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推「包產到戶」

06-07

圖：1985年3月，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萬里（前左四）在河南省委書記劉傑（前左二）陪同下來到黃河岸邊的邙山植樹/資料圖片

第七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萬里15日在京病逝，享年99歲。萬里一生最為人稱道的功績之一是文革之後主政安徽期間，堅定地支持小崗村包產到戶，最終引發了中國農村改革的熱潮，被譽為「改革闖將」。在全國人大工作期間，他主持通過了香港特別行政區基本法以及許多事關國家改革發展的重要法律。

中共中央、全國人大常委會、國務院、全國政協15日聯合宣告：萬里因病醫治無效，於2015年7月15日12時55分在北京逝世，享年99歲。官方訃告評價稱他是「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久經考驗的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傑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黨和國家的卓越領導人」。這是繼6月14日第八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喬石逝世之後，時隔一個月第二位去世的正國級領導人。1993年，喬石正是接替萬里擔任人大委員長的。

指揮建設人民大會堂

萬里1916年12月生於山東東平，早年一直在魯西地區、冀魯豫區從事革命抗日工作。解放戰爭期間，萬里發動群眾參軍參戰、組織生產，為支援劉鄧大軍南下做出了貢獻，得到鄧小平賞識。後又鄧小平到西南局工作，曾任西南軍政委員會工業部部長、財經委委員等職。

1952年，萬里進京，歷任擔任建築工程部副部長、城市建設總局局長、城市建設部部長等高級職務。1958年3月，萬里調任北京市工作，擔任市委書記處書記、副市長。在此期間，他協助周恩來負責國慶10周年獻禮工程建設，僅用10個月時間，就建成人民大會堂，創造了世界建築史上的奇蹟。毛澤東稱讚：「別人是日行千里，而你是日行萬里。」

文革期間，萬里受到迫害，被監護審查。1973年復出，任北京市委書記、革委會副主任。1975年1月，復出主持中央工作的鄧小平點將，萬里擔任鐵道部部長。他堅決支持鄧小平開展全面整頓，採取果斷措施，嚴厲懲治了一批「造反派」，扭轉了鐵路系統的混亂局面，贏得「萬里鐵道萬里行」的美譽。當時他與中科院胡耀邦、國防科委張愛萍、教育部周榮鑫一起被認為是鄧小平開展整頓的「四大金剛」。

引燃農村改革第一把火

文革結束後，1977年萬里調任安徽省委第一書記。他排除重重困難，大力支持、推廣肥西縣「包產到戶」和鳳陽縣小崗村「包乾到戶」的做法，否定「以階級鬥爭為綱」，引燃了農村改革的星星之火。這引發中央保守派極大不滿，多次組織文章批判萬里。但萬里堅持「只要群眾能吃飽飯，挨批鬥就挨批鬥吧」。萬里領導的安徽農村改革，實現了農業生產的大轉折，一時有「要吃米，找萬里」之譽。

1980年2月，萬里在中共十一屆五中全會上當選為中央書記處書記，4月擔任國務院副總理，主管農業農村工作，自此進入中央領導層。在更高的崗位，他進一步衝破「左」的思想束縛，全面推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推動農村改革全面深入發展。

在1982年和1987年的中共十二大和十三大，萬里都當選中央政治局委員。他是1980年代中國改革開放的重要推動者和踐行者，被稱為「改革闖將」。

萬里長子萬伯翱回憶，2002年春節萬里最後一次去廣東，只專程看望了兩個人，一個是習仲勛，當時習仲勛已病重，「他們激動地擁抱了。老爺子說他來看他的老夥計了，一定要保重身體。習仲勛糾正他，什麼老夥計，老戰友了！兩人談笑甚歡。」另一個是任仲夷。

萬里還特意到深圳蓮花山，對著鄧小平的高大青銅雕像，手持鮮花深深三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