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戒比丘體妙:印順法師破滅大乘的行為正是佛教「獅子身中蟲」

核心提示

印順長老身為教界宿德,以近百年之壽,800萬字龐雜著述,夯實了「大乘非佛說」之思想歧路,貽誤一代學人與正法弘傳——深符佛陀金口親宣「獅子蟲」喻義。破見之害,遠甚破戒,何況印老歧誤之談,不單鞭及正法之基,更禍連漢傳大乘禪凈台賢諸宗,其於大乘法的破滅,何止「獅子蟲」之名可以盡攝?佛陀親宣之警喻高懸,是對僧寶有漏凡夫性的訓策,更是對其無漏神聖性的維護。撫平西學東進、盲目趨從的時代之殤,匡扶大乘萬千氣象而重回盛世,學人今時今日,福至心田,正念踴躍,見證轉折,親證信仰。

目 錄

第一部分 「獅子蟲」之警誡,是大乘佛法安全性的最後一道門檻

第二部分 「獅子蟲」警喻高懸,是對僧寶有漏凡夫性的警策,更是對其無漏神聖性的密護

第三部分 印順長老之見源於人本經驗理性:用大乘之名,無大乘之實

第四部分 破見謗法險於破戒,言非佛說佛必重呵

第五部分 印順長老對於大乘法的破滅,何止「獅子蟲」之名可以攝盡?

第六部分 撫平時代之殤,倚重盛世之勢,開創中國更恢弘的大乘氣象

一、「獅子蟲」之警誡,是大乘佛法安全性的最後一道門檻

虛雲老和尚曾舉漢地古話,來強調護持佛陀正法最應防範的危險——「俗有言:秀才是孔子之罪人,和尚是佛之罪人。初以為言之甚也,今觀末法現象,知亡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滅佛法者,僧徒也,非異教也!」

這便是佛陀在多部經典中反覆而痛心提及的末法惡象——「獅子蟲」。

「獅子蟲」的完整表達是「獅(師)子身中蟲,自食獅子肉」。佛陀以此譬喻佛之正法,他人不能毀壞,僧中之「惡比丘」,卻自毀壞之。

此一譬喻,深刻預示了佛滅度後,諸「惡比丘」壞佛正法的亂象,也是為了提示後世佛子,要審慎守護正法,不要成為身披袈裟壞亂佛法的罪人。

從以下佛陀親說的教證,我們可以看到「獅子蟲」基本定義:第一,身在僧數;第二,自毀佛法。「獅子蟲」這一定義,邊界清楚,是非明確,實乃大乘佛法安全性的最後一道門檻。一旦符合定義,自毀長城的警報當即拉響。

有鑒於此,像印順法師這樣令人敬重而親歷跨世紀的教內宿德,在長逾百年的人生中,兢兢然以800萬字之龐雜著述,漸次夯實了「大乘非佛說」之論,於客觀事實上廣為流布,深入人心——正可謂深符「獅子蟲」之定義,喻其為「獅子蟲」,實不為過。

《蓮花面經》中記載,佛陀在涅槃之前,為阿難尊者列述佛涅槃後,諸「惡比丘」出現於世、自壞佛法的惡狀,並以獅子蟲之警喻明確表示:「阿難,譬如師子命絕身死,若空、若地、若水、若陸,所有眾生不敢食彼師子身肉。唯師子身自生諸蟲,還自噉食師子之肉。阿難,我之佛法非余能壞,是我法中諸惡比丘猶如毒刺,破我三阿僧祇劫積行勤苦所集佛法。」

此外,《佛說仁王般若波羅蜜經》云:「大王!我滅度後,未來世中四部弟子,諸小國王太子王子,乃是住持護三寶者,轉更滅破三寶;如師子身中蟲,自食師子,非外道也;多壞我佛法,得大罪過,正教衰薄,民無正行,以漸為惡,其壽日減,至於百歲。人壞佛教,無復孝子,六親不和,天神不佑,疾疫惡鬼日來侵害,災恠首尾,連禍縱橫,死入地獄、餓鬼、畜生,若出為人,兵奴果報,如響應聲;如人夜書,火滅字存。三界果報,亦復如是。」

《大寶積經》云:「迦葉!多有惡比丘壞我佛法。迦葉!非九十五種外道能壞我法,亦非諸餘外道能壞我法,除我法中所有痴人。此痴人輩能壞我法。迦葉!譬如師子獸中之王,若其死已,虎狼鳥獸無有能得食其肉者。迦葉!師子身中自生諸蟲,還食其肉。」

《梵網經》云:「若佛子,以好心出家而為名聞利養,於國王百官前說七佛戒,橫與比丘、比丘尼、菩薩弟子作系縛事,如『師子身中蟲,自食師子肉,非外道天魔能破。』」

進一步,在《佛藏經》《佛說法滅盡經》《大般涅槃經》《佛說當來變》等經中,佛陀還詳述了涅槃後,惡比丘如「獅子蟲」般自壞佛法的種種令人怖畏的景象。佛陀不但稱其為「魔」,而且明確指出其重要表現之一,就是「魔化作沙門以種種邪說令眾生入邪見」——從內部瓦解佛教,用佛教來打敗佛教。

《佛藏經》記載,佛告舍利弗尊者:「如來在世三寶一昧,我滅度後分為五部。舍利弗,惡魔於今猶尚隱身,佐助調達,破我法僧,如來大智現在世故,弊魔不能成其大惡。當來之世惡魔變身作沙門形,入於僧中,種種邪說。令多眾生入於邪見,為說邪法。」

《佛說法滅盡經》中說,此類壞亂佛法的出家僧,往往是「魔」——「吾涅槃後法欲滅時,五逆濁世魔道興盛。魔作沙門壞亂吾道,著俗衣裳,樂好袈裟、五色之服;飲酒、噉肉、殺生、貪味;無有慈心,更相憎嫉。」

《大般涅槃經》中也提及「魔作沙門壞亂吾道」的壞法因緣。佛告迦葉尊者:「我般涅槃七百歲後,是魔波旬漸當壞亂我之正法。譬如獵師身服法衣,魔王波旬亦復如是,作比丘像、比丘尼像、優婆塞、優婆夷像,亦復化作須陀洹身,乃至化作阿羅漢身及佛色身。魔王以此有漏之形作無漏身,壞我正法。」

而在《佛說當來變經》中,佛陀詳細列舉了佛滅度後十五種令正法毀滅的邪亂事,其中特別以五種事,談到了沙門舍正見深法、迷於邪說淺說而令正法毀滅的因緣,如:「反習雜句淺末小經,世俗行故。王者經典,亂道之原,好講此業,易解世事,趣得人心令其歡喜,因致名聞。」

正見的淡薄、歪曲與消解,是正法壞滅的表現。一如《佛說法滅盡經》所說的大乘經典乃至十二部經逐漸壞滅的經過:「《首楞嚴經》《般舟三昧》先化滅去,十二部經尋後復滅,盡不復現。不見文字,沙門袈裟自然變白。」

佛陀說得非常明確,外道惡人不足以毀滅佛法,可是真正能壞法的是魔眷屬著比丘衣、作比丘形,深入僧數,破壞戒律、正見與三藏十二部經。

二、「獅子蟲」警喻高懸,是對僧寶有漏凡夫性的警策,更是對其無漏神聖性的維護

「獅子蟲」的概念是佛陀親口宣說的,尤指自壞佛法的教內出家眾。佛陀說「獅子身中蟲,自食獅子肉」,從未否定過僧寶的神聖住持法性、僧團任持佛法的重大意義,但對於出家僧自壞佛法的現象,的確如此描述。

因此,當印順長老之壞大乘法作為被冠以「獅子蟲」之名,我們應該注意區分,這位位列僧數的出家人身上大約包含了兩個層面的特質:「僧寶」無漏圓滿神聖的表法性與有漏的不圓滿的凡夫性。

諸多大乘經典按照僧伽自身的修證水平對出家僧進行了分類。比如《大方廣十輪經》將出家僧分為:第一義僧、凈僧、啞羊僧、無慚愧僧。《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則分為勝道沙門、示道沙門、命道沙門、污道沙門。《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則分為菩薩僧、聲聞僧、凡夫僧、福田僧。

住持佛法的僧團中,有得道而圓滿無漏的出家僧——他們是以最為圓滿的形象與僧格來住持佛法、師表人天的僧寶;也有自身尚未徹底斷除煩惱、成就聖果、暫時位列凡夫(甚至破戒)的僧人——他們雖未證悟勝道,但仍在僧數,仍為大眾皈依的聖境、供養的福田。

無論一位出家僧個人修證、德行如何,其身份中天然包含的無漏表法的圓滿性與神聖性及其福田意義是不容質疑、不可褻瀆的,但凡披剃染衣,即為「僧寶」。長老在這一方面的尊勝地位,當然同樣不容置疑。

佛陀在《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中告誡眾生:

佛告天藏大梵天言:「善男子!若諸有情於我法中出家,乃至剃除鬚髮被片袈裟。若持戒、若破戒、下至無戒,一切天、人、阿素洛等,依俗正法,猶尚不合以鞭杖等捶拷其身、或閉牢獄、或復呵罵、或解肢節、或斷其命,況依非法?何以故?除其一切持戒多聞於我法中而出家者,若有破戒,行諸惡法,內懷腐敗如穢蝸螺,實非沙門自稱沙門,實非梵行自稱梵行,恆為種種煩惱所勝,敗壞傾覆。如是破戒諸惡苾芻,猶能示導一切天、龍、葯叉、健達縛、阿素洛、揭路荼、緊捺洛、莫呼洛伽、人、非人等,無量功德珍寶伏藏。」

守培法師在《僧寶論》中以問答的方式形象地表達了這一道理:

有人問:「佛法為世間之尊,故名為寶,僧猶常人也,且有不如常人者,何得偕佛法並立而稱三寶耶?縱有高上之士,精通佛法,隨機設化,滿眾生願,而名為寶;其中下緇流,不解佛理,等若啞羊,焉能稱寶耶?」

守培法師答:「凡舍俗出家,剃髮染衣,具足僧儀者,皆稱僧寶。何以故?佛法利生,不但口說,有以身行而作佛事者。如一泛常之僧,不解說法,即以身形能破世人一切煩惱,得清涼自在。」

佛陀語出「獅子蟲」概念時,並未指示僧寶的神聖性、僧寶無漏的表法性因此而不圓滿,更未說眾生有理由在皈敬僧寶一事上挑三揀四。對待已然破見的出家僧,從「僧寶」的無漏神聖性上,佛弟子眾仍然必須敬重,因為他們依然是僧寶的代表、眾生的福田,依然是皈依的聖境。但是,從其有漏的一面說,我們必須明了其見地上的不圓滿性,並為守護大乘佛法故,為眾生法身慧命故,不雜以個人情見地去辨明正邪之見,以盡佛子本分。正如《大般涅槃經》所說:

「如來今以無上正法,付囑諸王、大臣、宰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是諸國王及四部眾,應當勸勵諸學人等,令得增上戒定智慧。若有不學是三品法,懈怠、破戒,毀正法者,王者、大臣、四部之眾應當苦治。善男子!是諸國王及四部眾,當有罪不?」「不也,世尊!」

指出印順長老「大乘非佛說」存在知見上的重大錯謬,只是依佛陀所說「獅子蟲」概念就事論事,客觀反思與評說長老「大乘非佛說」破壞大乘法的真實負面影響。但反思之餘,並不涉及指責長老僧格、詆毀其出家人身份,更不是要否定長老戒行的清凈、護教的努力與大眾仰止的風範。

簡而言之,從有漏行為的智慧缺陷上來說,將「獅子蟲」概念用於評價印順長老,再允當不過。借用那句經典評論之所言:「客觀上他是大乘佛教乃至全體佛教的壞道者,是佛教聖道中的「獅子蟲」,雖然主觀上他不是!」

三、印順長老之見源於人本經驗理性:用大乘之名,無大乘之實

為什麼說印順長老的見地與思想「客觀上」造成了破壞正法、誹謗大乘的負面影響?已經有不少法師進行了深刻的反思,認為其最顯著、最根本的問題在於「大乘非佛說」。

印順長老的「大乘非佛說」師出「是佛說」之名,客觀上是以「是佛說」之湯煮「非佛說」之葯,換湯不換藥。所謂大乘法「非佛親說」的見地,關聯著長老對於佛法的一整套理解與教法判攝,自民國時印順長老著《印度之佛教》始,貫穿了長老整個弘法生涯。

太虛大師是最早對此提出嚴肅批評的。大師在《再議<印度之佛教>》中明確指出印順長老「原著從四含、六足,以至大毗婆娑、順正理等所曾辯涉各方,揭出雖譯久晦之多種精義,及諸可為演生大乘之源泉者,益增教義內容之豐富。然亦因此陷近錫蘭之大乘非佛說或大乘從小乘三藏紬譯而出之狹見」,「似因莊嚴『獨尊龍樹』之主見,將大乘時代揉成支離破碎,殊應矯正」。

而在近來的「大乘非佛說事件」中,總結出印順長老「大乘非佛說」論包含了大乘非佛親說論、十方諸佛菩薩神話論、三界神話論、凈土神話論、如來藏梵我論、佛教唯人間論等內容,唯將佛陀本懷禁錮於阿含佛法,而將此後一切大乘佛法皆視為流傳發展而來,是後世弟子出於懷念佛陀而人為懸想的佛法。極端處,甚至將如來藏視為梵我,將凈土貶為太陽神崇拜,將八大菩薩看成八大行星。故長老以「獨尊龍樹」為己任,卻首先將龍樹菩薩中觀揉成支離破碎,以菩薩道修行為己任,卻首先否定聖言量,顛覆漢傳大乘佛教禪凈台賢的教法基礎與架構,否定了自佛陀以來大乘佛法的根本傳承。

析其根本,乃在實有執著下「過重人本」的經驗理性嚴重局限了對於佛陀不可思議境界與大乘聖言量的確信,而只把佛在人間的應化身所說的部分法要當成了佛法的全體與究竟,把佛的應化身當成了法身、真身。然而,大乘經典中超越世俗人本理性的種種關於佛陀與佛世界的神聖性描述,雖非凡夫能夠直接親見、直接受用,但並不等於不存在。佛陀法身的清凈超越凡夫情見,佛陀報身、佛世界的莊嚴遠非凡夫臆想可創作。

充滿局限的人本經驗理性導致了印順長老一面否定佛法的神聖性,一面在方法論上選擇了歷史考證的方法。凡事皆以人的經驗、人間的標準度量之,合則視為佛說,不合則否定為佛說。雖自言「以佛法研究佛法」,其考證分析解構的方法卻與西方現代佛學研究大同小異。如能忍法師所總結,印順長老以狹隘人本否定證量,不僅否定大乘,而且大小盡失,同時也違背世諦。

徐獻軍反思印順長老的人本經驗理性思維的文章指出:「科學人本理性思維,是當今時代的共識思維方式。佛教當中有世俗諦,因此科學人本理性是有作用的。但佛教當中還有第一義諦,而這就是科學人本理性所不能把握的了。印順法師是信仰佛教的,但他對佛教當中超越科學人本理性的內容,充滿了困惑。他對於科學人本理性的有限性或局限性,也缺乏清醒的認識……印順法師是一個典型的「信弱慧強」的人,即他有很強的世間慧,而這使他能夠駕馭卷帙浩繁的文獻資料,並建構起令人嘆為觀止的宏大體系,而他的正信很弱,而這使他無法把握超越科學人本理性的佛教真義。他的處理方法很簡單:即把他的科學人本理性所無法把握的東西,統統刪去或者解構。但這樣建構出來的佛學體系,雖有佛學之名,卻無佛學之實。這真不是他原來的意圖,因為他的本意是要維護佛教信仰。因此,對於那些有佛教信仰的人來說,印順法師的研究是一個深刻的教訓。」

有大乘之名,無大乘之實——印順長老自身的矛盾性與其信仰生涯中的掙扎,深刻反應在他的佛法研究中。這本是信仰個體的特性,卻因為順應了時代與人心的世俗趨勢,不幸擴大,影響了一個地區一個時代的佛教。如果說,我們的時代中產生這樣一位法師及其「大乘非佛說」見地是一種必然,那麼今天反思其理念,並且站在佛陀所嚴肅提出的「獅子身中蟲」這一概念的角度去維護大乘佛法的純正性,恐怕也是一種必然。

正如不少深入印老著作的法師們心聲所言:印老是我們的前輩,絕不否認老人家研究佛法的發心,他的執著精神及淡泊名利等道德言行非常值得尊重,但在根本的「知見」面前,確實沒有辦法認同。

正是出於這種追求佛法真理的真誠發心,當下佛教界內外諸師友以不違三寶、不背大乘的審慎態度,提出與認同對印老「獅子蟲」的評價,其目的實不在臧否人物,唯在清理謬見、正本清源。

四、破見謗法險於破戒,言非佛說佛必重呵

將印順長老評說為大乘佛法的獅子蟲,尤指長老「破見」的錯誤與危險性。這一點已經非常明確。但是很多辯護者仍舉「印順長老戒行清凈、儒雅有度」等理由,以示大眾不應該指出、批評長老的錯見,似乎戒行清凈與名高聲遠就可以抵消一位比丘見地上的根本錯誤及其負面影響力。

但若仔細查閱三藏,就會發現,在有漏的層面指出長老因錯見而壞法有如「獅子身中蟲」的評價,不僅如法,甚至佛陀每每批評誹謗大乘、破壞正見時所持的嚴肅態度與批評力度,遠遠超出「溫情脈脈者」之想像。

首先,佛說破見、誹謗大乘非佛說,罪業極重。

《大乘方廣總持經》中,世尊告訴彌勒菩薩摩訶薩,言「大乘非佛說」者當墮地獄:「阿逸多!此大乘方廣總持法門,非我獨說,過去、未來及今現在十方世界無量諸佛亦常宣說。若有眾生於佛所說,言非佛說,及謗法僧,而此謗者當墮惡道,受地獄苦。」

《三摩地王經》云:「若人毀壞南贍部洲一切佛塔,另有人毀謗佛經,此二罪業相比,謗法之罪尤為嚴重;若人殺盡恆河沙數阿羅漢,另有人毀謗佛經,後者罪業尤為嚴重。」

《般若八千頌》亦云:「何人若造五無間,不及相似謗正法。」是故謗法罪業較殺父、殺母、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之五無間罪更為嚴重。

《大方等大集經》:「誹謗正法,言非佛說,我等於時,以佛力故,為持正法,不惜身命。世尊知我,言無有二,當堅護持,住是正法。作誠實語,如說而行,悅可諸佛,乃成菩提。」

龍樹菩薩《菩提資糧論》云:「未解甚深經,勿言非佛說;若作如是言,受最苦惡報。」

龍樹菩薩更在《大智度論》中說:「邪見罪重故,雖持戒等身口業好,皆隨邪見噁心。如佛自說譬喻:如種苦種,雖復四大所成,皆作苦味。邪見之人,此亦如是。雖持戒精進,皆成惡法。」 「破五眾戒,名為破戒;不破所受戒,常為三毒覆心,不憶念戒,迴向天福,邪見持戒,如是等名為『戒不凈』。」 「持戒之人,人所樂施,不惜財物,不修世利而無所乏;得生天上、十方佛前,入三乘道而得解脫。唯種種邪見持戒,後無所得。」

《大涅槃經》云:「以佛說,言非佛說,無有是處。」

對待謗大乘佛法之人,佛陀不僅批評,更不聽其名,不願眼見,更不許共住。其態度之堅決,令人震驚。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544《地獄品》中佛陀告舍利弗尊者云:「是謗法人自謗正法亦教他謗,自壞其身亦令他壞,自飲毒藥亦令他飲,自失生天解脫樂果亦令他失,自持其身足地獄火亦令他足,自不信解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亦教他人令不信解,迷謬顛倒自沉苦海亦令他溺。……謗正法者,我尚不聽住菩薩乘善男子等聞其名字,況當眼見!豈許共住?謗正法者,我尚不聽被服袈裟,況受供養!」

其次,佛說世間有兩種法可令人趣向惡趣:一是毀戒,二是破見。後世學人,常知「毀戒」「破戒」罪過,卻忽略「破見」同樣有過,甚至比破戒更危險。

佛在《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中這樣開示:「若無如是三道(勝道、示道、命道)沙門,當於污道沙門中求。雖復戒壞而有正見,具足意樂及加行者,應往親近、承事供養、咨稟聽聞三乘要法,不應親近、承事供養加行意樂及見壞者,彼雖戒壞而無邪見,意樂、加行、見具足故。」

戒壞而見不壞的大乘修行人,「犯根本罪便深怖懼慚愧,棄捨而不數數作諸惡行,雖應擯出僧團,但其能於第二第三生中發正願力遇善友力,業障消除,於三乘中成法器,證得道果。」見壞而戒不壞的大乘修行人,「如來為益彼故,說緣起法令舍惡見,於現身中入聲聞法或緣覺法或於余身方能悟入。如來為益彼故,贊說習誦。」

《大乘本生心地觀經》亦云:「復有一類名福田僧,於佛舍利及佛形像,並諸法僧聖所制戒深生敬信,自無邪見令他亦然,能宣正法讚歎一乘,深信因果常發善願,隨其過犯悔除業障。當知是人信三寶力,勝諸外道百千萬倍,亦勝四種轉輪聖王,何況余類一切眾生?如欝金華雖然萎悴,猶勝一切諸雜類華。正見比丘亦復如是,勝餘眾生百千萬倍,雖毀禁戒不壞正見,以是因緣名福田僧。若善男子善女人等,供養如是福田僧者,所得福德無有窮盡,供養前三真實僧寶,所獲功德正等無異。」

簡而言之,僧人見正而戒壞可以隨學,見壞而戒不壞不可隨學。見正,即便破了戒,仍有矯正的餘地,見壞往往很難調整。破壞佛法的邪見,引一切人心生邪見偏執的謬論,不一定表現為行為,但過罪極大。因為這樣的心與佛心相違,能誤導一切人,斷一切人善根、慧根。甚至,從某種層面來看,破見無異於破戒。

《大寶積經·普明菩薩會》談到了比丘破見乃「似善持戒」的情況:

「又大迦葉,四種破戒比丘似善持戒。何謂為四?有一比丘具足持戒,大小罪中心常怖畏,所聞戒法皆能履行,身業清凈、口業清凈、意業清凈、正命清凈,而是比丘說有我論,是初破戒似善持戒。複次,迦葉,有一比丘誦持戒律,隨所說行,身見不滅,是名第二破戒比丘似善持戒。複次,迦葉,有一比丘具足持戒,取眾生相而行慈心,聞一切法本來無生心大驚怖,是名第三破戒比丘似善持戒。複次,迦葉,有一比丘具足修行,十二頭陀見有所得,是名第四破戒比丘似善持戒。」

如果破見而放棄了佛教的決定之趣,或說「有我」,或不滅身見,或在實有對境中行慈心,或認為功德有所得、住於我、我所執,這樣的比丘,即便戒行威儀清凈,三業清凈,正命清凈,也僅是「似善持戒」,實是破戒,甚至是更為嚴重的破戒。

在《瑜伽菩薩戒本》中,以謗大乘法、說相似大乘法為破戒,為四重戒之一,如說:「若諸菩薩,謗菩薩藏,愛樂宣說開示建立像似正法,於像似法,或自信解,或隨他轉,是名第四他勝處法。」

第二十九戒指出,不信如來甚深法和不可思議神力,否定如來說,犯不信毀謗深法戒,如說:「若諸菩薩安住菩薩凈戒律儀,聞菩薩藏,於甚深處最勝甚深真實法義、諸佛菩薩難思神力,不生信解,憎背毀謗,不能引義,不能引法,非如來說,不能利益、安樂有情,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如是毀謗,或由自內非理作意,或隨順他而作是說。」

《梵網經菩薩戒》也確定了謗法破見的「破戒」性質。在菩薩戒十重戒中,「第六不說四眾過罪戒」指出:菩薩聞外道惡人,及二乘惡人,說佛法中非法非律,常生慈心,教化是惡人輩,令生大乘善信。而菩薩反更自說佛法中罪過者,是菩薩波羅夷罪。

四十八輕戒中,「第八心背大乘戒」云:若佛子,心背大乘,常住經律,言非佛說。而受持二乘聲聞、外道惡見,一切禁戒邪見經律者,犯輕垢罪。

「第十五僻教戒」云:若佛子,自佛弟子,及外道惡人、六親、一切善知識,應一一教受持大乘經律,應教解義理,使發菩提心、十發趣心、十長養心、十金剛心。於三十心中,一一解其次第法用。而菩薩以噁心、瞋心,橫教二乘聲聞經律、外道邪見論等,犯輕垢罪。

「第二十四不習學佛戒」云:若佛子,有佛經律大乘法,正見、正性、正法身,而不能勤學修習。而舍七寶,反學邪見、二乘、外道、俗典、阿毗曇、雜論、一切書記,是斷佛性,障道因緣,非行菩薩道者。若故作者,犯輕垢罪。

「第三十四暫離菩提心戒」云:若佛子,護持禁戒,行住坐卧,日夜六時讀誦是戒,猶如金剛。如帶持浮囊,欲渡大海。如草系比丘。常生大乘善信,自知我是未成之佛,諸佛是已成之佛。發菩提心,念念不去心。若起一念二乘外道心者,犯輕垢罪。

「第四十八破法戒」云:若佛子,以好心出家,而為名聞利養,於國王、百官前說佛戒者,橫與比丘、比丘尼、菩薩戒弟子作系縛事,如獄囚法,如兵奴之法,如師子身中蟲,自食師子肉,非餘外蟲。如是佛子自破佛法,非外道天魔能破。若受佛戒者,應護佛戒,如念一子,如事父母,不可毀破。」

以上所言,並非危言聳聽,三藏中還直接記載了不少毀謗大乘、感地獄業的公案,此處略舉一二。

《摩訶僧祇律》記載阿利吒尊者誹謗契經是障道法,諸比丘當於屏處、多人中、眾僧中三諫,仍不舍。佛陀便令僧團與阿利吒比丘作舉羯磨以悔過。律中多次告誡:「莫謗契經,此是惡見、不善見,墮惡道入泥犁中。」

《大唐西域記》記載了迦濕彌羅國無垢友論師曾發願著論「令詹部洲諸學人,絕大乘稱。滅世親名」,當下心發狂亂,五舌重出,熱血流涌,裁書告悔,墮無間獄,當其死處,地陷為坑。又有大慢婆羅門,深詈苾蒭,謗毀大乘,輕懱先賢。言聲未靜,地便坼裂,生身陷入地獄,遺迹斯在。

這些深刻的教訓難道不足以令我等出家比丘警醒嗎?破見就是破見,不會因為個人習性、聲望的美譽而改變事實。明教契嵩禪師曰:「凡人所為之惡,有有形者,有無形者。無形之惡,害人者也;有形之惡,殺人者也。殺人之惡小,害人之惡大。」謗乃至教他人毀謗大乘,無異於草菅慧命,以盲引盲,相攜赴坑。因果不虛,身為僧團一員,更應如履薄冰,不可不慎!

五、印順長老對於大乘法的破滅,何止「獅子蟲」之名可以攝盡?

印順長老以百年之壽、800萬字之述,以迎合當代眾生「物化」習氣的研究方法,全然並悄然解構了大乘佛法的合法性與神聖性。印老「大乘非佛說」,一度風靡兩岸三地,為前後幾代試圖親近佛教的當代眾生,型塑了「大乘存疑」的思維定式和刻板印象。如此造成的破壞性衝擊,及其未來一段時間的餘波,都難以估量。

大乘正法在印順長老這裡,豈止蠶食,更勝鯨吞——其對於大乘法的破滅,何止「獅子蟲」之名可以盡攝?

印老從《印度佛教史》開始,就趟出了一條只認可阿含經典、妄言大乘在佛滅度後經由小乘抽繹而出的思維歧路。在西方思想大舉東進的時代,我們不僅看到了「弱肉強食」的生物達爾文主義,看到了「以強凌弱」的社會達爾文主義,還匪夷所思地看到了「佛法達爾文主義」。

印順長老不僅圍繞「大乘非佛說」,立下了諸如「大乘經非佛親說論」「十方諸佛菩薩神話論」「三界神話論」「凈土神話論」「如來梵我論」「佛教唯人間論」等破壞能量巨大的論點,更進一步,印順長老的理性考據之鞭,還長及漢傳大乘佛教諸大宗派。禪宗、凈土、天台、賢首各宗,悉為大乘殊勝之法門、古典文明之巔,是佛教中國化和本土化的璀璨成果,卻無一在印老的「非佛說」解剖刀下倖存。

凈土宗在印順法師筆下,被認為是外道信仰滲透佛教的直接結果:

阿彌陀佛不是智慧無量(無量光明)、壽命無量(無量壽)的西方極樂世界的教主,而似於波斯瑣羅亞斯德教中的無限光明神(《印度佛教思想史》);

印度婆羅教中的太陽神類似的神,「實在就是太陽崇拜的凈化,攝取太陽崇拜的思想,於一切──無量佛中,引出無量光的佛名」(《凈土與禪》);

彌陀凈土不是阿彌陀佛智慧悲願感得的實報莊嚴土,而是「面對他方佛與佛土的種種差別,與拜一神教的思想相呼應,而出現諸佛之雄,最完善國土的願望」(《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

凈土法門所被譏為愚劣的信行人,「為了佛德崇高,菩薩行偉大,佛弟子是有心嚮往的;但想到長期在生死中利益眾生,又怕在生死中迷失了自己。所以依信願憶念力,求生凈土,能見佛聞法,也就不憂退墮了」「往生凈土而不憂退墮,正與六念,特別是念天意識的共通性」(《印度佛教思想史》);

在印順法師眼裡,彌陀凈土法門類似附佛外道,故「無一可取」(《敬答〈議印度之佛教〉》)。

而印老對於禪宗,何止冒犯,簡直荒唐不忍卒讀。由其對禪宗的評判,可見其在西學上是多麼「精通」——印順長老的《學佛三要》公然表示:「禪定主宰根身的力量及過程,正與醫學上施用麻醉藥的情形相同。」

禪宗凈土宗,還被印老歸類為「畸形的佛教」——「禪、凈這兩個盛極一時的宗派,卻一個傾向山林,一個傾向來生!也許我們不一定要用『消極、悲觀』的字眼來描寫這種畸形的佛教,而實際上它的確是忽略現實、脫離社會的佛教!」(《華雨集(五)·中國佛教的由興到衰及其未來的展望》)

專擅文字的印順法師,必然看不上不立文字的禪宗的自說自話。「禪者重自心體驗,憑一句『教外別傳』,『師心不師古』,對如來經教的本義,自己體驗的內容,也就越來越晦昧不明了!」(《中國禪宗史·序》)

而主張如來藏是學於外道之說,極力要把佛教「去天神化」的印順長老,要把禪凈台賢一網打盡,簡直易如反掌。如說:

「但如來藏說的宏傳者,從如來的常、樂、我、凈,說到一切眾生有如來藏我。從如來而說到我,如來性就是我,這不能不回憶到釋尊的時代,世俗所說的『如來』,有與神『我』的同樣意義。如來與我,神教所說的梵與我,不是非常類似嗎?佛法漸漸地進入『佛梵同化』的時代。」(《如來藏之研究》)這不啻等如來藏學於外道了。

至於依如來藏類聖典開展與發達起來的傳統中國主流佛教,離他所謂「純正的佛法」自然更遠了:「如來藏說,可以說是中國佛學的主流!依此去觀察,如賢首宗說『性起』,禪宗說『性生』,天台宗說『性具』,在說明上當然不同,但都是以『性』——『如來(界)性』、『法(界)性』為宗本的。這一法門,經中國佛教學者的融會發揮,與原義有了相當的距離。」(《如來藏之研究》)

又說:「中國的禪宗,蘊蓄於大乘經──佛法的通俗化,與吠檀多的「真我」說相合,再受中國魏晉來玄學的熏染,逐次創化完成。這是唯心論的,唯我論的,與老、庄、孟,大有共同點,與從此流出的理學,當然更為接近。」(《華雨香雲·革命時代的太虛大師》)

很多人從印老的字裡行間,讀出擅長學術推理的優越感,甚至讀出以分析漢傳諸宗缺陷為榮的情緒。印順長老以西方化的人本經驗理性至上,展開盲目推演,一切不符合這一解釋範式的佛法,都被打為落後;大乘人的正信,被打為迷信甚至邪信。解構漢傳佛教的本土化成果,開動歷史的倒車,把中國歷代祖師之弘法成就逐一降格,使得玄奘大師以來中國「深經已備、人謀各有司南」的八大宗派均衡的修學環境,在很多福德寡薄者的心目中,被瓦解殆盡。

不可否認,在現當代,印順長老以其龐大而精緻的人本理論體系高踞神壇。然而坐享神壇並非一勞永逸,時代演進到今天,正是祛魅之時,正是把不足以稱聖稱賢的形象拉下神壇之時。不可否認,印老龐雜的體系,有是有非,有優有劣。我們給合理的部分予以合理的評價,給偽命題的部分予以清晰的辯破,還大乘正法以正當尊嚴,還正信修學者以正面肯定。

以反思印順長老為起始,警戒之線更應延長,警鐘更應長鳴。對於任何將漢傳大乘佛教輕率評議為衰落、不振興、非理性、不務實、不能解決此人此時此地問題的失誤判斷——恐怕都要推倒重來。「人本」「理性」「經驗主義」這些在現代西方理論界都乏善可陳的概念,已經不能再如此輕易又痛徹地鉗制國人的信仰常識與信仰情感了。

太虛法師曾引用汪少倫的話說:「中國過重人本,不唯神,使宗教信仰不高超;不唯物,使自然科學不發達,為近代瀕危之病根。」今日中國若要由內而外實質復興,那些似是而非、亦步亦趨、唯唯諾諾的思想糟粕,定當要肅清。

六、撫平時代之殤,倚重盛世之勢,開創中國更恢弘的大乘氣象

「獅子身中蟲」,是佛陀親口所宣的警策之語,是正法久住不可或缺的警戒之線。在有效簡別印老有漏一面的是非得失之後,事實上更有效保持了他無漏僧格的神聖莊嚴,維護了大乘比丘的集體榮譽。

也可以說,只有撫平盲目崇外、自貶家門的時代之殤,才能贏獲今日中國更恢弘的大乘氣象。在印順長老誕辰110周年之際,對他最好的紀念,莫過於中肯地回顧,真誠地反思,由此更明確、更穩健地鞏固大乘正信之基。

當今中土,經濟繁榮,國力日增,一片盛世氣象。如果具備深厚歷史資源、龐大信仰人口基數的漢傳大乘佛教,還在被不入流的思維歧路所牽引,還在一味麻木消沉,還在被各類覬覦者肆意縱橫,實屬不該,懺悔不及。「去中國化」「逆本土化」「去神聖化」的思路正在被警覺和拋棄,信仰自覺、信仰自信正當提上議事日程。

猶憶虛雲長老、印光大師、諦閑長老等璨若星河的現代佛教尊宿,於風雲際變之時,立定腳跟,不離本土。他們的「不走」並非偶然,他們的深耕厚養註定將深刻影響這片古老的熱土。而今,在反思印順長老見地思想的必然潮流中,發憤圖強以全力辟邪顯正的主力法師和學人們,恰恰就是老一輩諸賢矢志不渝的嗣法者與追隨者。

民國以降,在中國大陸上全面復興漢傳大乘佛教的歷史之擔,不可謂不沉重。但我們正在見證,一代有正見有擔當的法師與學人,從來沒有不抉擇。如今,他們已然出列,勇荷重擔,更可借力盛世大勢,正法重彰,奮振祖德,眾志一心,大乘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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