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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語禪意|禪心,妙不可言

原創/陳竹友

禪意之妙,妙在妙不可言。如同《道德經》中關於「道」的註解「道可道,非常道」 一樣無法言說。

「禪」為梵文,音譯「禪那」,翻譯成漢語的意思是「靜慮」,其意可深究為「止」和「觀」兩種含義,即欲修禪定,必修止觀。止,是停止雜念妄想,觀,是觀察心境、明心見性。《心經》開宗明義:「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這句經文分為三句,每句的第一個字分別是「觀」、「行」和「照」,三個字均是動詞,「觀」指向外觀察萬事萬物的外表(相),「行」是踐行、實踐、修行、感悟的意思,「照」是向內探索,發現隱藏在事物表相之下的真實本質(性),從而獲得「空」的般若智慧,最終讓我們徹悟如來本來面目,覺悟顛倒,明心見性、超凡入聖。

「戒生定,定生慧,然後身安光影至。」禪文化中的「靜」和「定」,雖然在文字上和儒家的「靜」和「定」同音同字,但意思卻完全不同。儒家的「定」是「確定、明確、選擇」的意思,而禪宗的「定」是定力,是入定,指禪修的狀態和層次、功夫,同時也是坐禪過程中的次第或程序,只有定力才能產生慧力,只有慧力足夠,才能獲取對「空性」的感悟,進而覺悟成佛;「定」的前提是「戒」, 「戒」是方法、是紀律、是約束,目的是遠離「五毒」,摒棄誘惑,在沒有妄念執著的干擾下獲得一塵不染的純凈之「靜心」,再藉此清靜修行「觀照」真我空性;儒家的「靜」是執著於「慮而後能得」的一心一念,而文人騷客們的「靜」則是關於自我境界的一種修持和追求,帶有終極目標的意味,與禪宗的「靜」有著本質的不同,甚至可以說具有天壤之別。

禪宗源自佛教,佛學的最高宗旨是「明心見性」,而「性」的本質是「空」,可是「空」又「不礙有」。如此慎密的思維和甚深的理論不是每個人都能「頓悟」或「漸悟」的。所以,為「方便」說法,佛有四萬八千法門,每一種法門自成系統,又和其他法門相融相合,且各有特點。但其目的是一致的,都是幫助眾生迷途知返,最終覺悟。所以,佛在《金剛經》中說「知佛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意思是,佛法如同過河和船隻一樣,過河前需要船隻作為渡河的工具,河既然渡過,還有必要背著船隻在陸地上繼續前行嗎?

所以,禪宗本質上也是幫助我們「過河」的眾多船隻中的一隻而已,它是佛法四萬八千法門中的其中一個法門。同理,「坐禪」也罷,「禪定」也罷,「靜」也罷,「定」也罷……這些都不過是讓我們覺悟的工具,它絕不是目的,更不是唯一!

人們常把「坐禪」說成「打坐」,漸漸地形成了一種誤解,有人認為:坐禪當然要「坐」,打坐當然也要「坐」,所以,把坐禪得智慧的目的顛倒成了「坐」的形式,而忘記了「靜慮」觀「空性」的本質。實際上,「打坐」中的「打」和俗語「打聽」的「打」的意思是一樣的,都是尋找、探求的意思,它的本質是「觀照」真心本性,而不是落入「坐」的形式。正如當年懷讓禪師開示馬祖道一和尚一樣,枯坐出不了禪,磚頭也磨不出鏡子。自古以來,禪宗就有「喜怒笑罵皆是禪」的古訓,古大德也有詩云:「達摩西來一字無,全憑心意用功夫,若以紙上談佛法,筆尖點干洞庭湖」。

一朵生長在空谷中的幽蘭,不會因為有沒有人喜歡它的美麗,它就開或者不開;它也不會因為你喜不喜歡它的味道,它香或者不香;

一輪明月,它不會因為你見或者不見,它就會在夜晚里亮或者不亮;它也不會因為天空晴或者有晴,它就來或者不來;

《心經》所說的「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不垢不凈」指的是我們的本性,它不會因為你信或者不信,見或者不見,知或者不知,它就有增有減、有生有滅、有垢有凈。如同那朵空谷幽蘭,又如這輪空中明月,不因為我們的分別心、歡喜心、厭噁心而隨之改變。而我們的分別心、歡喜心、好噁心,就是「不靜心」,也是「不凈心」。所以,禪宗所說的「靜」是無分別、無妄念、無執著、無所得的心。它是「空心」,也是「禪心」。

性是無相的,所以「空」;

性是不變的,所以「靜」;

佛是微笑的,所以「禪」。

真正的靜,不是遠離塵囂,也不是遁世種菊。儘管世事如煙,沉浮一生,每一天卻依然如期降臨,只有內心寧靜,看山還是山,見水仍是水; 真正的禪,不是久坐枯床,也不是清燈孤影。儘管煩惱依舊,半夢半醒,遇見的絕不是無故偶然,明白了萬法皆空,才懂得因果不空,都是輪迴。

心靜了,世界就靜了。

佛一直在微笑,只有靜心,你才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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