瓊成了不折不扣的文藝女青年，她越發沉浸於文學和喜劇，痴迷莎士比亞，對其作品倒背如流。

何超瓊決定投身文學和戲劇，並且順利考上了紐約的瓦瑟學院（Vassar College）。這所學校是戲劇界的頂尖名校，何超瓊將成為其唯一的華人學生。

她一路奔跑著將這個喜訊告訴父親，收穫的卻是一句反問：夢想算什麼？

作為賭王的女兒，何超瓊的人生軌跡第一次不由自主。何鴻燊說：你是一個邏輯性很強的孩子，理性大於感性，你應該申請商學院，如果我放你去讀戲劇，四年之後，你一定會責怪我。

在父親的堅持下，何超瓊最終選擇了聖克萊大學的國際商業管理學業，就此與文學背道而馳。

除了放棄夢想，作為何鴻燊的女兒，她要面臨的還有很多。巨富二代們有著共同的待遇：父輩的成就太高，光環將他們裹得嚴嚴實實。置身其中，幹得好，是理所當然；幹得不好，是紈絝無能。至於個人能力？那並不是輿論關注的重點。

身處複雜的博彩行業以及更複雜的賭王家族，情況則更是如此。家族內部「宮斗」不止，外部流言蜚語不斷，讓這些幸運兒倍感壓抑。

何超瓊和弟弟何猷龍最具代表性。

何猷龍雖創立了新濠國際，但「二世祖」依舊是他最熟悉的詞，以至於這個一向沉穩的年輕人，在新濠天地的開幕典禮上放浪形骸，一反常態地大喊：「四五歲起，就有人說我是紈絝子弟，現在這些人都可以閉嘴了！」

何超瓊則更言簡意賅，她曾說：不論你做成了什麼，別人只需要一句「你是何鴻燊的女兒」，就可以完全抹殺。

這樣的待遇，何超瓊剛走出象牙塔，便體會得淋漓盡致。

大學畢業後，何超瓊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銀行做普通職員。她是新人團里最活躍的一個，每天問東問西，有問不完的問題。

但她很快發現，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shit，銀行老闆知道她是何鴻燊的女兒，在這裡，她只是老闆試圖獲取父親資源的工具，壓根沒人關心她的表現。

何超瓊選擇辭職，她先是在父親的建議下協助慈善機構的運營，積攢點經驗後，便創辦了自己的公關公司，取名「天機」。

在這個行業，何超瓊得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接觸各種各樣的商人和行業，並且盡情施展自己的才華。

她將一家小公司，做成了香港最大的本地公關公司。其在北京、澳門都有分部，頂級奢侈品牌如LV、萬寶龍等，均是其忠實客戶，其內地客戶還包括網易、娃哈哈、喜之郎等。

30歲那年，何超瓊成了香港名媛中最忙碌的人，也是最不聽話的公關公司老闆。在習慣了對客戶惟命是從的行業里，何超瓊總喜歡唱反調，她最常對那些渴望打開中國市場的國際品牌說的話是：你們知道多少中國人的喜好？

在一貫的「一意孤行」間，何超瓊幫助一眾國際品牌打開了亞洲市場，其聲望也水漲船高。這家公司的成功，為何超瓊贏得了更進一步的機會——回歸家族產業。

何超瓊認為，何鴻燊從未在家族生意中給自己預留位置，遑論刻意將她打造成為接班人。她之所以有機會接觸家族生意，是因為父親聽從了一位摯友的建議。

1995年，臨近香港回歸，很多中資公司滲透進入了香港的關鍵產業，航運業是其中之一。彼時，中旅旗下的公司切入往返港澳的客運船務，其他公司也紛紛跟進，何鴻燊的信德集團由此大受影響，陷入虧損漩渦。

何鴻燊對此一籌莫展，老友向他建議：超瓊的公關公司做得那麼出色，你為什麼不讓她試試？

於是，1995年，何超瓊被召回擔任信德集團董事，主要工作是拯救信德船務。

在天機如魚得水的她，回歸家族卻身陷泥淖。習慣了壟斷專營的信德，在中資企業面前毫無競爭力可言，不僅服務、設施落後，成本也相差甚遠。

想要從根本上做出改變，本就困難重重，更難的是改變那些執掌集團超過30年的高管們根深蒂固的想法。

何超瓊通過調查發現，由於新對手的加入，港澳間船務供給已經超出需求，中資公司看似勢頭迅猛，實際也處於虧損的邊緣。於是，她向管理層提出增加投資，一舉擊垮對手。

這個提議遭到了高管們的一致反對，他們認為在這個關鍵點，如此舉動是對大陸傳遞帶有敵意的信息。

何超瓊接受了這個意見，但是面對日漸老去的信德，她無法坐以待斃，於是，在反覆考慮後，她直接跳過了父親和管理層，私下聯繫中旅，尋求合併的可能性。

結果出乎外界意料，何超瓊很快搞定了這項工作，她與香港中旅集團合資成立了「噴射飛航」公司，穩固了港澳之間的客運服務。

這次成功為何超瓊贏得了寶貴的信任，抓住這個短暫的機會，她迅速主導了信德的一系列變革。於內，她成立業務發展與推广部門，增強公司內各部門之間的溝通；於外，她頂住巨大壓力，構建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交通網路。

在何超瓊看來，珠三角與港澳地區看似聯繫緊密，有5座大型機場，但因為空域管制的原因，實際上是相互孤立的。於是，她做出大膽設想：將香港、澳門、珠海、廣州、深圳五大城市的碼頭與機場聯繫在一起，通過水上運輸達到無縫銜接的目的。

這一設想的最終結果是：在這5座城市的任何一個機場，信德船務都能提供去往各處的水運服務，乘客的行李可以在任何一個碼頭提取。

這個網路，最終挽救了緩緩下沉的信德，並一舉將之推向百億市值。

▲圖片來自《時尚芭莎》

也是在那個時候，何超瓊正式贏得了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此後，哪裡需要救火，她就出現在哪裡。期間，何鴻燊第一次向外界傳達了接班的可能：「有超瓊就夠啦！」

作為賭王接班人，搞定船務顯然遠遠不夠，博彩這台「印鈔機」，成了何超瓊的新使命。

2002年，澳門博彩改制，何鴻燊的壟斷宣告終結。

很快，這片彈丸之地掀起了一場遠超過往幫派之爭的「戰爭」：世界各地蜂擁而至的博彩集團，將澳門圍得水泄不通，各方巨頭為了3張賭牌明爭暗鬥不止。

最終，何鴻燊、史蒂芬·永利各執一張，呂志和聯手謝爾登·阿德爾森拿下另一張。不久後，呂志和與阿德爾森產生爭執，賭牌又「3變6」，局勢更為複雜。

大佬們一邊打官司，一邊建賭場，澳門半島上的賭城很快超過20家，金沙和銀河還跑去氹仔島開火。

亂局中，看似落寞的何鴻燊再次展現了其深厚的底蘊以及之於澳門博彩的強大掌控力。6張賭牌，何鴻燊的澳博手執一張，何超瓊聯合美高梅拿下一張，何猷龍又聯合詹姆斯·帕克拿下一張。

面對來勢洶洶的史蒂芬·永利和謝爾登·阿德爾森，何家依舊把持著行業一半的命脈。

賭牌之爭塵埃落定，高154米的澳門美高梅金殿（MGM Grand Macau）拔地而起，何超瓊入主其中。

她用12.5億美金給澳門帶來了一座不一樣的建築，其誇張、多變、極具藝術感的內部設計，使得造訪者嘆為觀止。有評論稱，就連一向以奢華著稱的永利酒店，在美高梅金殿面前都稍顯保守。

何超瓊親自參與了酒店的絕大多數設計，從大門直至房間內的陳設。為了帶回世界各地的藝術珍品和設計理念，其12.5億美金的投入中，有近7億美金投向了藝術元素。

差異化的酒店不是這位女性掌局的重點，何超瓊在那個時候，便希望改變單一博彩的屬性，構築不一樣的商業體系。酒店建造期間，由於龐大的資金壓力，有下屬建議將邊上的地塊賣掉，換來幾十億港幣的利潤，但何超瓊一口拒絕，她稱自己不是「簡單的地產商人，不掙這種快錢。」

在這塊地皮上，何超瓊建起了壹號廣場，帶來了澳門最高端的奢侈品商店和主題文化酒店，形成了澳門最早的現代商業綜合體。何鴻燊看後自嘆不如地說：「我認為澳門6間賭場最靚就系美高梅，我自己都承認，新葡京都唔夠斗，好公道。」

但何超瓊的改變，並沒有帶來立竿見影的效果。因為澳門，始終是博彩的澳門，這些奢華的建築和內飾，全都立足於博彩豐厚的利潤。

回歸中國、進行博彩改制後，澳門開始了一段令人瞠目結舌的發展速度。2002年，澳門博彩業的收入還不足30億美元，2013年，其博彩收入已高達450億美元，是同時期拉斯維加斯的近乎8倍。

博彩巨頭們賺得盆滿缽滿，呂志和一度成為亞洲第二大富豪，阿德爾森的金沙中國，年凈利率更是攀升到了45.86%。

博彩是澳門這輪飛速發展中的全部。風靡拉斯維加斯與蒙特卡洛的各項非博彩娛樂活動，對於亞洲的富豪賭客們毫無吸引力，賭桌是他們造訪澳門的唯一理由。即便是大名鼎鼎的太陽劇團，在澳門也只能慘淡離場。

而澳門的博彩本身，也被認為存在不合理之處。

澳門的賭場分「上中下」三檔：貴賓廳、中場業務、老虎機（slot machine）。因為背靠內地，巨賈眾多，奢豪、畸形的巨賭，是賭場盈利的大頭。貴賓廳佔澳門賭場利潤的比例，一度超過70%，超過8成的收入來自內地賭客，其所牽涉的掮客與中間人（疊碼仔）等利益關係更是錯綜複雜。

拉斯維加斯的情況恰恰相反，投注額低、娛樂化的老虎機，佔據七成的份額。澳門賭場不重視老虎機，因為添設100台老虎機，提供的利潤也比不上照顧好一位富商。

對於澳門的博彩公司而言，貴賓廳和中場業務的收益，基本決定了業績的走向。以澳博控股為例，2016年，其老虎機業務收入佔比僅2.54%，貴賓廳和中場收入合計佔比則超過95%。

完全依賴豪賭的體系，無疑十分脆弱，飛奔的澳門也因此突遭重創。

2014年，內地颳起反腐風潮，一眾「問題」賭客望而卻步。風暴中，一些賭場的VIP，已經成了階下囚。

是年12月，澳門博彩收入暴跌創紀錄的30.5%，那之後，澳門博彩收入開始了連續19個月的下跌。

反腐行動並不是影響澳門博彩的唯一原因，有業內人士認為：澳門博彩收入下降與其客源減少有著直接的關係，因為娛樂方式單一，大量遊客「嘗鮮」之後便不再造訪澳門。另一方面，貴賓廳收入驟減，使得其混亂的中介制度，尤其是過度依靠民間借貸拉攏賭客的現象，走到了盡頭。

這一切似乎預示著，澳門單一依靠博彩換取繁華的時代，正在終結。

澳門需要不斷推動經濟多元化、可持續性發展，這是從中央政府到特區政府的共識。

身處這樣的歷史拐點，何超瓊的心情想必很複雜。博彩成就了何家，也真正成就了何超瓊。2011年，她和MGM Resorts共同持有的美高梅中國上市，何超瓊一舉以50億美元的身家成為香港女首富。

但單論依靠博彩掙錢，何家已經不及澳門的後來者：阿德爾森延續了世界賭王的風範，金沙中國不僅盈利最多，市值更是接近3000億港幣；亞洲新賭王呂志和的銀河娛樂異軍突起，市值超過2000億港幣；曾經的「世界賭王」永利的永利澳門，市值也在千億級別徘徊；而何家控制的三家博彩公司，市值則均在數百億港幣級別。

但另一方面，何家卻是最早「嗅」到澳門轉型的群體：何猷龍的新濠天地，只留了5%的面積給賭場，95%的面積留給了酒店和文化娛樂設施；何超瓊更是在金融危機期間，強行完成了壹號廣場的全部施工。

6年前，何超瓊一手打造了澳門首屆世界旅遊經濟論壇，彙集了全球2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600多位政商精英，共同商討澳門博彩之外的產業發展。如今，該論壇已連續舉辦6屆，且規模越來越大。

何超瓊認為，澳門的博彩業已經發展到了一個新高度，挑戰越來越大。很多人看不到澳門博彩之外的豐富旅遊資源，遊客們也沒有太多理由長時間駐留在澳門，或是不斷回澳門旅遊，這是澳門存在的問題之一。

她試圖做一些超越大盤子的事情，比如文化產業。「澳門要成為一個像威尼斯，或者巴黎這樣的地方。」何超瓊說：「或許是很多年之後的事情了，但我願意成為推動這件事情的小小一份子。」

圍繞這個目標，何超瓊的新項目即將出爐。她的第二座綜合娛樂設施——澳門美獅美高梅，將在今年第四季度開業。通過這座建築及其相關設施，何超瓊希望讓遊客們在澳門的兩三天時間裡，就能看到全球最頂尖的時裝、飲食、藝術、創意還有科技。

從信德到美高梅中國，何超瓊執掌的企業越來越多，如今已經超過20家，但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話題性——離開了陳年往事的八卦新聞，媒體很難從她身上找到更多令讀者感興趣的點。

早年間，面對狗仔隊的死纏爛打，何超瓊從未失言或是失態，如今，她更是在媒體面前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其言談間全是「家國、民族和責任」。

她繼承了賭王一半的媒體天賦。何鴻燊雖然偶爾會打趣港澳媒體，來點「挑逗」人的言論，但在正兒八經的場合和訪談中，他言必談及澳門與祖國的榮譽。何超瓊則說，父親並沒有教給她多少技能，而是自小在她心中刻下了一種責任和情懷。

在博彩這個敏感的行業內，每位掌門人都得小心翼翼，桀驁如永利，也得虔心學習社會主義，用先進的思想武裝自己。

過去的幾年裡，每位博彩巨頭都在談論澳門的多元化，但這裡的賭桌卻越來越多，貴賓廳的業務，也在去年年底悄然回暖，並且增長至今。

但何超瓊不太一樣。很多與之接觸的人稱何超瓊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人，而且從相關舉措上看，她與弟弟何猷龍，在多元娛樂上下了最大的功夫。何超瓊曾多次強調，希望幫助澳門做大博彩之外的業務。而她最大的夢想，是「成為家族的驕傲、地區的驕傲」。何超瓊出生的那一年，何鴻燊開啟了何家與澳門的榮耀。但神話已經老去，與呂志和、阿德爾森、永利同台競爭的何超瓊，能握住澳門下一輪經濟的命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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