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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藏大綱獅吼論》第三課

頂禮無比大恩至尊根本上師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

頂禮本師釋迦牟尼佛

頂禮文殊智慧勇識

頂禮前譯浩瀚三根本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

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

為度化如虛空般無邊無際的眾生得到究竟正等正覺的佛果請大家發起殊勝的菩提心!

講解《如來藏大綱獅吼論》,共分三大科:

甲一、初善首義;甲二、中善論義;甲三、後善結義。

甲一初善首義分二:乙一、釋題;乙二、禮敬。

乙一釋題分二:丙一、論題;丙二、人題。

丙二人題分二:丁一、作者;丁二、譯者。

丁一、作者:

論題是「如來藏大綱獅吼論」這幾個字,這是整部論的題目。通過學習題目,我們就知道這部論所詮釋的內容是什麼。人題指這部論是哪位作者所造、哪位譯師所譯。所以人題又分為作者和譯者。

作者是文殊師利菩薩的真實化身,寧瑪巴公認的持明傳承上師、雪域語獅子、無等大班智達——全知麥彭仁波切。當我們翻開他的傳記就可以看到,這確確實實是一個活生生的佛來到了我們的人間。因為他從小就展現了遠遠超越於凡人的功德和光芒。

比如說,全知麥彭仁波切還在孩提時,他在遊玩的過程中就造出了一部彪炳千秋的著作——《定解寶燈論》。這部由七歲孩子造出的論典,以七大問題概括了顯宗、密宗,初轉、二轉、三轉法輪,以及新密宗、舊密宗的所有法義。可以說,所有的法義在一部論典中,完全以匯為一爐的方式圓滿撰著。而且不僅有理論的抉擇,還有實修的竅訣。該論典所具有的無以倫比的殊勝性已經經過了全知以及後代許多大成就者們聞思智慧和修證智慧的共同檢驗。自全知這部論典出世以來,根霍堪布、尼登堪布、大恩上師法王如意寶、阿秋喇嘛,以及貝諾法王等寧瑪巴的大德都廣為弘揚。

僅僅這一部七歲時所造的論典,就已經對於弘揚佛法、利益眾生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更不用說全知造的其他論典了。比如中觀方面的《文殊歡喜教言》(此乃《中觀莊嚴論》的注釋)、《入智者門論》等顯宗眾多的論典,密宗續部的注釋《大幻化網》,以及密宗的竅訣等,還有讚歎佛菩薩、三根本的儀軌及三根本的修法,等等。我們翻開全知的著作,會發現其內容涵蓋面非常得全面。

全知說過,他著作的一字一句全部是文殊菩薩開許、加持所寫的。換一個角度講,全知本身就是文殊菩薩,他的著作全部都是從文殊菩薩無垢的智慧海中,以大悲風所鼓動而流露出的智慧浪花。曾經有很多有緣的弟子,以及與全知辯論的對手都親自見到文殊菩薩發光融入全知,或者親見全知在他們面前示現為文殊師利菩薩。

全知麥彭仁波切度化眾生告一段落之後,他在娑婆世界的事業又以另外一種身份再次展開。按照阿彭伏藏大師的授記,全知以寧瑪巴一個大師的身份弘法利生——這就是法王如意寶。

所以,法王剛生下來就被文殊菩薩攝受,出生之時便口念「嗡啊日巴匝那德」。(不像我們的傳記,生下來是念「啊」字。)在他三、四歲的時候,就對全知和文殊菩薩生起無比強烈的信心。在一個孩子的心中,他一直都無法辨別顯現為上師的全知麥彭仁波切和顯現為本尊的文殊菩薩到底有什麼差別,其實,在那時法王就已經知道上師和本尊是無二無別的。後來他閱讀全知的著作,修持全知的法脈,在十五歲時修持全知的《大圓滿直指心性》而徹底開悟。

法王如意寶念了一百萬遍全知麥彭仁波切的祈禱文,以及一萬遍《大圓滿直指心性》,這個時候他大徹大悟,無餘領受了全知麥彭仁波切虹身金剛持所有的加持。就像吉美林巴的加持融入如來芽尊者,就像帝諾巴尊者的加持融入那若巴,就像馬爾巴大師的加持融入米勒日巴尊者一樣的,法王如意寶以如水入水、似空合空之方式完全成就了全知的加持。此時,在虹光凈地中,全知麥彭仁波切親自攝受了法王如意寶,把他所有的法脈付囑給法王。

在佛法受到嚴重摧殘的這個五濁惡世,可以說全世界範圍內的佛法都元氣大傷、一蹶不振,但就是在這個時代,法王如意寶以他過去的願力,以及全知教法的大的法緣開始弘揚佛法。我們看到了今天的結果:佛法在全世界範圍內又一次振興,而且大放光明,它照亮了無數眾生黑暗的心靈。這主要是法王如意寶的恩德,也是全知功德的延續。

不僅法王如意寶是這樣,由於全知的願力太強大了,雪域的各個教派,尤其寧瑪巴分出的種種支派都在競相弘揚全知的法。這是一個事實。全知也曾經說過,他的教法在七代之內會越來越殊勝,加持會越來越強烈。益西堪布仁波切曾經講過,一代是指一百年。所以,全知的教法在七百年之內都會興盛的,就像宗大師當時發願他的教法會興盛五百年一樣。所以,七代並非是指經歷從全知到堪布根霍、托噶如意寶、法王如意寶、益西堪布仁波切這幾代,到我們這裡已經五六代了,不是這樣的。我們現在才處在第一個一百年,是第一代,而就在此時我們就已經值遇了如此稀有的教法。確實,在學習全知的教法時,我們自然而然會對全知生起信心。

法王如意寶的道友、同學霍西曲洽堪布仁波切,這是大家公認的大成就者、大德。他一生都像米拉日巴尊者那樣知足少欲,甚至佛像經書都不蓄存,堪布在講法要借經書,灌頂時要借法器。堪布在圓寂的時候也示現了大圓滿的成就。

就是這樣一位大德,他也曾經這樣讚歎全知麥彭仁波切說:「其他高僧大德在造論典著作時,對於大家都能講的地方,他們也會在這些地方廣泛地發揮和抉擇,但全知無垢光尊者和麥彭仁波切這兩位則不同於此。他人都能講的地方,他們基本一帶而過;而在他人抉擇不了、紛爭不息、難以判斷的,這兩位老人家就像挖掘黃金般在這些地方開取了許許多多外、內、密、極密的深義寶藏。」

我們看《如來藏大綱獅吼論》也是這樣。雪域有許許多多的大師為《寶性論》作注釋,尤其在解釋「佛陀法身能現故,真如無有差別故,具種性故諸有情,恆時具有如來藏」這一頌時,基本都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而全知卻在這裡濃墨重彩地來挖掘這一頌,他老人家對這一頌所作的深入細緻的闡釋就形成了我們現在要學習的《如來藏大綱獅吼論》。我們值遇這樣的殊勝教法,內心應當生起歡喜心。

過去的一些大師,為了隨順時代及眾生的不同根基,將釋迦牟尼佛顯密宗教法中了義的講成不了義,將不了義的講成了義。比如,小乘和大乘、大乘中的唯識和中觀、中觀和如來藏、顯宗和密宗這些宗派本來是圓融一味的,但是由於受到眾生根基的限制,很多大德作了有必要的建立和遮破。這時候,圓融的教法在我們看來就變得有抵觸、有矛盾、不圓融、不融通。

而全知出世後將整個教法複位,他相當於一個高明的醫生給錯位的頸椎、胸椎進行了複位。如《般若品》中,全知闡明了聲聞、緣覺到底證悟了什麼樣的境界;真相、假相唯識,乃至整個唯識宗在佛法中的地位如何。縱觀中觀自續派、應成派、如來藏,乃至密法,對於它們不同的見修行果,全知都完全地予以複位。

所以,不管將全知的教法示於何處,它都會為人所信受。比如,若將全知解釋的小乘教法拿到緬甸、泰國、斯里蘭卡等這些國家與真正持小乘教的大德進行交流,他們會承認說,「哦,你們理解的小乘教法和我們理解的是一樣的」。再將全知講解的唯識拿到漢地,或者當年的印度去和唯識家交流,他們也會贊同說:「啊,全知麥彭仁波切開顯出的意旨就是我們自己的意思。」全知講解的中觀自續派、應成派、如來藏的教法也是這樣。

所以,全知在《如來藏大綱獅吼論》的結文流通分中講到他老人家造這個論典的緣起:在這個顛倒四依的時代,如果他依靠四依法來宣說了義的如來藏,肯定很多人會不高興、不歡喜,但他秉承著報佛恩的心、公正的心、如實揭示佛陀密意的心來作了這個注釋。

作者全知麥彭仁波切就是這樣一位稀有的大德。他在這一生的身語意三金剛上出現了許許多多成就佛果的功德相,在涅槃時更是示現了大圓滿的究竟成就。

作為法王如意寶的傳承弟子,道友們與全知有著特殊的不共因緣,應當生起歡喜心來聽聞這部佛法。就像以前初次聽《定解寶燈論》時,益西堪布仁波切給我們介紹全知的功德,讚歎全知的著作,介紹法王如意寶的恩德和功德,當時我們也是非常得感動。之後,聞思了全知麥彭仁波切的《定解寶燈論》,也確實感覺自己對佛法生起了信心。當時,上師說你們聽聞了肯定能得定解。雖然我到現在還沒得定解,但是捫心自問,感覺還是對傳承上師和法生起了信心。

在五明佛學院,許多上根者得到全知的加持是極為常見的。像列繞郎巴大師、恩尊珠巴、法王如意寶他們老人家,依止全知麥彭仁波切為上師,學習全知的教法,一修上師瑜伽全知就現前了,或者在夢境中也經常領受全知的加持。

法王當年基本天天會提喇嘛麥彭仁波切(上師麥彭仁波切),而且學院的大的弘法利生事業,無論開端或結束,全知不出現是不可能的。法王在一九九九年傳大圓滿的時候說,全知的智慧眼對喇榮、對五明佛學院、對這個佛教大都市特別地關注。法王如意寶說,當佛學院的弘法利生事業受到外在的一些干擾時,全知便會予以加持。有一次,法王在夢境中夢到了丹瑪他們騎著馬從色達河那邊過來了,但是馬上沒有鞍。丹瑪是格薩爾王的大臣,是全知前世示現的護法神,是一位非常有智慧的大將。法王如意寶就說,「哦,需要給他們奉獻種種的供品,像衣服、坐墊,等等。」所以,佛學院做了很高大的食子來供養丹瑪。

確實,當時感覺是驚濤駭浪,很多老常住現在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可能還是心有餘悸,但依靠護法神、三根本、法王如意寶的加持,這些大的違緣都慢慢地化解了,一直到現在風平浪靜,我們又可以好好地聞思修行。這些都是全知麥彭仁波切的加持。

那麼,我們雖然不能夠現見全知,但是能不能在夢中見到他老人家呢?早期聞思時,上師堪布仁波切跟我們講,能夠夢到全知也會領受到很大的加持,在學習這些教法時會比較輕鬆的。所以,大家多念全知的祈禱文。(過去我還是念了一些,現在我都不知道整天幹些什麼...)全知的祈禱文有兩個,一個是法王如意寶作的:

瑪威桑給欽日釀拉夏,

根德桑布門藍納巴央,

這吉嘉威春蕾怎匝巴,

將央拉彌雅拉所瓦得。

另一個是堪布仁波切現在上課經常念的:

熱東將華雲內欣拉蕾,

攻比龍內波比得嘉卓,

龍多秋作嘉促阿達巧,

阿澤達波匝雅拉所瓦得。

法王如意寶是念這個偈頌開悟的,這些偈頌都很有加持。專心去念,無二無別地觀修全知和法王,我想夢到應該不難吧!

在閱讀和修習全知的教法中,自然會想起蔣揚欽哲旺波對全知麥彭仁波切的讚歎。他說,全知現量了知彌勒菩薩的《彌勒五論》等論著的密意和各種各樣的境界,他的辯纔則像法稱論師一樣,可以尊勝諸方。全知的名字其實和彌勒菩薩的名字一樣,彌勒菩薩叫「阿逸多」,是「無能勝」的意思,就是說別人不能夠勝服他,尊勝諸方,乃不敗之義。「麥彭」也是不敗的意思。

有一次,全知麥彭仁波切去拉薩,當他從德格地方經過的時候遇到一幫強盜,全知麥彭仁波切就跟他們打架,結果把這幫強盜打得落花流水。傳記中說他們用槍打全知,但是子彈都變成了文殊菩薩。當時全知麥彭仁波切唱道歌說,打架我也不會失敗,辯論我也不會失敗。

就像我們了知佛陀是量士夫,主要通過他宣說四諦教法來了知;同樣,了知全知是佛陀、是量士夫,確實也可以從全知的顯密注釋中看出。這一點我認為還是多少有一些信心,凡是全知的法,看著看著,學著學著,講著講著,就想發一點感慨,就想讚歎一下。

第一個科判人題作者就講到這裡。

丁二、譯者:

我們有不同的語系,學法自然會受到語言的限制和制約。現在依止的善知識,也沒有為我們示現圓滿正等覺,能夠「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1],或者像普賢行願品中的「天龍夜叉鳩槃荼,乃至人與非人等,所有一切眾生語,悉以諸音而說法」。對於我們不通達種種語言的人來說,學法猶如戴盆望天,頭上扣著盆子看天,一無所見。怎麼辦?唯有依靠譯師們。看看東晉法顯譯師、大唐玄奘譯師、義凈譯師等的傳記,他們的恩德確實是不可思議。義凈大師說,後者安知前者難?[2]過去他們千里萬里去印度求法,翻譯成我們能夠看得懂的文字。現在你們不會有太多感覺。法本太多了,太富了,到處亂扔亂甩,根本不恭敬不尊重,這也叫「朱門酒肉臭」。

過去兩位上師給我們翻譯的資料就那麼一小條,是用油墨列印的,講一點、複印一點,我們抄一點、學一點。你們現在卻擁有整本書整本書的。比前面的聖賢,我們不行,但看現在的情況,你們還比不上我們。

過去道友們都買不起錄音機,買得起錄音機也買不起電池,所以,一旦擁有便覺非常地難得和珍惜。往往正在上師講得精彩的時候,突然錄音機不轉了,趕緊拍一拍。過去就有個破錄音機,學法主要是靠筆記。老常住有十幾本筆記還算少的,像我這種懶的五六本是有的,不過都寫了個開頭沒有結尾。但是,現在卻沒幾個人愛做筆記。那個時候學法真的不容易,沒有法本。看到一個好的教證,要麼馬上抄下來,要麼記下來。

一些道友問我,你的記性好像挺好。我沒感覺記性挺好。然後他問怎麼能夠記憶呢?我說,一方面當然要靠聰明、記憶力好,但另一方面,主要是興趣。當我對這個教證特別感興趣的時候,就像見到特別喜歡的一個人,一下就刻在腦子裡了,一直都忘不了。就是一個興趣。我們現在對法得興趣不夠,這麼好的教證,沒人記,沒人背,沒人再再地揣摩它,真的很可惜。

對於我們,大仁波切的恩德確實不可思議。如果沒有大仁波切,可以說就沒有漢經堂,沒有金剛降魔勝利洲。老人家又當爹又當媽,給我們管住處,管飲食,管衣服,管外面的魔障,還要給我們講法,給我們翻譯。早期主要是他老人家照顧我們的一切。

也許你們不知道,但我們這些老弟子非常地清楚,這麼多年風風雨雨走過來,上師把他的精力、心血、青春年華全部奉獻給我們了。這就像世間的父母,孩子的每一分成長、成功,包括他身上的血肉有一斤一兩都是父母的恩德。同樣我們在法身慧命上有任何一點點的成長,全部都是上師的恩德。你們不知道,在這將近二十多年的歲月中,上師他們是怎麼管理我們的。像我們已經四十歲了,讓我們做一點事,還是感覺有壓力,能不做就不做,想著自己看一點、念一點,這樣能輕鬆一點。但是上師他們管我們的時候,也就是二十歲多一點,管我們這些比他們還大兩三倍、三四倍的人們。而且我們又不聽話,也不懂得依止上師的方法,確實給上師添了很多很多的麻煩。

看看大仁波切翻譯的一摞又一摞的書,講的一摞又一摞的法,依靠上師翻譯的這些著作,我們才能夠學法。到了後期,法王如意寶以金剛智慧觀察,他老人家知道益西彭措堪布仁波切和我們有緣,於是益西上師也開始教授我們,引導我們,給我們做翻譯。法王的大弟子挺多,但是管理藏族的,他們的身體普遍都還可以,有些老人家也是代眾生受業,身體有心臟病,等等,但是至少他們都還挺胖的。我們的上師卻不是這樣的,在顯現上身體都不太好,法體非常地瘦弱。這裡的譯者,就是法王的心子,對全知麥彭仁波切有著無比純凈的恭敬心和信心的益西彭措堪布仁波切。

人題的解釋到此完畢。

乙二禮敬分二:丙一、禮敬上師;丙二、禮敬如來藏。

丙一、禮敬上師:

論中說:南無格日巍。

佛法的流傳,有一定的儀式和傳統。世間做任何一件事都是「無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在過去,中國人就稱之為禮儀。不管說話也好,走路也好,處事也好,待人也好,乃至寫文章都有一個禮儀。佛法中也是這樣的。釋迦牟尼佛是無上的法王,傳播能夠寂滅眾生相續中煩惱的甘露妙法,這也有一定的儀式。後代弟子為了闡釋佛經密義,在造論時秉承著一種優良的傳統和如法的儀式,即造論之前一定要禮敬上師等。就像忠臣要做一件大事前必須秉白他的君王,就像孝子有所舉動時必須告知他的父母。在《弟子規》中也講到,早晚都要給父母請安問候,尤其有大事一定要秉白。同樣,歷代的佛弟子們要闡述佛經密義,行這樣的大事時,一定要祈請佛陀、上師、三根本,這就是佛教中的一種儀式,這也是傳持佛法的一種方規、優良傳統。對此,我們也應當秉承。

頂禮的必要是讓別人對你頂禮的本尊、上師、本師生起信心,也可以通過頂禮看出你的身份。一看頂禮句,就知道這是一個佛弟子,一看外道的論典,就知道他們是外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看到前面有這樣的頂禮句,基本就知道這是佛教的論著。像有些外道的論著,用「哎呀」、「哦呀」等詞作為開端,而佛教是有禮節有規矩的,即先頂禮。

造論頂禮來源於佛經。佛在世的時,弟子要表達自己的觀點或者有所請問的時候都是這樣的。佛經中,金剛藏、解脫月、精進鈴、觀世音、文殊、金剛手等這些菩薩要說法時,首先從座而起,右繞三匝,胡跪合掌,然後才請法、說法。

通過頂禮能夠積累資糧、遣除障礙,還能得到所頂禮的殊勝資糧田的加持。觀世音菩薩說《心經》,得到了釋迦牟尼佛的加持,金剛藏菩薩說《華嚴經》,得到了毗盧遮那佛的加持。得到加持就能夠冥合佛意,這就是《開經偈》說的「願解如來真實義」。否則我們凡夫或弟子,總是比不上佛陀或上師的,頂禮求加持後,冥合佛意,造的論典就不會有錯誤,同時能夠利益眾生。我們看歷代大小乘的論師造了不少論,但留下來的不是太多,而留下來真正起到弘法利生作用的也為數不多,這主要取決於所造論典有沒有得到加持。

本論用梵語頂禮是全知繼承過去印度造論的優良傳統。看到梵語時,說明這個法是從印度聖境流傳過來的。「南無」是「皈命」、「歸敬」、「禮敬」、「頂禮」的意思;「格日」是「上師」,通常說「格日仁波切」,就是「上師仁波切」,西藏那邊說「咕嚕仁波切」,發音有不同;「巍」是「於」的意思,就是對於上師頂禮。

上師是過去佛、現在佛、未來佛的總集,是三根本的總集,上師的恩德勝過諸佛,上師的功德和諸佛齊等。對於這樣功德、恩德圓滿的上師,我們恭恭敬敬地頂禮,以此得到上師的加持,成就造論的順緣,遣除造論的違緣,以及能夠以此而饒益眾生。

丙二、禮敬如來藏:

這也是敬禮本論的所詮義。論中這樣說:

本來無垢之心性,了義文殊勇士體,

以知正理銳利劍,斬斷三有諸痴網。

字面的意思說:從本以來,遠離一切煩惱障和所知障、自性清凈的我們心的本性——如來藏心,是最究竟、最了義的覺空妙吉祥的本體。當我們認知了基——無垢的心性的本性,叫做了知。以了知正理的銳利智慧劍,就能斬斷欲有、色有、無色有三有的愚痴大網,徹底地裂破三有愚痴大網。

首先解釋幾個名詞。「本來」是從本以來、元本,或者說本自,本來自性就是這樣。這是在描述心性自體的狀況,未加改造、轉化、造作、改變,它元元本本的面目是什麼呢?就是無垢。「本來」一詞顯示了心性是本來存在的無為法。

「無垢」中的垢,佛法中講,或者是指生雜染、業雜染、煩惱雜染這些不清凈的法;或者說煩惱障、所知障、業障、報障等這些障礙。它的體性、作用、所得之果,都是不清凈的。其本性就是愚痴迷亂的分別念,現前的顯現也是一種虛妄的相,能夠染污有情的相續,所得的果是讓我們在三有輪迴中漂泊流浪,是依報正報都不清凈的、有逼惱性的苦果,所以叫做垢。換句話講,這裡的垢是指如來藏上的客塵、煩惱。而本來無垢,描述了經中講到的自性清凈。當這個法存在的那一刻,它的本性就是無垢、清凈的。本來無垢的是什麼呢?就是心性。

心的體相是什麼呢?一般我們講有四種心:肉團心、緣慮心、採集心、真心。肉團心是血肉身中的心臟,沒有覺知;緣慮心是攀緣思慮的心,包括眼、耳、鼻、舌、身、意及末那識前七識,都有攀緣思慮之義,故稱緣慮心;採集心是第八阿賴耶識,它能夠採集諸法,積聚為種子,沒有思慮義,但有攀緣義,作為前七識發起的因,具有集起義、採集義。這幾種心都叫做妄心,包括它們相應的心所,善心所、噁心所、遍行心所等,都叫做心。

頌詞中的心指唯識宗講的八識心,性指心的勝義本性。按照《辨法法性論》,有法虛妄分別心是八識心;而法性是有法的法性、心的本性,可以叫做真如妙心、性凈明體、如來藏、佛性、實相、實相般若、法界、自性彌陀、了義文殊、了義普賢、普賢王如來等,這些都是一個意思。總而言之,這一句描述了我們每個眾生,正在起心動念的這個心,三界唯心萬法唯識的這個心識,它的本性就是遠離了煩惱障和所知障,從本以來保持自性清凈。

在《三摩地王經》中說,自性清凈光明者,不動移之無為法,即是甚深如來藏,本來安住之法性。也就是說,心的本性是清凈的光明無為法,從過去到現在到未來,都以大常法的方式安住。雖然宇宙萬有都在剎那剎那地生滅變遷,但是在生滅變遷的背後或者當下,作為無為法的心之自性光明如來藏,從來不動搖、不變遷,就安住在本來的法性之中。如同於箜篌尋樂音的比喻,我們現在身心世界裡里外外根本找不到一個不生不滅、常住恆常的法,但就在找不到的當下,無為法也從來沒有動搖過。比如虛空中,當眾生的共業成就時,世界形成了,眾生出現了,這時太陽、月亮、星宿、雲、霧、雨、陰、晴等等,這些有形相的法有生住滅的變化,但是虛空沒有變化。同樣,我們現在有蘊界處,但佛性如來藏不會隨著蘊界處的生滅而改變。或者就像六祖大師講到的,這個自性清凈心,實相的摩訶般若波羅蜜自性清凈。現在我們一會兒善念一會兒惡念,這個念頭像閃電一樣地風馳,那我們自性清凈心有沒有動搖呢?沒有動搖。所以我們的心就像虛空一樣的。

心的本性清凈皎潔,按照般若法門來講,一切四邊戲論的法在心性中從本以來就不相應。也就是說心的自體上一直保持清凈,不管眾生怎麼生滅,怎麼起煩惱造業,這個心是不受染污的,像虛空一樣。《般若品》中中觀宗難問勝論外道:以染料能不能把虛空染成藍色呢?絕對不可能。同樣,學了如來藏我們就知道,不管業障多麼深重,煩惱多麼熾盛,甚至多么沒福報,都不應當生起自卑的心,因為我們心的自性一直保持清凈。

所以,宗密禪師說:「處生死流,驪珠獨耀於滄海;踞涅槃岸,桂輪孤朗於碧天。」「驪珠」,就是寶珠;「桂輪」指月,都比喻放大光明的佛性如來藏。我們流浪於生死大海中,自性清凈的本性一點也沒有改變。

法王如意寶說這個頌詞概括了所有顯密教法的扼要,基道果都在這裡。首先認識基的本性,才會生起道的見解,才會得到果的修證。這裡講本來無垢的心性,就像「天台六即佛」中「名字即佛」或「理即佛」一樣,「方聽無生曲,始聞不死歌」[3]。什麼叫無生曲、不死歌呢?就指我們的心性。有為法是生滅的,而它是不生滅的。我們聞思的時候,不管證也好、不證也好,認識了也好、沒有認識也好,它一直像虛空一樣保持著清凈。學習這些教理應該生起一個信心。剛才講到,不管分別心多麼熾盛,煩惱多麼重,業障多麼深,多麼沒福報,長得多麼丑,身體多麼差,地位多麼低下,佛性如來藏是本來無垢之心性,一直是這樣保持著,它就是諸佛的本體,諸佛的法身,這一點一定要通過聞思信受。

因此在《寶性論》中說,「心之自性如虛空,無因以及無有緣,無有和合及無生,無滅亦無安住相」。心的自性像虛空一樣,是無為法,沒有因也沒有緣,沒有因緣和合,沒有出生、安住以及壞滅。因此我們心的本性不需要因,也沒有緣,沒有因緣和合的生,也沒有安住和壞滅相。這在《維摩詰所說經》中叫做「無住本」。有些道友想,哦,我往裡面一觀,就這裡有個心性,啊,我見了心性。但有方所、方域的,絕對不是心性,它不住一切才能夠遍於一切。如果心就住在心臟裡面,怎麼能夠和諸佛的法身一樣周遍呢?

如來藏太深了太廣了,心中浮現出很多的意思,不知道先說哪個後說哪個。我們後面詳細講。


[1] 《大寶積經》卷六十二:「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稱意所欲知其義,斯則如來不共相。」

[2] 《翻譯名義集》卷七:「唐義凈三藏,題取經詩云:晉宋齊梁唐代間,高僧求法離長安;去人成百歸無十,後者安知前者難;路遠碧天惟(唯)冷結,砂河遮日力疲彈;後賢如未諳斯旨,往往將經容易看。」

[3] 《翻譯名義集》:「二頌名字即佛。方聽無生曲,始聞不死歌。今知當體是,翻恨自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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