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富商唐季珊玩弄的三個民國女星 阮玲玉自殺身亡

唐季珊，民初時上海一個茶商，人稱茶葉大王。他風流成性，曾玩弄過多名女星。

被茶商唐季珊玩弄的三個民國女星。左起：張織雲、阮玲玉、梁賽珍。三個女星最後結局：一個流落街頭、一個自殺身亡、一個不知所蹤。

張織雲

張織雲（1904-1970），原名張阿喜，廣東人，出生於上海。1923年入大中華影片公司，因在影片《人心》中飾演女主角而成名。1925年轉入明星影片公司。1925年秋，在上海新世界遊藝場主持選舉「電影皇后」中位居榜首，成為中國電影史上的第一位電影皇后。在中國無聲電影的初創時期，主演過10多部影片。

卜萬蒼。

張織雲在明星公司時，攝影師卜萬蒼對她的表演藝術給予了精心的指導，後來兩人產生感情並同居。1926年張織雲與卜萬蒼一起轉入民新影片公司，並在卜萬蒼導演的影片《玉潔冰清》中扮演女主角。影片上映後得到好評，被譽為「悲劇聖手」。

張織雲與美國影星瑪麗-別克馥（美國奧斯卡金像獎第二屆最佳女主角）及中國影星胡蝶等合影。

20出頭的張織雲就走紅影壇，獲得「電影皇后」的美譽，令一些達官貴人、富商巨賈蜂擁垂涎。茶商唐季珊隱瞞自己已有老婆的事實，裝扮成一個紳士，經常到民新公司攝影棚看張織雲拍戲，千方百計討好張織雲，大把大把地給張織雲花錢。張織雲長的不太好看，她能當選「電影皇后」，據稱是唐季珊作為後台老板不惜出巨款買選票而得后冠。閱歷不深的張織雲1926年與卜萬蒼分道揚鑣，投入了唐季珊的懷抱。

1927年張織雲天真地拋棄了自己的事業，離開影壇，隨唐季珊去美國結婚度蜜月。她是中國第一位出國的電影明星。不過她不是以電影明星身份，而是以茶商太太名義，做活人廣告去美國推銷茶葉；紐約報紙刊出「中國茶葉皇帝與中國電影皇后同來美洲」的報導，讓他的茶葉生意獲利頗豐。從美國回來不久，風流成性的唐季珊就拋棄了她，又去追求另一個電影女明星阮玲玉。

被唐拋棄的張織雲，想重返影壇，但30年代電影已進入了有聲電影時代。這位「影后」不會講國語，很難繼續發展。她僅僅在1933和1935年拍攝了兩部影片便退出了影壇，移居香港，據說她後來嫁給了湖南人張叔平。以後長期生活無著，曾沿街乞討，70年代客死香港。

阮玲玉

阮玲玉加盟聯華公司的星照。阮玲玉（1910-1935）原名阮鳳根，學名阮玉英。廣東人，出生於上海。她自幼聰明好學，喜愛表演藝術。1926年，她16歲時迫於生計，不得不從崇德女校退學考入上海明星公司，1927年處女作《掛名夫妻》，初次顯露她的表演才華。1928年，她脫離明星公司，進入大中華百合影片公司，拍了6部電影；1930年轉入聯華影業公司，拍攝了《自殺合同》、《故都春夢》、《野草閑花》等片。她演出的《神女》影片被認為是經典影片，1982年義大利舉辦的「中國電影回顧展」和法國舉辦的「中國電影巡禮」都放映了這部影片。國外稱她是中國優秀的表演藝術家，可以與當年的美國大明星葛麗泰-嘉寶媲美。

1995年12月，為紀念中國電影誕生90年，電影界舉行了隆重的慶典活動，並頒發了「電影世紀獎」。阮玲玉榮獲「最佳女演員獎」，由她主演的影片《神女》也榮獲「優秀影片獎」。阮玲玉1935年自殺身亡，年僅25歲。在她短短的9年演藝生涯中主演了29部電影，其中《三個摩登女性》、《城市之夜》、《神女》、《新女性》等影片，被認為是中國早期電影的經典之作。

阮玲玉和張達民。

阮玲玉父親早逝，她很小就隨母親去張家幫傭。1925年初，母親被張家懷疑偷了東西而解僱，是僱主的小兒子張達民說服母親收留了她們。同時張達民也看上了出落得美麗動人的阮玲玉，阮出於寄人籬下知恩圖報，乃以終身大事相許。1926年，16歲的阮玲玉與張同居。因張不要孩子，阮玲玉領養了一個被遺棄的女孩，取名張妙蓉，小名小玉。後來，張達民嗜賭成癮，經常伸手向阮玲玉要錢去賭博。他還幾次攜款逃走，讓阮玲玉去還債並忍受難堪。阮玲玉因張達民有恩於她，曾苦口婆心去勸他浪子回頭；但張達民公然表示只是看中阮玲玉長得漂亮，將她當作姨太太。兩人感情破裂，阮玲玉為此曾服毒自殺而未遂。

阮玲玉與唐季珊。茶商唐季珊聽說了阮玲玉的感情變故，他對這個漂亮的電影明星垂涎已久，便趁機瘋狂地追求她，經常跑到片場送一束鮮花。唐稱張織雲騙了他，他以溫柔多情為掩護，使渴望有人關愛的阮玲玉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依戀。阮玲玉覺得「他當然比張達民好。」在唐季珊的甜言蜜語及銀彈進攻下，阮玲玉開始迷惘了。

阮玲玉與母親（右2）、養女小玉（後站者）在一起。

當時唐季珊在上海的新閘路買了一棟三層樓的小洋樓。1933年3月，阮玲玉帶著母親何阿英和養女小玉，在這棟小洋樓里開始了與唐季珊的同居生活。這段時間裡，唐確實對阿婆和囡囡及阮玲玉不錯。唐已有妻室，但阮玲玉卻不計較，她對一位好友說：「我太軟弱了，我這個人經不起別人對我好。要是有人對我好，我也真會像瘋了似的愛他!」。

據稱，被唐季珊拋棄的張織雲，曾給阮玲玉打來電話，對阮玲玉說，我跟了他兩年，被他玩弄了兩年。他玩弄女性，喜新厭舊。我斷送了自己，我的黃金時代就這樣被糟塌了!他找到了你，背後跟人說：玩一個比張織雲更紅更漂亮的女明星。玲玉，你我不熟悉，可我們是同行，希望你別再走我的老路，你戲演得好，比我有成就，更要珍惜自己，千萬要珍惜啊!唐季珊不可靠！不要相信他的甜言蜜語！

1933年4月，張達民出差經過上海，回到家裡發現人去樓空，一打聽才知道「妻子」竟然和唐季珊住在了一起。張發誓要進行報復。阮玲玉通過律師協議解除與張達民的同居關係，經過討價還價，簽訂了一份《阮玲玉與張達民脫離同居關係契約》。按契約規定，阮玲玉必須按月支付給張達民100元生活費，兩年為止。後來阮玲玉提前付清了。1938年張達民病死在香港。

蔡楚生和他導演的電影《新女性》（阮玲玉主演）劇照。

蔡楚生（1906-1968）編劇、導演。廣東潮陽人。曾編導《漁光曲》、《新女性》、《一江春水向東流》、《南海潮》等影片。建國後歷任文化部電影局副局長、藝術委員會主任，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影協主席等。1934年，蔡楚生導演的《新女性》一片，使阮玲玉和導演蔡楚生之間燃起激情愛火，萌發地下情。1935年春公演該片後，阮玲玉主演的人物頗受非議，她被惹火燒身，私生活被曝光。此時張達民否認訂有離婚協議，狀告阮玲玉與唐季珊傷風敗俗，通姦捲逃。阮收到了法庭傳票。在這當口，阮受到唐的責怪，她跑去找蔡楚生，要求一起逃離上海，「結了婚再回來」。蔡被嚇壞了，他鄉下有老婆，豈能擔當這樣的風險。阮在他慘白的臉上看到了自己的厄運。

阮玲玉《神女》劇照。

張達民看到自己潦倒的時候，與他同居了8年的一個女人，竟然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並且這個男人比他更有錢，更有實力。1934年12月27日，嫉妒、仇恨和抱復驅使張達民到法院狀告阮玲玉「竊取衣物」及「侵佔衣飾」，偷走了阮玲玉當時住在他們家時的東西給了唐季珊。唐季珊為了自己的名譽，也到法院反告張達民對他「虛構事實,妨害名譽」。經法院審判後，宣布張達民無罪。於是張達民又向法院控告阮玲玉侵佔和偽造文書罪，起訴她和唐季珊妨害家庭和通姦罪。1935年2月27日，上海地方法院開庭審理此案，阮玲玉稱病未到庭而改為3月9日。

阮玲玉情路上的三個男人。從左到右：張達民、唐季珊、蔡楚生。

三個男人，一個逼迫，一個責難，一個逃避。與阮玲玉同居後的唐季珊不久便原形畢露，當初持重儒雅的風度、甜言蜜語的表白蕩然無存。隨著阮玲玉名氣的提升，唐季珊更加喜怒無常，不可捉摸。唐不準阮玲玉參加應酬等社會活動，甚至在街上當眾毆打她。唐浪蕩風流，又與年輕貌美的舞女梁賽珍鬼混。阮玲玉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次「也是吃虧上當了」。她曾向朋友訴說：「張達民把我當作搖錢樹，唐季珊把我當作專利品，他們都不懂得什麼是愛情……」她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各報連篇累牘地報道阮玲玉和兩個男人的「風流」韻事，什麼《張達民將控阮玲玉通姦》、《阮玲玉通姦案發》、《背張嫁唐都是為了財產》、《三角戀愛糾紛未了，繼以通姦罪起訴》等等。阮玲玉面臨名譽掃地，事業毀滅。她在這種惡性包圍之中，走上了不歸之路。

阮玲玉遺影。

在法院開庭前一天，1935年3月8日凌晨一點，阮玲玉服安眠藥自殺。唐季珊發現她服藥後，即刻叫來阮母，兩人一同將她送往醫院搶救，醫生趕到已是清晨5點。當日下午6時38分，一代影星阮玲玉溘然長逝，芳年25歲。

上海福壽陵園裡的「神女隕落」阮玲玉紀念塑像。

1998年4月26日，一代影星阮玲玉的塑像在上海青浦縣福壽陵園落成，這個美麗而又不幸的女子將永遠長眠在「人生的後花園」。她的塑像是選用整塊漢白玉雕刻而成，阮玲玉躺在用電影膠片鋪就的榻位上，卧榻前刻有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七張嘴，猶如一副漫畫，點明了一縷香魂被「七嘴八舌」的社會輿論所吞沒。

梁賽珍

梁賽珍。

當時上海灘一個著名的舞女，舞跳得好，人也長得好，也經常去拍電影。廣東人，她和阮玲玉同年（1926年）踏入影壇。不過拍電影不是她的專職，她的本職是舞女，因為她家人口多，需要養活，做舞女賺錢多而且快。梁賽珍和兩個妹妹梁賽珊、梁賽瑚皆善舞，被稱為「梁家三姐妹」。 她們和唐季珊住鄰居，在唐阮二人同居不久，唐季珊又看上了梁賽珍，梁賽珍是唐追逐和玩弄的對象。據說，唐曾把梁帶回家讓阮玲玉親眼所見。梁賽珍一家與唐阮同居的寓所相鄰，在半夜時分經常可以聽見唐季珊對阮玲玉的打罵。有一次阮玲玉拍《香雪海》回來晚了，被關在門外，她在門外哀求啼哭了兩個小時，唐季珊就是不開門，還是鄰居梁賽珍姐妹從舞場回來才讓她在梁家住了一夜。阮玲玉去世後，唐季珊指使梁賽珍的妹妹梁賽珊寫了兩份假遺書，把阮之死歸罪「人言可畏」。之後，又是梁賽珍良心發現，把阮真實的遺書公佈於眾。

阮玲玉遺書。阮玲玉去世後，唐季珊拿出兩份遺書。1935年4月1日聯華公司出版的《聯華畫報》上，登出了這兩份遺書的全文。後來梁賽珍聲明，是她將「遺書」交給《聯華畫報》發表的。

其一：《告社會書》 我現在一死，人們一定以為我是畏罪，其是（實）我何罪可畏?因為我對於張達民沒有一樣有對他不住的地方，別的姑且勿論，就拿我和他臨別脫離同居的時候，還每月給他一百元。這不是空口說的話，是有憑據和收條的。可是他恩將仇報，以冤（怨）報德，更加以外界不明，還以為我對他不住。唉，那有什麼法子想呢?想了又想，惟有以一死了之罷。唉，我一死何足惜，不過，還是怕人言可畏，人言可畏罷了。阮玲玉絕筆（民國）廿四、三月七日

其二：《致唐季珊》 季珊：我真做夢也想不到這樣快，就和你死別，但是不要悲哀，因為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請代千萬節哀為要。我很對你不住，令你為我受罪。現在他雖這樣百般的誣害你我，但終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看他又怎樣活著呢。鳥之將死，其鳴也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死而有靈，將永永遠遠保護你的。我死之後，請代拿我之餘資，來養活我母親和囡囡，如果不夠的話，那就請你費力罷!而且刻刻提防，免她老人家步我後塵，那是我所至望你的。你如果真的愛我，那就請你千萬不要負我之所望才好。好了，有緣來生再會!另有公司欠我之人工，請向之收回，用來供養阿媽和囡囡，共二千零五元，至要至要。另有一封信（註：指《告社會書》），如果外界知我自殺，即登報發表，如不知請即不宣為要。阮玲玉絕筆 （民國）廿四、三月七日午夜

梁賽珍三妹梁賽珊。

這兩份遺書讓所有的人都以為阮玲玉是因為承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承受不了兩個官司給她的名譽帶來的損傷，是「人言可畏」令她自殺的。這兩份遺書實際是唐季珊為了逃避責任，把阮玲玉之死指向張達民和社會媒體輿論，是唐指使梁賽珍的妹妹梁賽珊寫的。魯迅先生在病中寫了《論「人言可畏」》一文，「『人言可畏』是電影明星阮玲玉自殺之後，發見於她的遺書中的話。這鬨動一時的事件，經過了一通空論，已經漸漸冷落了，只要《玲玉香消記》一停演，就如去年的艾霞自殺事件一樣，完全煙消火滅。她們的死，不過像在無邊的人海里添了幾粒鹽，雖然使扯淡的嘴巴們覺得有些味道，但不久也還是淡，淡，淡。」「……不過無拳無勇如阮玲玉，可就正做了吃苦的材料了，她被額外的畫上了一臉花，沒法洗刷。」他直說：「她的自殺，和新聞記者有關，也是真的。」後人未分真偽，以訛傳訛，「人言可畏」成了阮玲玉的一個代名詞！

舊上海的舞會廣告。四大舞廳的紅舞女，譚雪蓉排第一，下面第二位就是梁賽珍。

幾十年後，又發現了阮玲玉新的、人們從未見過的遺書!這個遺書經多方考證，被認為是真正出於阮玲玉的手筆。先是暨南大學從事電影理論的教授連文光，編著的《中外電影史話》附有新發現的阮玲玉遺書，1993年3月由暨南大學出版社出版，後又有上海老作家沈寂向媒體發布的文章《真實遺書揭開阮玲玉死亡真相》。他們共同的依據是來自1935年4月26日出版的《思明商學報》。

在阮玲玉逝世一個半月後出版的《思明商學報》，上面刊登了兩封阮玲玉遺書。這兩封遺書才是阮玲玉的親筆。一封是寫給張達民的，對他的無恥行為進行強烈譴責，表示自己看清了他和唐季珊的醜惡面目；第二封寫給唐季珊，控訴他是「玩弄女性的惡魔」，並說自己被迫選擇一條絕路，是因為「沒有你迷戀『XX』，沒有你那晚打我，今晚又打我，我大約不會這樣做吧！」這就寫出了阮玲玉自殺的直接原因。遺書中的「XX」，是唐季珊佔有阮玲玉之後又勾引上的歌舞明星梁賽珍。

《思明商學報》在發表阮玲玉遺書的同時，又刊登一篇《真相大白唐季珊偽造遺書》的文章，文中說：「阮玲玉自殺當晚，確寫遺書二封，是唐季珊指使梁賽珍的妹妹梁賽珊寫的，梁賽珊後為良心所責，說出真情，並將原遺書交出。原遺書極短，文字不甚流暢，而且塗改多處……」阮玲玉自殺後，唐季珊迫於社會壓力，乃指使梁賽珊代筆，偽造了遺書，除將死因歸於「人言可畏」外，還將矛頭改指向張達民，為自己脫罪。

後來梁賽珍聲明，是她將「遺書」交給《聯華畫報》發表的。而梁賽珊也聲明，是她參考了唐季珊交給她的阮玲玉真正的遺書，按照唐季珊的意思起草了兩封假遺書，說出「人言可畏」等話語，以減輕唐季珊的責任。那潦草的字跡也是她模仿的，梁賽珊還說真的遺書她並沒有交還給唐季珊，而是交給了《思明商學報》的記者。

阮玲玉兩篇真實遺書：

其一：達民：我已被你迫死的，哪個人肯相信呢？你不想想我和你分離後，每月又津貼你一百元嗎？你真無良心，現在我死了，你大概心滿意足啊！人們一定以為我畏罪？其實我何罪可畏，我不過很悔悟不應該做你們兩人的爭奪品，但是太遲了！不必哭啊！我不會活了！也不用悔改，因為事情已到了這種地步。

其二：季珊：沒有你迷戀XX（指梁賽珍），沒有你那晚打我，今晚又打我，我大約不會這樣做吧！我死之後，將來一定會有人說你是玩弄女性的惡魔，更加要說我是沒有靈魂的女性，但那時，我不在人世了，你自己去受吧！過去的織雲，今日的我，明日是誰，我想你自己知道了就是。我死了，我並不敢恨你，希望你好好待媽媽和小囡囡。還有聯華欠我的人工二千零五十元，請作撫養她們的費用，還請你細心看顧她們，因為她們惟有你可以靠了！沒有我，你可以做你喜歡的事了，我很快樂。玲玉絕筆

1935年3月17日，在阮玲玉逝世9天後，張達民控告阮玲玉和唐季珊一案仍按原計劃開庭。張達民在法庭上繼續說他和阮玲玉多麼相愛，並拿出一張合影來證明他和阮的「夫妻關係」。唐季珊則胸有成竹，稱他和阮玲玉同居之時，阮早已與張脫離了關係，並出示了他們簽署的脫離同居關係的約據。3月22日法庭判決張達民的訴訟理由不能成立，宣布唐季珊無罪。唐季珊後來在經營上遭到慘敗，被迫賣掉了別墅，自己捧著茶葉沿街叫賣，最終潦倒而死。不過唐季珊還算有點人性，他遵循死者遺言，在困境中贍養了阮玲玉的母親。阮母1962年病逝於上海。阮玲玉的養女囡囡後改名為唐珍麗，也由唐季珊撫養到中學畢業，後來隨丈夫赴泰國定居。

梁氏三姐妹：梁賽珍和二妹梁賽珠、三妹梁賽珊。

梁賽珍後來又把她的二妹賽珠、三妹賽珊帶進了娛樂圈。1935年阮玲玉自殺，使得梁賽珍看清了唐季珊的嘴臉，她把阮的真實遺書，送到了「思明商學報」的報社，得以使真相不被湮沒。戰亂時期梁賽珍姐妹等人去了南洋（東南亞）一帶做起了專職舞女，所得金錢全部捐與慈善機構，賑濟難民。後漸漸地沒有了下落，不知所蹤。

王右家。

有資料說，唐季珊後與曾留學美國的王右家結婚。王是個交際花、民國著名的社交名媛。她的母親與曹禺的母親是干姐妹，而曹禺的好友靳以曾追求王而不得，曹禺名作《日出》中的陳白露即以王為原型。王曾與羅隆基（民盟中央副主席、政務院委員、森工部部長、全國政協常委、全國人大常委，著名的右派）同居過，抗戰間與羅隆基分手，與唐季珊結婚，1949年後，他們夫婦到了台灣，唐仍經營他的華榮茶葉公司，王右家則應酬於官場達貴之中，張道藩與蔣碧微都是她的好友。1958年4月12日，由王右家編導的古裝歷史劇《龍女寺》，在三軍託兒所公演二十天，頗受好評。

後來，唐季珊又和一個酒吧女郎廝混在一起，唐由於茶葉生意不佳，他傾家蕩產，流落街頭；王右家一氣之下出走香港，據說後來貧病交加，凄然離世。有人曾問王右家何以選擇了這樣一個人物？王右家說：「當我認識他不久的時候，我就認為他最適合做我的丈夫，你知道，我不能在騾子同一圈內去找丈夫，如果不如他，會被他暗笑，比他高明的又都已有家室。唐季珊是另外一個圈子內的人，無可比較，在這一點上，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嫁。只是『老大嫁作商人婦』，自己也難以解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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