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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戰「紅七月」,脫坯突破二百萬

奮戰「紅七月」,脫坯突破二百萬 1970年,我們來到內蒙兵團進入了第二個年頭。按照當時的口號「先治坡,後治窩」,我們在開墾土地、挖渠之後,全團投入到大規模的基本建設之中。除團部建設外,周圍還有團衛生所、獸醫所、機運連、副業連、基建連同時都在進行基建。二連作為離團部最近的農業連隊,不僅自己要搞基建,還擔負著團部及其周圍各個單位基建使用的磚和土坯的供給任務。 當時,一排承擔制磚、燒磚任務,二排除承擔一定的制瓦、制磚任務外,還承擔種地、種菜任務。這樣,團部及其周圍各個單位基建使用的土坯供給任務,就落在了三、四排,兩個女排的肩上。除此,連里還抽出一個男班—2排8班,投入脫坯。 一天,連里召開排長以上人員會議,由於我們3排長已經調到新組建的工業連,我這個副排長參加了會議。會議的中心議題是:下達奮戰「紅七月」的任務。連長要求我們這一百多人,在一個月時間裡,要完成脫坯百萬的任務。別的排長沒說什麼,只有我提出不同意見:按照當時的脫坯技術、脫坯工具、人力和時間計算,超越戰士們的體能,也無法完成。 散會後,4排長賈俊英還勸我:「3排副,你老是看陰暗面過多,其實,你們哪次任務都完成得很好。」 怎麼辦?我反覆思考,靠什麼來組織戰友們完成脫坯百萬的艱巨任務?當時連里正在開展學哲學,用哲學和共產主義大目標教育活動,我首先組織正副班長學習研究怎麼擺正人與物、主觀與客觀、眼前任務與共產主義大目標的關係,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挖掘人的潛能,克服一切困難,帶領全排去奮戰。 各班把人力做了最充分的安排,先選出2—3個體力健壯的戰士和泥;每個和泥的人,又配3—4人脫坯;身體不好的1人挖土備泥。病號也沒有閑著的,都跑到坯場上幫助把能動的坯立起來,把晾乾一些的坯碼到坯垛上,把坯場騰開,刮平。 人力安排妥當,開始算計時間。 每天早晨,大家4-5點就上坯場了。我們一邊走,一邊把頭髮簡單地紮上。在飯台上,快速喝點稀的,拿著乾的,邊走邊吃。午飯和晚飯前,全排集合,我簡要動員,大家背誦毛主席語錄。可笑的是,大家總是喊著:「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殺!」然後分別奔向各班的飯台吃飯。 晚上,完成當天的脫坯任務後,大家要拎水,悶好第二天用的泥。還要立坯、碼坯、騰坯場。最後,召開班務會,對一天脫坯進行小結,直至深夜11-12點。別小看了每天的小結,正是這樣的小結,激發著每個人的潛能,推動著大家的幹勁,不斷刷新了脫坯的記錄。 在這麼緊的時間裡,我每天中午還要召開正副班長、團員會議,學習新黨章,進行共產主義大目標教育,研究部署全排的工作。雖然大家都睏倦到了極點,但是骨幹們擰成一股繩,充分發揮了帶頭作用,保證了全排任務的勝利完成。 在炎熱的七月里,大家激情高昂,日復一日地奮戰著,譜寫出一篇又一篇可歌可泣的動人篇章。 脫坯,這樣的重體力勞動,在當地本是男人們乾的活,一個壯男人,一天最多也不過脫800塊坯。 我們的女戰士們,從開始不熟練,只脫幾百塊坯起,迅速熟練掌握了脫坯技術,全排端坯模子的,人均日脫坯達到2000塊以上。大家你追我趕,今天有人突破   2000塊,明天又有人突破3000塊,最後,11班的寇秀梅創出了4200塊的脫坯記錄。男排的戰友,為了提高脫坯效率,將當地連三的坯模子,改製為連四、連五的坯模子。最適宜女戰士用的是連四的坯模子,但是沒有那麼多,一些人還得克服坯模不好用的困難。就說連四的坯模吧,連泥帶模三十多斤重,4200塊坯,要脫   1050模子坯。每脫一模坯,要先用水刷洗、用沙沾勻坯模,用泥一塊塊砸滿坯模並刮平,再端到坯場上,工整地脫扣到場地上。每脫一模坯,要彎4次腰,平均要跑二十來米遠。寇秀梅那些天,腰間正長著癤子,她帶著病,一天彎腰4200次,端著三十多斤重的坯模,還要跑上百里路,是靠著多麼堅韌頑強的毅力挺下來的啊! 由於脫坯數量快速遞增,要求挖土、悶泥、和泥的數量隨之增大。和泥的人,每天要和出上萬土坯的用泥,勞動強度之大,可以想見。更苦的是,被安排挖土的人本來身體就不好,可面臨的卻是每天要挖土十多立方米的艱巨任務,每天要挖出夠裝一家人一冬吃菜的菜窖那樣大的土坑。9班長劉桂蘭因為有腰疼病,本來是照顧她挖土,沒想到土量需求大增,急得她怕供不上土,連夜干。困極了,就在坑裡眯一會兒,多少天都沒有回宿舍睡過覺。 我那時白天擔負著供4人脫坯的和泥任務,早晚要幫助各班悶泥、垛坯、騰坯場,還要組織全排的各項工作,每天都要超過18個小時。一個月來,幾乎沒有洗過腳,每天夜裡,卷著褲腿,糊著滿腿泥,往鋪著塑料床單的炕上倒3個小時,就算休息了。夜裡也曾做過這樣的美夢:「探親回家,自己抱著飯鍋,一口氣,吃完了一鍋飯,全家人都被我嚇呆了。」當時我們都還沒有探親假,做這樣的夢,實在是太餓了,餓得我胃病犯了。和著泥,我想著天津慰問團帶給我們看的電影《英雄兒女》中的王成,就忍著劇痛,嘿嘿地喊著,更加猛烈地劈泥。記得一天夜裡,輪到我和12班的趙榮霞在廚房門前站崗。鍋爐前扔著一堆腌壞了的爛蔓莖,我倆餓極了,一人撿起一個,抻著衣角把爐灰渣蹭掉,就啃上了。呸、呸,不一會兒,我倆就都吐出來了。爛蔓莖那股又餿、又臭、又霉變的的壞味兒,難受得我感覺腮幫子都抽緊了,那種滋味令我終生難忘。那時,干那麼重的活,每人每頓飯只有2個饅頭或者窩頭,大家都吃不飽,但是沒有一個人喊過餓。連里開會,我看到許多戰友在捶腰,但是從沒聽到過一個人說腰疼。患病的戰友們,揣著病假條,卻沒有一個人歇過病假。 4排一些患病的戰友,病到站不起來的程度,還爬到坯場上幹活。2排8班的於大林,創下一天脫坯5300塊的記錄。一個十幾歲的北京男孩兒,端著四十多斤重連五的坯模,一天要彎四千多次腰,要跑上百里路,累到了極限! 就這樣,我們一百多個戰友,團結一心,奮力拚搏,僅用一個月,脫坯突破二百萬,創造了人工脫坯在世界上的最高記錄,超額完成了團部及周圍各單位基建的土坯供給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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