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裕民:癌症只是慢性病——抗癌新視點(2) - 烏有之鄉赤醫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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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裕民:癌症只是慢性病——抗癌新視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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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 2009-11-23 14:35 | 作者: 何裕民 | 來源: 赤醫網 | 查看: 230次
第三章 治癌須換個思路 「戰爭模式」並不足以解決所有問題 醫學不是孤立的,醫學是文化的產物。在我們看來,任何醫學(醫療)行為都是在一定思想觀念指導下的實踐操作。有什麼樣的思想觀念,就會有什麼樣的應對模式,只不過大多數人「身在廬山中」,無所知覺而已。中西醫學的醫療行為就明顯地體現出了這種思想觀念的差異。 很明確,西醫學誕生於文藝復興以後的歐洲大陸。嚴格意義上可以說,現代西方主流醫學是建立在「新教」思想觀念上的醫療行為。這種教義的核心是以「征服」(戰爭)的方式對待自然(外界),試圖改造自然,包括改造所有異己的東西。說得遠一點,我們完全可以在美國對待世界,包括對待伊拉克、朝鮮,以及以色列與巴勒斯坦等的問題上看到類似的痕迹。結合到具體醫療中,西方主流醫學的模式只有兩種:「戰爭模式」為主,「替代模式」為輔。前者比如在炎症的治療中,想方設法找出殺菌滅病毒的藥物,「徹底」解決問題,老的武器(抗生素)不行了,出現了反抗(致病微生物的耐藥性),再製造新武器(新的抗生素),以致今天武器泛濫(濫用抗生素成災)。後者如在維生素A缺乏的治療及女性更年期綜合症的糾正中,或用合成的維生素A替代,或選用雌激素補充。再典型的,就是體現在器官移植、輸血等操作中,心臟不行,先修一修,通一通,或換一根管子(冠脈介入治療或搭橋);再不行,換心、換腎、換肝,以新的替代之。無可否認,戰爭模式也好,替代模式也好,都有它的價值,都取得了令人矚目的功績。其中,戰爭模式在解決各類外源性的感染和傳染性疾病的問題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肺結核之所以不再象上世紀20-30年代那樣肆虐,鏈黴素等可以直接殺死結核桿菌的「武器」的批量生產與運用,功不可沒。由於醫療領域「戰爭模式」曾「橫掃千軍」,所向披靡。因此,主流醫學常自覺或不自覺地希望藉此模式來解決絕大多數疾病問題,這難免遭致許多問題上的黔驢技窮。這就象以色列對付巴勒斯坦的反抗運動一樣,永遠沒有休止。 很顯然,就象「新教」主導下的美國,沒法用「戰爭模式」徹底改造世界,解決國與國之間的難題,或曰征服其他異己文化一樣,戰爭模式也無法解決除外源性感染以外的大多數疾病問題(仰仗抗生素,也只是解決了部分感染性疾病問題)。然而,在腫瘤治療中,我們卻鮮明地看到了徹頭徹尾的「戰爭模式」。無論是手術、化療、放療,還是微創治療,無一例外都烙上了「戰爭模式」。僅在免疫調節劑的運用上,作為補充,祭起了「替代療法」的大旗(干擾素、胸腺肽、白介素的使用等皆然)。我們不否認「戰爭」加「替代」模式對腫瘤的一定有效性。然而,必須指出的是:這兩種模式並不足以真正解決腫瘤治療的難題。 我們知道,腫瘤不等於炎症(恰恰在這一點上,許多人的意識深處,還把腫瘤視同於炎症)。炎症大多是外源的,致病微生物對機體的入侵是問題的核心(就象是敵人入侵來犯一樣),故將消滅、殺死、驅逐等的戰爭手段每可奏效。無非是要不斷設法更新武器(抗生素),使其殺傷(抗菌)更有效。而絕大多數腫瘤是內源性的。所謂的癌細胞,其病變的核心是(干)細胞的分化及發育障礙。用我們通俗的比喻來說,就是孩子的(社會或心理)發育不良,變成了「壞孩子」。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難以避免的生理過程。因此,有人認定在老年人身上出現癌細胞樣變化是一種正常的衰老現象。就象成千上萬個社會新成員在其發展過程中,難免有部分會變「壞」一樣。而一旦這些壞孩子(癌細胞)的生長失控,形成了諸如社會學上的黑社會幫派,那就開始危害社會安全了。這也就是癌細胞發展成了腫瘤組織。對此,主流醫學推行的是「戰爭模式」來解決問題,或割了、或毒殺、或燒死(放療),這的確有一定的效果。 但他們畢竟本身也是機體(社會)的一員,殺了「他們」,不僅可能殃及無辜(就像化、放療造成嚴重損傷一樣);而且,如不解決滋生「壞孩子」,使其成為「黑幫」土壤,(就癌症發生而言,如內分泌失調、精神壓力、免疫系統崩毀、虛弱等的內在「小環境」),即便能徹底殺了「他們」(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仍會不斷冒出新的「壞孩子」和「黑幫」,如同腫瘤的轉移與複發一樣。 因此,在腫瘤治療中,應該改變思路與對策了。國際新興的強調靶向治療,主張適度綜合治療,熱衷於誘導癌細胞分化與凋亡等,都體現了這種重要的新趨勢,而且這種新趨勢是人們在努力了數十年,付出了血的代價以後換來的重新思考與覺悟。我們多年的實踐數萬例的經驗積累也足以證明,結合適度的西醫學對抗性治療,如手術、化放療等,更注重綜合的中醫藥調整模式(我們稱之為「零毒抑瘤」王道調整)是解決腫瘤問題的較為理性,且更為有效的模式。因此,是到了審慎地重新評估腫瘤治療的戰爭模式之利弊的時候了。 何不換一種思路治療腫瘤 顧女士是一位卵巢癌患者。來找我時,已先後化療了23次,面色憔悴、灰黃的她,無奈地哭喪著臉說:生病三年來,幾乎沒離開過醫院,手術後無休止的化療,稍有停頓,CA-125(一種反應卵巢癌活動程度的指標)就直線上躥,現在腹腔內還有淋巴結腫大,化療不做不行,不做指標上去,淋巴轉移見長;但做了也不行,不僅人受不了,而且,已有嚴重的骨髓抑制,白細胞很低,原先還能靠升白針刺激,勉強升上去,現已無法達到3000了……還沒說完,便唏噓不已。他的先生則在一旁不斷地乞求我們救救他的夫人。我完全了解他倆這時的心情和處境。這類情況我見得多了,不僅卵巢癌患者,部分惡性腫瘤患者和轉移複發後的乳腺癌患者也常常見到這類窘迫的情境。 怎麼辦?其實,這遠未陷入「山窮水盡」之境地。根據我們多年的經驗,還有走出困境的辦法。關鍵是首先要轉換一種思路。以前,對於這類棘手的,糾纏遷延且又產生了嚴重耐藥性(指對化療葯)的腫瘤患者,人們總寄希望於下一個化療能創造「奇蹟」,因此,把所有的賭注壓在了一波又一波明知無效或即使有效也不過暫時指標回縮等表面效果的化療上。我曾遇一卵巢癌患者,7年間做了64次化療,最終難逃死於化療之厄運,但也曾經治療過不下百位患者,找到了一個思路而「柳暗花明」。本市某醫院的主任醫師徐某,9年前找我看時,與顧女士屬於一類情況,化療多次,無效。當時,我大膽建議停用化療,以中醫藥「零毒化療」為主,結合些內分泌治療。內分泌治療一兩年後,因副反應過大,經以中藥流毒抑瘤為主,一晃快9年了,不僅指標全部正常,而且原本2公分大的淋巴結轉移,5-6年即縮小到0.8,現已趨於鈣化,並且原有的嚴重失眠、便秘等也都得到了改善。對此,她總結認為:我給她的就是「大中醫,小化療」治療方案(當時,我建議她用3-5個月中醫治療後,如效果欠理想,還可利用幾次小化療,故有此說法)。對此,我也表示認可。顧女士聽罷介紹,破涕為笑,接受我的建議,也改了改思路,願以中醫藥為主,現已一年零四個月,血象完全正常,CA-125也已在10個單位(完全正常)以下,唯腹腔內淋巴結腫大,還需假以時日…… 其實,根據我們的經驗,很多以化療治療為主而療效欠佳的患者,完全可以換一換思路,改成以中醫藥零毒抑瘤為主,也許曲徑盡處,柳暗花明;至少,中醫藥的積極合理調整,對他的後繼治療也可起到協同增效之功,問題僅在於我們願不願意換個思路,以及怎樣選擇對路的中醫藥治療。 2005年12月29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3版 換個思路治癌王 通常認為「胰腺癌的特點為病程短、進展快、死亡率高,中位生存期6個月左右,屬於真正的癌中之王」(《現代中醫腫瘤學》)。然而,凡事均應作出細細分析。就我們看來,上述窘境的深層原因在於西醫學缺乏針對性的措施。胰腺周邊解剖結構複雜,手術本即有困難,而早期胰腺癌通常多無癥狀,發現大多屬於晚期,已失去手術可能;放療對腺體組織本即意義一般,常弊大於利,且會引起眾多嚴重副反應,此路也不通;化療對胰腺癌很不敏感,再加上胰腺本身又是個「外分泌」腺體,化療葯很可能更多地「泌」出腺體,損傷周邊組織,引起強烈副作用,卻未傷及癌體本質,故即便是用健擇類「王牌」化療葯,亦每每於事無補……正因為「西醫學」的「三大法寶」失靈,故胰腺癌才顯得十分兇險,但換個思路,可能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1990年的春節,大年初五,我破例接診了一位來自寧波鄞縣的患者,其當時57歲,鄭姓。臘月突發黃疸,疼痛,當地束手無策,送至上海,某區醫院確診為胰頭癌,轉到肝膽方面全國見長的某著名三甲醫院,明確為胰頭癌伴陰黃,已無手術指征,預後不過4個月,建議他放棄治療,回家等死。其人於心不甘,通過我的同事,找到了我,當時,一身「陰黃」,心窩下作痛,便呈陶土樣,唯一就是心態尚可,願意接受我治療,是死是活,於心亦甘。面對這一病人,正巧又是過年,我想,先解決一些癥狀,讓他舒服再說,故以外敷一試,冀能改善梗阻,內服以利膽消阻,調理腸胃為主,當時正在研究芝類提取物的抗癌課題,便同時予以大劑量芝類提取物,不想到陰差陽錯,一個多月後,其黃疸退盡,納始大增,體重有增加,他抱著能活一天就是贏一天的態度,我則竊喜居然能以平穩方法改善此病此症,故沿此思路,雙方默契配合,繼續「按既定方針」辦。不想到90年年底查體,腫大的胰頭癌腫塊從6.5公分縮小到了1.4cm,所有癥狀消失……就這樣 ,鄭某活了過來,一直活到了今天,一晃已是整16個年頭。而在這之後,我也悟出了門道,胰腺癌的確「兇險」,「兇險」在於人們無制勝之法,換個思路,也許就「柳暗花明」了。從那以後,我有意觀察、研究,至少已接診了胰腺癌患者700多例,絕大多數活得不錯,無法手術的胰腺癌患者3年生存率也達到了約40%以上,受益者過百人。這不能不說是換思路的結果。 2006年2月9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7版 過度治療害處多 ——讓癌症患者與癌「和平共處」 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認為得了癌症,只有做手術切除腫瘤,或用放療、化療等方法,將癌細胞徹底殺死,才能儘快康復。其實,對待癌症的治療應有正確的理解,該用哪種治療辦法,需根據病情來定,並非像有的人想像的那麼簡單。如是早期,可做手術、放療或化療等。若是晚期又發生癌轉移的患者,在治療上已不適宜於手術,若是非要做手術,不僅達不到治療效果,反而會增加病人痛苦,降低生存質量。尤其對老年癌症患者應針對病情,採用不同的對症治療方法,以改善癥狀,減輕痛苦,讓老年患者與癌「和平共處」,從而提高他們的生存質量。 讓老年患者與癌「和平共處」,是現代醫學治癌觀念的一種根本轉變,是以提高臨床獲益率為根本目的。通俗地講,就是當癌症處於穩定期,即人體內的腫瘤停止生長或生長非常緩慢時,癌症患者和腫瘤就可以「和平共處」,放棄原本「殲滅戰」的戰術,和癌症打一場以提高自身免疫力為主的「拉鋸」戰。 一位護士患了結腸癌,已經多部位轉移,不再是手術的適應症了,但仍被進行了結腸切除。術後不久癌細胞轉移到小腸,又切小腸,不久又轉移到胃部,再行胃切除。後來,這名老年婦人已瘦得皮包骨頭,每天只能靠靜脈輸入全營養液維持,最後一次手術後,她僅活了3個月。 癌症患者的「過度治療」問題日益引起醫學界和社會各界的重視。所謂「過度治療」就是指醫生給予患者的治療強度超過患者的治療需要,其結果是不但給患者造成不必要的痛苦和身體傷害,更浪費了醫療費用。 有人認為,對晚期癌症患者實行姑息治療,似乎不太人道。殊不知,這時候的防守就是最積極的進攻。如果對病人「過度治療」,對任何晚期癌症患者來說,都無疑是雪上加霜。目前治療癌症的常用方法,無非是外科手術、放療和化療。其雖被稱為治療癌症的「三板斧」,但卻不一定都適合晚期癌症患者。例如對高齡癌症患者,治療就需特別謹慎。因為有很大一部分高齡患者通常可「帶癌生存」,此時,強求手術及放化療反而會促使病情惡化。臨床常常可以見到,老年癌症病人的死亡不是因為癌症本身造成,而是由於過度積極的殺傷性治療所致。如肝癌合併肝硬化腹水、黃疸,仍然手術和化療藥物介入,結果導致病人肝功能衰竭而死;肺癌肺氣腫淋巴轉移,肺葉切除後再化療,結果病人呼吸衰竭更加嚴重;白細胞過低仍然堅持高強度化療,結果患者骨髓衰竭合併感染高熱而死亡,等等。這樣的治療,簡直就是花錢買罪受。 出現「過度治療」的另一個原因是錯誤觀念誤導,是「以病為本」,而不是「以人為本」,過於強調腫塊的消除和癌細胞的殺滅。盲目地認為腫塊沒有了,病就好了,而結果往往是「瘤尚存,錢沒有了,人也沒了」。我們採取中醫藥零毒化療在這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至少有近四成的老年腫瘤患者在我們診治下活得很好。所以,我們認為:治療只是手段,救人才是目的。癌症的治療,一定要從病因病機入手,真正做到「以人為本」,治療上要以最大限度延長患者的生命,提高生存質量為最終目的。 2006年6月8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7版 確診後,就應及時考慮中醫 二個月前,趙先生得了鼻咽癌,一直在一家大醫院接受放射治療。最近,醫生告訴他腫瘤已得到基本控制,可以回家休息,定期來醫院複查。可是,離開醫院的趙先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腫瘤雖然被控制了,但他的雙頰發黑,口乾舌燥,口腔潰瘍,最痛苦的是張嘴受限,上下牙之間只能伸進一個手指尖。這些癥狀從放療開始後便逐漸加重,他曾向主治醫生訴說他的痛苦,但醫生說沒關係,這是放療的反應,放療病人都是這樣。現在放療結束了,這些併發症也加重了,連吃飯、喝水都困難了。無奈之下,趙先生來到上海源生中醫內科門診部,接待他的中醫師告訴他,這些都是放療的併發症,要是能在放療的同時,用一些中藥,治療起來就比較容易,癥狀也可以得到完全控制,不會發展到現在這麼嚴重。隨後,中醫師給他開了埃克信及幾副中藥。經過較長時間治療,趙先生現在已經癥狀改善。 中醫治病在我國源遠流長,也有著深厚的民族基礎,更由於它在癌症治療中有相當的療效,在許多方面可以彌補西醫之不足。因此,在臨床上應用十分普遍,它可以明顯改善患者的生存質量、臨床癥狀以及在很大程度上能使腫瘤縮小甚至消失。中醫藥對放化療有減毒增效作用,使用中藥防治放、化療毒副反應是中醫治療腫瘤的一大特色,不但能順利完成療程,還有明顯減毒增效作用,延長腫瘤病人的生存期。作為綜合治療的一部分,中藥與手術治療、放療、化療等同時應用,其目的是減輕放療、化療的不良反應,使患者能較順利地完成療程,在手術治療、放療、化療之後的中藥應用,目的是提高遠期療效。 手術前使用中藥為手術的切除作準備,可以改善患者的某些臟器功能,以及改善患者的體質;術後使用中藥,目的是恢復患者的體質,改善或減輕術後的不良反應,試圖避免或減少轉移及複發,提高遠期療效。在放療過程中針對所出現的不同癥狀給予辨證用藥可以減輕放療的不良反應;放療後服中藥可以提高遠期療效、減少複發與轉移。化療期間服用中藥可以減少化療的不良反應,如消化道反應常用扶正、理氣、補腎等為主的藥物;化療間歇使用中藥可以改善患者體質,為下一次化療作準備;化療後服中藥則以提高遠期療效為主。 對不適合手術治療、放療、化療的癌症患者,中藥作為主要的治療方法,其目的是儘可能控制癌症,同時改善癥狀和提高生存質量。對某些終晚期癌症患者,使用中藥的主要目的是減輕癥狀,在一定程度上改善生存質量。中藥還可以與免疫治療相結合,中藥本身具有提高免疫力功能的效果,它與免疫抑製劑聯合應用,可以明顯提高療效。 在腫瘤的治療過程中,科學合理的中醫藥可以而且應該貫穿始終,沒有明顯的毒副作用。但患者也不能單純依靠中藥治療,對能手術切除,以及放、化療有明顯效果的腫瘤應在以上治療的基礎上配合使用中藥,採取綜合治療手段,以獲儘早痊癒。 2006年8月17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4版 第四章 關於中醫治療腫瘤 中醫治癌之反思 大概從20世紀60年代中期起,中醫界開始有意識地介入惡性腫瘤的治療,在這過程中,形成了一些思路和方法,而在經驗和教訓與日俱增的今天,我們有必要好好的反思一下傳統的中醫抗癌之思路。在這期間,正統的中醫界,形成了不少抗癌的思路與療法,至少有四類療法須慎重。 一是以毒攻毒,50、60年代,西醫興起以化療毒藥抗腫瘤,中醫不少人也沿這一思路拾起了傳統中的「以毒攻毒」說,在各種毒藥中尋找有可能抗癌的「王牌」,出現了許多毒性很大的抗癌中藥。臨床研究,這並不能明顯延長患者的生存期,相反,敗胃傷肝,損腎折壽。無錫一婦女,乳腺癌兩肺轉移,化療效欠佳。2002年起以中藥零毒治療,十分穩定;2005年初來滬改方,我用了味天冬20克,無錫轉方醫師誤以為天龍20克,服後不適又嘔又吐,3個月後病情惡化,引發醫療官司,這味天龍也許是湊巧,但毒性中藥許多情況下無益腫瘤患者,卻是事實。我們強調:籠統的「以毒攻毒」,並非中醫藥治癌之優勢,甚至無優勢可言。因中醫藥其許多毒藥,毒性是明確的,但臨床是否真的有抗癌功效,卻是需打問號的(根據分析:動物實驗中,得出某種提取成份有抗癌性和臨床真實個體身上有否抗癌性,許多情況下完全不是一回事,前者很普遍,後者卻較難得出陽性結論)。退一步說,真的以毒攻毒,那不如找化學合成抗癌藥更妥當些?畢竟這些藥物經歷過較嚴格的藥理學篩選與實驗! 70、80年代「活血化瘀」抗腫瘤也很時髦。但有許多臨床證據表明,對晚期腫瘤患者,特別是肝癌患者,一些活血化瘀葯不僅會促使肝內轉移,而且容易誘發大出血,導致肝昏迷。實驗結果也證實,活血化瘀葯使用不當會促進腫瘤病體內血管內皮細胞生長,從而促使腫瘤快速生長與轉移。 再如「軟堅散積」,以前是作為治療甲狀腺腫瘤的主要方法之一。但研究表明,至少在上海地區,不少甲狀腺腫瘤是「碘」依賴性的,而軟堅葯中不少是含碘很高的,如海藻、昆布、夏枯草、山茨菇等這些自屬禁忌!筆者曾遇一例乳腺癌轉肺患者,用零毒一法,穩定已達3年余,2004年底聽信他人經驗,海帶可以抗癌,故大劑量食之。後左頸部甲狀腺處突然冒出個硬結節——甲狀腺惡性腫瘤,再一追查,其人25年前曾有甲狀腺癌,乳腺轉肺控制住,甲狀腺癌卻複發了,很顯然大量食海帶就是罪魁禍首。 濫用參類補藥也是一弊禍。人蔘的粗提物有動物實驗中有促使腫瘤加快生長之效,臨床濫用人蔘也常見到腫瘤失控的現象,因為參類補藥常有促進或刺激代謝之功,可增加細胞活性,包括促使某些狀態下的腫瘤患者體內癌細胞增生活躍,因此,亦須謹慎,不可濫用…… 筆者有一位10年前的老病人,是個地位很高的幹部,現已成為老朋友。膀胱癌術後,中醫給予大劑補藥,包括野山參等。10年前每帖葯就要280多元錢,一邊吃中藥,一邊做沖洗,不僅三個月後鏡檢即見複發,而且服藥後一直感到小腹墜脹、不適,這其實就是濫用補藥壅滯氣機助癌生長所致。電療後,改用清利之劑配合零毒抑瘤一法後,不僅人很舒服而且已安全度過了近十年。 2006年4月13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7版 十二字的中醫治癌新方針 美國臨床腫瘤大會(06年6月,亞歷山大城)傳出明確信息:癌症與冠心病、糖尿病一樣,只是一種可防可治的慢性病。全美2億多人中有1000多萬是帶癌生存者。這一訊息明確地否定了以往瀰漫在中國專業人士和百姓之中的悲觀情緒:「癌症不可治」。也再一次把癌症的正確治療提上了議事日程。 多年的臨床探索,使我們深切地感受到癌症並非人們想像的那般可怕。我們在去年出版的國家級教材《現代中醫腫瘤學》中,也清晰無誤地表達了這一點,同時強調癌症的治療必須貫徹科學、綜合、合理的三大原則。 所謂科學,簡言之,治療腫瘤的方法不少,如何選擇,就需要科學指導,應儘可能地選擇療效相對確鑿、損傷相對最少、經濟代價相對合理的療法作為首選或主要方法;所謂綜合,指癌症的複雜性決定了任何一種單一療法均不足以獲得十分可靠的療效,須充分重視多種方法,特別是中西醫綜合治療的優勢,以有效地提高腫瘤的治療效果;三是任何治療,不管手術、化療、放療,包括中醫藥,均須研究合理、適度,絕非多多益善。在講究科學、綜合、合理大原則的前提下,中醫治療腫瘤的思路也應有所更新和突破,以往以毒攻毒,活血化瘀,或單純補益類的治療,均不足於取得好的療效,有的(如以毒攻毒)甚至常常有害無益。由此,我們在《現代中醫腫瘤學》教材中歸納出了「調整為先、零毒為佳、護胃為要」的十二字治癌新方針。 所謂「調整為先」,是指對腫瘤患者,特別是初診患者或晚期有眾多癥狀或痛苦的患者,應先運用中醫藥著重調整其機能狀態,讓其各項機能逐步恢復協調平衡、安眠等最為重要;其次是穩定情緒,協調氣機升降。胃口好,大小便通暢,睡眠安穩,患者的總體狀態便大為好轉。與此同時,腫瘤患者往往還伴有白細胞偏低,或肝功能有損,某些癌胚指標有異常等情況,也應努力加以糾正或調整。只有調整為先,解決了患者當下的一些苦楚,消解了一些疑慮,患者的抗癌信心才會確立,患者也才會認真而堅定地配合完成漫長而又較為痛苦的治療全過程。 中醫治療學歷史上素有「霸道」和「王道」之分,所謂「霸道」指運用峻猛之劑,針對癌瘤,攻下消伐一番,而不顧其他;「王道」則反之,每以相對溫和平穩之劑,扶中有抑,抑中有扶。受西醫化療以毒攻毒等影響,「霸道」在中醫腫瘤治療中大行其道,很多腫瘤患者頗受其害,長期攻伐太過,不僅癌瘤未控制,反倒胃肝腸受損,體質變差,人也難受,不少人只能放棄治療。研究表明:「王道」是治療腫瘤的最佳選擇,一則腫瘤有眾多失調需要調整,「霸道」只可用於急病,攻伐一時,卻無助於眾多失調的持久調整。其次,腫瘤的中醫治療,一定是個漫長的過程,得逞一時的攻伐「霸道」,絕對無法讓人長期忍受。 腫瘤患者本即脾胃功能較差,再加上化放療的傷害,脾胃功能更弱,若再妄行攻伐,更見衰敗,「脾胃一敗,死期即到」。因此,攻伐之「霸道」在腫瘤治療中不足取。我們主張用溫和的「王道」之法,用今天的話來說,稱無毒或零毒,即儘可能少用有毒副反應,或傷脾胃或服後讓人不適的中藥,這也是我們倡導零毒抑瘤的初衷之一。在貫徹「零毒為佳」指導思想時,和胃護胃,以「護胃為第一要義」,尤顯重要。在腫瘤患者的長期治療過程中,不管是治療期、鞏固期或康復期,均宜貫徹「零毒為佳」「護胃為要」的原則。只有這樣,才能收取持久之效。 人們總有一個錯誤的觀點,就是只能「以毒攻毒」,其實,不僅國外新近開發了一些靶向性很強的基本無毒的腫瘤新葯,我們的經驗也明白無誤地表明:零毒方法同樣可以有效而持久地抑殺、消滅癌細胞,只不過它的起效稍慢,卻更穩定持久。總之,我們總結了「調整為先、零毒為佳、護胃為要」的十二字治癌新方針。其中, 「王道」又是關鍵,而王道治癌的核心,就是零毒抑瘤,或曰零毒化療。 2006年7月27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3版 治病必求其本 治病求本,乃始自《黃帝內經》的中醫學的一大基本原則。在這一原則指導下,古代賢醫又強調「急則可先治其標,緩則必當求其本」;有時又可「標本兼顧」。這些,雖只是充滿哲學韻味的歸納,卻有很強的臨床指導意義。尤其在惡性腫瘤的治療中,若能很好地貫徹這些原則,常能以最低的代價(包括最少的身體創傷),獲得最佳的效果(包括最大限度地延續有生存質量的生命)。針對極其錯綜的腫瘤治療而言,不同階段,不同對象,也許中醫學所指的「本」與「標」不盡相同,但最為關鍵的「本」,當然是保全患者的生命。相對生命,癌瘤等只能看做是「標」了。然而,當暫時已無生存之憂時,可能存在的癌魔或某些異常的癌胚指標就上升為治療的主要矛盾,成為病本了。這些充滿辯證思想的原則自有其重要的指導意義。 蔣某年近八旬,是我熟悉的某醫學同仁之高堂,97年因乙狀結腸梗阻而做手術,病理為交界性瘤腫,術後曾一度用中醫「零毒化療」治療。我曾勸其堅持,因其兒子也是醫師,自認為問題不大,故未再繼續。然而於04年3月,又見左下腹痛,大便困難,粘凍樣伴血性糞便,腸鏡確診為吻合口處癌腫,呈菜花樣變,已阻塞腸腔達2/3。這時全家上下亂成一團糟。兒子所在的醫院意見是化、放療都不行,只能作姑息性改道,造人工肛門。但其母親素有潔癖,嫌穢濁而死活不肯改道。兒子又通醫,知道一旦堵塞,有生命之憂。對中醫似信非信的他再次懇求相助。我也幫他權衡利弊,並藉助治病求本原則進行分析。其母之腸癌腫塊,肯定無法手術徹底切除,而外科意見的正確性在於防範可能的完全性腸梗阻,到那時再施手術,恐十分被動。但從另一角度分析:對八旬老人施以手術會導致創傷巨大暫且不說,患者術後時時須與糞便打交道,恐不會有良好的生存質量及術後康復。而目前的關鍵就怕腸梗阻,不妨以外用灌腸為主,「急則治其標」,內服以「零毒化療」製劑為輔,不可妄行湯劑(恐誘發腸阻);再佐以外用粉劑,敷於左下腹以溫通疏利;既無傷害,又可配合灌腸,加快菜花樣病灶的壞死、脫落與排出。可先行觀察一、二月,如屆時大便趨於正常,即可免除手術之傷與糞便之憂,否則再行手術也為時不晚。他們接受此建議,一月內,灌腸後時時膿血便排出;二月後,血便見少,大便始成形,且變成條狀。以後,我逐步加大內服用量,其母初不解,說我大便已好了,怎麼葯卻越吃越多?越喝越苦?我只能婉言告知,腸梗阻的顧慮減消後,已允許加量內服,而此時抑殺腫瘤,進一步確保生存質量與生命安全,已是治病求本之舉了。知書達理的母親和通曉醫理的兒子坦然接受。一晃又是半年多,這時,老母親又提出,全都好了,不想再吃中藥了。我則再一次以治病求本之理曉之,並指出,她這次又罹患此病,就在於上次手術後,未堅持治療。因為在老年人身上腫瘤的發生是個緩慢的過程,但它的消解,更是個需要以治病求本之法徐徐圖之的過程。以中醫的「零毒化療」之法治之,總比時時有手術之憂為好。其母欣然接受,現已近兩年了,老人一切均佳。特別是血色素,也從04年3月的不到4克、不得不多次輸血,提升到目前的8.9克,差強人意。畢竟已八旬高齡。且中醫零毒抑瘤以來,未再輸過血。應該說這些都體現出治病求本原則的指導價值所在。 2006年1月5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2版 以毒攻毒不足取 很多情況下,人的思維容易受自然聯想的影響,想當然地作出一些推斷,以致進入誤區,甚至危害不淺。在腫瘤治療領域,許多中醫師好用甚至濫用「以毒攻毒」,即為典型的例證。 中醫學有組織的進入腫瘤的防與治,大約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當時,主流醫學正熱衷於用化療藥物毒殺腫瘤,加上中醫傳統中素有「以毒攻毒」一說,拚命地從有毒性的中藥中去找抗癌之物,以至今天的常用抗癌中藥中大約二成多有各種各樣的毒副作用,輕則傷胃,重則有肝損、腎損,甚至有致癌性。九十代中後期,在世界醫學範圍內掀起了一股反對中藥的「逆流」,最重要的起因就是濫用有毒中藥後引起許多毒副作用。長期的臨床實踐告訴我們:籠統的「以毒攻毒」,並非中醫藥治療癌症的優勢,甚至無優勢可言。早在八十年代初,學院派的中醫腫瘤治療療效比較研究就已表明:「以毒攻毒」治腫瘤的生存期和生存質量並不優於西醫,更是遜色於益氣養陰之類的調整補益療法。從另一個角度而言,中藥中許多毒藥的毒性是明確的,但是否有抗癌的作用,卻不好說,常常需要打問號(儘管有些中藥的動物實驗中,或許有這樣那樣的抗癌性,但資深專家都心知肚明,在動物實驗中得出某些中藥或中藥成分有抗癌性和臨床真實個體身上有否抗癌性,很多情況下完全不是一會回事,前者較為普遍,後者卻很難得出陽性結論)。退一步說,真的「以毒攻毒」,那不如找化學合成的抗癌藥物更妥當些?這些化療藥物的問世,畢竟經歷了比中藥嚴格得多的藥理毒理篩選和實驗。 近幾年,網上對中醫的攻擊不少,許多人就是因為看到濫用某種有毒性的中藥導致肝腎功能損害後懷疑中醫,或否定中醫的。腫瘤治療中這一矛盾更為突出,一方面,對腫瘤的治療大多數醫師並無多少成熟經驗可言,因而易走極端;另一方面,腫瘤有其特殊性,須長期服藥,它的服藥以年為計算單位,故即便是小毒,也會因累積而釀成大害,故不可不慎。也正因為有這層危害存在,我們在 「十五」 全國的大學規劃教材(由筆者任主編的《現代中醫腫瘤學》)中,便明確提倡:目前中醫治療腫瘤,比較可取的指導思想應該是「調整為先,零毒為佳,護胃為要」。4月初,筆者給香港註冊中醫師作腫瘤中醫治療的專業培訓時,就詳細闡述了中醫腫瘤治療這三個原則,得到了與會的香港近300名註冊中醫師的熱烈響應。 關於這方面的反面例證,我們可信手枚舉不少:如一翁姓女子,患卵巢漿液性腺癌,化療已14次,吃中藥2年余,肝腎功能都已很差,與癌相關的CA—125還在不斷上升,化療已沒法做了,輾轉聽說外地一醫師如何如何,無奈中專程前往求治,背回來一麻袋中藥,不吃還可,一吃很快出現黃疸,小便少,肚子脹,再一查,原有轉氨酶偏高,但黃疸尚屬正常,現出現明顯黃疸,轉氨酶跳到一千多,腎功能也受影響。此女子就此一蹶不振,自以為已是末日:西醫已黔驢技窮,中醫則又傷肝傷腎。經癌症俱樂部介紹,轉來我門診部治療,並帶來一包中藥,打開一看,從全蠍、蜈蚣、天龍、斑蝥,到喜樹果、大風子等幾乎清一色的有毒之葯。看到這貼葯,疑團自然解開。本即化療肝傷之人,何以承受如此攻伐?遂勸其改變思路,以調整為先,零毒抑瘤,此婦先面露難色,總認為溫和的零毒抑瘤方法不足以抗癌。好在與其同行的幾位,均是難治性腫瘤,皆受益於上述三原則,且病情都已十分穩定。此婦總算有了笑臉,因為有了希望,自那以後,一直以溫和的中藥,配合以零毒抑瘤之劑,初起幾個月中CA—125還有繼續攀升之勢,但肝腎功能逐步恢復正常,半年後CA—125也逐步下跌,近2年時間,僅補做過2次小化療,現一切正常,十分穩定。這足以說明有些似是而非的論點,害人不淺! 2006年5月11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7版 古醫案的啟示 本人素來對中醫古代的各家流派有著濃厚的興趣,尤其是古代一些名家的醫案、醫話。在知識與信息相對匱乏的早年,曾醉心於斯,且獲益良多。因為我始終認為:醫學雖從整體上說已成其為一門科學,但臨床診療在很大程度上還制肘於人們的經驗、學識,帶有濃厚的技術與技藝色彩。而數千年沉澱的博大精深的中醫藥學,除有理論認識等的豐富內容外,更值得重視的是診療經驗。特別是疑難雜症及其狀態的糾治經驗之積澱,這大量地存在於古代醫籍,特別是醫案之中。而對於錯綜複雜之腫瘤臨床,有時就能從古人的驗案或經驗中獲取啟迪,甚至可以「柳暗花明」…… 本人曾遇一十分棘手之患者,男性,50多歲,腫瘤Ⅳ期,無法手術,因大劑量化療的毒副反應,胃腸功能徹底被摧毀,吃什麼,吐、瀉什麼;嚴重脫髮,伴氣血減少,且出現感染,抗生素用後又見黴菌感染。在病房裡,什麼針對性措施都已無效,只能天天靜脈注入營養劑,而這又進一步抑制了胃腸功能,只見其大肉盡脫,腹卻膨隆(腸脹氣使然?),舌質光紅,呈點狀腐苔(黴菌或營養劑使然?)周身骨痛(消瘦及大劑量升白劑使然?)低熱不退……這顯然非常棘手。此人似屬於中醫所說的「虛損」之極。按常規,可從調補脾胃(消化)功能入手,可難就難在其脾胃消化功能已被摧毀(化療之故),連正常飲食均無法入口,何談中醫湯劑或葯?苦思良久,我記起南宋杭州武林門外著名僧醫羅知悌的一個醫案,也是惡液質到了晚期,消化功能極差。又為出家人,本即營養不良。羅師先不予湯劑,先煮濃粥,以粥飲湯引之,因為這最「養胃」(容易消化);幾日後,再熬菜粥與之;消化功能逐漸恢復後,以調理胃腸之中藥湯劑。此後,等消化功能逐漸恢復,才一步一步湯藥並取,終獲痊癒。受此啟發,我亦依樣畫瓢,囑家屬先予粥湯,次進菜粥,並逐漸遞減靜脈輸入之營養劑;與此同時,還輔以醒胃健脾之中藥外敷劑,以加快脾胃(消化)功能的重建;一俟消化功能逐漸恢復後,以調理胃腸之中藥輕劑合零毒化療之劑,不時少量與之;行三周後,此人面見紅潤,(脾胃)消化功能已基本正常。此時,零毒抑瘤之劑照舊,湯劑中佐加清解退虛熱之品。2月後,此君消化功能已基本恢復正常,除紅細胞稍低外,白細胞、血小板已屬正常,體重也增加了12斤,黴菌得到了有效控制,後續則以中醫藥零毒抑瘤為主,一直較健康地生存著,腫瘤也未見有發展之勢。 這個案例至少給我幾點收穫:1、古人的經驗是值得充分重視的。畢竟,許多生理病理變化古今是相通的,值得借鑒;2、許多功能,特別系脾胃(消化)、造血(白細胞、血小板、紅細胞)等的恢復是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有人形象地比喻為「煲」中藥,操之過急的拔苗助長式的治療,如見白細胞低便盲目用升白劑,其結果只能適得其反,拔出來的苗是不會茁壯成長的;3、在本人主編的教育部規劃教材《現代中醫腫瘤學》中,我們特彆強調了中醫治療腫瘤的「調整為先,零毒為佳,護胃為要」原則。其中,調整為先,首先強調要努力調整患者失衡或失調了的各項功能,如消化功能等。其次,零毒為佳指的是不僅抑殺腫瘤,也包括調整各項生理功能,最好均以「零毒」或無毒而較溫和的方式方法。其三,護胃為要,指在整個治療過程中,保護好病人的脾胃(消化)功能是關鍵。因為中醫藥強調脾胃為後天之本,有胃(消化功能佳)則生,無胃(消化功能敗)則死。而保護消化功能,關鍵在於順應消化功能的固有規律,且以最好的溫和方式調整之。而所有這些,大多都是受啟於古代醫家的智慧或經驗。 2006年1月12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B7版 外治:中醫學的一大奇招 不久前,筆者應香港有關組織邀請,給香港註冊中醫師作零毒抑癌的學術報告,順道接受廣西南寧某醫院之請求,給一位特殊的晚期肝癌伴嚴重而又頑固性腹水的患者作會診。該患者原發灶切除後,又見複發。幾次介入後,病灶未控制,並出現門脈癌栓,嚴重的腹水。初起利尿劑有效,現只能隔天抽腹水2000—3000cc,病人苦不堪言,其他相關治療因此都被迫讓路。當我見此人時,他兩天前剛抽過腹水,現又腹部膨隆、鼓脹,圓滾滾的,皮膚光亮,顯然嚴重腹水。此時,再囑患者服湯劑,恐只能徒增痛苦,因為喝下去的葯,很快「轉化」為腹中之水。口服只能給予適當劑量的中藥零毒抑癌之劑。消解腹水,則必須另闢蹊徑。對此,筆者臨床所遇頗多。一方面,建議醫院控制靜脈輸液量,積極糾正低蛋白血症;另一方面,以大劑量溫陽利水逐飲之劑,打成細末,囑患者家屬乾濕敷交替,敷於患者臍周,並適當加溫;恐乾濕敷仍屬遠水不救近火,又予保留灌腸方數劑,囑家屬三、五天用一劑,非腹特脹不用,借腸道排出穢濁,以減輕腹水壓力。我回上海後兩周不到,對方即告知,這兩周,僅放過一次腹水,不到2000cc,患者甚感輕鬆,已能下床走動,並每日一次到醫院花園中曬太陽,腹水初步得到了控制,請求進一步治療意見,我便加重內服調理之劑。 十多年來,我們對腹水患者,以外治為主,已成功使用於不下數百例患者,大多效果不錯。有的根本解決了問題,有的腹水得以有效控制(如上海一位華姓男士,原本每天一支白蛋白,加20毫克速尿一針,已持續九個月,三個月外敷加內服用下來,已告別速尿,半月補一支白蛋白即可)。至少,可暫時緩解一下腹脹尿少之難受癥狀。這雖比較「土」,操作很麻煩,但有效,能解決問題,還是廣受歡迎的。因此,這已成為筆者治療此類病症的常規方法之一。 其實,這並非是筆者的「發明創造」,只不過是筆者對中醫傳統精華之繼承而已。筆者研究生時的專業是研習中醫的各家流派,深知古代醫家治病每每方法眾多,自出機杼,而外治便是常用之法。如東晉名醫葛洪的《肘後備急方》中,共列方劑1060首,其中,外治方即有346首,超過三成。又如清之一代名醫吳師機,便善用多種外治法來治療各種難治之症,病症涉及內外婦兒、皮膚、五官各科。他甚至認為,外治可以「統治百病」。只是近幾十年來,人們受西方醫學的影響,日趨講究規範、劃一,中醫醫師也日趨淪為只會疏幾味內服藥(有的甚至只是成藥)的簡單操作者了。以前許多很有特色的治法或措施漸漸被人們所遺忘。這也是中醫藥近年來有沉淪不振之趨勢的原因之一。 有意思的是,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起,國外醫藥界對外治一法卻越來越充滿興趣和信心。他們把經皮膚吸收(即外治)稱作「透皮給葯系統」。從90年代起,對透皮給葯系統的研究與開發給予了特別的關注和熱情。並認為這對一些頑固性、慢性和難治性疾病的防與治開創了一種簡單、方便和創傷較小(避免了肝臟首過效應)的新途徑。據預測:21世紀初,作為一種全新製劑,透皮給葯將迎來鼎盛時期。很顯然,中醫藥學界恐怕又要為中國獨創而「牆外開花、境外結果」的尷尬而再一次感嘆了!鑒此,我們是否可先就臨床緊迫的問題,請教一下先賢,繼承一下傳統,付之實用。腹水等可以外治試治。而後加強研發,迎頭趕上呢?!至少筆者認定是應該這樣做的。 2006年4月27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7版 肝者,罷極之本 「肝者,罷極之本」,乃中醫典籍《黃帝內經》的一句名言。長期以來,指導著人們對各類肝病,特別是慢性肝炎、肝硬化和肝癌的治療與康復。對此,我們也深有體會。 所謂「罷」,念「羆」聲,古通疲勞的「疲」。意為肝主一身筋肉肌腱,人之運動,有賴於肝,故肝有病,易見疲憊,乏力。而過度勞累,不管是體力上、精神上或情緒上的,都特別容易傷及肝,易致不測。這實屬至理名言。 小凌是江西來滬的白領,是位IT行業的博士,因為打拚過度勞累後,肝區脹痛,確診為肝硬化伴肝癌,手術、介入等都用過了,加上中藥調整,康復得不錯。半年後,原有的少量腹水也已消失,甲胎蛋白均已正常。由於事業剛起步,生活壓力較重,故想儘快康復,每天除接受中醫治療外,就是練康復功不止,希望幫助康復。每次就診時,我發現他總有疲勞之象,體力透支。好言相勸,表面應允,實則不從。堅持大運動量康復訓練,經常大汗淋漓。我規勸其「欲速不達」,「肝乃罷極之本」,也許他過於自信,仍我行我素。年輕的妻子勸他也無用。終於有一天,訓練中誘發氣胸、胸痛胸悶,很快出現胸腔積液,這才恐懼萬分,連忙住院治療。這一治療不打緊,用藥後卻又誘發了肝損,好一陣折騰,才慢慢恢復,情志再也無法恢復到原先狀態了,整天病懨懨的……。其實,這類例子很多,又如,70多歲顧老太太,特要強,本身在東北老家就算是個人物,五年前確診為巨大型肝癌。手術、介入了,稍有恢復,即逞能管事幹活,很快又趴下了。女兒在上海上班,把她接來同住。來時情況很不好,整天肝區作痛,已無法再作介入與治療了。我們給予中醫藥零毒抑瘤之法治之,佐以柔肝止痛。三五個月後病情穩定,已無不適。卻又習性不改,任何大小事均欲過問。一氣一急之下,又見肝區劇痛,病情惡化,又是一番針對性地調整,好了不少。老太閑不住了,國慶定要去逛南京路,去時打的,神采奕奕;一圈下來,略感疲勞,想回家,卻打不上的,走回了家。當晚即肝區痛甚,一宵未睡,第二天又來求我,要求速速止痛…… 其實,所有腫瘤患者中,肝癌是最需注意保存體力、不可疲勞的。這疲勞包括體力上的,也包括精神心理上的和情緒上的。有時也涉及性生活方面的。類似的情況並不少見,幾個月前,曾有一位康復了三年的男性患者複發了,病情穩定後,其妻子悄悄地詢問我,複發前半年左右,丈夫的性生活要求頻繁,會不會與複發有關?我無法從正面作出回答,但古代醫籍中早已明確指出:房勞複發是許多虛癆及肝病複發的主要誘因之一。因此,肝癌及肝病患者不可不慎。 總之,肝癌患者,保存體力,不可疲勞,仍需切記。因為中醫理論認為:「肝者,罷極之本」。 2006年3月9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7版 肝癌治療的「兩手抓」 原發性肝癌是我國最常見的,比較兇險的惡性腫瘤之一。由於其多發且兇險,故許多人談肝癌色變。不久前,寶島台灣台大醫學院的一名30多歲的肝膽外科博士,副教授,偶爾確診為肝癌,結果「搶救」無效,半月後死去。這其實不是死於「癌」,而是死於心理的恐懼和絕望。就我們看來,肝癌並不象坊間想像的那麼可怕,我中心診療的肝癌患者約2400多名,半數以上活得很好。幾百人已活過了五年,且一直健康地生活著。有些儘管有過這樣那樣的病情變化,最終,經過科學、合理的中西醫結合治療,使其中很大一部分走出了肝癌的魔影,走向了健康。 在長期的臨床摸索中,我們尤其感到肝癌的治療須要講究辯證法,需要講究中西醫有機結合,需要講究一些基本原則和不斷改變應對策略。總之,一句話,需智慧和技術的有機融合。 在國家教育部「十五」規劃教材的《現代中醫腫瘤學》中,我們歸納道:「肝癌的病機非常複雜。一方面,肝內不斷增大的腫塊對生命構成了威脅,必須有效地加以清除或抑制;而西醫學的手術、酒精、碘酒、化療葯、射頻、γ刀等治療方法儘管對局部腫塊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可不同程度減輕癌腫負荷,但這些療法本身難以避免的創傷性或毒副作用,又重創了肝臟,常使肝進一步受損,肝內轉移複發頻繁,不斷複發,從而不斷創傷性治療抑殺,又不斷加重肝的損傷,導致了惡性循環。而這正是今天肝癌治療棘手,後期常無計可施,終致治療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原發性肝癌患者又大多伴有肝硬化或嚴重肝損的病理基礎。這些,又是肝癌反覆複發的「溫床」。因此,肝癌治療必須打破這個惡性循環。肝癌治療需要用藥,包括需要用各種治療方法,但又不能多用藥(特別是有可能傷肝的葯)、亂用藥,各種療法一起上。可見,中醫與西醫的治療思路都須調整,應更加強調兩者揚長避短,有效整合。 我們的經驗是:西醫抗癌治標,中醫保肝防複發治本。充分利用中西醫學的不同優勢,有效整合,揚長避短。早中期患者,先藉助西醫療法,重在抑殺癌腫,減輕肝內癌負荷,同時佐以中藥保肝護肝,減毒增效。一旦西醫創傷性治療告一段落,即以中醫零毒化療為主,配合辨證施治,既溫和地清掃殘餘癌細胞,又有效地保肝、抗病毒,阻斷肝損壞進程,防止新的癌灶出現。一旦出現新病灶,仍以西醫療法作局部性腫瘤治療;而重點還在於零毒抑瘤,保肝護肝,逆轉肝硬化或纖維化進程,減少新病灶出現的可能性。經2—3年調治後,常能獲得既有效消除肝內病灶,又從根本上改善肝的質地與功能,從根本上避免肝癌複發轉移之惡果。 在原發性肝癌的治療中,中醫零毒抑瘤主要體現在手術、化療、放療等傳統治療的全過程。術前運用零毒化療可控制肝腫瘤的進一步發展,為手術提供機會和提高手術的切除率;對個別失去手術可能的患者,可起到姑息性治療,甚至為手術切除創造條件。術後能增加體質,加速創傷的癒合,以利於術後綜合治療的進行。在化療期間以及化療間歇期的治療真空時,減少肝癌的轉移與複發。同時,它具有明確的保肝功效,常可使肝硬化發生一定程度的逆轉,大幅度減少肝內複發可能性。與介入及各種微創療法的配合,也能提高療效,改善生存質量。此外,對晚期肝癌患者,運用此法可使其生活質量改善,延長帶瘤生存期。 這些,不僅是經驗之談,也已為幾百例成功康復的患者診療經歷所證實。 2006年2月16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7版 第五章 晚期腫瘤與老年癌 托尼?莫的絕境逢生 不久前,遠在美國的托尼?莫太太打電話給我,她壓抑不住興奮告訴我,其先生剛在美國作了系統檢查,一切都令人驚奇地消失了,美國醫師稱此為絕對的奇蹟。就在托尼?莫患病後不久,他所在的州政府一位高官也患與托尼?莫同樣的病,病情似乎還要輕,卻已於半年前辭世。 事情要以05年4月說起。一個門診日的下午,門診部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貴夫人打扮,心急火燎地求救於我。說他先生在上海剛由頂級醫師作完手術,確診為膽囊癌。術前PET-CT已提示肝內多發性轉移,腹腔內多個淋巴轉移,肺及縱隔有可疑轉移灶,左鎖骨上多發性淋巴轉移。術中又見肝門區,十二指腸降段及相鄰胰頭之間有淋巴轉移,已無法切除。在家屬的強烈要求下醫生作了膽囊癌切除術,余未作清掃。並明確告知,壽限2-3個月。此類癌症本即化療效果欠佳。而此患者已屬高齡,無計可施,故她急迫地來求助於我。 托尼?莫,美國的第三代華裔移民,一個家族性大企業的董事長,他已完全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及其危險性。對於這麼一個病人,顯然,第一點是要確立或重振他的生存信念,其次才是藥物的合理治療。為此,我與托尼?莫交談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直到他說話底氣越來越足,嗓子越來越響,出現了笑容;然後建議他認認真真的以中醫藥零毒抑瘤為主,必要時不妨用幾次化療,看看反應。托尼?莫在這一年多時間裡十分認真地接受了中醫藥治療,簡直當作每天的功課,定期大劑量服用零毒抑瘤製劑,但卻未接受化療的建議。因為當地的醫師告訴他這已無多大意義。而這一次,先是在美國作了個徹底檢查,結果令人驚奇!旋即回國內,又做了個PET-CT,結果同樣表明:1、膽囊癌術後,經綜合(中醫藥)治療後,術區局部未見明顯複發徵象;2、肝門處淋巴轉移灶代謝抑制,肝內轉移灶已消失;3、肺與縱隔亦代謝抑制,局部有炎性增生;4、左側鎖骨上淋巴結轉移灶代謝抑制(即轉移已得到有效控制)。全身其他部位PET-CT未見明顯異常。所有的醫師都認為:奇蹟終於發生了,托尼?莫絕境逢生。 而其夫人更是興沖沖地專程趕來上海,給我們看所有的結果。那種興奮溢於言表的神色讓門診當天十幾位候診者都大受感染和鼓勵。這自然也令我十分高興:首先,這是一個生命的延續,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大的事了。我當時和托尼夫人說,繼續認真治療,奇蹟還可以進一步創造。其次,人們再一次破解了所謂的癌症幾個月壽限之說。在我們幾百位三年、五年生活得好好的患者中,許多人當時就是被判定了只有3個月、6個的壽限。其實,這類「科學」結論都是相對的。儘管有一些數據的支持,但生命領域更多的是「例外」,更多的是「奇蹟」。鑒此,我從不輕易與人討論壽限問題。再次,這是中醫藥的成功,而且,這是跨洋的中醫藥的成功。對一個以中醫藥為主防治腫瘤的專業人士來說,這種成功當然帶來無窮的自慰和滿足。畢竟,我們以溫和的調整加零毒抑瘤,再一次創造了奇蹟。此外,筆者認為:托尼其實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宗教的一定作用也不可忽略。它可讓信徒相對平靜地對待生老病死問題,而不致於時時恐懼,天天擔心。這種精神關愛或信仰的力量有助於患者的心身機能較少受干擾,即便有波動也更容易恢復。而龐大的家族及親友之支持和康復期望,包括可以猜想得到的對其生活的悉心關懷等,也應該起著一定的積極作用。這也再一次表明:癌症,哪怕是晚期難治性癌症,只是難治而已,並非等同於絕症。 2006年5月18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7版 「樂齡癌」及與癌「和平共處」 樂齡癌,這一新名詞的出現,包含著多種積極意思,值得玩味。 隨著老齡社會的到來,人們不再悲觀地看待老年問題,而換之以「樂齡」一詞,以示晚霞依舊可以十分燦爛。然而,老年人又是多種癌腫的高發年齡。有人曾作過研究,發現約1/4的80歲以上老齡人,體內存在著癌腫,只不過許多情況下這些癌魔並未肆虐,攜癌者也並未因此明顯影響自己的生活。也就是說,老齡人很多情況下,可以帶癌生存,「和平」共處。 現實生活中,我們碰到了許多老年腫瘤患者,由於某種意外因素,被發現患有腫瘤。這時通常的做法,孝順的子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求治,而許多老齡腫瘤患者,一下手術台,或一做化療,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匆匆謝世。其實,這是一個誤區,有幾點認識須糾正。也許,換種思路,會柳暗花明。首先,事實告訴我們:發生在老人身上的癌腫,一般生物活性不強,也就是說,來勢不很兇;其次,老人生癌很少是局部性的,單純的僅憑手術就能解決的,大多有不同程度的浸潤或轉移,只不過不易被發現而已;其三,老人大多有多臟器損傷,或整體較虛弱,不能施以手術、放化療等的「攻」與「伐」。換句話說:西醫學治療腫瘤的「戰爭模式」,對老年腫瘤患者來說「弊大於利」。鑒此,何不以溫和的方法為主?!中醫藥加以治療。我們曾專門作過一項追蹤分析,在我們診療的6000多例老年腫瘤患者中,有1200多例70歲以上的老年患者,由於種種原因,手術、化放療等都沒有用(或無法用),僅以中醫藥為主,輔以生活方式的調整,有近四成生存質量尚可,且活過了3~4年,有近1/4的老年患者活過了5年。而且,絕大多數生存質量較患病前有所改善。這可能一方面是患病後子女加強了呵護,另一方面是患病促使老人生活習慣有所優化之故。我們想,這大概就是國外學者之所以倡導「樂齡癌」這一頗具積極色彩的新名詞的事實依據所在吧!其實,由於生物學本身的原因,通常發生在老人身上癌腫,發展一般不會很快的。匆忙施以手術化放療等,猶如走上一條「不歸路」。有時,對老人生存質量的危害甚至大於癌腫本身。因此,我們明確地主張:除有梗阻等非常情況,對高齡腫瘤患者,應換個思路,別汲汲於殺傷性手段抑殺癌瘤。而應重在「零毒化療」治療,改善其癥狀和生活質量。畢竟,醫學應該首先關注「人」,及其生命和生存質量;其次,才是病或其他。換句話說:生命是最重要的,改善老人的生存質量,讓他活得舒服些,好日子長一些,才是真正的孝道。 2005年10月20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2版 「帶癌生存」不是夢 「帶癌生存」是指患者經過有效的抗腫瘤治療後,常見的癌性癥狀(如出血、癌痛、咳嗽、吞咽困難等)消失,瘤體局部進一步縮小,癌細胞不再擴散,病情長期穩定並趨於好轉,患者一般狀況良好,可獨立工作和生活。換句話說就是機體免疫保護功能大於腫瘤擴散能力,使癌細胞長期「靜止」、「休眠」,患者處於臨床治癒的健康狀態。「帶癌生存」是中晚期老年癌症患者得以長期存活的出路,也是我們的科研主攻方向。爭取「帶癌生存」是臨床醫生及患者在整個抗腫瘤治療過程中的一種務實態度。臨床經驗告訴我們:「帶癌生存」只有依靠有效的抗腫瘤治療方能實現;中晚期老年癌症患者即使出現大量胸水、腹水或骨轉移肝轉移等情況,如能進行及時有效的抗腫瘤綜合治療,大部分患者仍可獲得長期「帶癌生存」。 「帶癌生存」有以下三個特點:第一是生存期延長。晚期癌症或手術、放化療結束後出現轉移、複發者,其生存期短者3個月,長者僅一年。若能及時服用中藥,其生存期均可得到延長,短者2年,長者5-6年,甚至十餘年或更長。第二是生存質量提高。晚期癌症,或癌症轉移、複發者只要堅持正確的中醫藥治療,多數情況下其種種不適,包括癥狀及體征均可得以改善,即使惡液質狀況也可減輕。大多經中醫藥治療三個月到半年後可體力恢復,飲食正常,生活不但能自理,並能戶外鍛煉,不經點明外人甚至無法相信其是癌症病人。第三是腫塊依然存在。雖然手術但腫塊無法切除,雖然經過放化療,但腫塊未完全消失,或轉移灶明顯,無法再進行手術、放化療。而服中藥數年,腫塊變化不大,或縮小、或稍有增大,但生存期延長、生存質量提高。這也是「帶癌生存」的最大特點。經中醫藥「零毒化療」治療後,本中心(上海民生中醫腫瘤診療中心)已有數百例惡性腫瘤(包括肝癌、胃癌及胰腺癌等)患者,帶癌生存超過了5年。其中,年齡最長的胰腺癌患者現已76歲,求治時60歲,依然健在。 目前,美國食品和藥品管理局(FDA)已將提高腫瘤患者生活質量,延長生存時間作為一項重要指標列入腫瘤療效評價標準。因此,在臨床上,經過規範治療並經WHO療效評定標準被確定為「部分緩解」或「穩定」的患者,如果4周後確認是「部分緩解」或「穩定」,則應該考慮實施「帶癌生存」,給予中醫和生物治療,同時密切監視體內腫瘤的活動情況。一旦腫瘤進展,再及時進行二線治療,爭取再次緩解。相反,讓這些「部分緩解」或「穩定」的患者反覆接受不同方案的化療,結果仍將會是「部分緩解」或「穩定」,而且造成了巨大的身體、精神和金錢損失。所以說經典的腫瘤治療模式——戰爭模式——將腫瘤完全殺滅的概念,在強調整體醫學的今天,已經凸顯出明顯的弊端。因為它往往造成了腫瘤的「過度治療」,弊大於利。 科學研究表明:人體內蘊藏著的抗癌能力是巨大的,若被調動發揮得當,它的抗癌力將高出平時數十倍。更何況從內部調節人體的免疫平衡沒有任何副作用。這樣,我們就不必以犧牲正常細胞為代價來對癌細胞進行斬盡殺絕,讓他們在體內「和平共處」,使癌症也變成像糖尿病、心臟病等一樣的普通的慢性疾病。對中晚期癌症患者來說,對各種創傷性療法的耐受性很差,再加上本身癌瘤生長較慢,與其殺癌不成,反受其害,甚至加速死亡,何不與癌「和平共處」、「帶癌生存」呢? 2006年6月15日發表於《現代醫院報——健康財富》A7版下接:何裕民:癌症只是慢性病——抗癌新視點(3)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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