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幾個孩子是問題嗎

計劃生育政策，是上世紀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中國出台的一項國家性政策。這並非中國所獨有，只不過中國執行得最為嚴厲。中國的計劃生育政策提倡中國育齡夫婦，一對夫婦只生一個孩子，提倡中國夫妻晚婚晚育、優生優育。中國的計劃生育政策並不是簡單地規定一對夫妻只能生育一個孩子，實際上還是有很多放寬的地方，比如說計劃生育政策對於少數民族、再婚家庭、三代單傳的家庭、生育出現障礙的家庭、從事特種行業的家庭都有照顧。中國的計劃生育政策實行於上世紀70年代初，到1978年成為國家的基本國策。　　計劃生育曾有力地控制人口規模　　中國實行計劃生育的目的在於使得人口增長與社會發展狀況相適應。計劃生育政策實行四十多年以來，所取得的成績舉世矚目。中國成功地控制了人口增長的速度，少生了四億人口。從總體而言，計劃生育政策對於中國的改革開放、經濟增長來說，可謂居功至偉。　　進入新世紀以來，特別是近十年來，中國的人口結構發生了變化，中國已經開始步入老齡化社會，未來青壯年勞動力不足、年輕人口負擔較重的不利情勢即將在數十年後到來。計劃生育政策曾強有力地調控了中國人口出生數量，讓改革開放的中國輕裝上陣，得以實現了社會經濟的跨越式發展。但是未來勞動力不足、老齡人口過多的可預見的社會現實就在眼前，現在的獨生子女組成的夫妻供養四個老人和孩子已經很多中國都市和東部發達地區家庭結構的典型結構。　　學界和輿論界對於計劃生育政策的討論從來沒有停歇。近年來，很多地區出於本地的人口和社會狀況，對計劃生育政策的執行都有了一些新的改變。最為典型的就是很多省市出現了放開夫妻雙方均為獨生子女生育二胎的限制。自浙江省在2014年1月首先出台該項政策之後，多個省市開始嘗試。如上海等發達省區，對於單獨二孩採取鼓勵政策。然而截止2014年底，全國僅有近100萬對夫婦提出了單獨二孩的申請。　　從完善未來人口結構和勞動力結構的角度來說，計劃生育政策的因時而化是必然之舉。然而適齡夫妻因為對於制度形成的依賴和惰性，以及家庭負擔等各方面考量，中國適齡夫妻對於單獨二孩政策的響應並不積極。適齡夫妻生育二胎的意願還受到自有思想觀念、家庭經濟狀況及頭胎子女的反應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所以獨生子女組成的家庭生育二孩的積極性並不高。這種傾向在城市，特別是北京、上海、廣州等一線城市最為突出。　　說到底，是否生育二胎，還是各個獨生子女組成的家庭自己的事情。世界上沒有同樣的花瓣，中國的家庭家家有自己的經，情況都不太一樣。只要制度鬆動，各個家庭肯定會根據自己的狀況做出適合於自己的抉擇，更多的討論並無太大意義。本文開頭出現的那則新聞只不過是特例而已，揭示了社會的一些狀況，但是並不具有普遍性。

　　絕大多數西方國家並不限制生育　　生育政策是國家根本大法，直接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國力和競爭力。它一定要科學，並不是說，人越多越好，也不是說，人越少越好。馬寅初教授與毛澤東的爭論的勝負，對中國社會的影響用極大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因為毛澤東主席的一句話，人多力量大，新中國在建國之初的生育高潮，幾乎將中國的人口翻了一倍。如果不是批判了馬寅初的新人口論，中國怎麼會在短短不到三十年的時間裡，將人口從1953年的6億人，突破了10億大關。　　西方國家的人口政策也是與經濟社會發展狀況密切相關的。目前西方國家對於生育並沒有限制，除了與經濟社會發展狀況相適應之外，西方的生育還受到宗教的影響。在西方國家並不存在二胎這樣一個話題，所以在這個話題上，並不存在中西方對比的可能性。如果非要對比，可以這麼說，中國較為嚴格的獨生子女政策與西方不限制子女數量的政策，可以進行對比。　　先說西方國家經濟社會政策對於人口政策的影響。可以這麼說，西方國家不僅是不限制人口的生育，相反他們是鼓勵人口的生育。西方國家工業發達，經濟社會發展水平高，早已進入老齡化社會，出生率低一直是困擾他們的重大問題。很多西方國家的人口不僅沒有增長，反而在不斷地緩慢下降，如果刨去移民人口，這種情勢讓西方國家更為擔憂。　　聯合國人口司統計了世界各國從2005年至2010年平均人口增長率，取了中值，得出的西方主要發達國家每千名的人口出生率為：美國，14.0，排名139位；法國12.2，排名151位；英國12.0，排名152位；加拿大10.3，排名169位；義大利9.2，排名183位；日本8.3，排名191位；德國8.2，排名192位。排名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分別是剛果民主共和國和幾內亞比索，他們的人口出生率是49.6。中國的香港和澳門以9.6的出生率，排名第194和195位。　　從以上狀況可以看出，西方主要發達國家的出生率總體而言，在世界各國中居於後列。對於這些西方發達國家而言，最為擔心的問題就是人口的低增長和負增長。在以上老牌西方發達國家中美國和加拿大的狀況稍好，主要原因這兩個國家由於吸收的移民較多，而且來自於發展中國家的移民都比較喜歡生兒育女。　　英法德日意等，情況大體類似，由於移民政策較為嚴格，移民對於增長率的貢獻較為有限，而本國原有人口受到發達國家普遍存在的社會病的影響，生育的積極性較低，很多年輕人不願意生育子女，喜歡享受生活。這些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社會觀念較為開放，單親家庭較多，離婚率較高，這些國家的居民的婚姻狀況對於人口的出生率也有很大的影響。　　加上這些西方發達國家早已經進入老齡化社會，年輕人在社會中所佔比例較小，所以人口出生率較低。目前在歐盟中，德國、義大利和瑞典的人口負增長形勢嚴峻，英國幾乎保持停滯，形勢也不容樂觀。俄羅斯的人口負增長也很嚴重。日本的人口增長率，2011年是0.2%。　　面對嚴峻的人口形勢，西方國家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鼓勵人口生育，但是效果並不理想。法國對於在職婦女給予生育補貼，法國的孕婦可以獲得至少16周的帶薪產假。只要法國婦女生育三個孩子，每個月就可以獲得每月1000歐元的國家津貼。挪威的孕婦在懷孕期間，可以享受10個月的全額工資，或者領取全年工資的80%。西班牙政府對於已婚夫婦的補貼規則簡單明了，只要生一個孩子，每個月給予300歐元的補貼，生得越多補貼越多。

　　中國父母沒法像西方父母那樣瀟洒　　之所以說生二胎無法成為中國和西方國家對比的一個話題，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宗教因素。西方發達國家除日本外，基本上都是基督教國家，在基督教的教義中是禁止墮胎的。而且這些國家都長期存在著勢力極大的反墮胎組織，某些國家甚至出台了《反墮胎法》，美國的北達科他州的《反墮胎法》以嚴厲著稱。由於生育能夠獲得國家補貼，且絕大多數社會成員生活水平較高，所以西方發達國家的婦女一旦懷孕，很多都把孩子生下來。這也是西方國家非婚生子女較多，單親家庭較多的一個主要原因。當然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在這些國家，墮胎的現象也是比比皆是。　　中國獨生子女較多是計劃生育政策被嚴格執行數十年之後的社會現實。所以計劃生育政策有所鬆動，單獨二胎會成為一個社會話題。西方國家由於人口增長率低，甚至陷入負增長，對於生育都採取鼓勵政策，基本上都有配套的國家補貼。對於他們而言，二胎與三胎、四胎，乃至於N胎沒有太多區別。他們也基本上不存在頭胎反對父母生育二胎的情況，這種情況也差不多是中國所獨有。　　在絕大多數社會成員收入水平不是很高，生存壓力較大的情況下，中國的育齡父母們沒辦法向西方國家的那些夫妻那樣洒脫，生育多名子女沒有經濟方面的壓力。當然中國也沒有發展到西方那樣的階段，很多夫妻不生育子女也不會受到家庭和社會輿論的壓力，雖然中國也有很多丁克，但是多多少少都會收到雙方父母的壓力以及社會輿論的壓力。中國的二胎政策即使徹底放開，中國的育齡夫妻們還是會根據自己家庭的情況選擇生育一個還是兩個孩子。這種事情因家庭而異，生還是不生，還是父母們自己來決定。單獨二胎，看菜吃飯，量體裁衣，順其自然。

　　本文刊於2015年第04期《世界博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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