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中國之行背後的秘密:巴菲特計劃1
2005年9月初,內布拉斯加州東北城鎮奧馬哈。沃倫·巴菲特正在舒適溫暖的家中看電視。房子雖大,卻並不奢華,巴菲特自賺取了他人生的第一個10億以來便定居在此。此刻在電視中,他看到卡特里娜颶風在美洲大陸肆虐,駭人聽聞的事件在不斷發生。他看到貪婪的海水衝決了防洪堤,將新奧爾良這座歷史名城的四分之三都淹沒在水下。他看到直升機上攝影記者正眼巴巴地俯瞰著成千上萬的居民喪生,他們孤立無援,逃避著滾滾洪水帶來的滅頂之災。他看到驚恐萬狀的災民距前來救援的隊伍太遠太遠,而救援人員又太少太少……
巴菲特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第二天,他待在家中,看著鋪天蓋地、無休無止的關於浮屍,人們被洪水困在屋頂、伸出雙手、哭喊著呼救的報道。教堂和體育場內一片嘈雜,滿目狼藉,到處都是房屋崩塌發出的巨響,人性的絕望、人性的仁慈與墮落同時在這座城市隨處上演。他看到成千上萬的人們正流離失所,沿著通向四面八方的道路倉惶逃亡:父母緊攥著孩子的小手,拖家帶口,扶老攜幼;所有的人都在找水,找糧食,找藥品,找尋一切能夠找尋得到的避難之所。
第四天。令巴菲特簡直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地方政府機構陷於癱瘓,州政府機構陷於癱瘓,聯邦政府機構陷於癱瘓,所有的政府機構都無法進行基本的救援和維護工作,不只是新奧爾良,整個墨西哥灣沿岸所有的村鎮莫不如此。
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怎麼會出現這種現象?我們擁有各式各樣的現代工具,現代工程學,現代氣象學……這些可是應有盡有、想怎麼用就怎麼用的啊。路易斯安那州的國民警衛隊哪兒去了?難道被部署到伊拉克去了嗎?官僚機構怎麼能如此互相推諉,阻止彼此執行本該執行的任務呢?救援隊為什麼只是一些因關愛鄰居而被臨時組織起來的志願者呢?
沃倫氣得渾身發抖,不得不將兩場重要的企業併購交割會延期舉行。過去,他對掌權者的無能、輕率和腐敗一無所知,儘管他們年復一年地信誓旦旦地說什麼一定要隨時準備應對各種天災人禍,但在這場巨大的自然災害面前,這幫政客卻又顯得那麼無力。如今在這個號稱「頭號發達國家」的美國的土地上竟然上演著一出屍殍遍野,滿目瘡痍的慘劇,死者的屍首在卡特里娜颶風后的燦爛的陽光下腐爛發臭!即便是最貧窮的國家也會及時將死者的屍骨安葬啊!世人對此會怎麼想呢?
一陣羞憤感向沃倫襲來,並迅速傳遍全身。他感到必須馬上行動起來,至少應該為仍在路上流亡的災民做點什麼。新奧爾良低九區1遭受的破壞最為嚴重,但那裡根本無法接近。他立即召來了兩個助手,吩咐其中一個馬不停蹄地駕車送他去新奧爾良,另一個安排食品、水、毯子、流動廁所、常用藥品、結實的帳篷和睡袋等物資,並儘可能多地招募醫護人員,一同趕赴災區。
經過26小時的長途跋涉,沃倫團隊終於抵達並進入了災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戈雅或博斯畫中所展示的可怕景象。兩千多災民列於道旁,嬰孩,兒童,父母,祖父母,一個個或神情獃滯,或呼天搶地,或斷斷續續地在打瞌睡。他們飢腸轆轆,無家可歸,個個臉上都露出絕望的神情。沃倫的救援隊迅速展開救援,一切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醫療隊搭起了臨時手術台,開始為病患治病療傷;救援物資當場被發放下來,作為臨時居所的帳篷也很快搭好了。
整個救援期間,沃倫一直奔走於道路和田野之間,指揮並協調著救援物資的發放。很快,這一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遍了災區的家家戶戶。這位來自內布拉斯加州的億萬富翁親自率領救援物資和救援隊伍前來賑災的事迹讓他們感到十分驚訝,因為他們原以為世人早已把他們遺棄!當這位年逾古稀、享譽全球的老人正以一襲牛仔褲,衣袖高高地挽起的造型在路上來回奔忙、鎮定自若地指揮著救援行動時,災民們無不好奇地對他報以注目禮。
救援途中,沃倫遇到一個大家庭,全家大大小小十來口正蜷縮在一堆篝火周圍取暖。這場景引起了沃倫的關注,他鼓勵他們要重樹信心,並給他們以安慰。他跟他們握手,摟著渾身顫抖的孩子,久久注視他們的眼睛。這位飽經風霜的老人發現,這裡沒有記者,沒有攝影師,也沒有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一位神情鎮靜的老太太上前緊緊地握住沃倫的手,大聲說道:
「只有巨富才能救我們!」
三天緊張的救援工作結束了。在向北駛往奧馬哈的路上,老太太的話言猶在耳,震聾發聵般地一直在沃倫的腦海回蕩,每一聲都使他義憤填膺,滿心羞愧。不過,在汽車駛入灌木叢後的道路之前,一個深刻而冷靜的決定佔據了他腦海。
他十分清楚自己將要幹什麼,這件事要儘早,儘快,儘力,且決不退縮!
當我們談論巴菲特時,我們談論什麼?
書評人 易見
素有「股神「美譽的巴菲特和微軟創始人蓋茨,近日聯手掀起了一股慈善風。他們發起的「捐贈誓言」行動8月4日宣布,已有40位億萬富豪或家庭承諾,將把過半財產捐給慈善事業。據《福布斯》估計,這些人捐獻的財富至少有1500億美元。應該說,富豪做慈善已非新鮮事,但如此浩大的聲勢、巨大的捐贈額實屬空前。而且,他們似乎並不打算就此作罷,中國之行顯然也只是他們慈善計劃中的一站。有人說他們來華是為了勸捐,有人說他們是為了聯絡中國富豪,賺取更多的財富。一時間,眾說紛紜。那麼,他們提倡的慈善活動是否還有更深層次的不為人知的目的呢?他們將以何種方式管理和使用這筆巨大的財富?讀了《巴菲特計劃——只有巨富才能拯救》(湖南文藝社出版,2010年9月出版)一書,當我們再談論巴菲特、蓋茨的慈善活動時,我們不只是看熱鬧,我們會深入地去談論他們到底有什麼樣的計劃。
首先,我們談論巴菲特、蓋茨的慈善活動時,我們談論我們所處的世界。地球的環境十分脆弱,正在受到嚴重的破壞。地球上到處是毒氣,到處受侵蝕,氣溫不斷上升。面對為了短期利潤而開發的基因工程,地球顯得那麼脆弱,簡直不堪一擊。在巨大的壓力下,病毒和細菌隨時可能產生致命的突變。武器泛濫成災,隨時可見,隨處可得。人工智慧正在快速地使人變得非人化。作為物種之一,我們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可對於發生在我們自身、發生在我們的世界、發生在陸地海洋天空的許許多多的事情卻了解得越來越少。照此發展下去,我們的子孫後代將生活在一個怎樣的世界當中呢?
我們談論在自然災害面前,政府的反應速度和救援能力。在2005年的卡里尼娜颶風面前,美國各級政府陷於癱瘓,所有的政府機構都無法進行基本的救援和維護工作,不只是新奧爾良,整個墨西哥灣沿岸所有的村鎮莫不如此。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怎麼會出現這種現象?他們擁有各式各樣的現代工具,現代工程學,現代氣象學……這些可是應有盡有、想怎麼用就怎麼用的。路易斯安那州的國民警衛隊哪兒去了?難道被部署到伊拉克去了嗎?官僚機構怎麼能如此互相推諉,阻止彼此執行本該執行的任務呢?救援隊為什麼只是一些因關愛鄰居而被臨時組織起來的志願者呢?由此,我們思考,怎樣的政府才是一個全心全意為國民服務的高效廉潔的政府。
其次,當我們談論巴菲特、蓋茨的慈善活動時,我們談論貧富懸殊。巨富階層450人的財富相當於全世界30億底層人民的財富總和,「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巨大的貧富懸殊使慈善成為必要。那麼,財富是如何流向這少數人手中的,他們的財富是否真是靠著自己的勤勞智慧光明正大地賺來的呢?曾有媒體分析,中國的富豪之所以拒絕慈善邀請,原因之一是他們的財富見不得光,不敢做出頭鳥。此話有一定的道理。政治與經濟、權力與財富相互依存,共同發展壯大,這是一條放之四海皆準的規則,即便是在號稱最為民主公正的美國,同樣如此。政府讓企業無償或低價佔有國有資源;將耗費納稅人巨資取得的研發成果免費提供給企業使用,最後由企業做成產品高價賣還給納稅人;政府每年簽訂數額巨大的合同,有多少是通過真正公開透明的競標方式決定的呢;政府大量的扶持資金又去往何方了;商人與政客如何通過各種手段相互利用,共同實現個人的利益最大化呢?凡此種種,其根本上都是在損害和竊取原本屬於全民所有的公共財產和資源。
終極意義上來講,《巴菲特計劃——只有巨富才能拯救》一書我們會讓我們的話題上升到法律與制度的完善。我們看到保險行業不再關心財產和生命的損失,他們甚至希望出現更多的事故,以吸納更多的保險金。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多收錢,多投資,多獲利;我們看到銀行、通訊公司單方面制訂霸王條款,並擁有各項條款的解釋權,老百姓申訴無門;我們看到無數企業高管自定天價年薪,他們到底做了多少事,廣大投資者和股民是否有權決定他們的薪酬;我們看到各種產品廣告缺乏監管,大量偽劣產品利用虛假廣告欺騙消費者……我們該如何完善相關的法律與制度,讓我們的社會朝著一個更加美好的方向發展呢?
在毗鄰夏威夷蔚藍海岸的一面峭壁上,一座中世紀風格的古堡俯瞰著阿萊奴海峽。古堡中,17位億萬富翁此刻正悠閑地坐在寬敞的陽台上,眺望著毛伊島四周鬱鬱蔥蔥的海岸和遠處廣袤無垠的太平洋。其實,他們只有三個共同點:都上了年紀、且富得流油,都絕非仁慈之輩,而最後一點才是關鍵——他們決心一定要改變點什麼!
這次聚會是由「最大的」富翁沃倫·巴菲特發起的。為了能讓大家共享在2006年1月的這個周末聚會,沃倫租下了這整個豪華的賓館。所有與會的富豪,有的彼此熟悉,有的僅僅彼此耳聞而已。此前,精明的沃倫早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提前給大家發了一份小冊子,對各自的專業和生平都一一作了介紹,從而填補彼此間的鴻溝。
西太平洋的落日餘暉令嘉賓們激賞不已,大家高談闊論著,愜意地啜飲著各自最愛的飲品。這時,沃倫站起身來:「先生們,我真不想打擾大家欣賞美景的這份閒情逸緻,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說完領著眾人來到樓下一個寬敞豪華的大廳,安排大家在一張大小適中的圓桌前坐定。
沃倫態度嚴肅、神情莊重地開口說道:「各位朋友,我們之所以會走到一起來,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預感,那就是,全球性的厄運正日益逼近。世界變得不正常了,它正在失去控制。地球上的居民開始容忍貪婪,容忍權力,容忍愚昧,容忍財富,容忍科技,容忍宗教,卻開始藐視現實,否定能力。我們都有資本家的背景,因而都不會輕易地受財閥集團的矇騙,不會輕易地相信他們所謂自我操縱經濟指標的鬼話。在座各位均熟諳財富是如何完成積累、如何得以確定,以及如何走向集中、如何分化層次的奧密。毋庸諱言,我們首富階層450個人所佔有的財富相當於30億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貧困人口所擁有財富的總和。」
「我們對各種不祥的危機已深有體會,它既有眼前的,也有未來的。地球的環境十分脆弱,正在受到嚴重的破壞。地球上到處是毒氣,到處受侵蝕,氣溫不斷上升。面對為了短期利潤而開發的基因工程,地球顯得那麼脆弱,簡直不堪一擊。病毒和細菌很容易增加導致致命的基因突變的壓力。武器泛濫成災,隨時可見,隨處可得。人工智慧正在快速地使人變得非人化。作為物種之一,我們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可對於發生在我們自身、發生在我們的世界、發生在陸地海洋天空的許許多多的事情卻了解得越來越少。我們想出了各種招式試圖解決所面臨的問題,但是見效太慢,應用太濫,即使在一些最基本的層面,比如消滅赤貧、改善公共衛生等,都無法實現真正的改觀。現在,我們的工具比任何時代都要先進都要強大,因為我們積累了彈性資本,開發了大量戰勝困難的科學技術。過去從未有過這麼好的機遇讓我們能夠實現變革。」
「就我個人的體驗而言,我必須告訴大家,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我了。我一直在思考,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用自己的資本、信譽和希望,為我們的子孫後代做點什麼。我一直被世人看成是投資界的「大爆炸」,所以我現在決不想成為一枚啞炮。我曾打算繼續增加我地產的價值,打算我死後人們用它來創辦一個大型的慈善基金會。但是現在我覺得那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一個能讓自己繼續風光、繼續大出風頭、能充分展示自己的個性卻逃避對他人擔負責任的借口。而且,為什麼要靠沾沾自喜的基金會呢,既然它將耗費數萬億美元卻很少帶來革新?為什麼要把它饋贈給那些缺乏想像力的人呢?我要著手設計並實現一個宏偉的藍圖,我現在就要開始行動,和世界上最優秀的人才一塊行動!想必大家在腦海里也激起了和我同樣的感受吧。這,就是我向在座各位發出呼籲的原因所在。」
沃倫頓了頓,環視了一下四周,接著舉杯說道:「各位朋友,新年伊始,我希望這次聚會能成為我們的星球走向新的方向的嶄新起點!祝各位身體健康!下面歡迎大家提問。」
「也祝您身體健康,沃倫,這真是一個讓人詛咒的時代!」毫無懸念,有「南方名嘴」之稱的特德·特納第一個站起來發話了。「世人正坐在一個貧困的吊籃里疾馳。」他說,「多年來,我一直在試圖警告人們,要注意環境災難和人口過剩,要提高危機意識。為此,各國都要走出爭論,共同對付那些導致危機的敵人。近年來,俄美間做過一些類似削減核武器的事,如今雙方的核查官員正在彼此監督對方拆除成千上萬顆彈頭。彼此敵視會使國與國之間無法合作。或許我們可以徹底克服敵意,共同應對瘟疫、饑荒和自然災難,共同遏制一切令人恐懼的踐踏他國國界的發展態勢。上帝知道我將竭盡所能:現在,我既然沒有了時代華納,就會有充裕的時間。」說完便咧嘴一笑,餐桌上更是一片歡聲笑語。
保羅·紐曼也舉起了酒杯,對特德的祝酒詞附議道:「沃倫,您上月發出的邀請令我一陣狂喜,真的,這種感覺從去年放棄賽馬以來我從未有過。我完全贊同您的那番關於基金會的談話。紐曼牌檸檬汁目前做得還不錯,這筆錢其實也在用來資助兒童及其家庭,不過只惠及了幾千人而已,還沒有跨越『由慈善到正義』的界限——這也是傳統的權宜之計和今天的系統工程的分野。因此,我完全贊成您的做法。但我想知道,您和特德是否會做出超出我們能力之外的事……」
「是呀,」索爾·普賴斯喃喃說道。索爾是量販零售模式的先驅,現已90高齡,是與會嘉賓中年齡最大的一位。他曾被譽為「零售模式之父」,後來被山姆俱樂部模仿了,這迫使他回敬了一句:「我要是戴上安全套就好了。」
保羅臉上閃過那招牌式的笑容。「好呀,索爾,您比大多數四五十歲的男人都有能耐。不過,聽我說,索爾,我剛才的意思是說,沃倫和特德正在按地球的標準談論重大的問題。我完全贊成『新的方向』的提法,可是地球大得很吶,沃倫。我們是否應該先打掃好自己的房間,然後再談全球計劃呢?」
「我也有同感,」比爾·科斯比說道,「但是『國家』與『國際』的界限如今已不再是那麼清晰了。不管是談論和平還是武器控制,談論我那備受折磨的非洲老家還是世貿組織全球化以及我們主權的喪失,都莫不如此。因此無論提出什麼策略,我們都必須記住,這些策略可能會帶來全球性的後果。但總體而言,我還是同意保羅的看法:我們應先把力量集中在國內,先集中解決國內的問題。也就是說,要放眼全球,先得改造本土。」
沃倫咂了口可樂。「說得好,比爾。」這正是他要得到的結論,不過他不想自己提出來,而想讓他們提出。「其他各位還有什麼高見嗎?為了解決我國大量存在的政治、經濟等方面的各種不平等現象,讓我們來制訂一個……一個……怎麼說呢?對,一個『改向』計劃!各位意下如何?」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成。
「好的,很好。那就讓我們進入下一個議程吧:制訂指導這項計劃的基本原則和最終目標。」
「我這兒有個原則,」喬治·索羅斯說道。喬治是沃倫集團的天才人物,一直堅持不懈地勸導他的富翁朋友們要多一些社會意識。「我們無論積累什麼財富,無論採用何種措施或結構,都必須在開放的社團中進行。只有這樣,它們才能得到充分的討論和廣泛的應用,才能在徵得提供幫助者同意的情況下加以修正。歷史告訴我們,善意的要求一旦被捆綁在政治實體或政治文化之上,便不會如願以償地發揮作用,有時甚至會擦槍走火,事與願違。因此,為了拓寬開放社團的全球視野,我已捐資近30億美元。請相信我,我不是在夸夸其談,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每一次成功的活動背後,都有無數個基層組織在世界各地嘔心瀝血,默默奉獻。但是到頭來,它們卻被凌駕一切的全球資本主義與地方政府聯手給整垮了。」「這就是我們在上次競選中所見到的情形,喬治。」前進保險公司那位富有進取精神的創建人彼得·劉易斯接過話茬。「我們曾向那些致力於改革的政治集團捐資三千五百多萬,可我們得到了什麼?一無所獲呀!無論我們提出什麼方案,都必須附加一大堆的條件。因此,就在這個屋子裡,如果哪裡需要用錢,我們將再捐一筆凈值80億美元的款項。喬治剛才提到了財富,並說我們要拿出一些措施和機構。同樣,就像要使財富、措施和機構成倍增長一樣,我們必須使自己的實力也成倍壯大起來。否則,事情只會原地踏步。」
「哎呀,這個觀點似曾相識呀。」沃倫說道。
「是啊,就是你的棒球模式嘛。」伯納德·拉波波特說道。他是個公認的「有良知的資本家」,走到哪裡哪裡就熱血沸騰,平時朋友們只會叫他「伯」。「我同意彼得的觀點。這也許是很自然的事,因為我倆都是在保險行業中發點小財的。但是我想補充一點,想提醒大家一句:一定要反對浮誇。不管在哪裡,只要發現了浮誇,就要向它挑戰。一定要杜絕浮誇。浮誇是禍根呀。它太官僚,太專制,做決定時喜歡飄飄然,喜歡頭重腳輕,而不是腳踏實地。這種現象,正如我的朋友西摩·梅爾曼常說的,目前,在我們的企業中,國家資本主義的現狀無處不在。浮誇者常常熱衷集權,而敵視競爭和民主。我們的經濟就是被這些『太大而垮不了』的公司給破壞了。依我看,全世界的浮誇之風總有一天會滅絕的。」
「我也深有同感,」菲爾·多納休介面說道,「而且不僅如此,我們也不必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現。我們要發現共同的特點,要能在改變河道之後順流而行。人們一定會發現,我們所做的一切是在為他們能過上更好的日子而創造機遇,是在為減輕他們的焦慮、煩惱、痛苦和恐懼而努力。」
「您說得太對了,菲爾。我們一定要讓人們看到,我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想方設法更好地謀求幸福,撫育兒童,實現夢想,維護和平,建設一個公平公正、誠實篤信、人人守德的社會。不能讓人們把我們看成是只會挑剔、怨天憂人的駑馬。」小野洋子頓了頓,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我得說,沃倫,您的邀請令我很吃驚。我並不認為自己是個玩權弄術的人,我確實沒有想到能和一群巨富老人歡聚一堂,但是後來我開始思考了。幾十年來,我一直在呼籲和平,宣傳宗教價值和藝術價值的重要性,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也許您還記得,幾年前我向《紐約時報》買下了整塊版面,裡面什麼也不寫,只在中央用小字型大小寫了一個詞:『和平』。可是我什麼反應也沒得到。那一個詞花了我5萬美金呀!可是我在意的並不是錢,讓我感傷的是沉默。真的,是《紐約時報》,的確沒有任何回應。因此我想,我隨時準備迎接新的事物。所以我認為,與一群巨富老人歡聚一堂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
「榮幸之至,」索爾低聲說道。
保羅清了清嗓子。「說到藝術價值,請大家記住,沒有任何戲劇或神話能破壞我們的努力。顏色,聲音,燈光,刺激,幽默,嬉笑,喜悅,舒適,掙扎,源自日常生活的比喻,引人入勝的悖論,打破腦袋也無法想像、看了以後才想像無窮的成功事迹。(?)」「洋子剛才提到了兒童問題,我想就這個問題再講幾句。」聽聲音無疑是羅斯·佩羅在說話。「我的企業現在由我兒子在打理,因此我有大量的時間投身到我們的事業中來。我想提出一個重要的刺激措施。人們對子女的關愛常常甚於對自己的關愛,為了子女他們寧可犧牲一切。孩子能讓我們更加充分地展示我們的本能,讓我們更加長遠地看待各種問題。我們的國家在很多方面都在拿未來作抵押,不只是債台高築,不只是赤字累累,環境赤字同樣堆積如山。我們正在以怪誕的手段篡改公共預算,浪費稅收,將其他國家和民族的一切問題都軍事化。我們正在通過這些低劣的手段欺騙我們的孩子。」
「誠如羅斯所說的,我們要有長遠的目光,但是我們沒有很長的時間了。」這是馬克斯·帕爾夫斯基的聲音。他是電腦時代的企業先驅,在網路革命期間他的資產開始成倍地增長。「我們正坐在一艘搖搖晃晃的航船中,在洶湧澎湃的大海上顛簸而行。我們是被堅定的團結和堅強的意志吸引過來的,這是一塊吸力百倍的巨大磁鐵。現在我們需要強烈的緊迫感,要讓它滲透到我們的一切承諾之中。尤維納利斯2曾說過:『可能的未來正在不斷地死亡。』我們承擔不起更多的這種死亡了。我建議,我們假定每個人都只還有一年的壽命。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儘快採取行動,實現我們的目標,就當地球就只剩一年的時間了。」
一絲淺笑從索爾的臉上掠過。「世界會照常運轉的,愉快地和世界一起運轉吧!這是我一直謹記的座右銘。我們不會購買尚未成熟的香蕉的,馬克斯。」
「我也理解速度的意義,」羅斯說道。「有人相信漸進的方法,花上好幾年的時間慢慢地贏得支持。可我們沒有這份奢侈了。這個國家需要來一次司法震蕩!就在現在!它已深陷車轍,越陷越深,各級領導卑鄙齷齪。更何況,我們的行動越是迅速,我們失去動力、彈盡糧絕的可能性就會越小。」
「的確如此,」多媒體巨頭巴里·迪勒說道。「我也贊成以一年為限。雖然我得從許多本就難纏的商業事務中拿出一年的時間來休假,但它完全符合我現在的意向。遷延是一種從成功走向犧牲的做法。最令我感到自豪的是,我曾給《時報》寫過一篇專欄文章,敦促通信委員會和國會制訂電訊政策,好讓人民擁有公共電視廣播。他們果真照辦了。如果我們是在尋找資產,那麼由美國人民共同擁有的聯邦資產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人民擁有公共土地——美國三分之一的土地,擁有公共電視廣播,擁有價值數萬億美元的工人退休金信託公司,擁有由政府掌控的巨額研發預算,然而企業卻利用人民擁有的財產行違背人民利益之能事。如果我們是在尋求『改向』,這正好是一次將既有財富導入社會公益的巨大『改向』。這是一個關係到何謂完全公正公平的問題。」
「而且,當巨富們強調公平的時候,人民就會停下手中的活過來傾聽。他們開始相信事情的可能性,有些人甚至到了篤信的程度。」耶諾·保盧奇說道。他是「重慶」等辦得十分成功的冷凍食品公司的創辦人。耶諾從水果小販起家,對什麼是公平及其可能的結果感受頗深。「應該先從稅收開刀。千真萬確,那些在國會內外製訂稅法的人就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公平。在座的誰不知道?如果不是稅收不平等,他們的資產肯定達不到現有資產的一半!」
索爾情緒激動起來了。「說得對!這幾年,我一直在想請一名國會議員提出對財產徵收小額稅率的議案,這樣就可以每年從我們這樣的人身上籌到好幾十億的款子。我一定要成功地使這樣的議案得到通過,但我顯然不是在推行自己的金融利己主義。因此,讓國會見鬼去吧。把問題都拿到我們自己手上來。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切合實際、能夠實現的宏偉藍圖,比方說,消滅令數百萬美國人備受折磨的赤貧。不是我們不知道該如何行動。最低工資問題是當務之急,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其次還有健康保險、技術培訓、體面住房、反所得稅、便利的公共設施等各種問題。此外,還有一個更長遠的目標:通過資本所有權增加人民的工資收入。所有這些措施都不得以烏托邦之名而遭到拒絕。」
「關於稅收問題,」著名的律師老比爾·蓋茨說道——他有點厭倦於別人稱他為世界首富的父親,「相信大家還記得我曾發起的那場保護遺產稅的運動吧。那場鬥爭讓我學會了許多,我從中接受了一個教訓,相信對各位也會有點用處。我們不能只是在幕後躲藏,我們必須勇敢地站出來,要讓自己亮相,要親自表達所代表的民眾的意見,而不要通過什麼代言人、代理人或公關公司代我們發言。如果要表達自己的真誠,就必須願意說,願意寫,願意辯論,願意作證,願意接受懷疑、接受質疑、接受挑戰。『開放的社團』不是靠『秘密的社團』在背地裡拉幫結派開一次小會就能形成的。要想成為教育家,具有道德教化力量,就必須改變過去那種坐不留名、行不留姓的做法。的確,我們那些有錢有勢的同僚們目光短淺,他們會以看待遺產稅那樣看待我們的事業,就像他們將他們的利益與我們的利益對立起來一樣。可那正是我們的優勢和信譽所在呀。」
「我想再談一下巴里剛才提到的『聯邦資產』的概念,」比爾·科斯比說。「其實還有一個『聯邦』,那就是家庭、鄰居、社區、服務俱樂部。這些『聯邦』的價值觀對激勵人民渡過難關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儘管它們受到了猖獗的商業主義的打擊,被破壞了,被取代了,被廢棄了,但它們仍是我們『改向』運動不可或缺的有力支持者,它們雖然都在那兒擺著,但還有待於我們去將其復活。在社區,人民找回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慰藉和自己生活的節奏,我的表演之所以能夠大獲成功,根本原因就在這裡。」
「你知道嗎,你們的DVD在巴諾書店銷量仍然很大,」連鎖書店董事長倫納德·瑞吉奧說道。「而且,你們的新書銷路也很旺。但是,如果你們願意讓我把話題稍作『改向』的話,那麼請大家不要忘記,我們都是生意人,應該努力探測新的深度,攀登新的高度,開拓新的疆域。因此,我們應該談論一些現在還沒人談到但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事兒,那就是資本預算和運營預算。我們這些商業天才在開始發揮作用之前可以提供多少玉米種子呢?顯然,我們需要『瘦身』,正如伯所說的,我們要杜絕官僚,不要浮誇。我們要讓使節(?)直接跟我們聯繫,要一開始就敢於『露富』,這樣大眾傳媒就會隨叫隨到。正是對財富的展示使得羅斯在出道之初便大受關注。畢竟,有了好的目標和策略,包裝也是很重要的。」「這些的確很重要,尤其是在這種文化中,的確需要給人以物質成功的外表。這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好處,並會讓你眼界大開。」這是喬·賈邁勒那特別穩重的聲音。賈邁勒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師,憑藉其在法庭上的大膽無畏表現而聞名遐邇。
「我一直在想,什麼時候能夠聽到您的聲音呢?」特德拖著腔調慢悠悠地說道。「談話一開始,我就一直在等著您對我們的觀點進行點評。您覺得我的觀點怎樣?還有其他各位?讓我們來面對這些問題吧。我們的自我都有特納牧場那麼大,但是我們都已像教堂的信徒那樣彼此認同對方的觀點。」
沃倫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的確,你們都是金牌成功人士,意志堅定,不隨波逐流,」他說,「所以,你們16位都是我百里挑一,從幾百名候選人當中精挑細選出來參加首次毛伊島會議的。這次挑選決不是隨意的。為了確定某些不太好確定的因素,我的員工早已做了全面調查,比如性格,自控力,知識,經驗,決心,冒險精神,影響範圍,獨立精神,忍受懲罰的能力,對抗性反應,排斥與拒絕的能力,接受新指示的能力,自信記錄,尤其重要的是,還有道德的勇氣。此外,你們都表達了對國家的憂慮、憤慨、厭惡、恐懼和希望。有了這些準備,我相信這次會議將會是十分融洽和……」沃倫突然打住,對一種像打鼾又不像打鼾的聲音感到吃驚。
「是的,索爾,那是什麼?」
「時差反應。沃倫,請繼續吧。男人需要美美地睡上一頓的。」
沃倫看了看錶,這塊「天美時」從打他掙到人生的第二個10億後就一直跟隨著他。「謝謝提醒,索爾。我太專註於討論了,竟然沒能合上時間的軌跡。今天晚上,我們把很多問題都擺到了桌面上,我們一起思考,一起回答,一起做出了決定。如果大家願意再多給我一點時間的話,我想請各位再堅持一個小時。請大家保持沉默,不要說話,認真思考我們剛才的所聞所說,並簡要地記下其他的一些想法。這種做法我是從亞洲的一些生意夥伴那兒學來的,有點像是『懸擱前景』,可以讓我們聚精會神地思考問題。我們董事會一直是這麼做的,而且效果很好。你們也試試吧,各位朋友,想完了就休會。」
儘管靜坐對於在座的許多人來說還是個陌生的概念,但基於對沃倫的敬重,因此沒有人提出異議。在沃倫吹響行動的號角之前,與會的每個人都已接近絕望的邊緣,但是現在,他們一個個備受鼓舞,又都精神振奮起來了。而索爾一想起1986年他曾以5千美元一股的價格購買了沃倫公司的股票,心裡就暗暗發笑,因為這些股票現在已接近10萬美元一股了!因此,這樣做如果對沃倫有利,那麼對索爾來說自然就有利了。
第二天早餐後,大家又齊聚一堂,繼續對話。
「各位朋友,我相信大家都已美美地休息了一頓,並準備好了繼續討論。」沃倫說道。「首先,我想請問各位,在昨晚靜坐期間,大家都思考了一些什麼問題?有些什麼想法?還是從索爾開始吧。」
「我跟你說,沃倫,我本來是從不相信靜坐會有多大的效果和作用的。可是這次我得到的想法比生日蛋糕上的蠟燭還多,靜坐還真的管用呢。」
「我也一樣,」馬克斯說道,「我想,當我們大家並肩坐在一起還真的有效,頗有點像『佛祖在我心』式的集體禪坐。但是有一點很不一樣,那就是,我們這個集體的心裡裝著的是一個詳細的世俗的使命,這裡沒有『如果』,沒有『阿門』,也沒有什麼『阿曼』。」說完便徑自咯咯發笑,引得比爾·科斯比不解地盯著他看。沃倫「砰」地一聲打開一瓶可樂。「好的,索爾,讓我們來聽聽您的想法吧。」
「好的。作為發起人,我想我們可以創建一個完整的次經濟體,以它來開發市場,採用那些被既得利益者一直束之高閣的措施。我們有豐富的社會資源,有堅定的信念,完全有能力創建或併購一些公司,在可再生能源、營養食品、閉環污染循環系統、有毒材料的替代產品、為無房戶提供住宅、健康合作社、零污染汽車、廢物再利用、甚至電視—廣播—網路編程等領域找到突破,以喚醒民眾,並最終替代那種讓人耗盡家資的不良營銷方式。為此,我們應該採取寬容的策略,建立一個以社區為基礎的自助經濟體,並通過公民與職業培訓、資本所有權、擴大對公共土地和退休金等聯邦財產的聯邦管理權等手段來維持其運營。次經濟體各部門要互相支持,把積極的人類價值觀轉變成經濟配送制度,擴大人民對美好幸福生活的感知能力。
「當然,次經濟體的反對者們會通過各種手段來阻撓它的發展,比如通過掠奪的慣例、媒體的封殺、立法的限制等種種伎倆。但是,我們完全有能力擊退他們的進攻,直至通過次經濟體的成功把他們趕出商界,或迫使他們模仿我們的做法。我們是商人,知道影響和宣傳的力量,也知道龐大的多國公司為了粉飾資本主義效率,通過歪曲事實來掩蓋那些嚴重浪費和破壞的現象。幾十年來,我們一直生活在謊言之中。因此,我們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不,我們不只是僅僅做好了準備而已!」
索爾激情洋溢的發言,完全是一位同情受壓迫者的、有眼光有遠見的企業家的肺腑之言,他的話深深地打動了每一個人,此刻他們彷彿搭乘了專機,飛入了那個令人遐想的次經濟體中。沃倫,一個擁有460億資產的巨富,此時也激動得不覺渾身發抖,身上的每一個神經細胞都被攪得呼呼作響。大廳里出現了片刻的寂靜,但是很快,一場熱烈的談話又拉開了序幕。一個聲音——是喬治的聲音——又開始響了起來。
「我在開放的社團工作的時候,曾發現有幾樣東西和索爾提到的次經濟體或我們願意提供資助的所有的活動密切相關。大家知道,錢能播種民主,而民主則會因軟弱而屈服於獨裁,或會因領導或員工選擇不當而遭到削弱。開放社團的播種不像自然界的播種,後者播下的種子可以在陽光、水分和土壤的共同幫助下長成參天的大樹。許多颶風試圖摧毀這些羽翼未豐的制度,正因為如此,我們每做一事都必須採取閉環3策略。看看那些為抗擊結核病、瘧疾、艾滋病等全球傳染性疾病所付出的種種努力吧。比爾的兒子正在努力通過巨額基金贊助的方式來做這種事,但他或許正在滿心沮喪,滿懷傷感,因為他沒有相應的配送制度來保障哪怕是最簡單的疫苗計劃的預防措施。技術已經有了,物資已經準備好了,但是終端的配送卻無法跟進。美國的援外計劃,一直到社區層面,一路都存在著這樣的真空。那麼,應該怎樣來閉合這個環呢?應該讓那些基層民眾去辦,讓那些在自己的文化中從事管理的人與他們本地的人才一道去辦。若沒有閉環措施,失敗的概率將會很高的。」
「說得對,」彼得說道。「我們得把根挖深一點,在全國和地方建立各種不同的基層組織,專門負責處理消費者、納稅人、社區和勞工問題等一系列事務。這裡,我想到了『公民公用事業委員會』的模式。這個委員會代表了大部分未被代表的人,可以起到減少大公司與普通民眾之間存在著的巨大的權力差距的作用。消費者權益倡導者已經提出了建議,希望政府要求公用事業公司、企業、郵政服務公司等部門在其廣告和郵件中插入一些附件,使那些想加入這類組織的收件人能夠核對自己的成員資格,並支付適當的費用。這個計劃卻遭到了有關公司的強烈反對。但我覺得這件事應該由我們自己來辦,畢竟它只是一些資金、信息、媒體和圖表的事兒嘛,然後這些組織就可以很快地搞起來,而且入會的成員將有成千上萬之多。只要提供二三十或者三五十美元的報酬,很多人都會願意加入這些組織,來支持全面衛生保健、最低工資、公平稅收、清潔環境、維護社會安全、養老金等行動的。這樣,各種優勢都會顯現出來,各種問題都會迎刃而解。這些組織就是我們的基礎。」「而且,他們的辦事效率是非常高的,」比爾·蓋茨說道。「由於共和黨試圖永久廢除遺產稅,只要有一千個左右的富人抱成一團,抵制廢除遺產稅的行為,我想我們將會產生很大的影響。我們要支持民主黨,教育民眾,戳穿那種所謂廢除遺產稅是為了保留小農遺產的宣傳——簡直是一派胡言!他們那樣做實際上是為了上面那一小撮人的利益,他們佔有1%的遺產,當然也包括我們這些人。」
喬治點頭表示贊成。「這就是哈佛大學的理查德·帕克在《這裡,人民當家做主》一書中所談到的:培養人民的公民能力和政治能力。在此,我想再補充一句:我們要以一種謹慎的民主方式,了解開放社團的反饋意見。」
「就基本原則而言,」馬克斯說道,「我們還是進一步往深處挖吧。我們有必要充分動員人民加入這些組織嗎?如果加入了,他們會積极參加活動嗎?如果對組織的使命感興趣,他們就會參加。但是,看看那些儲蓄互助社和食品合作社吧!它們大多數成員幾乎根本不參加什麼活動的。即使納稅人知道,沒有發言權就要繳納更多的稅、忍受更多的垃圾,但他們就是不肯在市鎮會議上露面。因此,我們必須解決如何調動人民積極性的問題,既然我們的學校和我們的文化未能將他們培養成為活躍的公民,是嗎?」
「我懂了!」特德猛擊一下桌子,大聲說道。「我們需要一種吉祥物。鷹怎麼樣?」
「鷹對一個籃球隊來說還行,特德,」沃倫略帶挖苦地說,「但是對於像我們這樣的政治行動卻不大合適。每個人都會聯想到鷹派對鴿派,但我們不想產生這種效果。」
「對,你說得有道理。好吧,那麼,也許一個……一個……見鬼,我也說不清楚,或許某種動物,一個具有普遍魅力的東西,一個能夠在第二天的餐桌上或飲水機旁讓人們津津樂道的東西。」
「好主意,特德。或許我們可以以後再想這個問題。」菲爾說道。
「你知道嗎,」保羅說,「這讓我想起了威廉·詹姆斯用過的一個詞,叫做『戰爭的道德等值物』,意思是說,某些非軍國主義的東西也會像戰爭一樣動員老百姓行動起來。從事和平事業也無法把它全部扔掉,是嗎?因為它不是什麼深層的東西,而只是表層的東西。深層的東西可能會涉及到人的精神的方方面面,不過,目前它還沒有上升到脖子的高度,它還低得很,因為文化市場試圖將深層的東西限制在表層之下,因而堅定不移地淡化想像力的重要作用。但是深層的東西還可以指盡情地參與辯論和爭論,或者吸收各個維度的美或者美學;它還可以是英雄詩的思想,身體的勇氣和道德的勇氣在這裡漫遊。深層的東西可以指那些把文明帶入欣賞與滿足的新高潮的藝術品。我們必須接受所有這些積極的意義,通過深層的東西來宣傳我們的思想,以便在全國獲得更為廣泛的受眾,一種可以為……唔……讓我想想,為巴里所促動的東西。」他眨巴著眼睛說道。
「當然,保羅,我會思考媒體戰略問題的。我在想,我們為什麼不搞一些重要的電台電視台的併購活動呢?這樣,我們就可以搞一個自己的媒體網路來覆蓋全國呀。併購的事我做過很多,那是我們律師事務所的日常工作。小事一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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