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調解調出「情理法」·杭州日報

富陽區法律援助中心工作人員上門為企業提供法律服務。通訊員 王瑤 何芳芳 駐富陽記者 駱炳浩「如樂之和，無調不諧」，韻律的和諧，需要琴師的不斷調試；社會的和諧，則需要人民調解的公平正義。「每調解成功一起糾紛，心情就像春江的天一樣亮堂堂的。」這是富陽春江街道人民調解委員會負責人發在微信朋友圈的一句話。春江街道是富陽造紙工業集聚區，企業多、外來人口多，相應的磕磕碰碰也多。街道人民調解委員會積極探索「一二三四五」（明確一個理念、把握兩大轉變、健全三級調解網路、建立四項機制、運用五個掌控）工作模式，每年調解成功的糾紛在1000件左右，特別是意外死亡糾紛沒有發生一起起訴、民轉刑、群體性事件，成為創新社會管理的「穩壓器」、化解矛盾糾紛的「減壓閥」、構建和諧幹群關係的「連心橋」。轉變調解方式調是為了不調葉聖陶先生曾說過：「教是為了不教。」套用到調解工作上就是「調是為了不調」。春江街道秉承「穩定是第一責任」理念，推進調解方式由傳統感性向專業化、法治化轉變。現在群眾的法治意識日益增強，單靠情理不用專業化、法治化的言語，群眾的思想很難接受，也往往會導致調解的失敗。街道從2008年開始就吸收綜治科、經發科、安監科、勞動保障、司法所、派出所等科室（站所）人員為調解員，專人專事專調各類矛盾糾紛。同時，街道調委會充分發揮政府、村法律顧問和區法律援助中心的作用，遇到複雜、重大矛盾糾紛，及時調動法律專業力量進行法律幫助。春江街道人民調解工作還有一個亮點，就是調解方向由孤軍奮戰向聯合作戰轉變。街道對矛盾糾紛實行「統一聯動作戰」——統一是指對案件的登記、分流、處理、督辦、歸檔，近一年來，調委會已收入歸檔調解案卷1143件；聯動指的是遇到重大矛盾糾紛，由公安、司法、安監等部門聯合調解。推動矛盾化解工作長效化、實效化。運用掌控手段 沒有打不開的結春江街道調委會下設9個村級調委會、30個企業調委會，建立應急預防、重大糾紛研判、事後回訪、學習培訓等四項機制。每個基層調委會指定一名聯絡員，以書面報表的形式進行常規糾紛每月上報、重點時段每周上報、重大糾紛隨時上報，小事不出村企、大事不出街道、矛盾不上交。常言道：「沒有打不開的結，沒有解不了的怨。」春江街道要求人民調解員既要重視「情」與「理」的運用，還應注重「德」與「法」的銜接，推動基層治理向法治化、制度化發展，激發情感、法律、公平的多重「正能量」。掌控角色定位。人民調解員首先是當好旁觀者。在調解開始前、開始中，調解員要始終對當事人察言觀色，掌握他們情緒和言語的變化，把握有利時機。其次是當好中間人。充當拉攏雙方距離的角色，包括心靈的距離和經濟的距離。三是是當好掌舵人。調解明面上是雙方當事人在談條件，主動權把握在當事人手裡，實際上是調解員掌握著整場調解的基調、方向。掌控法律和情理。任何糾紛的調解首先要在法律的框架內進行，法律之外再考慮人情。在現實調解中，特別是意外死亡糾紛，純粹法律角度或者情理角度考慮都不可取。如發生在今年6月份的一起工亡糾紛，死者方認為人死了多少錢都不能買回來生命，提出200萬元，企業方要求按照法律標準就是61萬元，一分都不能加，雙方咬得很死，最終調解員提出的方案是法律標準加人情，人情參照歷年調解成功的工亡協議，最終雙方達成協議。掌控引導和服務。調解具有短（時間短）、平（氣氛和諧）、快（效果明顯）的特點，而其他途徑存在時效長、精力消耗大、執行難度大等特點，調解員通過對比來引導當事人做出選擇。掌控雙方博弈。談判的過程是雙方博弈的過程，調解員希望的是正和博弈。春江街道的人民調解員常用到兩種技巧——表揚獎勵和模糊處理。以今年7月份發生的一起少年意外墜亡糾紛為例，鑒於家屬方素養都較高，調解一開始，調解員就先表揚家屬方通情達理，縮短家屬方和調解員的距離。接下來在談到具體金額問題時，調解員運用模糊處理手法，不談責任承擔，直接談賠償金額分配，即死者方願意自己承擔多少錢，另一方願意承擔多少錢，把責任模糊化，其實質內容不變。掌控臨場情緒。前不久，春江發生一起工亡事件，家屬情緒激動。這時候，調解員先感同身受對死者的逝去表示悲痛，然後提議在場的人為死者默哀，在這一過程死者方獲得了尊重，情緒也到了適當的控制。當接下來談到金額問題，死者方提出要300萬元，不然要去區政府鬧。對於這種行為，調解員採取硬處理的方式，明確表示死者方的這種行為是不妥當的，即使去了，有關領導在知道了企業方在法律基礎上進行賠償的話，他們也會認可的，死者方要調解還是去鬧自己選擇，當事人權衡再三，打消去鬧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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