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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頓的上帝

關於牛頓對人類的貢獻,曾經有人模仿聖經來形容。上帝說要有光,於是便誕生了牛頓。其後又有人在描述愛因斯坦的功績時又加上了一句話,上帝說要有原子能,於是便誕生了愛因斯坦。科學從牛頓時代開始逐漸被重視起來,經過工業革命和科學革命以後,更是一日千里的發展,然而人類在享受科學帶來的物質享受的同時也開始談論文明危機。

從精神角度來講,最近二百年無疑是世俗化、物質化的二百年。物質的極大豐富,人性的極大解放同時伴隨著精神信仰被逐步拋棄。不可否認,西方文明的制度和價值,同他們的宗教有太深的聯繫,雖然西方物質文明遠超過我們,但是大多數人恐怕還是認為,如果他們失去了他們的宗教信仰,西方文明就不是西方文明了。對於宗教信仰和科學理性的態度中國和西方有著完全不同表現:西方人通常是「唯心」的外衣下掩藏著一顆「唯物」的心;中國「唯物」的外衣下掩藏著一種唯心的態度。 作為世界上科學最發達、技術最先進的國家---美國。布希總統在清華大學演講時說,95%的美國人是有宗教信仰的。在我們看來,科學理性和宗教信仰是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自小受到的教育是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封建迷信,必須被徹底清除乾淨,因為我們是馬列主義者,是社會主義。(最後發現共產主義好多設想沒有在我們社會主義實現,卻在資本本主義大行其道)

中華文明最近一百年也經歷著危機,這種危機也有相似的精神層面。在美國95%的人有宗教信仰和科學發達之間,也許存在一些我們以往不了解的東西。自己不是基督徒,也不想出於某種目的對特定的宗教信仰進行褒揚,只想抱著我們對人類精神遺產和各民族各類精神財富的一種基本態度來看待科學理性和宗教信仰的問題。

在西方科學發展史上,從中世紀開始,大多數科學巨人是教堂里的神職人員或者有宗教信仰背景。在中世紀早期,古希臘科學、數學和天文學的遺產在伊斯蘭世界得到傳承和豐富。13世紀,這種科學遺產重新返回西歐,而擔任這一返回任務的都是基督教的修士和神學家。從中世紀後期到文藝復興,一直到十八世紀,歐洲大多數研究科學的人都是有宗教信仰的,都接受過神學訓練,雖然一個重要原因是,那個時代的高等教育機構是教會控制的。

科學革命時期幾乎所有開拓者和新學科的奠基者都是宗教人士,並且總是使他們的研究和他們的信仰相一致。日心說天文學三巨人,哥白尼、開普勒,牛頓,都把他們的宇宙觀看作他們宗教信仰的一部分。站在我們現在的背景下,很多人認為晚年的牛頓開始致力於對神學的研究沒有繼續他的科學研究是因為受到時代限制-----不能提供相關學科及科研儀器的系統支持,所以促使牛頓走上了神學道路。他遇到難以解釋的天體運動時,提出了「神的第一推動力」的理論。他說「上帝統治萬物,我們是他的僕人而敬畏他、崇拜他」。牛頓筆下的「上帝」真的是我們想像中的上帝嗎,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人嗎?也許只是一個代號,來代表另外一種東西,一個直到現在人類也沒有正確解釋的東西。

進入20世紀以後,人類可以通過許多先進的儀器進一步觀察宇宙,但是牛頓的第一「神力仍然沒有得到解決。在這類性質問題研究上目前也許最重要的人物便是斯蒂芬·霍金。霍金當年發表的博士論文就是他的黑洞理論,而且主要是建立在相對論的基礎上的主要原因是:世界始於一個奇點。雖然這個觀點得到了廣泛認可,是站在多維空間的角度上來考慮宇宙,並非像牛頓那樣站在兩維角度來思考,但是這個觀點並沒有跳出牛頓的結論。唯一的區別就是:牛頓認為是「上帝」推動了宇宙,而霍金卻認為是「奇點」創造了宇宙;一個是人,一個是物質。但就實質而言,兩個人並沒有區別,只是將宇宙起源換了一個稱呼。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霍金在發表黑洞理論後,得到教皇的祈福。如果科學與宗教水火不容的話,怎麼可能得到教皇的祈福?應該怎麼理解這件事呢?可能原因只有一個,牛頓和霍金的理論在實質上是一樣的。所以教廷就自然而然的把這個奇點解釋成上帝創造世界的一剎那;如果不是從一個奇點開始的,那麼基督教的創世紀就很有問題了,出現了上帝造世的非唯一性。(其實,霍金的黑洞理論就有這個弊病,他是在證明萬物歸宗,個人看法)

人類目前對於科學的認識超過了以前任何時代,但是將所有科學的偉大成(天文學、物理學、化學、甚至生物學包括克隆技術)就統統加在一起,那也不能向我們顯示我們生命的意義及整個宇宙的意義。從生物學的角度,無論給予人類怎樣清晰明確的科學解釋,人們仍然會產生對死亡的恐懼、對命運的神秘感、對生命意義的困惑,對人性道德的無窮追問(我們現在遵循的所謂的道德到底是錯還是對)。正是這樣一種人類文明屬性,給宗教留出了空間。這是宗教在現代科學突飛猛進發展以後,仍然能夠長期持續存在的原因。不是教士的宣講使得人們追隨宗教,而是人類精神生活的特殊需求,冰冷的科學理性並不能取代這些宗教信仰。

在科學與宗教兩個領域,在歷史上和今天,都不乏一些極端觀點,試圖以某種方式,一勞永逸地剷除對方。不乏藉助政治與權力,暫時地達到目標。可是,我們看到歷史不斷在重複著這樣的過程,每當被借用的高壓消除,一切就恢復原貌,科學與宗教共存依舊。 在我們拚命尋找如何重建道德方法的同時,被我們認為是邪惡基督教盛行的西方卻在進行著科學與信仰的對話。1996年,梵帝岡天文台和位於加州大學伯克利的神學與自然科學中心,聯合舉辦了一個以進化論為主題的國際討論會。這個討論會是系列討論會的第四次會議。這個系列討論會每兩年舉辦一次,在教皇位於羅馬城外的夏宮舉行,來討論科學研究和神學與宗教的關係。教皇親自向來自世界各地的科學家、哲學家和神學家致歡迎詞。第一次會議的主題是物理學、哲學和神學;第二次會議的主題是混沌和複雜性問題;第三次會議主題是量子宇宙學;第四次是進化論;第五次的專題是大腦和精神問題;第六次是量子力學。而我們的宗教信仰和科學的對話好像只能在唐朝的故紙堆里尋找了。

拯救信仰的努力,說到底就是要為科學和宗教劃分出各自的活動空間,使它們互不干擾,又要建立它們之間一定程度的對話機制,使科學理性和信仰在人們的精神世界裡保持一種動態的平衡。科學的理性、同宗教信仰,都在為社會的變革與進步提供思想與精神動力。對科學理性與宗教信仰此破彼立、此長必然彼消的的兩極對立觀念,似乎應該重新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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