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山：讓「中國風」成為人生坐標

方文山

方文山和周杰倫被稱為「黃金搭檔」。（網路圖片）核心提示來自寶島台灣的華語流行樂壇知名詞人方文山，前不久在江西南昌成功舉辦了「中國風」亞洲巡迴演唱會。在流行樂壇，這是第一個全場歌曲由一個人作詞的專場演唱會，囊括了方文山十幾年來50多首「中國風」歌詞作品當中的30首經典之作。草根出身的方文山，被大眾稱為周杰倫的最佳搭檔。《東風破》、《千里之外》、《青花瓷》、《菊花台》、《煙花易冷》……幾乎一夜之間，方文山的「中國風」歌詞伴隨著周杰倫的曲風紅遍大江南北，為流行音樂吹來一股清新之風，作品中濃郁的「中國風」具有不可替代的開拓價值。日前，方文山在北京接受了記者專訪。1　流行樂壇颳起超強「中國風」「一身琉璃白/透明著塵埃/你無瑕的愛」，正如他的詞作《千里之外》帶給人們的雋永悠長，方文山給人的印象是沉靜、內斂，思想勝過言語。方文山告訴記者，現在流行樂壇的演唱會以歌手為主，要麼是商演，要麼是幾個歌手的拼盤，這類演唱會大多缺乏歌曲創作者的精神主軸，聽眾也沒得選擇。而此次「中國風」演唱會風格鮮明，以他創作的「中國風」歌詞為主軸，周杰倫、費玉清、李玉剛、張靚穎等14名當紅歌手聯袂演唱由他填詞的作品。演唱的歌曲包含了京劇、武術等中國傳統文化元素，書法家當場揮毫，連二胡、古箏這樣的傳統樂器也上場亮相。作為整場演唱會的創意策劃，方文山頗費了一番心思，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形式上令人耳目一新。比如，把門票設計成捲軸的形式、工作人員的服裝也仿照漢服的樣式，讓觀眾品味到濃濃的「中國風」。方文山認為，演唱會是一個感染力很強的場合，請來知名歌手演繹「中國風」歌詞作品，用大眾容易接受的形式去推廣中國的傳統藝術，「這樣普及的力道會比較強」。南昌只是「中國風」亞洲巡迴演唱會的首站，未來還會在更多城市舉辦。在情愛泛濫、泡沫化嚴重的流行樂壇，方文山的詞作以「中國風」風格迅速躥紅，具有不可取代的文化識別度，這成為值得研究的文化現象。方文山說，他的創作一半是理性、一半是感性。自己是個用功的作詞者，把情歌寄托在一個歷史年代，然後去搜集歷史資料，在某種程度上把歌詞當做電影去經營，比如《上海1943》。他用感性的故事去宣洩情感，用隱喻描述擴大寫作空間，賦予故事一個靈魂，醞釀文字的美感，比如《青花瓷》。方文山說，他喜歡挑戰多種題材進行創作，每首作品都傾注了全部心血，而2011年創作的《山水合璧》就是對厚重歷史的成功闡釋。作為傳世名畫《富春山居圖》合璧展覽的主題曲，方文山把名畫顛沛流離的故事、畫家的畫風、富春江的景色融入歌詞，希望這首歌能增強展覽的生命力。2　喚醒人們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識別度1969年出生於台灣的方文山，曾做過防盜器材推銷員，還幫人送過外賣，出名之前是個整天做著文學夢的青年。當時，他把自己創作的歌詞寄到各唱片公司和音樂人手中，每次都要寄出上百份，但一直是石沉大海。直至被吳宗憲發掘，成為專職的作詞人，再後來遇上周杰倫，成為一對優勢互補的「黃金搭檔」。可能正是因為這樣的草根經歷，方文山懷有一種非常質樸的尋根情結。方文山的詞作帶有深深的中國烙印。「我喜歡中國傳統文化，因為這讓我很清楚我來自哪兒，讓我的生命有了坐標。」方文山認為，中國的傳統文化具有特殊的文化識別度，比如水墨畫、京劇、青花瓷，不用解釋，大家一看就知道來自哪個民族。這些有深厚歷史積澱的傳統文化能帶給人們一種歸屬感，而文化的社會價值就在這裡。方文山舉例說，現在年輕人喜歡的公仔玩偶，有的設計雖然很時尚，但因為沒有文化識別度，就缺少了文化價值。方文山認為，不要低估了80後、90後對傳統文化的吸收能力。中國的古典四大名著已經被包裝成遊戲等新的解讀方式，這讓年輕人大為著迷，那麼為什麼流行音樂要缺席呢？如果試著把中國古典文學消化成歌詞，結合很西方的旋律，這種反差和驚艷最容易讓年輕人接受和喜歡，進而才有興趣欣賞，比如作品《娘子》。他希望以「中國風」作品去喚起年輕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興趣和熱愛。方文山特別提到了與周杰倫的默契合作。他說，這種默契是從11年前創作《娘子》時發現的，「兩個美學概念不同、頻率不同的人，才會碰撞出新的東西，才會有出色的新想法，這好比把青花瓷的顏色彩繪在跑車上，效果令人驚艷」。3　以中國傳統文化樹立品牌面對傳統文化的繼承，方文山說：「我一直是一個民族意識很重的人，長期關注與民族、傳統、文化相關聯的議題。當我的這種意識跟音樂結合起來時，就自然而然地孕育出所謂『中國風』的歌詞。」他認為自己的作品找到了非常好的契合點，通過中國元素的融入，善用流行的形式推向更年輕的群體，去傳承中國的傳統文化，這便是其核心價值。港台文藝人士北上已成為一種趨勢，方文山也在北京成立了方道文山流工作室，主旨是用團隊的力量來發揚中國傳統文化。今後的「中國風」演唱會將固化形成一個品牌，以更多的形式融入巡演中。比如煙雨江南、大漠塞北，他要為一些有地方特色的城市創作一首歌，去推廣地方的文化品牌形象。方文山說，作詞是他的興趣愛好，也是職業，而現在他對書法、電影都有涉獵。他每年都參加兩岸的漢字藝術節，一些書法展覽也會讓他幫忙做創意，所有這些都離不開中國傳統文化的根。2011年初，他推出自傳《親愛的，我們活在最好的年代》：「從當年不得志的窮小子，到現在的詞人，我能有一切都要歸結為努力和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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