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很多總是停留在記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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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奶奶去世了，我們去了老家參加奶奶的葬禮。順道去看了看爺爺奶奶的老屋。

老屋已經破敗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殘瓦和破損的牆體。院子里的大樹還在，一棵緊挨著另一棵。

據媽媽說，爺爺和奶奶都是二婚，大伯伯是爺爺的前妻潘氏生的，大姑姑是奶奶跟前夫生的。大姑姑是遺腹子，大姑姑的生父在大姑姑未出生之前就去世了，奶奶改嫁給爺爺的時候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過去的，後來奶奶和爺爺生了四個女兒，一個兒子，我爸爸就是奶奶最小的兒子。媽媽說，那時候很窮，儘管奶奶的前夫是個開店賣百貨的小商販，但是兵荒馬亂的，日子不好過，估計也沒留下多少遺產給奶奶，奶奶改嫁爺爺後，雖然在當時爺爺應該是個富農，家裡地皮很多，但是三年饑荒什麼的，家裡也揭不開鍋了。媽媽說大伯母和二姑父是兄妹倆，大伯伯娶了大伯母，二姑姑嫁給了二姑父，大伯母和二姑姑互為嫂子和小姑，那時候窮，普遍地窮，嫁娶一般不容易，所以換親的現象很多。

媽媽還說，那老屋也是她和爸爸結婚的地方。在我的記憶中，我在老屋的院子里蹦跑玩耍大概是三四歲的光景。老屋的布局呈「L」型，起居室為一排，廚房在折角那一面。小時候和表哥表姐捉迷藏玩，因為人小，躲進廚房半天不出來，吃飯時間一到，爺爺找不到我，就拿笤帚抽表哥和表姐，躲在廚房土灶邊的我聽著表哥表姐的哭聲，出來也不是不出來也不是，最後值得硬著頭皮灰頭土臉地從灶邊爬出來，對爺爺說：「不要打哥哥姐姐，我只是在做飯飯，沒聽見。」這件往事，奶奶的葬禮上，媽媽拿出來說，已近不惑之年的表哥表姐猛然間回憶起來，那眼神也告訴了我，歲月已去，許多已是記憶了。

爸爸是爺爺奶奶最小的兒子，大伯伯（已去世）比我爸爸年長二十歲，因此我的輩分比較大，我的堂姐堂哥都已經是當奶奶和爺爺的人了，於是借他們的光，我也是奶奶輩兒的人物了。奶奶五世同堂，九十三歲去世，無痛無病，挺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