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良到君士坦丁時期羅馬軍隊圖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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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羅馬兵團步兵,約公元100-150年這名士兵的護身甲是「紐斯特德」(Newstead,蘇格蘭地名,譯者注)式分段式胸甲(lorica segmentata),它由繩帶和栓釘箍緊並採用鉚釘固定的深領。他的頭盔是匈牙利發現的Brigetio式,並在行軍時被掛起來;與之相配的護腮甲在英國的切斯特被發現並證明在不列顛它是與這種頭盔相匹配的。「龐貝式」短劍在公元1世紀時被製造出來並有可能沿用到了2世紀。圖中顯示士兵扛了兩支標槍,其中一支帶有一個大約31磅重的球型裝置以配置重心,槍頭和前部槍桿則為鐵制,另一支則為較輕的套接式的。現實是如果羅馬軍團的士兵在實戰中同時攜帶這兩支武器,後備的那支很可能是用來戳開敵人的盾牌牆的,但並不完全清楚這第二種標槍有多少需要攜帶,因為事實上不可能一手同時持水平的盾牌和垂直的標槍桿把。這一時期,羅馬兵團的士兵不再在腰帶上攜帶匕首,護襠帶(sporran)相比於1世紀時也更短。護襠帶上的金屬物也趨於簡化,也就是僅僅切割為表面平整的薄片。挑裝備的杆子上的曾經被認為是格狀物的物品實際上是一件帶有把手的加厚的包裹,裡面可能包含了工具、鐵鏈、繩索和其他士兵構築工事時可能需要的一些物品。A2:百人隊長,約公元100-200年這名軍官身穿胸板上裝飾具防身功能的蛇發魔女美杜莎頭像的短身銅製肌肉胸甲。胸甲裡面則是一件武裝上衣和一件有可能是亞麻制的貼身上衣,前者下擺處連接兩圈由皮條(pteruges)組成的「短裙」。百人隊長還穿了一條可能被稱作是「feminlaia」的過膝馬褲,這種褲子的名稱先前被錯認為是「bracae」。後者顯然是指蠻族所穿的一種長褲,而feminlaia這個詞可能是源自拉丁語指大腿的一個少用的詞「femen」。綁腿或包裹住小腿的覆蓋物在拉丁語中被稱為「tibiale」,顯然它起源自「tibia」(脛骨)一詞,當然它同樣適用於指覆蓋住大腿部的物品。這一點提示我們羅馬步兵們並不使用這類裝束並不一定是真實情況,而他們使用它們時只不過是依據氣候條件而定了。人物左手持著一支葡萄藤手杖(vitis),這象徵著百人隊長的軍銜,與現代軍官使用的手杖相似,只是羅馬軍官在身體訓練時也有權帶著它們。A3:哈曼人(Hamian,敘利亞一部族,譯者注)弓箭手,約公元100-200年以一座墓碑雕像上的人物為依據復原描繪了這名弓箭手的裝備,墓主人原來服役的部隊是在豪賽斯特茲堡(Housesteads fort)所建立的第1哈曼人弓箭大隊。頭盔是根據在保加利亞的Bryastovets發現的圓錐形實物來描繪的,上面飾以眾神使者墨丘利、太陽神阿波羅、智慧神密涅瓦、勝利女神以及海神尼普頓的浮雕形象。這種銅製頭盔的底端帶有錫制的包口。護身甲為鎖子甲(lorica hamata),在墓碑雕像中,它連同左護腕和靴帶在內的部分都被描繪上了顏色。墓碑雕像中的士兵同樣還攜帶了一把大號軍刀和一支短柄斧。推測起來後者可能是被用來作為第二號武器的。
B1:騎馬步兵部隊的騎兵,約公元150年這名騎手戴一頂頂端帶有十字交叉加固設計的厚銅盔,這是他作為一名並不屬於真正騎兵團的較低等級騎手的身份象徵。護身甲是鎖子甲,但它不再擁有肩頭的雙層設計。他的短身毛料上衣和馬褲(feminlaia)則是一世紀騎兵的習慣性裝束。羅馬人騎一種身材矮小但吃苦耐勞的馬匹,它們與現代的費爾馬(Fell,一種小型馬,譯者注)非常類似。馬鞍是軟獸皮製成的,四個頂角嵌入了單個的窄條銅板。這種硬板的實物被發現在內側刻有擁有者自己的名字,對於儲存時要捲起來的馬鞍來說,它們很可能是可以取下來的。無疑馬具的裝飾相比騎兵團的要簡單以對應騎手們較低等的身份。捲起的毯子或大衣則是推測性復原的。盾牌是clipeus式,這是一種普通的橢圓形盾,與羅馬軍團士兵的scutum盾類似。它採用有可能是山羊皮製成的軟蒙皮,這大概是為了防止盾牌受潮並保護盾面上的繪畫。B2:騎馬步兵部隊的步兵,約公元150年.部分來自於非正規部隊的這些士兵是羅馬軍隊中等級最低的人員,儘管他們的裝備看起來不像輔助步兵部隊那樣的低劣。他們的薪酬也比同部隊中的騎兵們低一些,這可能是因為騎兵需要為自己的坐騎提供草料並負責維修保養自己的馬具。他們的武器是戳刺用的長矛(hasta)以及短劍(gladius)。該類部隊的騎兵們也攜帶類似的長矛,但裝備的是劍刃較長的劍(spathae)。B3:累范特(指地中海東部沿岸的人民,譯者注)弓箭手,約公元100-200年在圖拉真石柱上,弓箭手們被描繪成在鎖子甲或鱗片鎧甲下面穿著標誌性的長袍的形象,但這些弓箭手來自地區的準確情況卻不得而知;也許他們是克里特島人?銅護腕的描繪是假設性的,因為這種弓箭手最具有標誌性的裝備並沒有在圖拉真石柱上得到表現;可能又一次的,本來彩繪的這一裝置隨著時間的推移消失不見了。相比起鎖子甲,鱗片鎧甲顯然不夠牢固並且很容易被破壞;然而地中海東部地區的鱗片鎧甲的出現非常普遍。羅馬軍隊的弓箭手用套在拇指上的骨質扳指替代了西方人使用至今的保護右手的「射箭護手墊」以便拉拽他們的強力弓,其射箭形式與今天所謂的「蒙古式張弓」類似。
C1:(東部的?)羅馬軍團步兵,約公元100-150年這名士兵的裝備以羅馬尼亞阿達姆克利西(Adamklissi)的圖拉真紀念碑牆壁上對羅馬軍團士兵相當程式化的描繪為依據復原。鱗片甲內的軍用上衣上依附著皮條(pteruges)所組成的具保護功能的「短裙」和護肩。護脛甲(ocreae)也出現在原紀念碑的牆壁上,雖然可能因為某種原因只描繪在一條腿(右腿)上佩戴它;當然,這一情況的出現也可歸結於牆壁浮雕所描繪的相當困苦的條件,但一名士兵確實是會擁有一對腿部護具的。護脛甲是完整長度還是截止在膝關節位置之下還是一個問題,從雕塑上看它是短的版本,並顯然依賴皮條(pteruges)去保護腿部的剩餘部分。雖然可能性較小,但作為另一種解釋,它也有可能是鏈接著一塊護膝甲。圖中人物所穿的完整長度的單片式護脛甲依據的是1世紀時的文物來描繪。右臂(持劍手臂)被分層薄片護甲保護起來,這類護具因為角鬥士階級的使用而聞名。可惜!今天沒有保存下它們的實物來解釋它們的準確構造,但可以確定它們是覆蓋在使用者的手臂外側的。在蘇格蘭紐斯特德(Newstead)發現的一件肢體護甲文物的構造可能與之非常相近。重建顯示這種分層護甲只是簡單地用綴滿釘扣的獸皮帶子將板甲在里側固定。騎兵的護腿甲的這種甲片的排列實際上是自下而上疊壓的,但圖拉真紀念碑牆上所描繪的排列方式與之正好相逆。C2:(東部的?)羅馬軍團步兵,約公元100-150年除了鎖子甲替代了鱗片甲,這名士兵的防具與圖C1人物的非常的類似。他的頭盔是「希布倫」(Hebron)式的,並普遍出現在阿達姆克利西(Adamklissi)的圖拉真紀念碑上。其他來自紀念碑浮雕上的證據顯示士兵們攜帶了備用的標槍和頂尖缺少稜角的普通的「龐貝式」短劍。羅馬軍團使用的普通的scutum式盾牌出現的證據最多,只是這些盾牌的垂直邊開始出現曲線形變化,它們是由老式的scutum式盾牌的最後兩面直邊演化過來的。羅馬軍團的士兵們還操作一種小型的被稱作「蠍子」的彈射武器。它們的鐵制框架遺骸在西班牙的安普利亞斯(Ampurias)被發現。這些武器根據它們的不同尺寸能夠發射威力和射程各不相同彈射物。那些可以車載的這類武器被稱為Carroballistae,它們也許會比圖中所描繪的尺寸稍大些。C3:巴利阿里(Balearic,西班牙東部一群島,譯者注)投石兵投石兵和拋石兵都長期在羅馬軍隊中服役,並且明顯地,他們的技術也受到了極大的重視。雖然這種作戰方式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對於羅馬的軍隊來說太過原始,但投擲精準的拳頭般大小的石頭所形成的彈幕射擊的威力卻實在不能小覷。這些輔兵沒有裝備任何種類的盾牌,但短劍通常是攜帶的。
D:騎兵運動會裝備D1:龍騎兵標杆手,約公元200-300年這名騎兵頭戴「男性」運動頭盔,面具式樣根據德國施特勞賓發現的文物來描繪。他的「上了鎖」的短身鱗片胸甲帶有其防護作用的皮條(pteruge),前胸部帶有裝飾浮雕圖案的甲板可以打開來套頭。腿部的防護裝備是護脛甲,其式樣同樣發現於施特勞賓,它帶有懸空的護膝和突出的圓型護踝。他所手持的龍騎兵標杆(draco)是公元2世紀由薩爾馬提亞人引入羅馬軍隊的,而當時正是輔助部隊開始從這一地區募兵的時期。張著嘴的銅獸首之後的管狀錐形頭尾部可以迎風充滿空氣,同時發出一種高分貝的撕裂聲。從施特勞賓的文物寶庫中我們還發現了馬匹所使用的銀底銅製的馬頭護甲和胸甲板。馬鞍是根據現代版本推測性復原的,但圖中還描繪了一整張帶流蘇的坐墊布。需要注意的是羅馬人還沒有開始使用馬鐙,所以騎手必須緊握馬鞍並保持穩定坐在四個馬鞍角之間。D2:軍官,約公元170-230年前文中提及的內容也基本可以套在這名人物的身上。頭盔是在德國Heddernhrim發現的完好實物的基礎上描繪的,原物可能屬於一名軍官,因為其面具並非完整覆蓋住面部,並且盔頂豎起的高大冠飾也的確會產生一種使使用者引人矚目的效果。當然,這種頭盔也可能是3世紀時傳令官所使用的運動頭盔中的一種普通式樣。
E1和E2:騎兵十人長和騎兵,約公元200-300年兩人的鎧甲與那一時期作為運動裝備的鎧甲結構相同,區別只在於是否有鎖住前胸功能的胸甲板;頸部所必需的開口可能是處於身背後的位置,並同時被頭盔的護頸甲蓋住以起到保護作用。軍官使用帶浮雕的胸甲板,肩部則有雙層的皮護肩。兩層的短裙同樣也是皮條(pteruge)組成的。以德國Heddernhrim發現的文物為依據描繪的頭盔為鐵制,但在局部裝飾上了圖案繁複的銅製蒙皮,而盔檐也是可以轉動的。罕見的護腮甲擁有了巨大的頸部位置的鑲邊,這與護頸甲相同。頭盔頂部的圓形插孔是軍官身份的另一象徵,它可能是固定馬尾毛(如圖,也可能是羽毛)的。兩個人都裝備了被稱為spathae的短劍,並且劍鞘頂端都為「輪子」形狀。這一時期的短劍通過劍鞘表面簡單的銅扣環連接的背帶來懸背在身側。馬匹的脖子以及看不見的腰臀部都由多重布滿鑲釘的皮帶保護起來,按推測,馬的後臀部還有一條連接馬鞍尾部的起支撐作用的兜襠帶。
F1:非正規部隊偵察員,約公元200-300年被稱為numeri和cunei的非正規軍不擁有任何一種護身甲和頭盔,他們只是簡單地攜帶他們本土式樣的輕型武器。客觀地推測,在地方上的基地,他們將能裝備上羅馬人的兵工廠製作的劍。這些人的功用可能只是簡單地為正規軍分擔巡邏任務,但無疑對於擊退任何對於他們所駐紮的堡壘的進攻中,這些人都扮演了他們應盡的角色。在那種情況下,一支飛出去的長矛是否擁有具軍事功能的優質矛頭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了。F2:雷蒂亞人(Raetian,古義大利一民族,譯者注)輔助步兵,約公元200-300年雷蒂亞輔助兵團從今天的瑞士地區徵募人員,他們有時裝備標誌性的投擲用長矛,即所謂的gaesum。這種長矛非常類似於羅馬人的pilum式標槍,只是矛頭帶有兩支大號的向後延伸的倒鉤。這種武器所以引人注意是因為它的名稱中還包含了部隊的名銜:一支在哈德良長城上服役的部隊被命名為了「Vexillatio Gaesatorum Raetorum」(雷蒂亞蓋薩塔伊兵團)。連同圖中出現的頭盔和短劍(帶金屬包鞘以及骨質雕刻和切削圖案裝飾的長劍鞘)以及這名輔兵的形象,都出現在了後來拉塞爾·羅賓遜(H·Russell·Robinson,古代鎧甲方面的一名專家,譯者注)的筆記和素描中。大量的羅馬人的鍛造工具被發現,特別是在蘇格蘭紐斯特德(Newstead,當地有原來的古羅馬城堡Trimontium遺址,譯者注)。在較近些時候,羅馬的鑄造業可能也發展出一些他們自己的工具。較大的物件,比如砧座和頭盔樁柱並沒有保留下來,或許在較後期的兵工廠中它們才得到使用。在聖奧爾本斯的維魯拉米恩(Verulamium)博物館中則保存著一件保存完好的鐵制窗戶框架。
G:軍官,約公元300-400年這名軍官的頭盔代表了高盧式盔頂製造的終結。本圖的頭盔依據荷蘭北布拉班特省德爾訥(Deurne)的一件保存完好的實物來描繪。新式的構造建立在鐵制盔殼的基礎上,並用兩半對稱部分組合而成。頭盔主體還包裹銀色的裝飾,後端為了保護使用者的頸部還延伸出來通過皮製件與盔身相連的小的護頸甲。護身甲是一種薄片鎧甲,它由垂直排列的窄條的金屬甲板(有可能是通過生牛皮製成的帶子)扎結而成。這類構造的鎧甲已經存在了許多世紀,然而,羅馬人出現使用它的情況已經是2世紀以後的事了。三層皮條(pteruge)出現的時間是4世紀,不過這一設計的出現有時候僅限於作為護肩來使用,而「短裙」則仍然還是兩層的。圖中的劍以威尼斯的羅馬領主(Tetrarch,管轄四分之一個行省的官員,譯者注)雕像中所出現的鷹頭握柄的隨身武器(這些武器很可能都是兩面開槽的)為依據描繪。軍官的盾牌上的圖案仿照自不多的其中一本圖例性描繪騎兵裝備的古書《羅馬百官志》中的描繪。
H:步兵,約公元300-400年隨著蠻族加入到羅馬軍隊中的層級越來越高,護身甲的穿著習慣事實上終止了並代之以巨大的圓形盾牌作為保護裝備。對付重裝騎兵的那些士兵成功的機會很小,也因這一原因很多軍隊遭到摧毀。在南威爾士的卡利恩(Caerleon)發現的 4世紀時的鎖子甲也許證明了在一些地區護身甲至少在某種程度上被繼續使用;不過,這絕不明確意味著鎖子甲是屬於步兵還是騎兵的,而騎兵當時的確有可能延續著與他們的馬上敵人正相反的使用沉重裝備的羅馬騎兵傳統。圖中所示頭盔以及盾牌的細節、劍鞘的包鞘都是後來拉塞爾·羅賓遜的草圖中所描繪的與這一時期步兵有關的裝備。體驗新版博客分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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