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五）

之七：家教之道——三歲看老胡適在談到家庭教育時，常常引用家鄉的這樣一句俗語，即「三歲定八十」。意思是說家庭教育必須從小抓起。

在《論家庭教育》中，胡適寫道：「什麼是家庭教育呢？就是一個人小的時候在家中所受的教訓。列位看官，你們不聽見俗語中有這樣一句話么：『山樹條，從小彎』，又說道『三歲定八十』。可見一個人小的時候最是要緊。將來成就大聖大賢英雄大豪傑，或者成就一個大奸大盜小竊偷兒，都在這『家庭教育』四個字上分別出來。……看官要曉得，這少年時代便是一個人最緊要的關頭。」

胡適進一步這樣論述：「我們中國古時候，最注重這家庭教育。兒子還在母親懷中沒有生下來，便要行那胎教。做母親的，席不正不坐；行步不敢不正；不聽非禮之音；不說非禮之言。這便叫做胎教。兒子生下地來，便要揀一個好的保姆，好好的教導他。六歲教他什麼，七歲教他什麼，八歲九歲教什麼，到了十歲才出來從師讀書。十歲以內，便都是父母的教訓，這便叫做家庭教育。」

胡適說：「做人的本領不全是學校教員能教給學生的。他的來源最廣大，從母親、奶媽、僕役……到整個的社會——當然也包括學校——都是訓練做人的場所。在那個廣大的『做人訓練所里』，家庭占的成分最大，因為『三歲定八十』是不磨的名言。」

胡適特別重視幼兒、孩童的教育，正以如此，他呼籲女子必須受到良好的教育。在胡適看來，「這家庭教育最重要的便是母親」，「因為做父親的，斷不能不出外幹事，斷不能常常住在家中，所以這教兒子的事情，便是那做母親的專責了。現在要改良家庭教育，第一步便要開辦女學堂。」

胡適的妻子江東秀沒進過學堂，兩個孩子的幼年教育不理想，胡適對此頗有微詞。

胡適關於家庭教育的觀點終身未變，晚年，他曾對秘書說過這樣一番話：「娶太太，一定要受過高等教育的；受了高等教育的太太，就是別的方面有缺點，但對子女一定會好好管理教養的。母親有耐心，孩子沒有教不好的；孩子教不好，那是做母親的沒有耐心的關係。」

（2014.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