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觀察：「瘸腿驢象」與民主赤字

06-07

距離美國大選的投票日期越來越近，共和黨和民主黨競爭陷入白熱化階段，雙方各拋出的重量級新聞，無疑使正式的總統選舉變得如鬧劇一般。

希拉里深陷「郵件門」，她身邊的助理阿伯丁成為隨時可能被引爆的「炸彈」；而特朗普因其對女性的不恰當言談，造成負面影響連連。在到最終投票還有十幾天的時候，雙方的差距不斷縮小，但民意反對的數據不斷上升。這些現象顯現了美國兩黨制精選總統的弊端。

作為沒有封建歷史傳統束縛的國家，美國的民主制度一直是其引以為傲的資本。開國的總統華盛頓曾告誡人民要以最嚴肅的態度反對黨派精神，警告黨爭會釀成一場大火，把這一切都燒光。然而在後期的政治實踐中，兩黨制開始逐漸成型，共和黨和民主黨輪流執政。在一定的時期內，維持了相對民主的一種狀態模式。

美國兩黨制建立的初衷是為了更加有效的對權力加以監督和制約，進而減少腐敗現象；沒有競選成功的政黨將會成為在野黨，在執政黨執政的期間對其方針、政策進行監督。同時，兩黨制最初的設立，是為了使更多的民眾享受民主權利、促進民主發展。

然而，步入現代，美國兩黨選舉的弊端不斷呈現。無論是標榜代表中產階級和貧民階層的民主黨，還是受企業文化影響的共和黨，都脫離不了利益集團的影響。真正代表民眾利益的候選人少之又少。美國的競選除卻巨額的花費外，最大的癥結就是對於民眾的不切實際的許諾，一旦政黨上台成為執政黨，先前的許諾到最後往往會成為「民主赤字」。

所謂「民主赤字」是指全球化中經濟發展超前和政治安排滯後的反應，是市場與民主的內在矛盾在全球領域的體現，是跨國公司和強權國家的經濟利益壓倒民主價值的表露。在美國國內，體現在對傳統民主的失望、失信而形成的對民主的不滿現象。

回望奧巴馬政府提出的醫療政治改革，2010年提出的實施方案，到現在都舉步維艱；而其面臨的重重困難，到其任期結束都未必會有良好的處理方案。美國的兩黨制步入近代以後，競選初期往往改革信心滿滿，競選成功後也許會有所實施。但隨著觸及利益的群體越來越廣泛，改革的動力便不如先前，改革的目標也由變動體制的發展轉為促進經濟的發展；在執政的後期，往往採取更為隨和的方式，將政府的工作重心轉移到就業等問題，減少對於體制的觸及，一方面以便更好地卸任，另一方面為本黨派的連任做好前期準備。而那些競選時開出的空頭支票經過一屆屆累計形成了巨大的「民主赤字」。

一般來說，作為上層建築的政治總是滯後於經濟和社會發展。在美國發展史上，經濟發展在先、政治變化滯後的情況屢見不鮮。當這種滯後超過一定的限度，實際上就形成了「民主赤字」。美國總統大選作為政治變革的契機，在競選時會提出各種口號。希拉里用來說服選民的口號將是「繁榮和穩定中產階級、增加勞動家庭的機會」，她將從增加家庭收入、擴大兒童早期教育和讓高等教育更支付得起的角度入手。希拉里依然從發展經濟的角度著手，對於國內體制的改革少有提及；而對手特朗普在競選中往往答非所問，宣傳他的「成功學」，這個意義上說，他將競選的重心同樣放在美國未來經濟的發展之上。由此可見，未來美國「民主赤字」依然會有加大的趨勢。

「民主赤字」會產生深刻的社會影響。

（1）在信任方面。美國公眾對議會政治、政府機構、政治家的信任等均呈下降趨勢。進而動搖社會的穩定根基。數據證明，美國國內近些年的遊行等形式不斷增多；更為甚者，美國的槍擊案件不斷增多，無論是傷亡的人數還是造成的物質損失都多於先前。極端分子對於社會的不滿發泄到普通民眾身上。美國民眾參政意識不斷削弱，參加選舉的人數累創新低，1996年參加大選投票的選民不到50％，2000年當選總統得票不足參選選民的50％，或者說只有全體選民的25％。

（2）從發展的角度來說，長期的「民主赤字」會讓民眾失去對於民主的信任，進而走向兩個極端，一是對於原教旨主義的追隨者不斷增多，二是飄向不定性的自我。因為普遍感到民主權力的失落和社會福利的削減，「民主赤字」會讓民眾有反政府的傾向，會被極端組織等利用，不少恐怖分子來源於美國本土，不利於社會的安定，甚至對全球的和平都有影響。國家主權在下降，世界安全和平受到衝擊。

「民主赤字」下的美國選舉需要改進主權國家之內的民主機制。在民主建設上與時俱進地調整和改革。這一方面要消除過去的民主遺留問題。另一方面是探索新的未來的民主形式。美國國家應以不同的形式進行民主的變革，主要是加強民主參與、拉近公眾與政府的距離。只有這樣象驢之爭會更有意義，「民主赤字」才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