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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皇陵之宋太祖永昌陵

北宋皇陵是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位於河南省鞏義市(原鞏縣,現在屬鄭州市管轄)的西村、芝田、市區、回郭鎮一帶,北宋九個皇帝,除徽、欽二帝被金兵擄去死於五國城外,其餘七個皇帝及趙弘殷(趙匡胤之父)均葬在鞏義,通稱「七帝八陵」,再加上后妃和宗室親王、王孫及高懷德、蔡齊、寇準、包拯、楊六郎、趙普等功臣名將共有陵墓近千座。從公元963年宋太祖乾德六年開始興建宋陵,前後經營達160餘年之久,陵園總面積曾達到25平方公里,形成了一個規模龐大、氣勢雄偉的皇家陵墓群。經過千年來的無數劫難後,只有遺址尚存,這些散布的田野之上的近千件石雕像,是研究北宋王朝的珍貴資料,這裡的石刻造像群稱的上是中國歷史上最大的露天石刻博物館,是研究宋代政治文化和石刻藝術的珍貴實物。

七帝八陵分別是:宋宣祖的永安陵、宋太祖的永昌陵、宋太宗的永熙陵、宋真宗的永定陵、宋仁宗的永昭陵、宋英宗的永厚陵、宋神宗的永裕陵、宋哲宗的永泰陵。

除皇陵外,鞏義還有親王、公主、皇子、皇孫及諸王夫人墓144座,名將功勛墓8座,帝室宗親陵墓約千餘座。宋陵有龐大的石刻群,雖經破壞散失,至今尚有941件。這些石刻群,是中國現存的唯一的宋代石刻群,它是研究宋代雕刻藝術的珍貴實物。另外,宋陵有不少碑碣,出自名人之手,也是研究中國書法藝術的珍貴資料。   

中國歷代皇帝均實行厚葬,宋王朝集歷代所成,實行的是更加完備的喪葬制度,運用的是全國的財力物力,通常在七個月內完成埋葬的一切工作。

北宋陵寢的建築布局基本相同,都是按照唐、宋的「地形堪輿」和「山水風脈」選葬,它坐北向南,東南穹窿,西北低垂,這就是「山高水來」的「風水寶地」。各陵園都由「上宮」、「宮城」、「地宮」、「下宮」四部分組成,圍繞陵園還建築有寺院、廟宇和行宮等。陵台植松柏,橫豎成行,四季長青。陵園內種松柏,陵區四周種植枳橘。從今天恢復的永昭陵的地面建築看,整個陵園由「皇帝陵」、「皇后陵」和下宮組成,規模龐大,建築雄偉。  

永昌陵是北宋帝王陵區第二座皇陵,也是實際的首陵。陵主趙匡胤,就是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宋太祖,北宋王朝的建立者。趙匡胤祖籍河北涿郡,後唐天成二年(927)生於洛陽夾馬營,後周顯德七年(960)黃袍加身,策劃陳橋驛病變,消滅後周,建立北宋王朝。開寶七年(974)滅南唐,基本統一中國漢族聚居區。開寶九年(976)暴死於東京萬歲殿,享年五十歲。宋太宗太平興國二年(977)四月,葬於河南府鞏縣永昌陵。

宋太祖永昌陵位於北宋西村陵區,在其父母永安陵的西北側600米,位於今鞏義西村公路東側路旁,永昌陵所在區域在北宋時代稱為龍窪,是名副其實的風水寶地。今天乘坐鞏義到西村的巴士,仍有一站叫陵窪,下車前行不遠就可以到達永昌陵。交通便利。永昌陵現存遺迹有四門神牆,闕台遺迹,乳台,鵲台遺迹,南門神道石刻39件,其他三門及下宮石獅8件,陵台,以及陪葬後陵兩座,即宋太祖孝章宋皇后陵和宋真宗章懷潘皇后保泰陵。陪葬區還發現陪葬墓封土一座,墓主不明。

永昌陵是北宋王朝唯一一座由皇帝親自選定的陵墓。根據北宋野史文瑩和尚所修《玉壺清話》以及南宋史學家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記載。北宋開寶九年,也就是宋太祖死前幾個月,宋太祖西巡西京洛陽,回程路過鞏縣,拜謁了父母葬地永安陵,登上安陵西北角樓,對大臣說,人生如白駒過隙,終有終點,隨後拿出一支響箭,朝西北方向射去,在箭落處埋石馬一件,對大臣說,此即朕之皇堂也,朕自名為永昌。這就是永昌陵的來源。

宋太祖趙匡胤的死因,是中國歷史上一個千古之謎。結合相關史料,尤其關於宋太祖自選永昌陵的一些記載發現,宋太祖似乎很早就預感到自己的死,或者說直白一些,預感到有人要威脅自己的生命。在《玉壺清話》中,有記載說宋太祖在朝拜安陵時,曾哭著對父母靈位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此生再不得朝於此也。」這一年宋太祖年方50,尚未到年老之時。如果太祖有興趣有時間,哪怕只能再活五年,也是有機會再來朝拜安陵的。為什麼宋太祖會預言,這是他人生最後一次朝拜安陵呢?而且巧合的是,就在幾個月後,宋太祖就暴死萬歲殿。這是巧合,還是後人對歷史的演義不得而知。玉壺清話一書在宋朝時禁書,因為其間記載了很多宋朝不為人知的史實,尤其是宮闈之事。如果這段記載屬實,那幾乎可以認定宋太祖是被人謀殺,而兇手正是其弟宋太宗,結合所謂金匱之盟和太宗對待太祖子孫的表現,宋太祖被太宗謀殺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永昌陵上宮保存狀況良好,鵲台,乳台基址仍然高大突兀,四門闕台雖然高低不一,但仍然保持了原有風貌。昌陵石刻群,是北宋石刻制度確立的標誌,儘管從藝術角度說依然保存了五代晚唐風格,但是仍然有很多看點,譬如宋陵唯一一個羊首的瑞禽石刻(其他均為馬首),石刻依仗馬,馬的雕刻藝術是永昌陵的代表作,馬的形象高瞻遠矚,神采飛揚。武士石刻,面部飽滿,而且角度合適,給人一種栩栩如生虎虎生風之感,是宋朝早期陵墓石刻的代表作。

永昌陵的望柱,特別是神道西列望柱,堪稱北宋皇陵望柱的代表作。柱身的捲雲紋,升龍,雕刻的異常精細,而且保存很好。柱頭的蓮蓬柱首,刻畫飽滿,螭紋裝飾,也保存完好,堪稱北宋以及中國帝王陵墓望柱的精品。

永昌陵的甪端,是北宋王朝在陵墓石刻的創新,所謂甪端,是宋代一種瑞獸造型,集宋代以前瑞獸形象之大成,角端,亦作「端端」、「畣端」,有人稱其為「獬豸」、「豸莫」、「獨角獸」等。麒麟頭,獅身,獨角,長尾,四爪,上唇特長,有的前伸,有的向上卷。其雕刻式樣為體質厚重豐碩,胸脯突出,長在鼻端的獨角極為誇張,呈現如一種雄獅吼嘯狀,氣勢十分壯觀。永昌陵的甪端,小巧可愛,而且呈蹲據狀,與其他帝陵甪端的直立奔走狀不同,顯示出自己獨到的特徵。西列用端的鼻子雕刻的十分飽滿,東列用端的眼睛突兀,神采奕奕,堪稱宋代甪端的精品,與宋神宗永裕陵和宋哲宗永泰陵的用端,堪稱宋陵此類石刻的代表作。

永昌陵石刻最大的特色,是儀仗馬的雕刻。眾所周知,唐代帝陵開始設置儀仗馬,宋代也延續了唐代的制度,只是減少了馬的數量。在橙子去過的中國歷代皇陵,包括王陵和陪葬墓中,儀仗馬雕刻最為精美,最為傳神的就是宋太祖永昌陵。特別是神道西列第二匹儀仗馬。高大威猛,昂首闊步,氣勢襲人,馬身的杏葉,鈴鐺等裝飾,雕刻的非常精細,充分體現了武將出身的趙匡胤,對馬的喜愛和重視。當地人說永昌陵的四匹馬和唐太宗昭陵的六駿一樣,是根據宋太祖喜愛的戰馬原型雕刻的。

永昌陵的人物形象同樣色彩鮮明,文臣的儒雅,武臣的英氣,雖然不能跟巔峰時期的永裕永泰陵相比,但是表情,佩飾等細緻刻畫的程度,已經超越了唐代五代和永安陵,宋陵獨創的鎮陵將軍,高大威猛,鎧甲雕刻極其細緻,幾乎每一片甲片,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永昌陵石刻的另一大創新,在於幾乎所有石刻都不是正東西向站立的,而是和陵墓方向一樣,呈西北-東南向。從神道一路走去,動物和人物的面部,給人一種款款向你走來的神韻。有人說,唐陵石刻是一種平行美,所有石刻都是面對面的,而宋陵石刻,則呈現出一種角度美,進而形成了北宋的時代特色。

此外,永昌陵的石羊石虎,同樣鮮明體現了北宋時代的一個重要特徵,多變性。相對於明清的古板守城,和漢唐的氣勢外顯。宋陵的眾多石刻體現了工匠的個性,所謂獨具匠心,豐富的表情,多變的形象。體現了北宋王朝富足,豁達,以及市民生活豐富,文化社會和藝術社會交融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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