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槍擊案誰能得益?矽谷大佬都討厭的特朗普能當總統嗎?

最後贏得大選的,一定是更贏得民心的候選人。美國當地時間12日凌晨,一名槍手在佛羅里達州奧蘭多一間同性戀夜店開槍射擊,造成51人死亡、53人受傷,這是美國歷史上傷亡最大的槍擊案。槍手奧馬爾出生於紐約,是一名虔誠的穆斯林信徒,並宣布對IS效忠。他的父親薩迪奇,曾在節目中公開支持塔利班。再之後,調查顯示,槍手所持有的武器是上個星期才通過合法渠道購買的。

同性戀、移民、反恐、限槍,這四個美國社會中爭議最多的議題通過同一件事情關聯到一起,可以想見,這將對今年美國政治最重要的主題——2016總統大選產生不小影響。

隨著大選進程的白熱化,選舉已然變成了共和黨地產大亨特普朗與民主黨前國務卿希拉里的對決。特朗普一向不掩飾自己對移民的排斥和對伊斯蘭的敵視,槍擊案發生後,他甚至比警方更早公開猜測襲擊與伊斯蘭極端意識形態有關,並且在之後的發聲當中,他也一直抓住「移民」和「伊斯蘭」兩個要素不放,與試圖把事件重心轉移向「同性戀」和「槍支管理」的希拉里形成了鮮明對比。

對於擅長把握政治時機以及民眾情緒的特朗普來說,反覆情調移民和伊斯蘭問題,為的當然就是最大程度地利用此間急劇加溫的社會民情。加之上周谷歌被曝涉嫌操縱搜索結果以支持希拉里,大眾對民主黨已經有所不滿,所以不少人認為,特朗普已經拿到了通往白宮的保送資格。

但大嘴巴的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在矽谷似乎不那麼招人待見。

美國科技圈中的「特朗普黑」

Facebook創始人扎克伯格是出了名的「特朗普黑」。

在特朗普提出在美國和墨西哥之間建起隔離牆的動議之後,扎克伯格在Facebook的一次會議上公開指責現實或虛擬「築牆」,他說:「我發現一些人和國家開始趨向收縮,與互連世界和地球村的理念背道而馳。我聽到恐懼的聲音,呼籲建起高牆,將那些被他們貼上『他者』標籤的人隔離在外。為了阻塞自由表達,遲滯移民流動,在世界上的有些地方,他們不惜削減貿易,甚至切斷互聯網。」

儘管並沒有直接指出特朗普的名字,但是扎克伯格卻提到了這位候選人在移民問題上的態度,扎克伯格宣布,他將與這種態度戰鬥下去,這是Facebook十年路線圖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當前美國大選的緊張氣氛之下,他所指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在Facebook內部,也有不少員工就是「特朗普黑」。每個周五,扎克伯格及其管理團隊都會召開全體員工大會,並鼓勵員工大膽提問。上個月,就有員工問扎克伯格,公司是否應該阻止特朗普競選總統。而在Facebook群組中的「問卷調查」中,一個關於「防止特朗普成為下屆總統,Facebook有什麼責任」的問題,被視為第五重要問題。

扎克伯格及其員工對於特朗普的指責,與矽谷的主張如出一轍:支持移民,支持貿易,支持互聯網擴張,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矽谷會出現大批的「特朗普黑」。包括特斯拉CEO埃隆·馬斯克、Alphabet公司CEO拉里·佩奇和蘋果CEO蒂姆·庫克在內的矽谷大佬們,都公開表示過他們對特朗普的厭惡。

一度有傳聞稱,馬斯克、庫克等科技界高管和一些政府高官曾經開過一個秘密會議,討論如何阻止特朗普獲得美國總統候選人提名,雖然馬斯克在自己的推特賬號上否認了這一點,但這個傳聞足以證明矽谷人有多討厭特朗普。

惠普CEO惠特曼甚至將特朗普比作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她認為特朗普是歷史上眾多蠱惑人心的煽動者中的新成員,他並不適合當總統。巧的是,今年2月,特朗普曾在Twitter上轉發過一條引用墨索里尼名言的推文:「像老虎一樣活一天,也好過像綿羊一樣活百年」。今年2月,惠特曼為一個反特朗普的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Super PAC)進行了籌資。

有些人是因為被特朗普攻擊後,才進行的反擊。比如亞馬遜公司創始人、《華盛頓郵報》現任老闆傑夫·貝索斯。5月12日,特朗普在美國右翼媒體福克斯新聞台批評貝索斯,說他將《華盛頓郵報》作為影響企業稅收政策的工具。貝索斯馬上給予回應是:歡迎查稅,我一點兒也不擔心,而且競選官員也應該被詳查。

而特朗普本人對科技企業的態度也不那麼友好。比如,他曾經表示,當下的科技股泡沫嚴重,還把原因歸咎於矽谷的一些企業,「那些企業從未賺錢、概念也糟糕,但卻擁有數以十億美元計的估值,所以那種情形又來了。」而對外來移民的攻擊,也使得特朗普在外來移民扮演著重要角色的矽谷不受歡迎。

特朗普不受歡迎還因為他的大嘴巴。「不管在哪個行業,企業家們最不喜歡的就是不確定性。而特朗普就是一個巨大的龍捲風似的不確定因素。」曾為科技公司做諮詢的政治顧問Reed Galen向CNN表示,「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說什麼或做什麼。」

矽谷精英普遍具有親民主黨傾向

特朗普不受歡迎的原因在於,矽谷精英們普遍具有親民主黨傾向。

截至6月6日,在矽谷200家科技公司中,只有52名科技界工作者為特朗普提供政治捐款。民主党參選人桑德斯得到科技界捐款最多,約為600萬美元,希拉里獲得260萬美元,而特朗普只獲得21000美元。

從科技企業員工的個人捐款中可以看出來,他們絕大部分支持民主黨。所以像谷歌疑似支持希拉里的新聞曝光之後,絕大多數美國人並不覺得奇怪。在過去幾十年中,美國高等教育、大學校園裡,絕大多數的教授、學生在意識形態上都是傾向頗具理想主義和精英意識的民主黨,而很多在矽谷工作的人都是這些學校的畢業生,他們自然而然傾向於民主黨,再加上矽谷自由創新氛圍的長期熏陶,敵視保守、強硬做派的共和黨就成了矽谷精英們趨於一致的態度。

重要的是,一些矽谷巨頭很大程度上擁有影響政治方向的能力。早在2015年8月,美國行為研究與技術學會的高級研究心理學家Robert Epstein就指出,谷歌實際上可以操縱2016年總統大選,這一切的關鍵就在於谷歌能夠控制搜索排名。就像《紙牌屋》第四季里的情節,搜索引擎能夠決定某條新聞的搜索排名,進而「潛移默化」地影響著網民的選擇。

類似谷歌站隊事件也曾在facebook發生。Facebook的一名員工離職後曾向媒體透露,facebook的內部在向用戶推送新聞的時候故意地把一些對保守派、對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有利的新聞過濾掉,當時這件事情也引發了很大風波。雖然facebook像谷歌一樣站出來表示否認,但他們事後對新聞推送進行了相應更改,表示要盡量避免類似的情況發生。

一些出身矽谷的精英甚至直接為民主黨總統競選者服務。雖然目前沒有證據證明谷歌或其母公司的工程師直接為希拉里工作,但有媒體發現,希拉里競選團隊的首席技術官斯蒂芬妮·漢農來自谷歌,谷歌還同奧巴馬政府有緊密聯繫,奧巴馬任命的首席技術官梅甘·史密斯、美國專利局局長米歇爾·李等都來自谷歌。

互聯網影響下形成的紙牌屋格局

互聯網對美國大選的影響由來已久,雖然目前看來,谷歌門和槍擊案看似讓共和黨佔了不少便宜,但由於大佬們的加持和善於運用互聯網,民主黨依然具備優勢,大選局面逐漸顯現「紙牌屋」形態。

奧巴馬被認為是美國首位「社交總統」,2008年,以Facebook為首的社交媒體開始崛起,奧巴馬利用社交網路獲得大批草根用戶的支持,直接導致了競選籌款活動的成功,眾多小企業主甚至個人的支持使得奧巴馬的籌款能力迅速提升,達到積沙成塔的效果。

當年支持奧巴馬的人有320萬人之多,奧巴馬的團隊藉此籌集到7.45億美元,而85%的資金都來自於互聯網,籌款金額甚至超過麥凱恩一倍,奧巴馬靠著眾籌成功入主白宮。這是網路眾籌影響選舉最為典型的案例。

奧巴馬的選舉資金來源表中,微軟、谷歌等公司在列

被視為繼承奧巴馬衣缽,希拉里團隊自然更加重視社交媒體這一渠道。希拉里的競選視頻首發於自己的競選網站,但主要依靠Facebook和Twitter進行傳播。她還將自己的簡歷放上了職場社交平台Linkedin,稱自己要找一份新工作。此外,希拉里還開通了自己的Snapchat賬號,通過Story自拍小視頻與選民溝通。

2010,希拉里曾在美國國務院宴請谷歌、微軟高管、紐約大學等高校研究機構的學者、以及青年運動聯盟等非政府組織的創始者,共同探討如何讓Facebook、Twitter、YouTube等社交新媒體成為美國外交政策的工具。

作為能和民主黨競爭的選手,共和黨也自然不會放棄互聯網這碗肉湯。特朗普儘管是通過傳統的新聞發布會宣布參選,卻把社交媒體當成了競選的有力武器。他的Twitter擁有500萬多萬粉絲,而他的共和黨競爭對手中只有本·卡森和馬爾科·盧比奧的粉絲數剛剛突破100萬。特朗普通過自己的Twitter攻擊奧巴馬、希拉里、共和黨的競爭對手、媒體、甚至選民,達到控制媒體關注點的目的,這些短平快、容易激發起情緒的內容極易傳播,再經過媒體的二次報道,特朗普收穫了大量的曝光。

當然,矽谷也有特朗普的支持者。《從0到1》的作者、PayPal的創始人彼得·泰爾(Peter Thiel)就曾公開表示,自己支持特朗普。不過,與特朗普一樣,希爾也是個大嘴巴,他就跟媒體表示女性不應該有選舉權。

距離美國總統大選得出最終結果還有好幾個月時間,無論是基於槍擊案的影響,還是互聯網陣地的爭奪,都還不能由此肯定特朗普和希拉里誰是最後的贏家。幾百年的民主制度浸淫之下,相信美國公民早已不是那麼容易煽動,況且還有好幾個月的緩衝期供他們冷靜思考,無論如何,最後贏得大選的,一定是更贏得民心的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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