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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人生不過一場絢爛詩事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文 |解語花

「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情,絕不是她想要的全部。」

/01/

獨自坐在窗前看書,突然想起一位好久不見的朋友,曾經答應要去看她的,卻不知因了什麼而一再地耽擱,心有挂念,於是給她發了一條信息:你還好嗎?

很快,她的信息回過來: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只這一句,便讓我淚流滿面。卻原來,她並不曾計較我是否去看她,只要我是快樂的,她便是開心的!

誰又能相信呢,《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是我此刻正在看的一本書,白落梅寫的林徽因傳。

最初知道林徽因,是因為徐志摩。這個不平凡的女子,一生都籠罩在這個男人的陰影之下,就像那康橋下的離愁,揮之不去。也是因為徐志摩,讓這個女子平白地多承擔了許多生死離別的哀痛,一生不得救贖。

是不是早離去的人總能獲得更多的諒解和同情,而活著人,就不得不背負起生命遺留的一切過錯。

康橋上的邂逅,讓一代才子深陷情感的漩渦,無法自拔,他把她當作自己所有快樂和哀傷的源頭,而她,卻在愛意正濃時毅然轉身,留下一個失意的詩人獨自在康橋斷魂。

許久以來,我總是無法理解,瀟洒如徐志摩,浪漫如徐志摩,多情如徐志摩,為什麼林徽因會決然選擇離開呢?

林徽因,這個集浪漫、優雅、博學、敬業、勤奮於一身的女子,一直都清醒地知道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麼。

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情,絕不是她想要的全部。

/02/

我一直以為,母親的生活是林徽因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林徽因的母親何雪媛出生商賈之家,既沒有出眾的容貌,也沒有什麼學識,偏又從小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在操持家務、相夫教子這些事上一樣沒有所長,所以,她很快受到了丈夫林長民的冷落。

林徽因從小便生活在母親的抱怨聲和父母的冷戰中,一邊是卑微而庸俗的母親,一邊是俊逸而才華出眾的父親,這樣的婚配,本來就註定是個悲劇吧。

再不久,父親又迎娶了年輕美麗,性格溫和的上海女子程桂林作為三姨太,母親何雪媛便被徹底遺忘在那個深深的後院了。

也許正是源自母親的悲劇,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女人,絕不能成為婚姻的奴隸。

更何況,徐志摩是一個比當年的父親更浪漫、更多情的才子,這樣的愛情,無疑是一片大海,讓每一個驀然闖進的女子葬身海底。

她不願自己也成為像母親那樣的,依附男人而活的女子,而徐志摩的愛,以及他的光芒,必然會淹沒了她的自我,所以,她選擇了放棄。

聰明如林徽因,多年以後,當我再次讀起這樣的往事,不禁要為她的從容和果斷喝彩!

才子的愛情,註定是靠不住的,陸小曼,就是最好的說明。

世人都說,陸小曼是徐志摩用來療傷的葯,但我從不這樣認為。即便林徽因當初沒有選擇離開,陸小曼,依然會是徐志摩今生難以逃過的劫。

即便徐志摩的人生有了迂迴的可能而錯過了陸小曼,也還會出現陳小曼、李小曼……

天性浪漫的徐志摩,永遠不會只停留在一個女人的愛情里,他那跳躍的靈魂,不知要有多少女子來共同演繹愛的狂想曲,才能維繫一顆詩人的心臟的跳動。

況且,還有張幼儀,一個願意把自己的生命都獻給他的女子,還是一樣遭到了他無情的拋棄,甚至在她即將為他生下孩子的時候,他還在逼著張幼儀離婚,並把她獨自一人留在海外。

/03/

我總在想,一個男子,無論他多浪漫,多出眾,多有才華,如果他能背棄為人父、為人夫的起碼道義,還有什麼值得去愛!

在林徽因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裡,想起這個苦命的女人,還一直念念不忘,直至邀來一見,說一句「對不起」,心,方可安。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到林徽因生命里另一個重要的人------金岳霖,一個為了守候心中摯愛終身未娶的男人。

我常忍不住感嘆,一個人的愛,要經過怎樣的修鍊,才能達到這樣一種無欲無求的境界。

林徽因這一生是幸運的,因為她在愛情的路上收穫了太多的驚喜。

徐志摩,因為無法相守,反而給了她一份凄絕無比的愛。

梁思成,這個沉穩內斂的男人,守護了她一生,也包容了她一生,即便在她苦惱地說「我同時愛上了兩個男人」的時候,他還是大度地說:如果需要,我可以退出。

金岳霖,更是用一份聖潔的愛默默陪伴了她一生,他永遠站在她的視線之內,不貿然走進,也不悄然遠離。

他愛她,是愛她的全部,包括她的孩子,和她的丈夫。這到底是一種怎樣放心而坦蕩的愛啊!她就如同植入他心臟的一株曼陀羅,無論今生來世,都會開出不染風塵的花。

有人說,身輕者方可入天堂,洒脫如林徽因,卻又一生背負了如此厚重的愛,靈魂歸去,何處為安?

而那些深愛她的人,天上人間,又何忍分離?也許只有把她深掩於心,在每一個不眠之夜,舉杯邀月,對影成三,萬千情愛,卻也只是一句:你在天堂,可好?

我想,若林徽因有知,她的回答也一定只有這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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